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紫墨同行5 文 / 子玉119
他們二人向王大嫂道別之後,就繼續往香雲宮的方向而去,臨走前,王大嫂還給他們備下了一些乾糧在行囊裡,好讓他們在路上餓了可以吃,紫鳶為此還有些感動不已,畢竟從來都沒有人對她這樣好,她還暗暗發誓,若是可以的話,一定要替她的丈夫報仇。
當然,這只是紫鳶的一個念頭而已,她目前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所以她也只能用想一想
的辦法來解解氣。
兩人一路穿城過鎮地向香雲宮而行,倒也還算相安無事,而且墨鴉也因此而對紫鳶似乎還有了更深的認識與瞭解,她雖然貌似什麼也不懂,可她擁有著一顆待人真誠的心,即便對他像是充滿著敵意,卻不會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而袖手旁觀。
所以墨鴉得出了一個結論,她就是一個口硬心軟的人,每每想到紫鳶的好他總是會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還不止幾次讓她看到了,然後又惹來了她的一陣冷嘲熱諷。但是,墨鴉在想,她若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而發笑,估計她一定不僅僅是冷嘲熱諷吧,一定會是暴跳如雷吧。
這天傍晚,他們投宿在同一家客棧,紫鳶見天色尚早就到街上去溜躂,可她卻遇到了一件讓她很生氣的事情。
當時紫鳶在街上悠悠地走著,忽然被在街邊擺攤的一個老頭拉住了,開口便道:「公子,看你印堂發黑,近時必有血光之災,再看你滿身灰氣來年必有一個難過之大劫。」那老頭說得頭頭是道,貌似真有其事一般。
紫鳶這才定睛一看,卻見這老頭以木雲簪略束髮髻,雖然眉須皆已花白一臉滄桑,卻長著一雙閃著賊光的眼睛;同時長了一張薄唇巧嘴,可是他張口就是一通讓人聽了心情大壞的話;再看他這身打扮。灰袍黑褲根本看不出到底穿了多少個年月了。
那老頭見紫鳶在打量著自己,也就趁著這空檔更是大肆吹噓起來,道:「公子要是信得過老朽,不妨坐下來細聽,老朽必能道出你心中所慮,也必除你流年之危。如何?」他拉著紫鳶的手腕子就是不松,直盯著她,在等著她的回答。
「哎?!我說老頭,你就不能說點好聽些的話嗎?」紫鳶白了他一眼,然後就把手硬是從他骨瘦如柴的手上抽了出來。「又是血光之災,又是大劫的,你還讓不讓人活啊?」她才不相信他的這些鬼話呢。
「老朽也知道公子也許會被這些話弄得心情不安,可是你要知道,開口便說好聽的話,那就騙人的。」那老頭又侃侃地說道:「老朽秉承的是替人消災解難,若是公子覺得我說的不准,我分文不取。」
「呵,好像說的也蠻有道理的。」紫鳶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還是撇撇嘴地說道:「那你也未必說的就是對的,有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她才沒這麼容易就相信他,要知道這種心理戰術她也曾經玩過。
「那就請公子坐下來細聽,看看老朽道得錯對與否。」老頭竟向她擺出了一個請勢。示意她坐下聽他慢慢說來。
紫鳶思索了片刻,答道:「好,就聽聽你怎麼說。」她倒是想聽聽他能道出她有什麼樣的災與難來,也不管他說的對不對。反正到最後她都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公子請坐。」老頭與紫鳶就面對面地坐在一個矮桌旁,問:「公子想先聽哪些?」他竟擺出一副什麼都瞞不過他的模樣。
「嗯,先說說的我災吧。」紫鳶倒是想聽聽他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也好看看你要怎麼替我消災解難。」她雖然不喜歡吹噓的人,卻也挺喜歡和別人一起吹噓來著,尤其是這種想騙人的吹噓。
「公子請說出你的生辰八字。」那老頭提起筆就照著紫鳶說的寫在紙上,然後對著那個八字就又是掐指又是番書的,過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公子雖然命中克兄,卻是益母之命。」他看了看書中記載,竟又說道:「公子二十歲之時必有大劫。」
紫鳶聽罷,覺得既荒唐也可笑,她雖然是有個兄長,可是他要比她年長十歲,她又要如何相剋他呢?再說她也有三年之久沒見過他了。另外,她連母親的模樣都沒見過,又是如何相益於她了?這不是荒謬嗎?
然而紫鳶卻不動聲色地向老頭問道:「大劫?不知可有破解之法?」她倒是很好奇他將會如何來自圓其說。
那老頭掐了又掐,算了又算,才說道:「公子若是早日成就姻緣,此劫可破。」然而他說著說著眉一蹙,「奇怪!公子明明是多兄多長有姐有妹之格,才為何生了一副無親無靠之相,六親難認。」他似乎生平沒算過這樣的命理一般,一副愁緒萬千之狀。
「成就姻緣可破劫?嘿嘿。」紫鳶差點沒忍住笑,說:「我爹都五十歲的人了,他還能給我生很多的兄弟姐妹?老頭,你就別再說了,也不怕給人家笑話。」她在想,估計是那老頭見她年紀不大,所以就認為她的父親也還年輕吧。
「難道這就是相生中有相剋之命?」那老頭似乎被什麼驚醒了一般,問道上:「公子可知道你的父母的生辰?」這種合格是他相生以來從未見過的,因此他感到特別的驚訝不已。
「我連我母親又怎麼會知道她的生辰,所以你說我益母,這不是費話嗎?!」紫鳶見他還要問下去,也就覺得沒意思了,於是就想起身走人。
「公子沒見過生母?」那老頭見紫鳶要走了,不由得有點焦急起來,又拉住她說:「公子不忙走,你若想知道你的生母的事情,老朽能為你一算。」他為了讓紫鳶留下來,不得不說出一個他未必能做到的承諾來。
「哦?!」雖然紫鳶對此頗為懷疑,卻也還是忍不住留了下來,問:「你要怎麼算?我又如何得知你說的對與不對?」她從懂事以來最想知道的就是母親是誰,可是從來都沒有人能告訴她這些,甚至包括她的兄長也未曾。
「那公子可知道你父親的生辰?只要把你的生辰與你父親的生辰一合,便能推測出你母親大概的命格來。」那老頭也是第一次動用這種算術。雖然他不敢向紫鳶保證什麼,可他就是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父母養出一個這樣命格的子女。
紫鳶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把在她從兄長那裡得知父親的生辰寫了下來。
然而,那老頭掐指一算,大吃一驚道:「這怎麼可能?……此命乃屬仙身擁有長壽之相。只是年生過百之時……此乃天機,恕老朽不可洩漏。」他說著竟就此打住了,並且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搖頭地道:「擁有百子千孫之命,到最後卻無子送終,真是怪哉。」
「我爹確實是長得如同仙翁一般。百歲對他來說不是奇怪的事。」紫鳶倒是沒在意老頭說的這番話,「無子送終?!你不是說他是長壽命嗎?兒子沒能像他活那麼久有什麼稀奇的。你倒是快說說我的母親如何了?」她最想聽的還是有關她從未謀面的母親的事情。
「好,公子稍等。」只見那老頭把她與她父親的生辰合起一算,道:「子為母,己為父,你命中只有子丑,又恰好在年月,逢水入辰庫之時,恰好醜土逢未沖。乙木又坐未墓地。」他說著竟是一直在搖頭歎氣。
「那到底是怎樣了?你說出來呀?我可聽不懂你的這個沖那個克的。」紫鳶已經有點失去耐性了,但是為了可以知道有關母親的一些事情,卻還是耐下心來等著他的解說。
「你的母親乃是棄婦之命,卻又因為你而沒有薄福……」那老頭如實地把他所看到的相告。卻沒想到話沒說完就讓紫鳶給吼住了。
「老頭!我忍你很久了。」紫鳶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是給她這樣的一個結果,於是就把憋在心裡的氣一下子就對他發洩出來。
只見她手在桌上一拍,接著整個人「嗖」的一聲站了起來,然後抬腳在桌上一蹬。那桌子本來就不牢固,被她這樣沒輕沒重的一蹬,瞬間竟「啪」的一聲塌了下去。同時她又以兩手叉在腰間,大聲罵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有你這樣損人的嗎?你活得不耐煩了。」她本想給他一拳,卻又見他是一把年紀的老頭也就算了。
可是,當紫鳶氣得悻悻而走時,那老頭竟然還是想拉住她,想再解說清楚,只見他開口便叫道:「姑娘,請聽老朽把話說完再走……」然而他又是話沒說完就讓紫鳶給吼住了。
「即便你算出我是個姑娘又如何?我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了。」紫鳶哪裡想得到,從一開始那老頭在拉她的手腕子時就已經看出她是個姑娘家了,而這時她被氣得根本就不曾細想這些,只見她毫不客氣地叫道:「既然你的算術這麼厲害,你怎麼就沒算出來我也是個算命的,本姑娘就算到你今天有無妄之災。」她說完就想扭頭便走。
「哎呀,姑娘且聽我把話說完。」那老頭還想繼續糾纏之時,紫鳶只能以拳頭相對了,威脅他說:「你若是再敢糾纏,我可就給你算出個血光之災了。」她那股凜凜的狠勁似乎真的嚇住了那老頭,她見他沒再糾纏便大步離開了。
那是紫鳶做夢都想知道的事情,卻讓這老頭把她的母親說成遭到她父親唾棄的棄婦,這能不讓她生氣嗎?然而她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他的話,其實她也曾經這樣認為過,只是她不想去承認她的父親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而在不遠處的墨鴉,卻把這一幕看得清楚也聽到了他們的所有對話,他心裡不禁有點迷惑起來了,紫鳶與莊願成之間又會不會有點什麼別人不知道的故事?可他無從考究,只能等到揭曉真相之時才能知曉他們的事了。
其實就在剛才,墨鴉一直以為那個老頭會不會是一個很難纏的人物,若是他敢出手對紫鳶不利的話,他絕對是要讓他的羽刃見血的,然而卻沒有發生他所擔心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的,他們就已經開始往香雲宮的方向而行,雖然他們也沒少有磕碰,卻也還算能走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