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情結難辯2 文 / 子玉119
香靈和紫鳶剛返回來,就看到殷雪兒悠然地轉過身來,在看清了她的容貌之後,竟不由得為這樣有著獨特氣質的一個女孩子而感到敬佩。因為她在殷雪兒的身上發現了一股,她自己想要卻沒有的**自主的氣勢。
香靈一直都希望自己做事可以不要那麼優柔寡斷,可她一直以來都是什麼事情都要瞻前顧後,從而導致今日什麼事也沒有做成。
就拿她一直想要去追查自己的身世這件事來說吧,她在很多年前就一直向香清風和一些長老婆婆追問,可是就是沒有勇氣以強硬的手段來達到目的。而這次她能做出違背香清風的意願而離宮的決定,已經是她下了最大的決心了。
不過,假若沒有墨鴉這次的出現,相信香靈也還是沒有這份勇氣的。巧就巧在,剛好他所要尋找的人和事與她所要尋找的竟然是相同的,她就是秉著能夠依賴一下他的心太才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然而,與此同時,殷雪兒卻被香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與世無爭的恬靜氣息所震懾,不由得從內心深處泛起一股自慚形穢的自卑感。
香靈給人的感覺是那麼溫婉而柔和,可殷雪兒卻剛好與她相反,強悍而**;而且在無形中讓她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香靈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傷害的人,可殷雪兒卻是滿手沾滿了鮮血,給人就是一種心狠手辣的感覺。
殷雪兒與香靈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而且彼此之間似乎都有著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那種感覺竟像極了是兩個敵對的人見面了一樣,讓人覺得很壓抑。
「你知道子陽哥哥在哪裡,那就帶我們去找他呀。」紫鳶才沒有她們想得那麼多。她只想快點見到該見的人和做好該做的事,其它的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其實在她心裡是這麼想的,只要能替香靈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人,那樣她一旦放鬆下來了就不會對身上的「紫玉簫」那麼在意了。而且紫鳶在這段時間裡也在很努力地恢復內力,只願到時她能一舉成功毫不費力地把那支簫弄到手。
「紫鳶你太無禮了。」香靈見她說話如此不婉轉,不由得暗地里拉了一下她的手,提醒她不可放肆。
墨鴉也不由得說道:「紫鳶年少不懂事,殷姑娘不要見怪。」
「沒事。」殷雪兒倒是沒有把這些小細節放在心上,其實在她心裡,紫鳶要是循規蹈矩的她倒是要提高幾分警惕。因為如果人做事要是做到了滴水不漏的話。那就必定有所隱瞞,有所隱瞞就必定會包藏禍心。
雖然殷雪兒也知道紫鳶與江子陽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有出什麼事情,但是這並不能說明她沒有居心,只能說明她想要的時機還沒到。
「哼。」紫鳶即便再不服氣也不敢在香靈和墨鴉面前太過放肆,畢竟她還得留在他們的身邊才行,不然她可就要離「紫玉簫」又遠一步了。
殷雪兒面對著極其不友善的紫鳶,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已,並沒有表現出對此不滿的神色,「走吧。他們就在這離這兒不遠的客棧裡。」她說著就向著他們昨天住下的那家客棧走去。
他們三人就跟在殷雪兒的身後,來到了一家客棧的廂房門前。
「白鳳你在嗎?我抓藥回來,我現在進去方便嗎?」殷雪兒輕輕的敲了幾下門,然後就等待著裡面的人來應門。
紫鳶見她這樣小心翼翼地一臉的不高興。她投給殷雪兒的那種眼神,大有要直接推門進去的感覺。或許在她心裡,大家都這麼熟悉了根本就不用做得如此生分吧。可她卻沒有想到要是冒然進去,就極有可能會撞見尷尬的一幕。
很快。白鳳就在裡面應道:「我在,你進來吧。」從裡面傳來的擰水聲,就知道他一定還在忙著給江子陽退熱的事情。
殷雪兒這才推門而入。然後她身後的三人也就跟隨著進來了。
他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白鳳就坐在床邊正用濕毛巾給江子陽敷著額頭,而且從旁邊放著的髒衣服來看,他應該是剛剛替江子陽換過傷口處的藥了。
這時白鳳轉頭見進來的竟然會這一行人,不由得愣住了。因為他看見香靈就站在墨鴉的身後,而此刻她的視線也剛好落在他的身上,他們這一對視之下,白鳳竟忘了要與他們說什麼才好。
「白鳳,子陽怎麼了?」墨鴉見他們都沒有說話就最先開口問道。
「沒什麼大事,只是有點高燒。」白鳳這才反應過來,他也知道墨鴉肯定不會這麼容易饒過他的。
江子陽大概也是聽到了說話聲,所以就睜開了眼睛,他一轉頭就看到了這些都是他最想見到的人,慘淡地笑了笑說道:「你們幾個……怎麼會在一起的?紫鳶,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跑了?」
紫鳶直到這時才想起自己已經與他們道別了的,只是她一直都沒有想起這一點,以至於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才好,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我是遇到壞人了,然後……就只能和墨鴉一起來找你了。」
江子陽的目光在這一刻,就只停留在香靈的臉上,他略驚道:「香靈?!你怎麼會來?」他此刻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得要比以往的時候快上很多,他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心裡曖暖的很讓人激動。
「子陽,我們又見面了。」香靈雖然一直在擔心他的傷勢如何,可如今看來,他的問題應該不大。
江子陽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興奮,說道:「是啊,又見面了。」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可是他這時還能再見到她就已經覺得很高興了。畢竟在第一次見面之時,她給他的那種很是的感覺他一直都沒有忘記。
那三個人說著話時都已經靠近江子陽的床榻邊去了,所以殷雪兒此刻反而成了站在他們身後的人了。
而這時的殷雪兒忽然明白,自己之前對香靈的那種敵對的感覺是源自於什麼了,原來她第一眼看見香靈的時候就是覺得她與江子陽有關係。她沒想到自己的感覺竟然是那麼的準確。
可是,江子陽雖然看到了香靈是很高興,可他也沒有忽略了殷雪兒的存在,畢竟她一直都有在照顧他。只是不為什麼,他看向她的時候,她臉上竟然會有一種不是很愉快的神色。
「雪兒你怎麼了?」江子陽看見殷雪兒就這麼一個人站在後面,給人一種不太入群的感覺,他的心裡忽然就多了一種憐惜的情緒。
「沒什麼,我去給你煎藥吧。」殷雪兒把話說完,轉身就往外走了出去。
就在殷雪兒剛走出去。紫鳶便很不爽地噘起了小嘴,說道:「真是不明白,子陽哥哥怎麼她在一起了?她那麼擅長用毒,小心她把你毒死了都不知道。」她眼中對殷雪兒的厭惡之色,竟然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
「哎,你怎麼說話的?!」江子陽雖然與紫鳶在一起的時間較長些,彼此之間也都有些瞭解和有一種兄妹般的情義,可他也不會縱容她隨意出言不遜。
香靈聽罷也開口說了幾句紫鳶,即便如此。江子陽與殷雪兒之間的那種似是微妙的情愫她還是能感得到的。對此,她的心情也很明顯的低落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江子陽不應該對殷雪兒有那種特別的感情。他也應該是像對待紫鳶那樣來對待殷雪兒的,也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像現在這般糾結不已。
這時,在屋裡的幾個都有著自己的心事。也就只有紫鳶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著,還在與江子陽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
然而,有著這種失落心情的人並不只有她們兩人。白鳳也同樣有著這種心情。他原本以為能與香靈在此重遇,那是他們的緣分到了,可是他卻沒想到她心繫之人竟然是江子陽。
所以白鳳此刻的心情,由剛才的欣喜若狂變成了如今的一切成空,已經深深的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在心底蔓延著。
墨鴉雖然一直都默不作聲地看著紫鳶與他們說著話,可他也並不是沒有注意到白鳳的變化。要知道,他與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實在是太瞭解他了,因此面對著蹙眉不語的他,墨鴉就知道他肯定有什麼上心的心事了。
「我們是不是要出去走走?!」墨鴉一手搭在白鳳的肩膀上,說:「你小子好像和以前不在一樣了。」
「哪有。」白鳳似乎害怕被人看穿心事一般,微微的撇開臉不讓他看,「你們一來就這麼吵吵嚷嚷的,子陽都無法休息了。」他真不明白江子陽怎麼還和她們說得那麼忘乎所以,要是自己生病了不睡得跟豬一樣才怪。
墨鴉聽了他的話,就轉頭對香靈她們說:「白鳳說得對,你們也別在這裡妨礙子陽休息了,回去客棧裡把房間退了,來這邊與他們一起住下好了。」
「那是自然要的。」紫鳶倒也把墨鴉的話聽了進去,然後就拉起香靈邊走邊說道:「香靈姐姐,我們去退房。」她說著表情怪異地看了一眼墨鴉和白鳳,說:「人家是好兄弟別後重逢,要好好的敘敘舊。」
墨鴉看著她們走出了房門,才對江子陽說道:「子陽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們也不吵你了。」他在江子陽回應之後,就和白鳳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墨鴉就和白鳳一直走出了客棧,來到街邊的一處小亭裡,他這才說道:「這次和你分開之後,怎麼覺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他眼中的銳利之光,似乎要穿透了白鳳的心事一般。
「你在說什麼呀?!我一直都是這樣啊。」白鳳心虛的不敢看墨鴉的眼睛,同時也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神色。
可墨鴉卻還是清楚他心裡在心虛什麼,說道:「你好奇怪喔!明明剛開始看見人家的時候是很高興的,可現在怎麼就變成了心情不好了一樣?」自從他們在秦山腳下與香靈相遇之後,他就知道白鳳對香靈有不一樣的感情。
「哼,誰說我心情不好了?我才沒有。」白鳳明知墨鴉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卻還是倔強的不願意承認。
「那種感覺的確不好受。」墨鴉也曾經有過暗自失落的時候,可當他明白紫鳶雖然一直對江子陽念念不忘,卻只是因為他像哥哥一樣,那時他的心裡比什麼都高興。
白鳳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你才是最奇怪的那個人呢。」他雖然不知道墨鴉在說什麼,可是從這些話裡的意思來看,這當中一定隱藏著他在這段時間內對某些事的感慨。
墨鴉聽罷,只好訕訕一笑,他就知道白鳳是不可能放過嘲諷他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