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邪魔殺回來了! 文 / 臆辰
凌風城中,四處煙塵瀰漫,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嚎聲和不甘的咒罵聲響徹雲霄,到處都是戰鬥廝殺造成的破壞,無數凌風城標誌性的建築被移為平地,唯獨剩下天峰樓。
而在龐大的天峰樓外,卻是極其血腥的一幕,無數死狀淒慘、血肉模糊的屍體堆積如山,粘稠的血液淌下,在街道上撲成一條暗紅色的地毯。
無數食肉飛禽在上空盤旋,發出嘹亮高亢的嘶鳴,卻沒有一頭飛禽敢於衝進凌風城。
形形色色的低階修士拿出劣質的燃料傾倒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上,一個火把扔下,頓時燃起熊熊大火,火焰噴起百丈,將凌風城,乃至天空都籠罩在一片暗紅色中。
烤肉的氣息混雜讓人作嘔的腐屍、血腥氣味飄蕩在城中,捲起濃厚的黑煙盤旋升入高空,更是增加了天空中那些飛禽的凶性。
只見一頭漆黑的大雕俯衝直下,宛如一道漆黑箭矢墜空,發出銳利的破空聲。
青色光華裹著一柄精緻的飛劍衝出空中,飛劍在空中一個迴旋,只聽一聲淒厲的哀鳴,大雕便被斬成兩半,血雨混雜著掉落的黑色羽毛從空中灑落。
飛劍在空中劃出一道華麗的軌跡,飛回一個細長眼修士手中,細長眼修士身穿青色法袍,頭戴高冠,儼然一副仙人模樣。
在他臉上,掛著不屑和嘲諷之意。
收起飛劍,看著面前燃燒的熊熊大火,細長眼修士不滿道:「這什麼狗屁地方?連個像樣的妖都沒有?」
他身後幾個同樣身穿青色法袍的青年人一陣冷笑,而在他們身後,是黑壓壓一片衣衫襤褸的修士,這些修士有青年、少女、壯年、老者。
他們都是來不及跟隨大部隊撤走的瑤光修士,他們未來的命運慘淡,只有著兩種可能,一是認命,被打下靈魂枷鎖,做一個一生聽命於他人的奴隸,這也是諸多勢力攻打南疆的原因,他們需要這樣的奴隸,南疆億萬修士,只要被活捉,便會成為失去自由,生死在他人手中掌握的奴隸。
第二種可能便是反抗,像一個戰士一樣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反抗,然而這些人最終的下場便是為他們眼前的熊熊烈火再填一把柴薪。
這便是他們的命運。
烈火熊熊燃燒,火苗越來越旺盛,其中如山的屍堆已經被燒焦,大片的油脂流出,被燒的吱吱炸響,時不時有一顆滾油濺出,飛落一個南疆修士身上,他也只是任由滾油在他皮膚上爆發,一張臉依舊黯然、木訥、沒有一絲生機可言。
大群高冠華袍的修士大笑著,臉上掛著勝利者的洋洋得意,走進黑壓壓的修士群中,就像是走進了菜市場,一個個指指點點,品頭論足,挑肥揀瘦,因為現在,這些修士只是貨物。
偶爾,他們在衣衫襤褸,滿臉黑灰的修士中發現了一個長相標誌的女人,一個個驚呼著,像是發現了滄海遺珠,淫笑著將女人原本就破爛的衣服撕扯得精光,空氣中再次增添了屈辱的尖叫和糜爛的氣息。
而一旁的修士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次神色灰暗的低下了頭,這樣的事情,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發生,如果不想死,那就得安安靜靜待著,等待著奴隸的命運。
火光越來越盛,不止是這一處。在其他地方,同樣有著沖天的火光,這些火光連成一片,將整個南疆的天空染紅,彷彿要將這一片天空燒穿。
天際,出現了一抹突兀的黑點,在火紅色的天空中,是顯得如此的與眾不同,是如此的不合時宜。
黑點快速變大,一點點將火紅色吞噬,彷彿一條黑鯉魚,自不量力的要吞掉整個大海。
戰馬嘶鳴,馬蹄疾馳,濺起墨汁狀的流焰,漆黑的火焰落入空中,散發著徹骨的陰冷,能將一個人的靈魂凍住,在此刻,彷彿要將整個空間凍結,融入黑暗的世界中。
沐天辰一言不發的騎坐於領頭的墨龍駒背上,一雙眼睛瞇起,死死的盯著凌風城的方向,眼神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凌風城,他這一次的目的地,不管是否被佔據,他都要到那裡去看一看,順便,殺一些雜碎。
天峰樓那些雜碎,幾乎是陽明鎮所有修士戰死的源頭,他們含恨而死,他們死不瞑目,那一雙臨死前不甘的眼神,彷彿一刀刀刻在了他靈魂深處,讓他每一次閉眼都是那一雙雙眼睛。
戚坷,玄光樽主,他的強橫無人知曉,甚至從來沒人見過,因為見過他出手的人,沒有幾個會開口,因為這些人不是變成了傀儡,就是死絕了。
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把返虛修士抓住,就像在抓一隻小雞崽,這便是玄光樽主的實力,超出了人間界限的實力。
沐天辰是下一任明光樽主,瑤光真正的主導者,他不相信,有些地方自己會比玄光樽主差,如果他們同樣修為,他敢和玄光樽主打一場!
正是這樣的自信,讓他帶著兩百墨龍駒前往凌風城,既然其他三位樽主一個個要死不活的,冷漠無情的玄光樽主又像是縮頭烏龜一樣躲著不出來,那麼,他去凌風城!他去殺光那群雜碎!
魔霧滾滾,彷彿滔滔江水湧出,帶起大片的烏雲快速湧動,彷彿海浪一般,隨著墨龍騎的接近,一波比一波更快。
殘破的城池漸漸映入眼簾,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些神色木訥的瑤光修士,和那些自認為勝利者的骯髒作為,讓他雙目赤紅,幾乎要溢出血來。
「駱宇,戚坷,你們究竟在想些什麼?難道你們真的不管嗎?為了殺一人,能夠犧牲如此多的生命?」
「那好!你們不管!我管!」
沐天辰厲嘯一聲,抽出了身後狹長的黑刀,一丈二尺長的刀身無比堅硬,是戚坷鑽研古巫族典籍鍛造出的戰兵,鋒利堅硬程度絕非法寶可比,因為它擅長近戰,狂暴的碰撞,慘烈的廝殺!即使是仙器,也難以將它毀壞。
只見他舉起黑刀,隨著他的動作,兩百閃爍著森森寒光的黑刃同時插入空中,兩百墨龍駒齊齊一個響鼻,宛如一聲悶雷,噴出一條條粗壯悠長的氣流。
馬蹄踏過,空間震動,彷彿天塌地陷,每一次的落蹄,都彷彿雷神的怒吼,要將整個天地轟碎。
隨著墨龍駒的狂奔,快速的接近凌風城,凌風城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天地的震動,彷彿惡鬼敲響的戰鼓,沉悶,蕭殺,讓一些修士心臟都幾乎裂開。
他們抬起頭,駭然的看著那一支聲勢浩大的騎兵,這些墨龍駒,披著四稜狀的麟甲,額頭長著犀牛般的尖角,角尖那一點寒光,刺痛著無數人的眼睛。
流線型的脊背依舊是麟甲,沒有一根毛髮,一直到尾部,是一根鋼鞭一般的漆黑長尾,長尾揮動,堅硬的麟甲將空氣劃破,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而它們背上,除了領頭的,近皆坐著手持狹長黑刀,渾身裹在黑袍中,只露出一雙無情雙目的騎士。
不管是馬匹,還是騎士,沒有一絲生機,只有那無窮無盡的冰冷,無窮無盡黑暗,彷彿要將人的靈魂,捲入那無邊的黑暗。
他們彷彿地獄來的騎士,漠視一切,衝開天地,只為了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帶走。
所有人駭然的看著這一幕,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一個高冠華袍的修士雙目圓瞪,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開口說著。
騎兵?笑話,修真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玩意兒,更何況是讓人一看就失魂落魄,幾乎嚇破膽的騎兵。
也有一些眼尖的人,看到領頭血色長冠法袍,面色冰冷的沐天辰,頓時雙目猛縮,驚慌失措的大喊。
「那是南疆邪魔!南疆邪魔殺回來了!」
所有人驚恐的瞪了眼睛,如此隊伍,不是邪魔那是什麼?
墨龍駒聲勢浩大,卻快如罡風,即使是較之現在的暗魘遁光也相差無幾,只是片刻間,在這些修士才剛剛反應過來,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鐵蹄便已經踏進了凌風城。
沐天辰下了自由行動,摧毀一切持有武器的修士的命令,頓時兩百墨龍騎分散衝進凌風城,猶如兩百條漆黑如墨的水流縱橫交錯,眨眼間整個凌風城都籠罩在冰冷的黑暗中。
他們,便是主宰黑暗的神,馬蹄疾馳,踏碎一切阻礙,黑刀斬下,將一個個修士撕裂。
眨眼間,凌風城再次被溫熱的鮮血澆灌,在地面厚厚的乾涸血漿上再次鋪上一層粘稠的熱血。
無情的殺戮,這些黑袍騎士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眼眶中冷漠依舊,無情依舊,片刻間便有上萬修士被他們手中黑刀撕裂。
「惡魔!他們是惡魔!他們不是人!不是人啊!」
一個低階修士被這一幕嚇得道心崩潰,捂著頭尖叫著,狂奔著,想要逃離凌風城,下一刻,一抹凌厲的黑光從他身邊劃過,他的身體在奔跑中分為兩截,上身倒在血泊中。
他看到了一具沒有上身的屍體跌倒在自己眼前,眼中的驚恐更甚,嘴裡依舊在念叨著什麼,直到他眼神灰暗,生機消散。
無盡的黑暗,無聲的屠戮,不再有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只有著永不停歇的慘叫聲,臨死前聲嘶力竭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讓無數修士的道心崩潰,尖叫著彷彿瘋子一般四下逃竄。
沐天辰一刀將一個逃逸的修士撕碎,控制著坐下墨龍駒停下,隨即皺起眉頭,有些納悶的看著無數修士在墨龍騎的攻擊下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擊殺,感覺摸不著頭腦。
就這樣的廢物,真的能把駱宇打成重傷?然後佔據凌風城?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什麼人!居然敢在凌風城搗亂!」
…………
給讀者的話:
嗯哪,還有一更…唔…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