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0.第180章 ：【番】往事已成空（五） 文 / 蘇傾妍

    「付姑娘果然長得標緻可人！」風欒皇帝看著我，拋出一句極其不相干的話。

    「父皇！」夜洛言語間隱隱透著不悅。

    風欒皇帝聞言冷冷的瞪了夜洛一眼，隨即神色一轉，對著我笑吟吟的說道：「皇兒的病情反覆，若是付姑娘願意能一直留在風欒，朕一定重重酬謝。」

    我聞言一怔，重重酬謝？我一介江湖兒女，又不需要這些。隨即拒絕道：「玉兒一介草民實在不需要皇上口中的重謝，玉兒留下也只是為了完成師父遺命。」

    風欒皇帝冷聲一笑，神色狠戾的說道：「付姑娘不在乎榮華富貴，總要在乎夜洛的性命吧！」

    我聞言一怔，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風欒皇帝。思忖再三，淡淡道：「皇上到底想怎麼樣？」

    「朕要你嫁給太子，做太子側妃。」

    提起太子夜焱，風欒皇帝臉上出現慈父一樣的神色。隨即低頭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夜洛，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意。

    「什麼？」我驚呼道。

    一直悶不做聲的夜洛聞言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哀求道：「父皇，付姑娘會好好醫治太子，您就放過付姑娘吧！」

    「哼！這個世道最難測的便是人心，朕不相信你們。付玉芹，你若是不肯嫁給焱兒，盡全力醫治他的寒毒，朕保證你們靈谷跟夜洛一個都逃不了。朕數三個數，你若是不答應，夜洛現在就要死，下一個就是你們靈谷！」風欒皇帝說罷再次揮劍指向夜焱的胸口。

    「一！」

    「二！」

    「三…」

    為了靈谷的存亡跟夜洛的性命，我咬牙含著淚答應道：「我答應你。」

    「很好。朕會對外稱，付姑娘是大皇子夜洛獻給太子的女人，方便付姑娘隱藏身份。」說罷，狂笑離去。

    偏殿裡只留下一臉慘白的我跟神色哀傷的夜洛。

    洪基十二年，四月初六，萬里無雲，晴空萬里。這個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日子。

    「恭喜太子側妃！」太子宮裡的宮人們對著我止不住的道喜，而我始終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

    一旁的喜婆見我態度冷淡，柔聲提醒道：「側妃，您已經嫁給太子，您若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怎麼留得住太子爺？」

    我聞言冷笑一聲，留住太子？我為何要留住太子？我本就不愛他，更無須留住他。我心甘情願嫁給太子，無非是為了靈谷跟夜洛而已…

    想起夜洛，我不由得又想到風欒皇帝在成親頭一晚對我的「叮嚀」。

    「朕再提醒你一次，過了明日你就是太子側妃。你若是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朕必定要夜洛與靈谷付出慘重的代價。」

    罷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數。此生，我認了！不過，夜洛，下輩子你可以愛我嗎？只要你願意愛我，我願意為此付出一切。至於今生…無緣，一切留待來生…

    畫鼓聲中昏又曉，時光只解催人老。

    洪基十三年六月初一，風欒皇帝駕崩。夜焱稱帝，娶表妹端木穎為妻，立為皇后，改元昌泰。而我從太子側妃搖身一變，成為寵冠六宮的寵妃——玉妃。

    人前我是皇帝夜焱的寵妃付玉芹，人後我便是為夜焱減輕寒毒入體的醫者。至於夜焱日日留宿，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昌泰二年，夜焱心愛的女人韓靈兒進宮，冊封為襄嬪。只可惜好景不長，她終究早早殞命在無憂宮。

    韓靈兒死後，我依舊是後宮女人眼中夜焱最得寵的女人。

    直到一個叫慕容毓婉的女子出現，打破了我原本平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