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穩坐釣魚台? 文 / 臆辰
「那就來戰吧!」杜聰沉聲道,同時將自己的儲物法寶摘下,解除自身聯繫後扔上擂台一角的青石台。
「戰!」沐天辰冷叱一聲,一個縱身跳上擂台,站在杜聰百丈開外,頓時炙熱的戰意宛如火焰般洶湧碰撞,空氣中游離的天地元氣彷彿在瞬間被點燃,溫度憑空上升,甚至圍觀的修士們手心都開始滲出汗水。
「大哥,為什麼你不打第一戰?如果現在站在台上的是你不是杜聰,那小子恐怕就沒有這麼囂張了!」
距離擂台千丈的一處九層高樓上,五個青年站在窗邊看著下方,其中一個青年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著,彷彿是對杜聰拔得頭籌的不滿,和對沐天辰的不屑。
站在樓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下方擂台的任何情況,在如此盛大的掠奪戰,這樣的一個位置,已經不是尋常人能夠擁有的權利了。
這五個青年都穿著金色的法袍,一頭漆黑的長髮用一根絲帶一絲不亂的束在腦後,他們都是元嬰修士,其氣息,較之化神修士也只強不弱。
「呵呵,老五,你還是太過於衝動了,有些時候,要好好思考才行,沐天辰能夠以純粹練體流取得明光樽主繼承者之位,或許其中現任明光樽主的扶持占一部分,不過此人必有其過人之處!」
一個青年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負手看著下方侃侃而談:「大哥是想要讓杜聰試試看那小子的深淺,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
其餘兩人贊同的點點頭,倒是排行老五的青年,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這五人中領頭的金袍青年聽著身後四人的爭論,淡淡的看著下方擂台上,見證人正在宣佈掠奪戰規則。
許久,他才開口道:「老二說的不錯,沐天辰無法練氣,這在南疆已經不是秘密,能以練體流走到這一步,必定不是池中物。」
四人啞然,錯愕的看著依舊一臉從容淡然的青年,隨即陷入了沉默,他們都是練氣流練體流雙修,練氣流在基礎時更是佔據主導位置,他們很難想像,如果他們失去了練氣資格,戰力究竟會下降多少。
「純粹練體流,如果我沒有記錯,瑤光高等的傳承只有古巫族金身!」青年淡淡的說著,眼眶中金光大亮,四人駭然的看著下方,修煉巫族金身?那該要多麼強韌的神經才能撐過那一次次的生死淬煉?
擂台上,沐天辰同樣交出了自身所有的儲物法寶給見證者,見證者若有所思的看了沐天辰頭頂寬一寸,長七寸,上面烙印一條似龍似蛟漆黑靈紋的血色長冠,無奈的搖搖頭,這玩意兒品階雖然高,卻沒有人敢搶奪,因為燙手啊。
見證者退開一旁,只留下兩人傲然對視,前來觀禮的所有修士屏住呼吸,灼灼的看著擂台上。
沐天辰沒有再說什麼挑釁、激怒對方的話語,因為他明白,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驚龍能在這段時間趕回來的天才強者,已經全都在第三主城。
「請!」
「請!」
話音落下,只聞空氣中一聲炸響,兩人踏著雷鳴一般的步伐,風馳電掣一樣的衝了出去,沉重穩健的腳步,宛如一座座大山砸下,恐怖的力量讓整個擂台都在輕微的顫抖。
陡然,杜聰那圓瞪的虎目中爆出兩團金光,手中六尺長刀噴吐著凜冽刀氣,從天而降,直直的朝著沐天辰斬下,強橫的刀氣彷彿無堅不摧,不可阻擋,乘風破浪一般將空氣破開,捲起洶湧的狂風,彷彿一根根箭矢般朝周圍濺射。
觀戰的諸多修士心裡一寒,這一刀,已經不是元嬰修士能夠抵擋的了,甚至是在場的一些化神修士,稍不留神都會被一刀斬殺。
南疆年輕一輩隨便出一個竟然強橫如斯?諸多的外來修士心裡更是駭然,隨即便把目光投向沐天辰,如此來勢洶洶,勢不可擋的一刀,他該如何應對?
「來的好!」
只見他沉聲大喝,一直垂在兩旁的手掌抬起,明眼人都看到,在他那宛如白玉手掌之上,分明有一抹隱晦的明光閃過。
「那是什麼?寶物嗎?」
「難道他要硬接刀罡?這不是找死嗎?」
「呵呵。」沐天辰冷笑著,眼眶中噴出道道精芒,手掌抬起間,指縫間劃出道道透明的勁氣。
「破盡一切敵!殺盡一切敵!當不愧瑤光之狼榮光!」
沉聲大喝間,體表浮現刺目的金光,綻放著金屬華光,宛如一個金人,一尊傲視天地的戰神所向披靡,所有人看得幾乎眼珠子都要跳出來。
只見他雙手綻放著隱晦的明光,穩穩的托著長達百丈,幾乎凝聚成實質的刀光,紛亂的刀氣灑下,在到他頭頂的血色長冠時便消失無蹤,這讓原本準備硬抗這些散亂刀氣的沐天辰不由得一呆。
卡嚓一聲,百丈長的的刀罡硬生生被沐天辰折斷,在空氣中消彌於無形,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杜聰更是滿臉凝重之色。
「呵呵,看來杜聰還不是他對手。」高樓上老二容光煥發的笑著:「老大,下一場是不是該到我們了?」
其餘幾人也向他投去了炙熱的目光,青年只是笑著,並不說話,青年正是駱宇資料中提到過的芎天策,驚龍下一任樽主繼承者之一。
「不急不急,遲些再下場也無礙。」芎天策從容的笑著,讓兄弟四人面色一僵,眼神更是古怪至極,難道芎天策還想要消耗沐天辰的力量?這樣做太無恥了吧?
面對著四人古怪的目光,芎天策只是一笑,指著下方擂台上打成一團的兩人,輕聲道:「你們發現了什麼?」
四人不解的看著擂台上打得驚天動天,一拳一刀都在擂台上留下強烈痕跡的兩人。
「他的法體,很強!」老四開口說著,老三和老五也贊同的點點頭,這個青石擂台,尋常元嬰修士根本就難以在上面留下一絲痕跡,就連戰鬥餘波擴散的能量都被吸收。
沐天辰僅僅憑藉著一雙肉拳,在擂台上留下一個個拳印掌印,甚至比杜聰留下的刀痕還要強橫,這本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不是這個。」芎天策輕笑著搖搖頭:「再仔細看!」
四人更是一頭霧水,緊緊的盯著沐天辰的一舉一動不放,直到沐天辰以強硬的姿態把杜聰扔下擂台,傲然於台上等待下一人時,以聰慧著稱的老二頓時恍然大悟。
「裝束!他的裝束有古怪!」
「對!他的裝束!」芎天策讚賞的點點頭,其餘幾人看著台上一身絲毫不亂的裝束時不由得一凝。
「在這裡,能讓一名樽主繼承人如此慎重對待,正裝出席的有幾人?」
「你們再看,他的著裝依舊整潔如新,沒有一絲亂痕,這是為什麼?」
幾人聞言看向沐天辰著裝的細微處,眼神愈發的凝重,衣冠依舊莊重,腦後和兩鬢的髮絲如同飛瀑灑下,甚至沒有一絲亂髮,要知道他剛剛可是經歷了一場戰鬥,即使是他足以力壓杜聰,可也做不到毫髮不亂,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在刻意控制著裝整潔。
正如芎天策所說,整個南疆,值得一個樽主繼承人如此鄭重對待的,又有幾人?
「大哥的意思是說,今日會有大人物前來?可就算是有大人物前來,這和掠奪戰又有什麼關係?」老五不解的問到。
「嘿嘿,當然有關係。」芎天策輕笑著:「你們可聽說過沐天辰在刀谷主城進行掠奪時發生了什麼?」
「聽說那時,刀谷谷主和長老戰時臨時增加賭注…」老二此話一出,不止其他幾人,就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大哥的意思是說,會有大人物前來增加賭注?」老二呼吸有些急促的說著,其他幾人亦是如此。
芎天策咧嘴一笑,並沒有直接搭話,而是從儲物法寶中拿出一隻七寸金色長冠斜繫於頭頂,這只長冠和沐天辰的長冠幾乎一模一樣,長七寸,寬一寸,猶如如意般彎曲著,斜繫於頭頂之上。
「趕緊整理著裝,別到時候丟了面子。」
四人恍然大悟,趕緊仔細的整理著裝束。
有一人看出,自然就有著其他人看出來,沐天辰每一場戰鬥之後都會細微的整理一次裝束,雖然不容易察覺,可還是被很多人發現,一些自恃實力高強的天才們也不急著下場了,一個個耐心的等待著大人物的出現。
然而,沐天辰可不管這麼多,既然站在了擂台上,那麼除了戰還是戰,對突然減輕的壓力沒有一絲察覺,或許說,他察覺到了對手實力變弱,可這又有什麼呢?
很快的,青石台上的儲物法寶堆成了一小堆,腰帶,手環,戒指,項鏈,布袋,各式各樣的儲物法寶應有盡有。
而沐天辰也勢如破竹,風捲殘雲般的一路高歌。
三十勝…
四十勝…
五十勝…
就猶如一架戰鬥機器,不知一絲疲倦,甚至是越戰越勇,隨著勝績不斷增加,那些依舊認為穩坐釣魚台的天才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心裡安慰著自己再等等,可能下一場,那些大人物們就來了。
然而,在見證者頗為鬱悶的宣佈沐天辰獲得百戰勝時,這些天才們一個個傻眼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
「那些大人物呢?怎麼還沒出現?」
「該死!被耍了!」
等他們驚醒衝出去時,沐天辰已經和杜聰勾肩搭背,捲著巨量財富,相約一起前往鶴翔主城。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們猜錯了?他如此正裝出現原本就是一個幌子?框我們的?」
現在的情況,芎天策也不由得開始質疑著自己的猜測,畢竟人家現在都已經大搖大擺的捲著寶貝跑了…
「還真是…奸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