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６９ 文 / 一小拾

    一句『我演石頭』驚倒眾人，一臉不解的朝朗心在看去，眼神中滿是詢問。

    歐明修自然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因為前不久他還被朗心在演陽台上的一顆仙人球而嚇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小張見過歐明修幾次，頓時倒了杯水巴巴的過來：「歐隊，喝水。」

    歐明修一擺手：「不了，這就走。」

    在場的人頗多，歐明修沒立刻發火，只是指著朗心在接近咬牙切齒：「走，送你回去。」

    朗心在哦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裙，對周圍幾個沒為難她還和她說笑話解悶兒的人點頭表示告別後，小碎步的跟在了歐明修的身後。

    兩人剛出城管所，小張就無奈的喝了口手中的水，嘖嘖道：「可惜了一張漂亮的臉，這歐隊也可憐，竟然攤上了個腦有問題的。」

    朗心在跟在歐明修身後，心裡知道是為了什麼惹歐明修生氣，他那樣兒好面的人，走哪兒都得是有排場的，身後鄭七華和夏磊跟著，這回反而因為她的事，特地來城管所鬧了趟笑話，必定心裡不開心。

    朗心在也性不說話，怕自己說多錯多。

    坐上歐明修的車，歐明修才問：「為什麼演石頭？」

    「這是一種行為藝術，那四個小時中，我就是石頭，我在邊上幾乎沒人看見，可我能感覺到所有人……」朗心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歐明修打斷：「我理解不了你的行為藝術！這世上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理解！」

    「那城管都趕走小攤小販兒的你非坐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聽，閉著個眼睛讓人把你給拉走了這樣好看嗎？你還是一個女孩，做事兒能不能用點兒腦？什麼仙人球什麼石頭都是些什麼東西！你是個人！」

    歐明修說話的口氣並不友善，甚至帶著點兒怒火，他不知道朗心在怎麼想的，城管所小張那樣的大嘴巴，估計現在全市的公務員都知道他歐明修談了個女朋友，還是個在馬邊上以為自己是顆石頭的人。

    而真正讓歐明修惱火的，是他知道，朗心在所有與常人不同的改變，都是為了朗寧。

    朗心在不說話了，安靜了很長時間，她的呼吸才越來越凝重，隨後開口：「我不單要演石頭，我還要演其他的東西，你廚房裡的碗！你睡覺的床頭燈！你陽台上的長椅！會出現在你生活中所有的東西我都要演！」

    歐明修一拍方向盤，喇叭猛地響起來：「你別這樣和老說話，你讓老覺得老在和一個神經病發火！……你要當鍋碗瓢盆是吧？好，好！」

    歐明修將車開得快了些，兜轉到了他的公寓樓下時，並不溫柔的將朗心在從副駕駛的位拉出來，鎖上車門大步朝樓上而去。

    朗心在害怕這樣的歐明修，跟著他到了他家門口時，她才終於被恐懼充斥全身：「你幹什麼？！」

    歐明修打開門，鞋也不脫了，拉著朗心在站在廚房門口，自己轉身拿了拖把揚手便將廚房裡的鍋碗瓢盆全都砸碎，掉在地上成了一地的瓷片渣。

    朗心在傻在了原地，張著嘴巴沒合上，看著滿地碎渣，歐明修還沒滿意，繼續走到陽台，抬腳就往籐條製成的長椅上踹，朗心在跑了過去拉住了歐明修的手：「你幹什麼？！你別嚇我！你要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要告訴你，你當不了這些東西！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人！朗心在你是人！」

    歐明修緊緊捏著朗心在的肩膀，逼迫她直視自己：「我不允許你為了朗寧找借口折騰自己！我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