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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疫情難控1 文 / 子玉119

    然而,第二天天還沒大亮,卻聽到藥廬外而有人在叫著江子陽的名字,而且那個聲音中還透著一種焦急的情緒在裡面,不禁把他們全都吵醒了。

    「江大夫,江大夫……」那是一個婦人的聲音。

    「是誰在叫我?有什麼事嗎?」江子陽已經起身走到院門口處,他在往外探頭,想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叫他。

    可是,在黎明前的那一刻的黑暗裡,江子陽根本什麼出看不見,只知道門外站著一黑影,同時也是在往他這裡面探頭來看,似乎也想知道他到底出來了沒有。

    雖然他們都看不見彼此,卻都知道相隔不遠了。而江子陽還聽到那名婦人說道:「是『蹄花嫂』托我來叫你過去的,那狗娃好像不太好……」她說著這話的時候,語氣裡似乎充滿了恐慌。

    「狗娃?狗娃怎麼了?」江子陽一聽,覺得事情要比他想像的來得要快很多。

    他一直都知道狗娃一定會出事的,卻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如此看來,他開的那些不太管用,畢竟他開的那些藥還是比較保守的,他怕狗娃會受不了那些藥的作用,所以並不敢下得太猛了。

    於是,江子陽對屋裡交待了一聲便隨那名婦人往馬奎家趕去,同時他一邊走著還一邊問著狗娃的情況。

    當江子陽聽完了那名婦人的述說之後,才知道,原來狗娃在半夜的時候就突然發狂似的撲著「蹄花嫂」撕咬起來,還好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並沒能咬到「蹄花嫂」。後來在「蹄花嫂」的一番努力之下也算把狗娃制服了下來,可他卻還是一副想要咬到她為止的瘋狂模樣,看起來極為可怕。

    「蹄花嫂」無奈之下,就只能把狗娃用繩子捆綁起來,然後就想去把江子陽叫回來看看要如何救治。可她卻發現鄰居的「阿忠嫂」剛好也在這時起來上茅房,而且還往她這邊院子看了過來,估計是狗娃剛的叫聲把她吵到了吧。

    於是。「蹄花嫂」一方面擔心著她若是離開了,家裡就沒有人看管了,另一方面又怕「阿忠嫂」若是進到她的屋裡會感染上瘟疫,那可就不好了,而且還沒有人知道馬奎身染是可怕的瘟疫呢。

    所以「蹄花嫂」才想到讓「阿忠嫂」跑一趟「落地香」藥廬,而她見狗娃在半夜裡叫如此可怕,也就猜到他肯定是犯了什麼難纏的病症。而她也知道馬奎已經病了幾天了,如今連狗娃也出事了,她能理解「蹄花嫂」此刻的焦急和擔憂,於是她就來了這一趟。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一家是個好鄰居。

    江子陽和「阿忠嫂」在說話間也就回到了馬奎家,而當時,天也已經濛濛亮了,到處都聽得到雞打鳴的聲音。

    他們走到院子門前時,依然可以聽到從屋裡傳來的一陣狂叫聲,可是,聲音卻不是很大,估計是那狗娃已經叫到聲嘶力竭了吧。

    而這時,江子陽見「阿忠嫂」似乎也想跟著進來。估計她是想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吧,可他為了她的安全起見卻不能讓她進來,「『阿忠嫂』,你還是先回家去吧。估計你也要忙活一家人的早飯了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那好吧。」只見那「阿忠嫂」往裡面瞅了一眼,也就轉身回她家裡去了。

    江子陽這才轉身要進到院子裡去,可是,就在這時他竟然發現殷雪兒就跟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也來到了這裡。

    「這……殷姑娘,你怎麼跟來了?」江子陽緩了一下腳步,說道:「這裡面可是瘟疫的傳播源頭。你還是……進到那個屋子裡去會很危險的,你還是不要進去了。」他也知道,殷雪兒不可能聽從他的這一番安排,可他還是說了出來。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殷雪兒也不是沒有準備的,她把一條手帕遞給江子陽後就說道:「就用它把嘴鼻蒙起來,這樣就會把病菌隔離開來了。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的吧。」她待他接過,她自己也掏出她用來蒙面的那塊絲巾來,把嘴鼻也蒙了起來。

    「這倒是真的。」江子陽一心想看到狗娃的情況,竟把這一點給疏忽了。他把嘴鼻蒙起來後,就往院中走去。

    而那個「蹄花嫂」應該是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所以就猜到是他來了,於是,就從屋裡迎了出來,張口便對他說道:「江大夫,你可來了……」可她一年到兩個蒙著臉的人,就愣住了。

    而江子陽也趕忙地向她解釋道:「『蹄花嫂』不要驚訝,我們這是做個預防,免得還沒能替他們看好病,就自己先病倒了那可不太好。」他說著,指著身後的殷雪兒說道:「這是我的一位好友,相信她也能幫得上忙,說不定就能把馬大哥治好了。」他生怕那「蹄花嫂」不喜歡他自作主張地把外人帶了過來,於是就先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真是太好了,你們一定要救活我的丈夫和孩子……」要知道,「蹄花嫂」心裡的脆弱一直都沒能表露出來,此刻看到了救星一樣的江子陽和殷雪兒就不由得激動了,於是哽咽著說:「女大夫也是能救人的,我就見到過有個女大夫救了好多的人。」她再也不敢奢求什麼了,她只願他們能把她唯一的兩個親人救活就行,哪怕是讓她傾其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大嫂,你先別難過,我們到一旁去不要妨礙子陽就好。」殷雪兒也不是沒有那種擔心的,她生怕她已經感染上瘟疫,那樣的話,她離他越近她就越危險。

    於是,這殷雪兒就在拉著「蹄花嫂」的手往一旁閃開的時候,她的手不禁摁住了她的腕脈所在,發現她的脈象雖然略為不穩,卻也不像是有對沖的跡象,估計她是因為連日來的心力交瘁而累的吧。

    而江子陽並沒有注意到殷雪兒的這些小動作,不過,他之前倒是有給「蹄花嫂」開過一貼預防的湯藥,估計還是有點效用的。

    這時。江子陽走向那被「蹄花嫂」五花大綁著縛在床榻上的狗娃,只見他呲牙裂嘴地想要撲過來撕咬他們,可是卻因四肢被縛所以並不能動彈,也只能這樣聲嘶力竭的叫嚷著。看著他小小的身軀在不斷地繃拉著那些繩子,小手和腳上都已經磨出了血跡來了,讓人看著實在難受。

    江子陽坐到床榻邊上,而狗娃一個呲牙就想咬住他的手,可是江子陽猛地一個出手就把狗娃的頭摁住往床榻上服貼下去了,如此一來,他想動也動不了了。就更加別說咬人了。

    於是江子陽就騰出另一隻手來替他號著脈象,狗娃此刻雖然發狂得如同兇猛的小狼一樣,可他的脈象卻是微不可察的,這不禁就應驗了殷雪兒所帶來的那個消息一樣了嗎?這就是「活死人」的趨勢呀。

    江子陽面對著這一病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沒有把握能把此症治癒,在他心裡不禁暗暗的說道:「要是師父能在這裡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要怎麼處理這種病症的,唉!只可惜他現在遠在『鏡池林』。」

    狗娃還在極力地掙扎著。似乎想要擺脫江子陽摁住他的那隻手一樣。

    而這時,江子陽不禁注意起了他脖子上的那幾個牙印傷口,他在去檢查成元平的屍體前,就已經找了些草藥幫他敷了起來。可如今看來。那幾個傷口在藥物的作用下似乎流出一種乳白色的液體,淡淡的卻也不多。

    江子陽不禁扭頭對殷雪兒說道:「雪兒,你來幫我把他傷口上的那些液體沾一些下來,看看是什麼東西。」他當時是這樣想的。他既然說殷雪兒是他的好友,那稱呼上自然就不能太過生疏了吧,所以他才會這麼親暱的稱呼她。但願她不要介意才好。

    而殷雪兒雖然開始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她天生灑脫並不太過在意這些稱謂上的事情,所以她很快就來到他和狗娃的身旁。然後取出一紗布,在狗娃的傷口上輕輕的抹了一下好沾上那些乳白色的液體。

    江子陽待她做好這一切,便從針囊中取出銀針,在狗娃的睡穴上一扎,頓時,狗娃便平靜了下來,緊接著,他就這樣慢慢地沉睡了過去。

    「他……他怎麼了?江大夫……」「蹄花嫂」一直都提心吊膽地看著這一切,可她卻沒能插得上手,而這時,她看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生息,怎麼說,她也不能不去擔心。

    「沒事的,他只是睡著了。」江子陽知道她擔心得很,可他也只能以這種方式來暫時延緩狗娃發作的狀態。

    「哦……」而「蹄花嫂」很明顯地鬆了口氣,「那,是不是可以鬆開那些繩子了?我看著他這樣子也實在太難受了。」她說著,竟然生怕江子陽會反對一樣,竟然以一種懇求的眼神看著他。

    雖然江子陽也知道她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的那種愛子心切,可他還是要為她和狗娃的安全著想,這也是逼於無奈的事。

    當那「蹄花嫂」看到江子陽輕輕的對著她搖搖頭時,她的眼淚就已經止不住地奪眶而出,她此刻,就連這種宣洩內心情感的哭泣,竟然也是如此的壓抑。可見她的內心深處背負著多麼重的包袱,也可見她此刻,已經把所有的希望和祈望都寄托在了他們的身上了。

    「大嫂別難過,我們會把他們治好的。」殷雪兒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可她知道她一定是最希望她的親人都好起來,所以她就只能給她一個這樣的諾言,希望這樣可以讓她覺得好過些。

    可「蹄花嫂」堅強地抹去眼淚,衝著殷雪兒一陣苦笑,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分了他們的心,希望他們真的能治好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如若不然,她這一生的路也只能是走到這兒了。

    江子陽拿著那塊紗布嗅了嗅,可他沒有聞出那是什麼物質,於是,他又來到另一邊的馬奎身旁。

    只見他依然在他所灌的藥中昏睡,若不是這樣,想必他要比那狗娃還要可怕上千萬倍吧。

    江子陽號著他的脈象,雖然平緩了許多,卻還是帶著一種起伏不定的節奏,這是人體所不能承受的一種折磨,可見馬奎所受到的煎熬絕對上狗娃的萬倍之上。可他究竟是如何感染上這些疫病的呢?只有等他清醒後才能得知這一切了。

    然而殷雪兒卻在這時突然說道:「這是『黑葵蜂』的毒。」

    原來她在江子陽去看馬奎時,就把那條紗布拿過來聞了一下,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一種名「黑葵蜂」所分泌出來的毒汁,可是,他們父子二人又是如何中了這種毒的呢?

    據她所知,這種「黑葵蜂」只在大漠中的戈壁上才會有,怎麼在這裡也能看到這種蜂毒?這當中又隱藏著一個什麼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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