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反殺 文 / 臆辰
一路超負荷狂奔,沒有任何天地靈氣的滋養,他的身體漸漸疲倦,可是他眼中依舊有著堅定的神采,他一定要到南疆!傳說中的體修修煉聖地!
「呼!」
茂密的樹林中,滿頭大汗的沐天辰扶著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呼呼的喘著粗氣,僅僅使用自身力量奔跑,對身體負荷實在是太大,他趕緊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顆恢復體力的丹藥服下。
恢復體力的丹藥,他攜帶的並不多,封禪道人也不知道何時才會追來,而從靈國到南疆,還有著很長的一段路,這段路,都需要他自己走。
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一片巴掌大的樹葉辰目光一凝,仰起頭看著樹幹上的三角眼少年,這個少年身穿太陽神紋法袍,居高臨下俯瞰著他,目光帶著冷意,還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沐師弟,你的速度可真是慢啊!師兄可是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少年嘲諷的笑著,築基高階的氣息肆無忌憚的散發著,讓沐天辰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沐天辰面色一冷,他早該想到,既然孟浩能夠從在他去南疆的道路上截住他,那麼宋昊傑也一定能夠想到。
丹田破碎,也只有練體流這一條路可以走,那麼南疆必定會是沐天辰必經之地,以宋昊然的性格,早已有了部署,既然已經有了仇恨,那麼他就要將沐天辰趕盡殺絕!
「怎麼?宋昊傑不自己來,居然把你這個狗腿子派出來了,是他不敢嗎?」
少年面色變得無比冷冽,目光充滿了陰毒。
「哼!一個被宗門驅逐的喪家之犬而已,居然還敢口出狂言,真是找死!」
「一個廢物而已,把他殺了便是,多說作甚!」
又是兩個少年從樹林深處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的太陽神紋法袍彰顯著他們的身份,赤陽仙宗弟子。
「都到齊了嗎?」沐天辰臉上譏諷之色更甚,宋昊傑為了殺他,還真是處心積慮,費盡心機,居然將此次內門大比中排名前十的派出了三人。
不過很可惜,宋昊傑這次的算計必然會泡湯,因為他從始至終就算錯了一件事,如果宋昊傑親自來,或許沐天辰還會有所顧忌,可是現在這三人…
「霍!看看,我們的沐師弟在現在還是那麼傲氣呢!」青發少年嘖嘖稱奇,目光中充滿了嫉妒和陰毒。
沐天辰雖然和他們為赤陽仙宗同一批弟子,可是卻有本質上的不同,他們是通過赤陽仙宗十年一次的招收進入宗門,而沐天辰,則是通過了宗門考驗,硬生生擠進去的。所以沐天辰,要比他們晚一年入門,跟腳也比他們這些正規招收的弟子弱的多,一年的時間,足夠這批弟子抱成團,宋昊傑,便是這批弟子的首領。
而沐天辰後來者居上,以讓人聳人聽聞的修煉速度,將他們一個個踩在了腳下,甚至和孟浩聯手,教訓了他們不止一次,讓他們恨得發狂,恨得咬牙切齒,他們始終忘記了,被教訓的原因,是他們先去找茬。
加上沐天辰和宋昊傑以往就有些仇恨,沐天辰入門後仇恨不斷激化,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的確,放在以前,他們的確不敢做的太過,可惜往日不同今日,沐天辰結丹期的修為以廢,沒有什麼可懼的。
「看來沐師弟是有些不服啊!給你一個正面打敗我的機會怎麼樣?」
少年仰著頭,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沐天辰,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而已。
「你除了那一身皮囊,你還有什麼?廢物!」
三角眼少年從樹上躍下,無比倨傲的看著他,彷彿在看一頭隨手便可虐殺的低賤野獸。
「你們一定要趕盡殺絕嗎?」沐天辰冷著臉問到。
三人聞言大笑,三角眼少年陰狠道:「不是我們一定要!是你該死!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所以你一定要死!」
「原來是這樣!」沐天辰閉上了眼睛,既然如此,那麼他殺了他們便沒有任何的壓力。
「那麼你們就去死吧!」怒吼一聲,眼眶中噴出兩道精光,前踏一步,身體弓起,宛如一頭出籠猛虎一般暴起,一拳宛如炮彈般轟在了三角眼少年胸口。
只見他雙目突起,眼珠上佈滿了血絲,看著轟進胸口一寸的肉拳,眼珠幾乎瞪得裂開。
「轟!」
強烈的勁氣爆發,三角眼少年倒飛而出,砸在了一棵三個合抱的樹幹上,樹冠劇烈搖晃,青綠的樹葉下雨般散落,而樹幹上,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形坑洞。
「什麼?」兩個少年驚駭的看著沐天辰。
「想不到吧?」沐天辰收拳而立,輕蔑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兩人,是的,他除了修煉赤陽仙宗的練氣法門之外,還有著練體流的基礎。
只見他將身上的太陽神紋法袍扯下踩在腳下,露出了緊身的黑色無袖汗衫和精壯宛如白玉的身軀,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時時刻刻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雖然他年僅十二歲,從未修煉過練體法門,可從他記事開始,他的肉身已經是跨入了先天,而且他曾經到達過結丹境界,練氣法門雖然對體修幫助不大,可隨著天地靈氣不斷的淬煉,他的肉身強度已經再進一步,達到了一品祭身境。
一品祭身境,已經是相當於築基初階的戰力。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秘密,唯獨最親密的人才能夠知曉。
「練體流!他居然該兼修了練體流功法!」
兩個少年看著沐天辰的目光充滿了陰毒,他們幾乎要嫉妒得發狂,宗門中僅僅在孟浩之下的天才,居然還兼修了練體流法門,而且看樣子,已經小有成就,讓他們嫉妒的同時,心裡充滿了忌憚。
他們沒有想到,丹田破碎的沐天辰居然還有強橫的戰力,目光中閃過一絲慌亂,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再次堅定了下來。
原本以為,沐天辰前往南疆只不過是因為無路可走,病急亂投醫而已,可現在看來,這卻是另一條通天之路。
「不能讓他活著到南疆!」
這是兩人此時的共識,沐天辰再次給了他們巨大的危機感,如果將他放走,那就是縱虎歸山,待這頭再次猛虎下山時,他們誰都跑不了。
兩人冷冷的掐著法訣,隨著一聲嗡鳴,兩柄飛劍裹著熾熱的火焰飛出。
「噹!」炙熱的火浪撲面而來,一股巨力自青龍劍傳出,震得他雙手有些發麻,在空中一個翻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心裡歎息,體修雖然戰鬥力強大,可只是近距離,面對著氣修的飛劍,他也有了手足無措之感。
「哈哈,這就是你的依仗?還真是不堪一擊!」少年張狂的大笑著,眼神卻無比鄭重。
「絕對不能讓他活下來!」兩個少年少年陰著臉不斷掐出法訣,控制著飛劍攻擊著沐天辰。
「噹噹噹!」
炙熱的飛劍宛如一條火龍,呼嘯著不斷撞上來,沐天辰提劍抵擋,炙熱的火浪和巨大的力量不斷襲來,讓他連連後退,身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算你兼修了練體法門又如何?今天不是同樣要死在我手上!」少年激動的說著,臉上掛著興奮、癲狂的笑容。
沐天辰是他們一輩中最後一個入門,卻後來者居上,將他們一個踩在了腳下,讓他們嫉妒的發狂,最可恨的是,沐天辰還沒有任何背景,至少在當時明面上是這樣的,這也讓他拉到了很多的仇恨。
「嘩~」
火龍飛劍直插沐天辰心臟,只見他身體一側,泛著白光的左掌揮出,手指緊緊的扣住了火龍飛劍的劍身。
如同一隻把抓住尾巴的老鼠,飛劍劇烈的顫動著,想要掙脫沐天辰的掌控,炙熱的火蛇跳動著,焚燒著他的手掌,然而一抹若隱若現的白光始終保護著他的手掌,沒有受到一絲高溫侵襲,唯獨虎口被掙扎的飛劍震裂。
「金辰手套!」少年驚呼一聲,看著沐天辰雙手的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白光,目光中充滿了貪婪。
金辰手套,是由金辰鐵凝聚成絲織成,堅硬程度堪比五品玄器,是封禪道人送給他的保命之物,如果不是他現在不能夠催發金辰手套上的符篆,他的手掌根本不會受到絲毫傷害。
很快,少年眼中的貪婪變成了驚恐,因為沐天辰把飛劍塞進了儲物空間,硬生生切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繫,導致他心神受損,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你們除了這柄飛劍還剩下什麼?一無是處的廢物!」
少年臉色變成了豬肝色,這是他們剛剛嘲諷沐天辰的話,現在卻被沐天辰送了回來,看著他眼中的寒光和殺意,少年驚恐萬分。
「沐天辰!你不要欺人太甚!」一個少年憤怒的大吼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是你們吧?」沐天辰冷笑著,朝著兩人衝了出去。
「糟糕!他過來了!」
兩人驚慌失措的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備用的飛劍,不過質量和品級都比被沐天辰強行收走的飛劍差上一大截。勉強控制著飛劍刺了出去。
沐天辰目光中滿是厭惡和冷冽,狂暴的兩拳轟出,拳面傳來被利器刺中的痛感,卻沒有流出一絲血跡,金辰手套幫助他抵擋了大部分的衝擊,僅剩的衝擊力,只能夠在他拳面留下兩個凹痕。
與此同時,兩道飛劍在空中極速倒飛幾圈,插在了樹幹上,兩個少年面色再次蒼白了幾分,即使是備用的飛劍,他們同樣分出一絲心神祭練,如今這兩柄飛劍劍身被轟裂,劍尖破碎,他們的心神再次受損。
可他們來不及惋惜自己的飛劍,他們驚恐的看著沐天辰眉清目秀,充滿了煞氣的臉快速放大,下一刻,一道白光穿透了他們的喉管,在他們脖頸上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鮮血不斷湧出,將他們的胸前和後背浸濕。
「怎麼會…怎麼會強成這樣?」
感覺著生機迅速流失,他們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慘叫聲,眼神中充滿了後悔,或許讓他們再選擇一次,他們絕對不會和沐天辰為敵。
身後傳來沉悶的輕響,是兩人栽倒在地的聲音,沐天辰沒有回頭看,冷著臉一步步走向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雙手鮮血流淌,眨眼間,他的手掌上再無一絲血跡。
目光看著樹幹上的樹洞,感覺到其中傳來血腥的氣味,沐天辰冷著臉伸出手,將在裡面的裝死的三角眼青年揪了出來,頓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
「啊!你…沐師弟,饒命啊!你只要饒我一命,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
三角形少年被揪了出來,跪伏在地上不斷求饒,他的胸前已經被鮮血染紅,沐天辰那一拳,幾乎直接將他胸口砸穿,雖然身受如此重傷,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哼!」沐天辰重重的哼了一聲,三角眼少年頓時身形巨顫。
「宋昊傑現在究竟在哪裡?他為什麼不親自來?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快說!」
沐天辰冷冷的問到,他可不相信宋昊傑這樣的人會出現一絲紕漏,如果不是有著其他事情,今天一定會是他親自來,而不是這三個不堪一擊的廢物。
看到三角眼少年面色遲疑,沐天辰冷笑道:「你最好還是說出來,不然我會讓你爽到極點!」
他那俊秀的臉龐在三角眼少年眼中瞬間變得無比猙獰,笑聲彷彿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樣陰冷刺骨。
「我說!我說!宋師兄他說有急事要處理,就離開了宗門,離開前他交代讓我們來…」
「有急事要處理?離開了宗門?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說!」沐天辰眉頭一皺,目光彷彿刀鋒一般盯著他。
「啊!沐師弟,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知道的全都說了,還求你饒我一條狗命!」
三角眼少年慌忙說著,不停的磕著頭,磕得砰砰作響。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沐天辰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語氣也緩和了些許,三角眼少年頓時大喜。
「沐師弟,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沐天辰沉默不語,三角眼少年戰戰兢兢的站起轉過身,眼眶中閃過一絲陰霾,下一刻他雙目圓瞪,難以置信的看著丹田穿出一隻宛如白玉般的手掌。
「為…為什麼…」
「因為你該死!」
沐天辰冷冷的說著,噗一聲抽出了手掌,他可沒有體修底子,被暴力貫穿可丹田,生機瞬息泯滅。
呼出一口氣,這是他第二次動手殺人,他沒有忘記這些人在赤陽仙宗的各種刁難和暗算,如今居然還想落井下石,趕盡殺絕,殺了他們沒有任何的負罪感,甚至讓他感覺到暢快。
「小小年紀居然就如此嗜殺,你師父知道嗎?」
清冷的聲音傳來,沐天辰身上的汗毛炸起,瞇著眼看著樹林身處一個逐漸走來的窈窕身影,腦海中快速思索著赤陽仙宗高層中是否有著聲音相同的女子。
窈窕的身影逐漸走出黑暗,是一個身穿撒花煙羅裙的冷艷女子,就彷彿從天宮墜落的仙子一般出塵,於紛亂的世間格格不入。
然而,在沐天辰眼中,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這個冷艷女子身上燃燒著漆黑陰冷的魔焰,彷彿噬骨之蟲,散發著陣陣寒意。
情不自禁的後退幾步,目光鄭重的看著女子腰間的一根絳紫色長鞭,這些無時無刻都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魔焰,正是從長鞭中散發出來,宛如附骨之蛆,爬滿了女子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看到沐天辰的表現,女子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美眸閃過兩道精光,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一瞬間宛如百花綻放,美艷不可方物。
不過沐天辰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很危險,可以輕易的殺死他,就比如女人身上的魔焰,他有一種感覺,只要一碰上,他就會魂飛魄散。
修士的直覺向來極準,尤其是面對著致命威脅的時候,女人能夠時時刻刻被恐怖的魔焰灼燒,還能夠如此談笑風生,這本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不知前輩是何人?」沐天辰施了一禮,開口問到,面對這樣的強者,他也不敢怠慢,尤其是這個女人還不是赤陽仙宗的人。
「本座不過是閒暇之餘隨便逛逛,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女人輕笑一聲開口說著。
「隨便逛逛嗎?」沐天辰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晚輩就不打擾前輩欣賞風景了。」
「慢著!」
沐天辰腳步一頓,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還不等他轉身,女人再次開口道:「本座和你有緣,這個就當作是一個小禮物送給你好了!」
沐天辰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有緣?好蹩腳的理由!
與此同時,一股清氣托著一本古樸的書籍飛到了他身前。
這就是小禮物?沐天辰眨巴著眼睛,線裝的書籍無比古舊,青色的封面已經泛黃,彷彿在訴說著歷史的滄桑。
「記得本座的名字,妙緣!」
話音落下,一股狂風自沐天辰腳下升起,只是一卷,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樹林中。
樹林中只剩下妙緣一人,和三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有趣的小子,似乎是同道中人呢,不過,你到底是什麼人?」妙緣目光深邃的看著沐天辰剛剛站立的位置,猛的爆射出兩道精光,想要看出一些什麼。
只見她眼眶迅速被漆黑的火焰覆蓋,在虛空中捕捉著沐天辰存在的軌跡,同時,以一種極其玄奧的方式追溯推演,想要窺測到他的一絲信息。
「轟!」
宛如悶雷一般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彷彿一柄鐵錘狠狠的砸在了她魂體上,遭到了神通反噬的妙緣無比驚駭,哇的噴出一口鮮血,身形也搖搖欲墜…
「嘩~」
狂風捲著一個人影平穩的落在一片樹林前,沐天辰心裡駭然,他只感覺眼前一花,便已經來到了這裡,那個妙緣究竟是什麼修為?
「這裡?」
平復了心情的他四下打量著四周,身後是群山環繞的平原,眼前是一片廣袤的樹林,一張小臉瞬間黑了下來,這個女人,居然把他送了回來,要知道他可是廢了很大功夫才跑出這麼遠的。
「唰…」
一道遁光落在他身旁,正是封禪道人,此時的封禪道人已經不復以往得道高人的模樣,花白的髮絲有些凌亂,法袍也破了好幾處,看來他擋住江龍和渾法兩人並不輕鬆。
「師傅!」沐天辰驚喜的喊到,他知道在靈國沒人能留住封禪道人,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甩掉了江龍道人和渾法道人。
「走!」
來不及多說,封禪道人已經抓著沐天辰的肩膀往南疆飛去,沐天辰臉色一變,他能夠感覺到,封禪道人氣息紊亂,難道是受了傷?
………
給讀者的話:
咳咳咳,這章字數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