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1)失蹤 文 / 小小珠
見到眼前這個陌生的公公,顏夕止不住好奇的上下打量著來人。
被顏夕這般的一番打量,李公公頓時拘謹的立在原地雙手不停的搓捏著手腕上的拂塵,整個人顯得侷促不安。
顏夕遠遠的打量著李公公任是覺得不夠,遂又起身朝李公公一步一步的靠近,然後圍著他來回的轉悠,身子不斷的來來回回的走動,思緒卻開始飄渺。
顏夕暗忖,這蘇公公跟隨蒙銀宗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他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為蒙銀宗辦事,可如今好端端的怎麼就會把他給換了,難道是蘇公公做錯什麼事了?
前思後想顏夕亦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索性便將疑問交給眼前的小公公吧。
顏夕思忖不出什麼,便退身落座在一旁的榻上,隨手端起金鎖方才放置在案几上的蓮子羹,她細細的飲了幾口,半響方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李公公,皇上讓你來不會就是讓你蹙在本宮這裡蹙一天吧?」
李公公一聽,臉色微訥的低垂了下去:「回娘娘,奴才是奉皇上之命來通知娘娘參加明日芙蓉殿的竣工大禮的。」
竣工大禮,難道是蒙銀宗想要在竣工禮儀上將芙蓉殿贈與自己。
可是他為什麼不自己前來,一邊送給自己如此奢華的貴重禮物,一邊卻連見自己都不想來見,守在旁的女人身邊不願挪步。
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顏夕當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是改高興皇上賞賜如此貴重的禮物,還是該緬懷自己那逝去的愛情,漸漸冷落自己的夫君。
大概是該緬懷自己吧,再多的金銀珠寶在她顏夕眼中又算什麼,什麼都比不上與自己相愛之人相親相愛,相守到老,可現在這樣的憧憬對顏夕來說似乎很是不現實。
而李公公傳達了皇上的懿旨之後仍然立在原地,似乎是一點兒要離開的意識都沒有。
顏夕愕然的掃視了李公公一眼,心道,莫非是他才上任,想求自己一點打賞。
如此一想,顏夕便揮手將金鎖招了過來。
金鎖見勢緩緩的行至顏夕身前福身問道:「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顏夕將手中的玉碗緩緩的放置在案几上,右手將手中的手絹舉起輕輕的擦拭了嘴角,然後輕言細語的說道:「金鎖,你去取些銀子過來。」
「是娘娘!」金鎖得令之後便起身朝後屋走去。
不肖會便拿了一個修滿了艷紅目當的荷包出來遞給顏夕。
顏夕伸手接過荷包,將手中的荷包展開然後取出幾錠銀子出聲喚道:「李公公你過來!」
「喳!」李公公隨即低垂著頭朝顏夕走了過去。
走近顏夕,李公公便克制不住自己那狂亂跳動的心,雖說他已是淨身之人,可如此近距離的靠近顏夕,他仍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侷促的緊。
像顏夕這樣貌美的女子,估計沒有幾個男人能夠不受起魅力的誠服吧,只是李公公詫異的是,當今皇上放著如此貌美的顏妃娘娘不愛,卻天天守著那容貌脾性都比顏夕遜色的阮貴妃。
那阮貴妃充其量也就是舞姿出眾了一點,若是輪容貌和品行的話與顏夕是差之千里。
難道皇上緊緊是迷戀她的舞姿僅此而已。
「李公公,這些是本宮打賞你的,明日的竣工大禮本宮一定準時出席,你可以回去覆命了。」言畢顏夕將手中的銀子緩緩的放在李公公的手中。
李公公堅持慌忙搖了搖手:「娘娘使不得,這些都是奴才應該做的,娘娘如此抬愛,老奴感激不盡。」
「罷了,客套的話便不必多說了吧,你早點回皇上身邊去覆命吧。」說完懶懶的斜靠在美人榻上。
李公公接過顏夕打賞的銀兩,彎著身子往後面退去,可是他退後的步子拖的極慢。
他時不時的便抬頭朝顏夕望去,那微微張張合合的嘴似乎還想要傾吐著什麼,卻又似鼓不起勇氣一般。
明明來的時候便想好了要將自己乾爹的是告訴顏夕的,求求顏夕幫自己找到自己的乾爹。
李公公自小便蒙受蘇公公的恩惠,所以自記事以來,李公公便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近的人只有他的乾爹蘇公公一人。
只是,皇上今日突然便提升自己做了乾爹以前的職位,乾爹做事一向盡職盡責,為何皇上會突然將乾爹換掉,李公公百思不得其解。更奇怪的是自從皇上將自己提升上來之後,他便一直都沒有再見著自己乾爹的身影,四處差人去尋找亦是一點收穫也沒有。
乾爹是李公公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一天見不到乾爹,李公公便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他知道皇上一定是知道乾爹的下落的,可是皇上這兩天一直在為阮貴妃的病史忙得焦頭爛額,更何況如今的皇上已經是大不如從前的皇上了,他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怪,他可以一下子將自己最寵愛的妃子打入冷宮,又可以將貌若天仙的顏妃娘娘甩在一邊如此乖張怪癖的性格李公公又怎麼敢問皇上。
指不定皇上一個不高興便問自己的罪了,連娘娘都可以隨意打入冷宮,更何況自己只是一個小太監而已。皇上想要自己的性命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李公公再擔心自己的乾爹也從來都不敢想皇上提及此事。
只想找個機會求求這個人家眼中常言的菩薩心腸的顏妃娘娘,可是今日看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愉快,所以李公公自進門那一刻便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而且他又是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了顏夕心中很是慌亂不已,哪裡還有勇氣提起自己乾爹得事情。況且顏妃對會不會管自己乾爹得這一件事情他心裡是沒有一點把握的,所以李公公愣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活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可是走著走著,李公公的步伐便越來越慢了下來,他仔細一想,若是乾爹此時正好遇上了什麼困難等待著援救,可是自己卻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一輩子的恩情難道就要因為自己的怯弱而放棄,李公公越想便越覺得自己就算是求顏夕也要求,於是他將心一橫,只要顏夕願意幫自己的忙,將乾爹找回,那麼不管讓他做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包括自己的性命。
念及此李公公頓住了腳步立在原地,他捏了捏手中的拂塵給自己打氣。
此時顏夕雙目微微閉著,安閒的養神,卻突然想起了蘇公公的事情了,顏夕不由懊惱自己竟然將這樣的事情給忘了。
顏夕趕忙端坐著,慶幸的是李公公還未走遠,遂立即出口呼喚道:「李公公請止步!」
李公公本來正在醞釀著如何開口,卻突然聽見顏夕叫喊著自己,遂趕忙轉過身去低頭回應:「娘娘奴才在,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他不知道顏夕將自己叫住所為何事,所以只能立在旁側靜觀其變,待她說完之後無論如何他也要將乾爹的事情說出來。」李公公,本宮問你一個事,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本宮。」顏夕說話間演講始終都是直視著李公公,而李公公則一直不敢抬頭,低低的垂著腦袋。
「娘娘儘管問便是,奴才知道的一定如實稟告。」
顏夕理了理自己的裙擺,直視著李公公道:「皇上怎麼會突然間便升了你的職位,還有你既然升職了,那麼蘇公公呢,他又去哪兒了?」
李公公一聽頓時興奮不已,自己正愁怎麼開口,卻沒有想到顏夕自己竟然就先開口了如此他倒也省了許多的事。
「回娘娘,奴才如今亦是好奇皇上為什麼突然間便升了奴才的職位,奴才的乾爹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為皇上效勞,可是皇上為什麼突然就將乾爹換了,奴才現在亦是沒有想清楚來。」
「乾爹?」顏夕詫異的詢問。
「回娘娘,奴才的乾爹正是蘇公公,奴才從小便是乾爹拉扯大的,如今乾爹音訊全無,他又是奴才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若是不將乾爹找到奴才現在是寢食難安。」李公公說著說著神情便是激動了起來。
「你是說蘇公公失蹤了?「顏夕愕然詢問。
李公公失落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乾爹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苦,還是不是活著。」李公公說著面上儘是擔憂的神色。
顏夕斂眉思索,這蘇公公竟然平白無故的就消失了,難道是皇上不開心將他逐回老家了。
蒙銀宗對自己這個結髮妻子都可以不理不睬的,更何況蘇公公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太監而已,他若是喜歡便是親信,若是不喜歡,他蘇公公在蒙銀宗的眼裡便只是一條狗而已,一條可有可無的夠。
只是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憑空猜測而已,事情還沒有結論是不可以胡亂的主管捏造的。
「李公公最近這兩天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者是詫異的情況。」
顏夕隨口一問,李公公便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那一幕,那大概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乾爹。
「有!娘娘最近宮裡頭是發生了幾件怪事,奴才是如何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