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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假葛大夫 文 / 子玉119

    江子陽跟著那名鄰居徑直地來到這個名為「落地香」的藥廬之中。

    而當時,白鳳就剛好在周圍查看著四下的環境,他一看到江子陽的到來,便隨之來到身前,說道:「那人就死在了他的『煉丹房』之中,不過從屍體來看,他好像死了還沒有多久,也就是昨天到今天的事情。」

    「那死因是什麼?可有外傷?」江子陽一邊說著一邊跟著白鳳往「煉丹房」而去,因為這時,他寧願那葛大夫是被人重傷致命而死,也不願意他是毫無痕跡地死去,畢竟現在是個非常時期,他實在不敢想像,疫情一旦爆發將會有多少人死在此症之下,到那時的慘淡景象可是磣人的。

    「我之前已經查看過了,並無外傷。」白鳳雖然知道他所擔心的,可也還是如實地回答了他。

    「是這樣的話,可就糟糕了。」江子陽神色凝重地來到「煉丹房」中。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很奇怪的一幕,只見一名年過四旬的中年男人就這樣側著身子躺倒在地,可是,他的手卻似乎要伸向一個什麼地方,作狀要拿過什麼東西一樣。

    這種姿勢不是很奇怪嗎?他在臨死之前想要拿到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個東西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然而就在這時,江子陽剛走近到屍體旁邊的時候,他竟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之氣,那似乎是一種讓人感到陶醉的幽蘭香氣。面對著這一發現,不禁讓他在心裡打個冷顫,難道這就傳說中的「屍香蘭」?

    江子陽心裡詫異著,可是他又不能去否定它,畢竟它此刻就是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而這時,白鳳卻奇怪的說道:「咦?奇怪,我剛才查看的時候。並沒有聞到這股味道的,怎麼現在卻出現了一股香味兒了?」他略略地又嗅了嗅,說道:「嗯!除了這股香味兒,還有另外的一種味道。」

    這時,江子陽就在屍體的旁邊蹲了下來,用一片灑落在地的黃紙墊著手就把屍體翻過來躺直了,直到這時,他才真正的看清楚了這位死者的樣子。

    只見他眉如長掃垂過眼際,此刻圓睜著的雙目恰似兩隻失去了光芒的燈籠一般;而他如同鷹鉤般的鼻子,卻淌流著一絲紅色黑色的血跡。就連他的嘴唇上方的小鬍子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同時,在他的嘴角處也有著些許血污。

    而江子陽這時,似乎也聞到了那股蘭香之外的氣味,於是,他的心裡就更加的疑惑了,說道:「這是一種名為『松脂』的味道,這裡為什麼會有這種味道呢?」他深深的審視著這具屍體,總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松脂』?!沒錯了。就是『松脂』的味道。」白鳳也覺得奇怪得很,也不禁在心裡暗自揣度著說道:「這裡怎麼會有這種不應該有的味道呢?據我所知道的,這個『松脂』可是用來製作人皮面具的一種物質。」

    這時的江子陽也是有著這樣的想法的,同時。他也實在是經不住想要去證實一下心中的猜想,於是,他就用手指在那具屍體的臉皮上輕輕的摸索了一番,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一個開口之處。用力一撕之下,竟把這具屍體的臉皮給撕了下來。

    這時,映入他們眼簾之中的卻是一張更為年輕的臉孔。然而,他的膚色卻是異常的青褐,他的兩唇更是發紫得透著黑氣。

    「他是誰?為什麼要帶著面具?」白鳳的心裡也禁不住一陣陣的疑惑了起來,於是他把湊在外面不敢進來的那個帶路的鄰居叫了進來,「這位大哥,你進來幫我們認一下這個人可好?你可曾認識他?」

    那位鄰居聽了他的叫喚,便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也不敢靠得太近,就這樣遠遠地看了一眼,緊接著,他竟然驚訝地說道:「那不是葛大夫的徒弟嗎?他怎麼躺在這兒呢……剛才明明死的是葛大夫呀!怎麼變成他了?」他竟然大惑不解地撓了撓頭,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什麼原因吧。

    「竟然是這樣。」江子陽和白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心裡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白鳳向那位鄰居問道:「那他叫什麼名字呀?」他想從這個人的線索中,找到一些關於這一連串事情的原因所在。

    「他叫成元平,一直都是葛大夫的得力助手。」那位鄰居大哥說:「只要是葛大夫出診都會把他帶在身邊,而且他平時也挺喜歡和一些哥兒們一起打打鬧鬧。唉!可就是管不住他那雙好賭的手啊。」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內情?」白鳳和江子陽對視了一眼後,又向他問道:「那他可曾還有過,欠下賭債之類的難纏之事?」

    「偶爾會。」只見那位鄰居大哥對他們賠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嘿嘿,兩位也別見怪了,要知道好賭的人哪有不欠債的,成元平也算好的了,輸的時候還不是很多。這也是我們願意與他一起的原因,他總是會和我們一起去喝喝小酒什麼的,還挺夠朋友的。」

    白鳳和江子陽聽到了鄰居大哥的解說,也對這個成元平有了一定的瞭解,於是,在他們心裡彌布的疑雲也就不由得明朗起來了。

    因為他們在之前可是從「蹄花嫂」那裡聽說過,葛大夫是個大忙人,而且,他的醫術也相當了得,只是讓人想不透的卻是,他身為一個醫者竟然會向病人漫天要價。雖然這也不算什麼尋常之事,只是此刻想來,那個沒有醫德的「葛大夫」應該就是這個成元平假冒他的威名去騙取錢財的吧。

    這時江子陽也可由這一點來解釋那個疑點了,既然葛大夫有如此了得的醫術,卻看不出馬奎身染疫症,原來此「葛大夫」非彼葛大夫。因此,這一點就不攻自破了,然而,問題卻又接踵而來了,那麼。那個真正的葛大夫又在哪裡了呢?

    都說他忙,可他到底又在忙些什麼呢?竟然會忙到,連自己的徒弟假冒著自己去招搖撞騙也不知道?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然而這時的白鳳,他似乎在那具屍體上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地方。於是,他說:「不對呀!剛才我發現這具屍體的時候,他的顏色並沒有這麼深的。」他記得他剛開始看到這具屍體時,他手腳上的顏色就和馬奎差不多,可如今,好像變得越來越深,就像是被凍僵了感覺。

    「是的。我也覺得他這時和剛開始我看到他的時候有所不同了。」江子陽也發現了這一點細微的變化。

    於是,他就想查看一下成元平的死因是什麼。只見江子陽從針囊中取出了一枚銀針來,就這樣直接地從屍體的咽喉處插入,再拔出來之時,竟然發現這枚銀針沒入屍體的那一截的位置全黑了,這種毒性要比從馬奎身上發現的更為強烈。

    「又是毒。」江子陽不禁為此而眉頭深鎖,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瘟疫的蔓延,還是一種極像是瘟疫的毒人之術?

    而白鳳似乎覺得這當中是被某一些人在幕後操縱著什麼,又或者是。這根本就是他們無意中撞進了這些人的陰謀之中。如此一來,要是那些人發現了他們要壞了他們的陰謀之事的話,那他們接下來的安危可就可想而知了。

    「究竟會是什麼人,要對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下手呢?」這時江子陽把成元平的屍首用一大張黃紙蓋了起來。看著這灑落著滿地的黃紙。他在估計著,成元平在死前應該是在割著這些用來包藥的黃紙的吧,這些活他在「柳家醫莊」也是常做的。

    然而卻有個問題是江子陽此刻最為不解的,那成元平究竟又是如何中毒身亡的?而且這當中似乎還隱藏著另一件更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首先就從成元平身上所中的毒來看。這些毒貌似在他的身體裡已經潛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可是,為何會在此刻毒發呢?

    江子陽此刻沉默著。可他卻也是在思考著,他心中臆想道:「難道是這瘟疫引發了他身體裡的毒?那樣的話,那個用他的身體來養毒的人又會是誰呢?莫不是,那真正的葛大夫?」他實在難以相信,一個醫者竟然會用一個活人的身體來養毒。

    要知道這可是世人所不齒的恥辱之事,就如同那些使用邪靈之術的人,要用自身之術來養鬼一樣,這可是有違天理大道的行為,是會折壽和遭報應的。

    而這時,白鳳打量著這裡的一切,似乎這裡曾經有過一番不大的打鬥痕跡。這點江子陽也看出來了。可是,那個與成元平打鬥的人又是是誰呢?他們為何要打鬥?是因為賭債,還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

    「他的屍體要怎麼處理?」白鳳不由得問道。

    江子陽看著已經「默默無聞」的成元平,對於他的死,他還有很多的不解之處,要是把他的屍體處理掉了,那可就找不到原因所在了。但是,這樣一具充滿著劇毒的屍體存放在這裡,似乎也不太合適吧。

    於是,江子陽在心裡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把成元平的屍體存放在這裡一天的時間,他要在這一天之內找出他毒發身亡的原因。並且,他也想利用這具屍體把那個用他來養毒的人引出來。

    其實,江子陽對於那個真正的葛大夫,他在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肯定。他認為能讓成元平成為養毒的原體的人就只有他了,又或許,成元平根本就不知道養毒這一回事。

    「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裡尋找答案。」江子陽肯定地說道:「若是到了明天還沒有答案的話,那就只能把他燒燬了。」他希望能夠在這短短的一夜的時間裡找出原因,還成元平一個真相,也好解除他心中所彌布的疑雲。

    緊接著,江子陽和白鳳便把這裡封鎖了起來,不許外人隨意進入。與此同時,不知道是誰告知了官府,這時也來幾個衙差大哥,他們一來便把看熱鬧的人都驅散了,並且還誇獎江子陽做得很好,不讓人來破壞現場是對的。

    而這時,天色已經將近傍晚。江子陽和白鳳見官府的人也已經介入,於是讓那四個衙差在這裡看守著成元平的屍體,待到他們回到「蹄花嫂」家中在用過晚飯之後,再來作一番詳細的檢查。

    要知道,江子陽心裡一直都沒放下狗娃的傷,他讓馬奎咬傷,雖然已經作出了初步的處理,卻也未必能避免不該發生的事情。所以,在用過晚飯之後,他又特別小心地替狗娃看了一回,卻也並沒有看到什麼異狀,這才敢放心地去查看那個「成元平」的情況。

    然而,就在夜幕降臨之後卻發生了一件極其古怪的事情,誰也想像不到,事情竟然是起因於一陣斷斷續續的小笛聲。這個吹笛之人,應該不是擅長此術的,然而,他卻一直在不停地吹響這難聽且詭異的聲音。

    因為,就在那個笛聲響起之時,成元平的屍體竟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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