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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7)威脅 文 / 小小珠

    「開門,你們膽敢不開門朕就要你們一個個人頭落地!」

    下人們面面相覷為難不已:「這可如何是好!」

    門外的蒙銀宗聽見了下人們的怨艾聲,立馬又說道:「朕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還是不開門朕便有將你們一個個株連九族,你們的家人一個個都逃脫不了要被你們連累。」

    話語一出,果然像是在下人們心裡下了一記猛藥一般,一個個便也不再縮頭縮腦,自己的性命跟家人的性命比起來,與其是自己死他們也不願連累自己的家人一起死。

    下人們最終禁不住恐嚇,戰戰兢兢的走在門前準備將門打開。

    「誰敢開門試試!」突然一聲似寒冬臘月裡的北風一般呼嘯而過的凌厲女聲響起。

    一名女婢伸著將要將門打開的手突然被顏夕這一聲呵斥趕忙縮回了手,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

    「夕兒,我聽見你的聲音了,我知道你一定在裡邊,你開開門,聽我解釋,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門外的蒙銀宗聞見顏夕的聲音激動的叫喚起來,敲門聲越發的激烈,一震一響之間便像個錐子一般擊打在下人們的心裡。

    此時的顏夕盤發全數披落,如墨的長髮直披至後腰際。一件素白的長裙裹身,見慣了妖冶華麗宮裝的下人們倒是覺得顏夕這樣的裝扮更是驚艷奪人眼球。

    素白的長裙外還批了一件墨黑的披風,一黑一白的相稱,顯得顏夕更是白的雪如霜,雖無一絲紅潤,,卻也是白的驚艷,就像那纖塵不染的百合一般清新淡雅,卻不失耀眼的光芒。

    只是顏夕這一聲裝扮怎麼看都覺得像是一個容姿過人的道姑一般。

    顏夕緩緩提著秀步走下青石台階,對門外的呼喚置之不理,充耳不聞。

    她的身後金鎖抱著一個諾大的紅木盒子吃力的跟隨著顏夕一起下了台階。

    「金鎖,開始吧,把東西都分攤給大家。」顏夕臉上波瀾不驚,一副清心寡慾的姿態。

    眾人滿頭疑雲,皆不知顏夕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麼。一個個只得惶恐的低垂著頭。

    金鎖隨後將偌大的紅木盒子放置在地面上,拿來一把細長的鑰匙將鍍金的扁鎖打開。

    隨後將紅木盒子的蓋子用了掀開,頓時一陣璀璨奪目的光芒眼入眼簾。

    那紅木盒子裡裝的全部都是寫珍貴的金銀首飾,只是顏夕將這些東西拿出來又是什麼意思,至此眾人更是疑惑不解。

    再看向顏夕只見她如墨的青絲上竟然只有一根米白的絲帶纏繞,這麼多的玉釵瑪瑙吊墜她不用,為何翩翩只系一根絲帶。

    「金鎖將這些東西全部分攤給大家吧。」顏夕揮了揮寬廣的衣袖對著金鎖吩咐道。

    「啊!」眾人不可置信的盯著那紅木盒子裡的金銀珠寶,沒錯,他們沒有聽錯,顏夕是說要將這些珍貴的東西分攤給他們。

    可是顏夕她自己呢,把這些東西都給他們了她自己又打算如何,這陣勢怎麼都像是在清理財產的架勢,可誰都不知道顏夕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金鎖聞言竟盒子裡的金銀珠寶如數分給了底下的下人們,下人們一輩子沒有擁有過如此闊綽的財富,一個個激動不安。

    待金銀珠寶分攤完畢之後,顏夕便對著大家說道:「從今日起,你們都不再是我顏夕的下人,我顏夕放你們回家與親人共享天倫之樂。」

    照顏夕這意識是要放她們回家,恢復她們的自由。

    待眾人反應之後,一個個感恩戴德的磕頭謝恩:「多謝顏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

    然有下人禁不住心裡頭的迷惑出言相問:「娘娘,你把我們都打發走了日後誰來照顧你啊?」

    「是啊,娘娘。我們不願離開,我們要終生伺候娘娘!」下人們一個個大義凜然的表明著自己的決心。

    能如宮內碰到顏夕這樣的主子已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這樣的主子他們又哪裡捨得離去。

    「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何況我也是有手有腳的人,難道沒有了你們的照顧我就不活了嗎?」

    顏夕逗趣道,心中越是沉痛,便越是想用輕快的言語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快。

    只有陽光出現才能掃除陰霾,所以即使此時此刻顏夕恨傷心,但是她不想然自己表現的鬱鬱寡歡。

    眾人被顏夕一時說的噤聲不語,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好了東西已經分給你們了,我屋內還有一些隨身的衣物,都是我平日穿過的,且都是上好的布料,你們若有不嫌棄的便進屋全部挑走吧。」

    下人們聞言一個個不可置信的面面相望,顏夕穿過的衣物每一件都是頂級的裁縫專門定做,布料都是上上乘的好料子,即便是顏夕穿過的,那也是價值不菲,這些下人們又豈會有嫌棄之意。

    「娘娘,您確定什麼都不留嗎?」金鎖小聲的在旁提醒著顏夕。

    「叫姐姐,怎麼就是不長記性。」顏夕直接忽略了金鎖的問題,正色的說道。

    然金鎖似乎並不甘心又繼續問道:「姐姐,您就真忍心將所有的東西都弓手送了了他們嗎?沒有錢日後您要怎麼辦?」

    「金鎖,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我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再勸了,更何況要是六根不淨又如何去絕情庵。」

    金鎖在一旁急的直跺腳:「可是就算是去了絕情庵也要吃東西,也要花錢啊,您好心金鎖知道,可是您好歹也給自己留一點啊。」

    顏夕轉身目光灼灼的望著金鎖:「我的好妹妹,你是一心要陪我去絕情庵的嗎?」

    「當然,金鎖只是不想讓姐姐吃苦,姐姐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身上沒有一點銀兩以後怎麼辦啊?」

    顏夕宛然一笑,原來金鎖存的是這樣的心思,遂出言道:「金鎖這樣你大可放心,我吃苦的時候,你大概還沒有出生呢?什麼樣的苦頭是我沒有吃過的。」顏夕說著向前稍稍邁著蓮步,思緒幽幽飄蕩,什麼樣的苦她顏夕沒有吃過,然而對她來說最苦的莫過於蒙銀宗的薄情寡義,其實吃什麼苦顏夕都不怕,可怕的是自己身邊的人那樣絕情冷淡的臉。

    念及此,顏夕又想到了自己初次與蒙銀宗的相見,那樣小鹿亂撞的感覺,那樣酥酥麻麻的感覺現在回想仍然是感受真切。

    還有自己初患狐臭病的時候被洛城的百姓當成狐妖欲用熊熊烈火將自己燒死,那是的絕望自己至今猶記如新。

    可是那是再困難蒙銀宗都是向著自己的,……以前的點點滴滴全部浮現在眼前。

    可是如今的蒙銀宗卻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的磕磕碰碰,經歷了這麼多的生生死死,那時候不管多麼的困難他們都咬牙堅持過來了,可是現在他蒙銀宗怎麼可以說變就變,說翻臉就翻臉,說愛別的女人就愛別的女人,縱是他厭倦了自己,可好歹也要顧及往日的情分,善待自己,不善待自己也罷,卻連同外人一起來栽贓陷害自己,顏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些事情不想便做罷,一想起來便想蜜蜂蟄痛一般,無法忽視那樣的疼痛。

    顏夕明亮的眼眸漸漸的暗淡了下去。

    金鎖見顏夕這副模樣知道顏夕定是想起那些不開心不愉快的事情來,遂自責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顏夕開心便好,自己非要勸說什麼,現在可好又勾起了顏夕痛苦的回憶。

    金鎖怯怯的行至顏夕身後,探究的出聲:「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顏夕伸手抹了一下眼角不經意間流出的淚滴,轉身衝著金鎖一臉無謂的道:「沒什麼,只是大腦不爭氣的又想起了某些不該去想的東西。」

    此時下人們已經都調好了各自喜歡的衣物,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這樣的情景卻與顏夕臉上的表情格格不入。

    眾人出來之後見著顏夕這樣的神情一個個呆滯了笑意,訥訥的朝顏夕福身。

    「咚!」一聲沉悶的聲響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原來是蒙銀宗命人搬來樹桿一起齊力試圖將夕苑宮的大門砸開。

    西苑宮內的動靜蒙銀宗是聽得真真切切,他明白顏夕一定是對自己失望至極,肯定是做了什麼決定才會將自己的東西都分給了下人們。

    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見著顏夕一面將所有的誤會都解開,不然就真的沒有機會了,顏夕下一步要做什麼將要去哪裡他都無從的知,所以蒙銀宗走投無路了才會出此下策,他不能白白的讓自己與顏夕的感情就這麼被白尋真給破壞,不能眼睜睜的讓他得逞,更重要的是不能讓顏夕對自己絕望。

    如果今天不將一切都說清楚,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咚!」門外激烈的撞擊著大門,屋內的顏夕聽見這樣吵鬧的聲音,對蒙銀宗的反感又平添了許多,今天他蒙銀宗就算是將門擊破了又能怎麼樣,她顏夕是鐵了心要離開,可是他蒙銀宗羞辱自己的時候可以那樣的不留餘地,現在卻又千方百計的想要乞求自己的原諒,他真當自己是小孩子,扇一巴掌再給一顆蜜棗便好了,他真是太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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