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倫敦腔大談機械，金瑤遭文官彈劾 文 / 寒燈夜火
因為天啟王朝跟陸金瑤前世所處的世界歷史有很大的不同，陸金瑤並不清楚現在歐美國家都是發展到了什麼階段。
但根據她在地下市場見到的一些東西來看，起碼是進行了第一次工業革命的。
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最大成果，就是蒸汽的使用，以機器代替了手工勞動。
這些英國商人帶來的商品裡，赫然就有蒸汽機。
陸金瑤心道：「可惜還沒有第二次工業革命，不然就有電力可以使用了。」
她坐在大堂的正座上，一臉淡定的看著英國商人帶來的商品清單。
相比起天啟王朝的地大物博來說，歐洲大陸可以說是要什麼沒什麼。
精美的絲綢，沒有；精緻的瓷器，沒有；美味的食物……那就更沒有了。
前世陸金瑤所處的時代，英國菜的難吃已經被編成段子傳遍大江南北。說實話，有時候看英國人的小說，裡面主角吃幾根炸雞腿就算是美味，不由得讓人留下了同情的淚水。
這次，這些英國商人遠渡重洋帶來的，基本全都是「高科技」產品。
比如照相機、望遠鏡、紡織機等等。
只是看著清單上面這些東西的價格，和英國人的一些要求，陸金瑤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容。
－－想要進駐特區，商品的市價都是要報給特區衙門的，這也是為了穩定市場。
其實當年英國人也曾經帶著一些比較高科技的東西來天啟王朝，想要打開王朝的市場，結果卻無功而返，由此在心裡留下了王朝的人都十分愚昧的印象。
這一次他們來，也沒抱著什麼希望。
上面這些機械的清單是他們拿出來忽悠人的，他們壓根就沒想過會被接受，因此還另外準備了一張清單，並且還有許多過分的要求。
這種伎倆，就好像本來只想吃一顆糖，但故意要十顆糖，被拒絕之後才提出只要一顆糖，基本就都可以達成目的。
陸金瑤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但是清單上的機械卻讓她無比的心動。
其實，只要讓百姓們認識到機械的強大，給他們解釋清楚，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展示，百姓們也會接受機械的。
蒸汽機是很好的動力，可以用在搾油機上，節省人力。
而望遠鏡什麼的，則是富貴人家收藏的玩意兒，就目前來看用處還真沒有有多少。
不過比起上面的那些東西，現在陸金瑤最想要的，其實是一個好灶台，最好還有天然氣的。
因此陸金瑤一直盯著那張清單，過了很久才說道：「這張清單上的東西，我認為，你們的市場定位有問題，這些東西太多太雜，不可能放在一家店裡賣。你們是作為一個商會呢，還是作為一家公司呢？」
英國人沒想到能在陸金瑤嘴裡聽到「公司」這個詞，全都有些愣住了。
陸金瑤繼續道：「而且你們提的條件也太過分了吧？絲綢、瓷器、茶葉全都以三成的價格賣給你們？你們在開玩笑嗎？這個價格，連成本都不夠，你們真的有做生意的誠意嗎？」
「如果大人認為不能接受這張清單，那麼我們……」
一個看起來像是負責人的人剛開口，陸金瑤就抬起了手。
英國人還是很有紳士精神的，便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陸金瑤說話。
陸金瑤道：「而且這些東西的售價，哪怕加上了運費，也是不值這些錢的。誰能保證你們不是拿著國內檢查不過關的殘次品來忽悠我們？
再說，望遠鏡，看不了多遠，照相機，像素低就算了還是黑白的，蒸汽機，要是發電機能賣這個錢我還可以考慮。而且蒸汽機又不能單獨使用，還不得安裝在某件機器上作為動力源，到時候安裝費也是你們的，那些機器自然也得找你們買。我倒是小瞧了你們，這般會做生意，拿著蒸汽機賣飛機的價。」
那些英國人只是略懂漢語，完全沒聽明白陸金瑤這一大串在說什麼。
通譯便翻給他們聽。
聽陸金瑤說他們的產品不行，英國人不幹了，紛紛用英語說陸金瑤根本什麼都不懂，損害了女王的威嚴之類的。
他們以為陸金瑤聽不懂，實在是大錯特錯了。
當一個人情緒激動的表示蒸汽機有多麼高大上，說絕對不跟陸金瑤做生意的時候，陸金瑤實在聽不下去了，笑瞇瞇的用英語問了一句：「蒸汽機不過就是一個使水沸騰產生高壓蒸汽的鍋爐，你們真以為我堂堂天啟王朝做不出來？」
其實，還真不要小瞧了古人的智慧。
那群英國人聽著陸金瑤字正腔圓的倫敦腔，全都傻眼了。
陸金瑤繼續道：「蒸汽機真有你們吹的那麼好？嘖嘖，蒸汽機最大的一個弱點就是離不開鍋爐，整個裝置又笨重又龐大。而且新蒸汽的壓力和溫度不能過高，排氣壓力還不能過低，熱效率難以提高。它的工作過程是不連續的，慣性限制了轉速的提高，再加上蒸汽的流量受到限制，也就限制了功率的提高。這麼笨重的東西，虧你們還能運過來呢。」
「再說照相機，成像不清晰，曝光還需要一天，最倒霉的是一個保養不好就會發霉，還有噪音，移動起來也不方便。」
「珍妮紡織機，嘖嘖，這個我就更不想說了，早在幾百年前我國就有人發明了三錠棉紡車，而且操作也很省力。而且紡出來的被、褥、帶、帨等棉織物，上有折枝、團鳳、棋局、字樣等各種美麗的圖案，鮮艷如畫……而且你們這珍妮機是紡紗的，我們的棉紡車是紡棉布的……」
「對了對了，還有望遠鏡，做的這麼花裡胡哨，是打算賣給有錢人放在家裡擺著看嗎？一點也不實用啊。起碼拿幾台天文望遠鏡來吧。」
「對了對了……」
她還要繼續往下說，那些英國商人已經用敬畏的目光看向了她。
「尊貴的大人，您對我們的機械如此瞭解，甚至連我國的語言都說的這麼流利，我們很是敬佩您。實不相瞞，我們還準備了另外一份清單，這一份是真正的清單，還請您過目。」
陸金瑤示意屬下去接了清單上來，心裡道：「早就知道你們打著鬼主意呢。」
這一份清單比起之前的一份，不管是價格還是商品品種，包括要求的出口商品都靠譜了很多，陸金瑤提出了自己覺得不合適的地方，英國人全都點頭同意修改。
「真是的，這些英國人……」談妥之後，陸金瑤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後她又想到，外國商人都是這樣子，那跟國內的商人打交道，豈不是更要累死了。
……還是自己沒事搞搞發明創造，做點好吃的最幸福了。
想到這裡，陸金瑤忍不住埋怨起皇帝來，讓她做個特區的副手多好，她不過是個小孩子，居然這樣虐待兒童。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擴大商業區。
陸金瑤想了想，最好形成星形放射性，現在來特區的商人並不是很多，可以先在縣城中心進行一些整改。之後再在縣城周邊建立幾個不同的商業區就可以了。
她做好計劃，拿去跟姜縣令商議。
姜縣令看過之後也沒什麼異議。
於是，陸金瑤先發下通告給那些已經在縣城裡的商人，告訴他們可以去購買鋪子，買不到再來告訴她。
現在已經快到臘月了，總是有很多人在這個時候因為種種原因把鋪子盤出去，不幹了。
陸金瑤自己就買到了兩間鋪子。
因為天氣寒冷，她已經叫人迅速裝修了其中的一間，開始售賣暖氣管，並且提供上門安裝的服務。
她的三間吃食鋪子全都安裝了暖氣，冬天一進去暖暖的，簡直讓人不想出門了。
陸金瑤就趁機大做廣告，宣傳她的暖氣。
誰不怕冷？很快就陸續有客人上門訂製暖氣管。
暖氣管的原材料畢竟奇特，陸金瑤就又打著純陽觀的幌子，這樣一來價格也就高了上去。
因為用純陽觀做宣傳，陸金瑤還拿出兩成的收入分給純陽觀，弄得上官風都不好意思了。
陸金瑤卻覺得，有純陽觀做擋箭牌，幫她轉移視線，給這點錢還少了呢。
她開的另一家店，是個麵館。確切的說，是麵食館。專門出售各種麵食，還有家常菜。
一切都蒸蒸日上的發展著，可偏偏就在這時候，又出了一件讓陸金瑤意想不到的事情。
先前那朱亮謀殺的案子，因為都是要上報的，不知怎麼的，就被人給翻了出來，一群文官在早朝上彈劾陸金瑤，說她的藥隱患太大，是草菅人命，不能出售。
陸金瑤遠在縣城搞建設，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群文官就跟商量好了一樣，又說陸金瑤沒有行醫的文書，又說陸金瑤的藥沒經過驗證，總之把所有能想到的借口都說了一遍。
還有人說，陸金瑤的藥價格低廉，肯定用的是劣質藥材，用來坑害百姓。
皇帝在上面聽著，真是又氣又笑。
要是陸金瑤的藥用的是劣質藥材，那怎麼每個人都說效果好，見效快？
價格低廉這一點居然也成了被攻擊的把柄。
君不語則是半瞇著眼睛，發現攻擊陸金瑤最猛烈的幾個傢伙，家裡都有幾間藥鋪，買的藥貴不說，還總是拖延治療，明明可以吃便宜的藥就治好的病症，卻總是開最貴的藥材，有時候甚至根本不管什麼藥性，一定要在病人身上坑夠錢才行。
他們攻擊陸金瑤這麼猛烈，也是因為陸金瑤和仁和堂大大打擊了他們的生意。
連丞相站在文官這一列，直接懶得看這些蠢貨。
要是陸金瑤的藥有問題，那先前發生疫情的時候，仁和堂免費向朝廷捐獻了大批的藥品，挽救許多人的性命，怎麼沒見你們出來「義憤填膺」？
武官們更是嗤之以鼻。
他們很多人用過陸氏的跌打損傷藥，也用過陸氏的止血散之類的藥物，對陸氏藥品的效果都是有親身體驗的，十分信任。
一群世家文官嘰嘰喳喳在朝堂上吵了半天，好像一群鴨子。開始還有連丞相這一批人反駁幾句，到後來他們全都懶得跟這群蠢貨說什麼了。
世家文官們吵了半天，發現沒人搭理他們，紛紛抬頭看去，結果差點兒被氣死。
皇帝倒還好，看起來還是很認真在聽的樣子。
連丞相則是閉著眼睛，揣著手，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那些武官一個個神遊天外，而清流派的官員們也是如此。
突然，震天的呼嚕聲響了起來。
眾人循聲望去，鬧了半天，是成王已經靠著柱子睡過去了，真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這些世家文官。
皇帝一看，急忙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咳咳，諸位愛卿說完了？」
世家文官膽子再大也不敢彈劾成王，畢竟成王是朝中少有的手上有兵權的將領，而且這個人向來什麼事都敢幹，上回一個世家文官的老頭子官員在一次宮宴上罵了成王幾句，說他大吃大喝的行為舉止「有辱斯文」，請求皇帝收回兵權，成王當時毫不客氣的上去給了那老傢伙兩拳。
成王身材魁梧，一拳能打死一頭牛，這兩拳下去，老頭子文官弱不禁風，平日裡又「操勞過度」，這兩拳下去，當時就暈倒了。
因著成王是忠君黨，曾經拒絕過世家的拉攏，而且當年曾經拒絕迎娶世家嫡女做王妃，這些世家一向看他很不順眼，所以針對他的人很多。
當時就有人跳出來說成王不尊老，要皇帝給老頭子文官主持公道。
成王晃晃拳頭，振振有辭：「本王打了他兩拳，他要是不服氣，也可以打本王兩拳嘛。」
眾人差點兒沒笑出來。
那老頭子文官就算拎著兩把刀都不一定能殺死一隻小雞，還打成王兩拳，那不是跟蚊子叮兩下沒什麼區別麼。
皇帝憋著笑，讓成王賠償老頭子文官醫藥費。
成王象徵性的從身上掏了二錢銀子，丟給老頭子文官，一臉的忠厚：「本王家裡的錢財全都交給王妃掌管，每個月的零用錢有限，就這些了，再多可沒有了。」
他的行為，可把那些世家文官氣死了。
而另一方面，成王對成王妃忠貞不渝，也讓一群貴婦人嫉妒死了成王妃。
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些世家文官是絕對不敢彈劾成王的，說不定要被揍呢。
看他們終於說完了，雲老國公站了出來，沉聲道：「笑話，荒唐，簡直是無稽之談。難道你們彈劾陸大人，是在指責仁和堂售賣假藥，草菅人命嗎？」
世家文官們縮縮脖子，居然也不敢對雲老國公不敬。
開玩笑，雲老國公為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他自己是戰功赫赫的元帥，他的兒子們全都是能帶兵的大將，連女兒也是帥才。
當年先皇在位的時候，曾經跟金帳汗國有過一次大戰，雲老國公在這場戰役中失去了六個兒子，全是為國捐軀，先皇為了表彰雲家的功績，竟然一連賜下了十三道免死金牌。
像雲老國公這樣為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元老，而且還是百姓們心中的大英雄，弟子徒孫遍佈朝野，世家文官們那更是得罪不起的。
－－其實之前這些世家文官更加囂張，不過自從那幾個比較重要的老頭子文官被回家休養之後，他們就比較低調了。畢竟朝中無人了。
有人腦子轉得快，一看一直很低調的雲老國公居然也出來說話了，突然想到，仁和堂不就是雲族二房的產業麼。仁和堂跟陸金瑤有生意往來，彈劾陸金瑤，就相當於是在說仁和堂有問題啊。
雲族上下因著男丁稀少，因此更加團結，雲老國公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想明白這一點，就有人不淡定了。
他們利慾熏心，自己族內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斗的你死我活，都在心中認為就算仁和堂跟雲族有關係，雲老國公也不會出來說話的，哪知道根本就想錯了。
一個文官正想要說話呢，君不語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諸位大人，不知你們是否通曉醫道？」
「下官略知一二。」一個文官硬著頭皮答道。
「哦？我看未必吧。」君不語冷笑一聲，突然正色道，「沒有副作用的藥根本不存在，那是神仙的仙丹。就算是用靈物製出的藥，還有些許的副作用和毒性，用普通藥材製出的藥當然更多。諸位大人要是能找到完全沒有副作用，任何人吃了都不會有問題而且藥到病除的藥，那就隨便你們彈劾陸大人。可要是找不到麼……」
他陰笑了幾聲。
幾個文官支吾起來。
「有方子可循的藥自然沒問題，但是那什麼保健品、維生素，全都是陸金瑤自己弄出來的東西，誰能知道裡面都有什麼。」
「就是，就是，又沒經過審核，怎麼能放心擺出來賣。」
「經過仁和堂審核，誰知道仁和堂有沒有收好處，給她開後門。」
世家文官們又吵了起來。
皇帝就是一挑眉：要不是有些位置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許多官員來補上，真想現在就把這群混蛋全拉出去杖斃。
不過，等到來年會試結束，就能錄取許多的人才，之後可以慢慢考察，找機會把他們提拔起來，讓這些討厭的世家文官全都滾蛋。
他這樣想著，臉上就閃過一絲殺氣。
君不語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那群吵吵嚷嚷的文官們，似乎這些日子他沒在京城，這些文官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真不知道培養出這些蠢貨的世家是怎麼能存在這麼久的。
就見他慢吞吞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大大的卷軸，又慢騰騰的打開，很仔細的那卷軸中選了半天，這才選出了一小張紙片，高聲道：「你們口說無憑，實際上現在陸氏藥品根本沒有出過任何問題，那朱明的死是因為朱亮給他下了毒，跟陸氏維生素有什麼關係？你們這樣牽強附會，真是不得不讓人懷疑啊。」
於是一群人跟被踩了尾巴的狼一樣，嗷嗷叫了起來，無非喊的都是自己忠於朝廷忠於皇帝，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王朝。
君不語冷笑一聲：「諸位大人自己都立身不正，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他看向皇帝，恭敬道：「陛下，這幾位大人們彈劾陸大人草菅人命、售賣假藥謀害人命賺黑心錢，陸大人身處山東，不能做任何分辯。不過，臣相信，是非曲折，天下人自有公斷，不會因為他們區區幾句話就顛倒黑白。
這是黃大人的子侄在鬧市殺人，胡大人自己蓄養孌童，何大人家丁七天前在鬧市打死一乞丐老人，張大人結交宗親的罪狀，還請陛下明察。」
皇帝一揮手，早就有個紅衣太監衝下去，把君不語手中的紙片接了上去。
不語這時候才慢吞吞的看了看手中一大卷的卷軸，朝著那群世家文官掃了一眼，尤其是衝著戶部尚書掃了一眼，這才陰笑著把那卷軸放回了袖子。
不僅僅是那些世家文官，滿朝文武全都是頓時渾身冷汗。
看這樣子，君不語手裡還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清流派文官和那些忠君的武官還好，可這些世家文官，哪個沒有貪贓枉法的？瞞過御史大夫很容易，想瞞過隱，那可就……
皇帝一目十行看完了那張小紙條，猛的一掌拍在了龍案上，他咆哮著：「你們你給朕一個解釋吧！」
他把猛的手中的紙片扔了出去，一張輕飄飄的紙片，居然彷彿利刃一樣深深的扎進了那群世家文官面前的地面。
這一手，頓時嚇了那些世家文官一跳。沒想到皇帝的功力居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那些世家文官本來就是在藉機潑髒水，真要說證據，他們是一件也沒有－－因為陸金瑤的藥從來都是治好人，沒出過問題。
反倒是被點到名的那幾個世家文官，因為誣告大臣，同時自己立身不正的罪名，直接被押入天牢，一條條的調查他們的罪行。
這些事情，遠在山東的陸金瑤是事後才知道的。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她才成功掌握到了一項大案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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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羊補牢雖然挺有效但是今天要去抽血……看來只能繼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