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第44章 ：探望趙選侍（三） 文 / 蘇傾妍

    此時的綺春閣分外安靜，靜靜地彷彿無人一般。慕容毓婉從沉思中回過神，望了望站在不遠處的這個假的趙落雅，垂眸低聲道。「那你原來叫什麼？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莊啟恆還有一個女兒？」

    「回娘娘的話，我叫莊馨。聽娘說，她當年是莊家少夫人的丫鬟。對了，莊家少夫人也就是現在的莊夫人。我是我爹喝醉酒後……」莊馨說到最後實在是講不下去，略顯尷尬的看著慕容毓婉。

    「這麼說你是莊啟恆庶出的女兒？」慕容毓婉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皺眉道。

    「嗯。」莊馨點了點頭，聲如游絲的說道。

    「如此說來，本宮就更加好奇了。就算你娘是莊府的丫鬟，可你也是名正言順的莊家小姐，何以本宮從未聽過莊家還有一位小姐？」慕容毓婉繼續問道。

    「莊夫人得知我爹把我娘…便將我娘逐出了莊府。若不是三年前新帝即位採選了一批數目極小的秀女，我應該還在跟著我娘過著整日以縫補為生的艱苦日子。為了讓我心甘情願進宮，我爹這才把我娘接入莊府。只可惜先前我位分低，家人沒有資格探親。而後太醫診出我懷有身孕，皇上進封為姬時，已過了探親的日子。哎，不知道我娘在莊府怎麼樣了。」說完，莊馨輕咬朱唇，眼眸微紅的留下了幾行清淚。

    看著莊馨一臉因思念母親而表現出傷心的神色，慕容毓婉微微的蹙眉道，「既然你知道思念母親也是個孝順的女子，何以整日裡對奴才們非打即罵？」

    莊馨苦澀的一笑，神色幽幽說道，「毓妃娘娘明鑒，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這一切都是德妃她吩咐我這麼做，不然的話我母親她就……」

    慕容毓婉沉吟了片刻，略有不信的說道，「你是說你的飛揚跋扈跟往日種種都是德妃授意？」

    「是真的，毓妃娘娘。我起先也很好奇她為什麼要讓我如此做，不過現在想想倒也明白了幾分。她先前有表示過想將我安置在鹹福宮，這樣的話我肚子的孩子便可名正言順的過繼在她的名下。誰知皇上……」莊馨見慕容毓婉眉眼間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一臉正色的說道。說到最後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講下去。

    慕容毓婉見該知曉的事已經知曉，有些倦意的她揉了揉眉心，便打算起身離去。臨行前，她撫了撫莊馨的肚子，一臉淡然的說道，「行了，你的事情本宮知道了。現如今你被軟禁在這東配殿中，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期間，不論是德妃也好，意圖害你的人也好，都難以接觸你。這些日子你好生先養著腹中的孩子，一切本宮自有打算。至於你的食物，衣衫，生活用品本宮會派晴兒親自送來，其他人送來的一律進不了這東配殿。還有，你的母親依本宮猜測在你被軟禁之時應該已經被莊府的人趕了出去，毫無利用價值的人，莊府應該是不會收留。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派人出宮尋得你的母親並好生安置。」突然話鋒一轉，瞇著眼望著莊馨，厲色道，「喔，對了，別說本宮沒有提醒你。這個世界上早已沒有莊馨這個人，有的只是懷有龍裔卻暫時被禁足的趙選侍。明白嗎？」看著眼前的女子點了點頭，慕容毓婉便在晴兒與惠兒的攙扶下揚長而去。

    正午的陽光照射在慕容毓婉的身上，泛起一絲光暈。莊馨，不，應該稱呼她為趙落雅。此時的趙落雅看著逐漸遠去的慕容毓婉，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比慕容毓婉進宮早三年，自詡見過不少女子，但從沒有一個女子向慕容毓婉一般。無論是曾經倍受聖寵的柳夫人，還是她的親姐姐德妃都跟慕容毓婉完全不同。不論你說什麼做什麼她永遠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彷彿什麼都不在乎一樣，可一旦她認真起來，一種無形的壓力會不由得逼迫你就範。想起早上的那一番鬧劇，趙落雅竟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像一個譁眾取寵的小丑。趙落雅不得不說，慕容毓婉確實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