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麻煩把腳拿開 文 / 臆辰
漫長的等待,在地面上諸多的高層已經等不及了,他們能夠感覺到,在下方的兩人還在戰鬥,不由得讓他們倒吸涼氣,要知道,放眼整個修真界,孔長老也是問鼎修士中有數的強者,黃昏城中什麼時候混進了如此強橫的南疆修士,居然能夠跟他打得不相上下?
此時,他們一個個都有些坐不住了,不管如何,要先把人給擒住,畢竟護城大陣全面開啟,需要消耗龐大的能量。
於是他們一個個深入地底,朝著他們戰鬥的方向掠去。
沐天辰面色凝重的倒立在上方的穴壁上,雖然流水吟是一個雞肋的神通,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很有用。
是的,他聽到了,聽到了有人在開闢地穴的聲音,而且無比清晰,從動靜中來看,其中和孔長老不相上下的修士,還有一個,僅次於孔長老,還有三人,這只是頂尖的戰力,因為他們都是屬於六品元嬰以上的修士。
「看來得速戰速決才行!」沐天辰冷著臉再次衝出,重重的一戟掃出,孔長老的神色再次出現了恍惚,沐天辰冷冷一笑,即使是不動用真正的失魂落魄咒,僅僅依靠穿天戟自身和萬孽纏身,殺一個問鼎修士已經足夠了,不過這也是極限了。
陡然,孔長老原本應該木訥的眼眶中爆射出奪目的光彩,頓在半空中的手掌更加快速的拍下。
「怎麼會!」
「桀桀,沒想到吧,真以為老夫是好欺負的?」孔長老猙獰的冷笑著。
「以為老夫真的如此弱?你就真的如此天真的以為僅僅依靠外力就能夠擊殺老夫?」
「白癡!老夫不過是在探尋你手中戰兵的奧秘而已。」
「不過現在你手中的戰兵對老夫已經沒什麼大用,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燃燒著紅火色烈焰的鷹爪虛影落下,速度和威勢都比先前要快了幾分,沐天辰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鷹爪印在左胸,凌厲灼熱的勁氣瞬間將他的法體穿透,在上面留下了五個猙獰、焦黑的窟窿。
「是在利用穿天戟上烙印的失魂落魄咒突破嗎?」倒飛而出的沐天辰苦澀一笑,嘴裡湧出鮮艷的血箭,快速的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把丹藥塞入嘴中,隨即一個翻身落在了堅硬的穴壁上,重重的一蹬,身體便破開上方穴壁,朝著地面飛去。
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和孔長老對抗的底牌,如果繼續硬拚下去,唯有死路一條,他還不會傻到沒有意義的去送死,至於歐陽玉婷,暗魘遁光此時應該已經帶著她去到了安全的地方。
「想跑?跑得掉嗎?」孔長老冷笑著,沒有去追擊沐天辰,而是快速的朝著暗魘遁光逃竄的方向掠去,至於沐天辰,自然有著上面的人去收拾,也可以讓他們吃一點苦頭。
被大陣能量加持的土地堅硬了百倍,即使是沐天辰,在其中開闢洞穴都變得極其耗力,卻又無可奈何。
一邊開闢著洞穴,一邊不停的將丹藥塞進嘴裡,各種陰寒屬性的丹藥,像是吃糖豆一樣吞了下去,對抗著體內恐怖的火毒,與此同時還要催動著流水吟,觀察著上面的動向,避免和上面下來的修士迎頭撞上。
至於剛剛的地穴,在沐天辰和孔長老離開之後便已經閉合,甚至是沐天辰現在開闢出來的地穴,都在快速的閉合中。
此時,從上面下來的修士,已經從孔長老的傳訊中得知了沐天辰的大概方位,一窩蜂的朝著沐天辰所在的方向湧來。
不過他們打死都想不到,以往被天命修士稱之為雞肋,基本上不會動用的流水吟神通,卻在此時此刻發揮了救命的功效,沐天辰能夠清楚的知道地底每一個修士的方位,甚至從穿透地底的進度推測出修為幾何,所以他不斷的改動著方位,一個個避過這些修士。
「快了!快了!」
感覺到距離著兇手的氣息越來越近,孔長老眼眶中再次湧出來滔天的殺意。
「兒子,你放心,為父一定會幫你報仇的,為父一定會讓那個賤人受盡世間凌辱才會殺了她!」
孔長老面色變得瘋狂猙獰,彷彿地獄爬出的惡鬼,陰冷的大笑著。
然而,在下一刻,他能夠追蹤的氣息徹底的消彌殆盡,他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方位,因為這一縷氣息存在的時間到了盡頭。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孔長老的神色一瞬間變得灰暗,充滿了頹廢。
「為什麼!啊!這是為什麼!難道有人殺了老夫的兒子,老夫就不應該讓她償命嗎?」
「都是那個小雜種!都是他!」
「小雜種!老夫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孔長老瘋狂的咆哮著,週身燃燒著宛如巨蟒般的火焰氣流,狂暴的朝著地面衝去。
黃昏城中,在西南方的一角,佇立著一座座裝飾典雅華貴的樓閣,在這裡居住的人,都是黃昏城中的高層和一些地位超然的貴客。
有著奢侈的高層,自然就會有著大群的隨從和侍女,他們雖然和他們的主人同住一座樓閣,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
一座大氣磅礡的三層樓閣內,一個溫潤如玉的白衣公子愣愣的看著諸多的歌姬舞孃正在以她們能夠想到,而又不會惹他反感的方法,無所不用其極的取悅與他,因為這位白衣公子的身份,是連黃昏城中孔長老那一層次的長老都要笑臉相迎的貴客,只要能夠被這位貴公子看上,那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尤其是這位白衣公子,長相還很得女人心意。
不過很可惜,不管這些姑娘們想出何等古靈精怪的方法取悅與他,白衣公子始終愣愣的坐在條案後,目光直直的注視著樓閣外的天空,那是天空之南一片淡淡的雲彩,然而在白衣公子眼中,這片雲彩卻比貌美如花的歌姬舞孃更加的吸引他。
想要,卻得不到,這簡直就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不禁讓他傷懷,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憂鬱和滄桑。
正是這一抹憂鬱和滄桑,觸動了這些姑娘們的心簾,將這個模樣俊秀的貴公子滿滿的塞進了她們咚咚亂跳的心臟中,讓她們更加不遺餘力的哄著他,取悅著他,只希望能夠讓他笑一笑。
閣外幾個身材高大的隨從看著閣內,一個個搖頭歎息,他們捫心自問,如果有些數十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投懷送抱,自己是否還會把持得住?
「都不知道公子這是怎麼了,居然一回來就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那片雲有什麼好看的。」
一個隨從搖頭晃腦的說著,看了看身旁彷彿雕像一般站立的勁裝青年不由得狂翻白眼,這個青年和他們一樣,是閣內那位白衣公子的隨從,不過他卻是最懂他們公子心思的人。
然而,這個青年此時也有些摸不透他們家公子的心思了,於是他在這裡面對著南方,看著天邊那一片雲彩,看了足足三天三夜。
「喂,小七,你在這裡站了這麼久,你看出來什麼了沒?」
其餘幾人聞言也將目光投向了叫做小七的青年,希望能夠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那是自然!」小七自豪的笑了一聲,幾人眼中頓時閃出光彩,不愧是最懂公子的人,居然真的看出來了!
「快說!你看出什麼了?」
「你們急什麼?」小七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手指指著天邊那一片雲彩道:「你們難道沒發現嗎?那片雲,三天了!始終沒有一點變化!」
「你就看出這狗屁兒玩意兒?」幾人面色瞬間變得極其怪異。
一個隨從若有所思的看著天邊,頓時驚呼道:「小七說的是真的!那片雲真的三天都沒有變化!」
「什麼?我看看?」
「咦!我怎麼記得…從我們來時候那雲就是這模樣?」
「我們來黃昏城幾天了?」
「好像三天了吧…」
………
在樓閣一層,一處雜役居住的簡陋小屋內,一個披頭散髮,皮膚黝黑,卻透著火紅和森白的人頭破土而出,這一幅詭異的模樣,絕對能夠把人給嚇死!
下一刻,一道一寸長彷彿小蛇的漆黑流水快速的衝到那一顆人頭旁,親暱的拭去他嘴角的血跡。
「暗魘真聰明,居然真的找到了這裡。」沐天辰誇讚了一句,暗魘遁光頓時像一個小孩一樣歡呼雀躍,在簡陋的小屋內飛上飛下,玩得不亦樂乎。
「還真是…」沐天辰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是想起了一些開心的事,輕笑道:「娶了!」
雖然暗魘遁光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可不代表躺在木床上的歐陽玉婷聽不懂。
剛剛醒過來的歐陽玉婷,一入耳便是這句極其露骨的話,尤其說這句話的主人還是沐天辰,頓時小臉羞的通紅,嬌羞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啊?」沐天辰錯愕的啊了一聲,他跟暗魘遁光說話,歐陽玉婷插什麼嘴?
「怎麼?你想不認賬?」歐陽玉婷翻起身,怒氣沖沖的在佈滿灰塵的簡陋小屋內掃視著。
「麻煩…先把你的腳拿開好嗎?」沐天辰苦笑著開口,有些尷尬的想摸一摸鼻頭,卻發現他根本動不了。
歐陽玉婷錯愕的看著腳下,若無其事的把腳拿開,別過頭問到:「你怎麼不出來?」
「出來?我也想啊!可是我出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