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落陽樓駱宇 文 / 臆辰
一路上餐風飲露,不知疲倦,足足兩天,他才來到南疆北部的凌風城,遊走在繁華的凌風城中,隨處可見穿著紫衣和紫色鎧甲的瑤光成員,因為這裡是瑤光陣營的地盤。
前方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傳來,頓時在街道上行走的,在酒樓茶館中歇腳的,在各自攤位上叫賣的瑤光成員從四面八方趕去城中央,眨眼間,剛剛該繁花似錦的街道只剩下他一人,就連街道兩旁店舖裡的夥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得他瞠目結舌。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就不怕被人偷東西?」沐天辰不解的說著,從戒指裡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魂石捏碎,頓時幾條亮麗,肉眼無法見到的絲線融入他身體中。
心裡感歎一聲,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當初他淘到一塊魂石沾沾自喜時,封禪道人卻是如此淡然,還一塊魂石而已。
魂石,這分明就是通神者的日常消耗,基本上一天,他就能消耗掉一塊魂石的能量,日積月累,這絕對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如果換成是次品靈石,那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不過還好,他殺了上百元嬰修士,也從他們的儲物法寶裡搜刮出了一點,畢竟魂石並不只是通神者能夠使用,一些想提升靈魂力的修士也會換取魂石修煉。
不過這些魂石,終究只有百十塊而已,僅僅夠支撐他百天,他最大的收穫,是在那具咒巫殘骸得到的儲物戒指,裡面足足有著上萬塊魂石,這算是一個大驚喜,至少他一段時間不需要為了魂石發愁了。
皺了皺鼻子,目光往城中心看去,只見在城中心的一處青石條堆砌而成的擂台上,居然站著一個趾高氣昂的鶴翔成員。
只見他身穿雪白的長衫,一頭展翅的白鶴從他左胸口一直鋪蓋到袖口,活靈活現,彷彿即將展翅高飛,也是在周圍的唯一一抹白色,就彷彿鶴立雞群一般醒目。
「三十六勝!」
一個身穿紫衣的中年人上台冷冷的報出了這名鶴翔青年的戰績,頓時下方無數身穿的紫衣的瑤光成員中引起強烈的噪亂,一個個盡皆憤慨的看著鶴翔青年。
「還有誰敢上來?難道你們瑤光就只有這點斤兩嗎?」鶴翔青年不屑的說著,就如同一顆炸彈扔進人群中一般,巨大的聲浪夾雜著怒罵聲和對青年家中女性親屬的問候,一波高過一波。
「呃,鶴翔的人?怎麼會跑到凌風城來?他是在找死嗎?」沐天辰不解的搖搖頭,這個青年,是他進入凌風城中看到唯一一個其他陣營的人,在瑤光的城池中,居然還敢挑釁甚至是辱罵,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雖然青年也是一個元嬰修士,可在他看來,不出一刻鐘,這青年就會被憤怒的瑤光成員撕碎。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他只想早些到落陽樓,然後等著封禪道人來尋他。
擂台正好設在城中十字路口的位置,密密麻麻的人群將整個路口堵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
沐天辰鬼頭鬼腦的朝著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他,一個縱身跳上了街道旁一間店舖的房頂,朝著南邊的街道掠去。
在他離開後,擂台上迎來了新一輪的高峰,一個元嬰修士跳上台挑戰,不過很明顯,他和青年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檔次,只是片刻就已經落敗,咬牙切齒滿臉不甘的把自己的儲物法寶交了出去。
「還真是靜啊!」
看著空蕩蕩的街道,沐天辰皺了皺鼻子,在他身後是嘈雜喧鬧的擂台,而城中其他地方,卻安靜的如同鬼蜮一般。
在城南邊緣的位置,沐天辰找到了落陽樓,這是一座低矮的木質房屋,僅僅一層的高度,讓他很難把這座建築和樓聯繫起來。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有些不確定的自言自語,推開酒樓的木門,頓時一股極其辛辣的酒氣撲面而來,刺激得他直打噴嚏。
酒樓中和外面截然不同,不管外界發生了什麼,這裡始終喧鬧異常,充斥著狂野、放蕩的氣息。
不過這一切都被幾個噴嚏打斷,酒樓中所有在喝酒的大漢齊齊轉過頭看著門口。
「嗯?沒人?」
又是幾個噴嚏傳來,他們的目光下意識的往下移,只見沐天辰正不滿的皺著精緻的小鼻子,彷彿是在為自己的表現很不爽,或者說是對酒樓中的氣氛不爽。
「匡匡匡!」
一個個酒杯落地,所有人面色古怪的看著他,落陽樓多久沒來過新人了?這次居然來了一個小娃娃?
「嘿,小娃娃,你毛長齊了沒呢?居然就敢來落陽樓?」
「我猜他下面那玩意兒都還不會動呢!」
隨著幾個充滿了彪悍氣息的野性女子說出幾句葷話,酒樓中瞬間爆笑成一團,所有人都用戲謔的目光看著他。
沐天辰再不懂,也聽出一絲味兒來,瞬間小臉憋的通紅,他如今十二歲,還兼修了練體法門,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長肉,導致他現在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模樣。
「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是來找人…」
「找人?我們這裡倒是有幾個特殊癖好的女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找她們?」
酒館中再次爆笑,笑聲幾乎要衝破屋頂,沐天辰羞的面紅耳赤,耳膜幾乎要被笑聲震破。
「我來找人!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駱宇的?」沐天辰正了正臉色,中氣十足的大喊道,笑聲依舊,彷彿沒人聽到他的話。
「我說!我來找人!駱宇在哪裡?」沐天辰冷著臉,高舉一塊上有金龍盤旋的金色令牌,頓時酒樓中笑聲戛然而止,靜的針落可聞,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沐天辰手中巴掌大小的令牌上。
一個身穿紫色紋龍長袍,黑髮綠瞳的中年男人突兀的出現在他身前,頓時嚇了他一大跳,他這才發現,這個低矮的酒樓裡,竟然沒有一個在元嬰修士以下,如此豪華的酒樓,不由得讓他狠狠的驚訝了一把。
中年男人目光看著他手中的令牌輕輕闔首,輕聲道:「跟我來吧!」
無數強者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有嫉妒,有不解,有玩味,沐天辰只得是硬著頭皮跟著他走進酒樓深處的一個房間。
厚實的木門關上,隔絕了一切的目光,酒樓中再次嘈雜起來,不過話題開始圍繞著沐天辰,令牌和中年男人。
「吳老現在怎麼樣了?」中年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房間中唯一一張椅子上,左腳踩在了椅子邊緣,右腿直直的橫在椅子下,還在不斷的晃悠著,伸手拿起旁邊桌案果盤中擺放著青果扔給沐天辰一個,自己也咬著一個,這才的問到。
沐天辰神色一黯,他自然知道吳老是誰,封禪只是道號,或是外界的稱呼,封禪道人本名姓吳,這一點很少有人知道,沐天辰就是其中一個。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中年男人轉過頭,看著低著頭暗自悲傷的沐天辰,嘴裡的青果滴溜溜的滾了下來,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唉…放寬心吧!人死不能復生…」
沐天辰頓時瞪大了眼珠子看著他:「誰說我師傅死了?」
「哦~原來他還沒死啊!」中年男人說完再次坐會椅子上晃著腿,不解的看著他:「既然吳老還沒死,那你傷心什麼?」
「師傅被仇家追殺,臨走前讓我來找駱宇…」沐天辰黑著臉開口,目光古怪的看著駱宇,這傢伙,怎麼越看越像一個流氓?
「原來如此!」中年男人恍然大悟,不由分說的把沐天辰提了起來,抱小孩一樣把他放在了大腿上,一本正經的道:「放心好了,既然你是吳老的弟子,那就是我大兄弟!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大兄弟你放心吧!只要有我駱宇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餓著你!只要我駱宇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保證你完整無缺!」
「從現在開始,我的東西就是你的!就比如這家酒樓!不過…這裡面的女人你都不能動,因為那都是我的…」
沐天辰滿頭黑線,瞠目結舌的看著駱宇還在一本正經的區分著你的我的,不由得心想,這傢伙真的靠得住?不會把我突然給賣了吧?他可是記得,他們師傅倆可是在整個南疆的強者眼皮子底下,把古巫族的遺跡給霸佔了,封禪道人還把瑤光的無數強者打到重傷,甚至是他,都仗著穿天戟之利,殺了好幾個瑤光修士…
陡然,房間外一陣嘈雜的的喧鬧聲傳來,駱宇眉頭一皺,外面的這些傢伙,明顯用上了真元,否則不會傳進來。
「吵什麼呢?啊?吵什麼呢?信不信老子把你們全扔出去?」
彭一聲厚實的木門打開,駱宇憤怒的咆哮聲傳來,酒樓內瞬間鴉雀無聲。
「樽主…是鶴翔的人過來打過來了,現在已經七十勝了…」一個人弱弱的說著。
「什麼?」駱宇的音調陡然提升了一個等級,憤怒道:「媽的!鶴翔這群小崽子,居然敢打上門來了!等老子搞死他!」
酒樓中所有人一陣無語,齊齊的翻了一個白眼,搞死他?只能是說說而已。
不出他們所料,駱宇發了一通飆之後,厚實的木門再次彭的關緊,所有人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番,再次討論著剛剛的話題,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嘈雜的聲音傳入門內。
「媽的!又有什麼事!」
駱宇的咆哮聲再次傳來,低矮的酒樓震了三顫,所有人鴉雀無聲,靜悄悄的聽著那一扇門裡的動靜,不過他們失望了,除了駱宇的咆哮聲,他們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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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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