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弱點? 文 / 臆辰
「子母鎖喉針!相傳是唯一能夠封鎖通神者所有修為的歹毒利器!」
空蕩蕩的密室中,戚坷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感受著一股寒冷正從食指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毫不猶豫的揮動左掌,切斷了右手食指。
『叮』一聲脆響,兩尺長的子母鎖喉針掉落在地上後化作一條細線鑽進那一截斷指中。
戚坷心裡暗道好險,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霸道,只要是有血有肉的東西,子母鎖喉針都能封印。
愣愣的看著那一截湛藍的手指,戚坷面色凝重的掏出了一柄短劍,他想要看看,子母鎖喉針的神奇之處,那麼,就要把那截手指剖開。
此時的密室中,除了他之外再無一人,唯獨森森的寒氣從那截斷指中不斷噴出,將他身上留下的汗水凍結成冰晶。
「終於來了嗎?」戚坷突然間一愣,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正如他不想讓沐天辰身死,駱宇更不想,不管早來晚來,遲早都要來的。
片刻後,兩道身影極速從迷宮的走廊掠過,衝進了戚坷所在的密室。
「人呢?他在哪裡?」一進入密室,駱宇便焦急的大吼著,那一雙赤紅的雙眼更是彷彿被鮮血浸透,透著濃重至極的血腥。
「你們來遲了一步!」戚坷怪笑,右手扣著短劍,全神貫注的看著地上那一截手指,短劍上下比劃著,卻遲遲不落下。
「來遲了?你什麼意思?」
「嘿嘿,他已經被明監小子接走了。」戚坷淡然的說著,兩人不由得一愣,已經被明監接走了?那他們倆的確是來遲了。
「哈哈哈,明監這小子有前途!深得我心啊!」駱宇大笑著,眼中的赤紅也快速消退。
看到戚坷的右手和地上那一截斷指,兩人頓時全都明白了。
「這裡面的應該就是子母鎖喉針了吧?還真是夠霸道的,連一截斷指都要封。」駱宇蹲下身,手指在那截斷指上戳來戳去,滿臉的嘖嘖稱奇,他活了那麼久,子母鎖喉針這樣霸道的東西還是頭一次見到。
看到駱宇恢復平靜,青光樽主也露出了笑容,也走過去看著那一截手指,子母鎖喉針,他同樣是頭一次見。
「是要把手指剖開看看嗎?」駱宇饒有興趣的說著,同時從戒指中拿出了一把殺豬刀,提著殺豬刀大吼一聲:「我來!」
「好!你來吧。」
三人圍成一圈,全神貫注的看著那一截散發著刺骨寒意的斷指,駱宇手中的殺豬刀上下比劃著,提起,落下,再提起,始終沒切到那一截手指。
雖然沒切到,心裡的緊張卻讓他們流出了大量的汗水,被恐怖的寒意凍成冰晶掛在身上。
「這一刀下去,子母鎖喉針會不會爆發?」
「不知道,從來沒有人試過。」
「那爆發了我們會怎麼樣?」
「如果真的爆發…我們三人都會被封住,慾念天沒有人能夠取出無形的子母鎖喉針,也就是說,我們以後會變成冰雕供後人瞻仰…」
「那麼恐怖?」駱宇雙目一突,驚駭的看著那一截斷指…
…………
狂風呼嘯,溫暖的陽光灑下,讓沐天辰失去知覺的身體一點點回暖,當然,更主要的則是明監輸送過來的真元,充斥著浩然正氣的真元遊蕩在四肢百骸,將他體內的寒氣一點點驅除。
「事情就是這樣,你也不要怪天峰長老,他這也是職責所在。」一路上,明監也和沐天辰講了一些南疆和通神者之間的仇恨,至於仇恨怎麼開始,估計沒人能說的清,不過不久前,青光樽主給他灌輸的思想就是,見到通神者,殺無赦!
「原來是這樣。」沐天辰聲音有些顫抖,此時他的身體還不能動彈,只能任由兩人架著朝南疆之外的世界飛去。
他也不知道明監要帶他去什麼地方,他們挑的是一條最近的路線,因為他們的時間只有半個時辰。
此時他的身體也動不了,乾脆就閉上眼睛,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易雲三番兩次要帶他離開,如果最後不是螺甯出現,恐怕會強行將他帶走。
而螺甯臨死前的詛咒也應驗,如果他不及時離開南疆,他絕對會比螺甯死的更慘。
落到這番田地,他心裡沒有怪任何人,甚至不怪傳訊將他引回來的天峰長老,因為那只是一個恪守本分的老人。
南疆和通神者之間的仇恨由來已久,沒人能說得清究竟為何而來,經過一代代的累積,只能用鮮血來洗刷仇恨。
如果他早些知道這些,那麼他絕對不會再逗留南疆,也不會讓駱宇等人為難。
「你們放了我,那你們怎麼辦?」
「放心好了,最多被罰而已。」明監兩人笑著道,想到明監做事的嚴謹程度,沐天辰也放下心來,明監敢冒險把沐天辰救出來,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沐天辰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將何去何從,尋找瘋魔老祖嗎?瘋魔老祖的原話便是讓沐天辰在南疆等著他來尋他,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根本就無處可尋。
「三個小傢伙,你們這麼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
冷冰冰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三人渾身一震,一顆心更是沉甸甸的。
待他們回頭看清了來人是誰後,一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在他們身後的人,正是前任明光樽主,慶薩。
只見他一身樸素的白袍,衣擺和披散的黑髮被狂風捲起,刀劈斧砍一般的臉上,那一雙細長眼透著冰冷和神秘,深邃的目光彷彿要將人的靈魂都吸入其中。
「見過師叔祖。」
明監兩人面色僵硬的行了一禮,不動聲色的將沐天辰藏在了身後。
「嗯。」慶薩淡然的點點頭道:「現在外面正處於多事之秋,你們還是跟我回去的好。」
輕輕一拂袖,寬大的袖袍掀起一股狂風席捲過三人的身體,頓時讓他們三人動彈不得。
「哈哈哈,有意思,一個通神者,居然讓我們南疆內部出這樣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還有什麼人想救這個臭小子!」慶薩殺氣騰騰的說著,袖袍一卷便帶著呆若木雞的三人朝著來路飛去。
慶薩的禁制極其強橫,幾乎封印了他們所有的力量,讓他們連靈識傳音都不可能,不過還好,明監早有準備。
只見他眼珠子悄悄的轉動了幾下,心意一動,一枚深藏與丹田的戒指不動聲色碎開。
而在另一邊,戚坷三人的目光依舊全神貫注看著那一截斷指,駱宇手中的殺豬刀上下比劃著,卻沒有真正落下。
子母鎖喉針,這絕對是一件危險、歹毒的玩意兒,即使是有形的子母鎖喉針,都需要花費巨大代價才能從一個人身體內取出,也就是嫁接。
只要進入了血肉的子母鎖喉針,沒有嫁接的血肉,根本不可能取出來。
而他們三人要做的,是將嫁接子母鎖喉針的斷指破開,這絕對是一個壯舉,整個修真界恐怕只有瘋子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也只有瘋子,才敢這樣做。
所謂子母鎖喉針,只要一進入血肉,子針便會無休止的擴散,幾乎是無孔不入,不管是魂體、識海、丹田,還是血肉。
此時的子母鎖喉針,還是有形的,一根兩尺鋼針的模樣,所有的威能也都全部存在其中,也就是子母鎖喉針的母針。
這一刀下去,說不得便會將母針毀壞,沒有母針的壓制,所有的子針也將不受控制,到時它們將化作無形爆開,他們三人,一個都逃不開。
三人心裡都極其緊張,駱宇手中的殺豬刀也變得越來越沉重,開始一點點擦著斷指的皮肉而過。
「啪」一聲,三人心裡緊繃的那一根弦斷開,彷彿經歷了十天十夜的生死廝殺一般虛脫的癱坐在地上,駱宇手裡的殺豬刀也光一聲掉落。
「你們看看,是不是破開了?」駱宇無力的擺擺手說著。
「我看看!」戚坷趕緊朝著地上的斷指看去,看到斷指依舊完好無損,心裡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麼。
「沒有破開,還好好的。」
「咦?不對啊?那剛剛是什麼東西破了?」青光樽主不解的說著,開始尋找著剛剛聲音的源頭。
斷指,完好無損,殺豬刀,完好無損,唯獨戚坷手裡的與扳指四分五裂。
「哈哈,原來是這個!二哥,我看你是太緊張了,居然連扳指都捏碎了!」青光樽主笑著打趣道。
「扳指?是吧,可能是我太緊張了。」戚坷也自嘲的笑著,抬起手看著手掌中四分五裂的玉扳指,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腦海中想起這枚扳指的作用來。
「不好!」戚坷一個彈跳站起,來不及解釋什麼就朝外奔去。
兩人坐在地上面面相覷,剛剛還累得像狗,現在就生龍活虎了?駱宇心裡也隱隱有一絲不妙的感覺,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也趕緊站起身追了出去。
按照明監一向小心謹慎的性格,他自然不會就這樣毫無準備的將沐天辰帶走,這枚扳指便是他留給戚坷的預警信號,只要是這枚扳指爆開,那就代表著他們在送沐天辰出南疆的路上出事情了。
聽到這一枚扳指的來歷,駱宇面色一陣慘白,腳下的速度也跟著飆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極限,只見走廊內大片煙塵滾滾,只是片刻,駱宇便趕超戚坷,將他們兩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弱點?」戚坷兩人相視苦笑,也將自己逼到了極限,雖然速度的確提升了一些,可和駱宇一比,始終還是差了一大截。
「誰敢對我兄弟動手!老子宰了你!」駱宇赤紅著雙目,殺氣騰騰的奔出走廊,一抹黑光一閃,漆黑狹長的的黑刀出現在手中。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戚坷的地宮之外,看著迎面而來的四人,他不禁愣住了,渾身殺氣也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