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2)生事端 文 / 小小珠
天階疏雨,簾曼蕭蕭。初春的天,方風歇雨止,南宮皇城內已經聚滿了環肥燕瘦的各色美女。
在頤和宮的大廳內,蒙銀宗端坐於正廳之上,他的旁側則是身著盛裝的阮貴妃。
此時,一名清秀的女子在廳堂中央,娓娓的垂著手裡的長嘯,那悠揚的樂曲宛若天籟,蒙銀宗閉上眼睛凝神聚聽。
一曲完畢,女子微微福身宛然退下,蒙銀宗這方睜開了眼眸,讚賞的連連點頭。
目光始終都是流連在那纖細的身影之上。
滿身珠光寶氣的阮貴妃輕輕的執起茶几上的玉盞,櫻桃小嘴微微抿了一口茶水,隨即面向蒙銀宗探著身子問道:「皇上,您覺得這名女子如何。」
蒙銀宗連連點頭對著阮貴妃道:「不錯,這蕭吹得頂贊。」
阮貴妃聞聲心中一滯,內心略有酸楚的感覺,然而她明白皇上是帝王,帝王又怎麼可能專情,更何況他所面對的是這麼一大群性格各異,又都是才情出眾的女子,皇上會有如此反應實屬人之常情。
緊接著又有一名身著淡黃色紗裙的女子,裊娜的旋轉著登上了正堂,她輕盈的轉著圈圈,纖細的小蠻腰微微傾斜,裙擺瞬間似一朵散開的花朵一般,煞是好看。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想不到這些秀女一個個不緊容貌出眾,才能亦是了得,真正是應了那句話,叫一山還比一山高。
眼前這女子的舞姿一點也不亞於自己當年的風範。
蒙銀宗此時亦是饒有興致的掙著下吧出神的看著前邊翩翩起舞的女子。
樂師的音樂適時的起伏跌宕,與女子的女子張弛得當堪稱絕妙。
阮貴妃悄悄的掃了蒙銀宗一眼,只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偏偏起舞的女子,自然是會意了他的意思,隨即識趣的命人將女子的名字記下留用。
「記名!」
「留用!」
r日落黃昏,夕陽斜射,幾近黃昏時分最是萬物朦朧之時,選秀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
夕苑宮內,顏夕心緒煩亂的在門內踱著步子。
不肖片刻金鎖慌忙的走近了屋內。」
娘娘,選秀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皇上總共選了三十幾名秀女,有出眾的女子當時就被封了頭銜呢。
顏夕目光黯淡的凝脂著金鎖一張一合的嘴,三十幾名秀女,皇上就是輪著伺寢也要輪一個月,現在他本來就冷落了自己,如今又挑選了這麼秀秀女,何年何月才可以再見到他一面。
他蒙銀宗可以無情無義,可是顏夕始終還是做不到徹底的讓自己不去念想與他一切有關的事情。
正出神的想著,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名女婢慌慌張張的看著顏夕。
顏夕本就心情煩悶,見女婢如此慌亂不由怨聲起:「何時如此冒冒失失的?」
那女子緊張了一下神色,慌忙福了身子道:「回娘娘來了。人來了!」
聞者莫名其妙的擰緊了眉黛:「什麼來了,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一些,小心本宮治你的罪。」
說著顯出一副很是怒耐煩的表情。
那女婢聞言理了理慌亂的思緒說道:「是阮貴妃……」
「阮貴妃?」顏夕詫異的反問,不由將女婢的話語打斷,她心中詫異,阮貴妃不是忙著幫蒙銀宗選秀之事嗎?怎麼這會子了還有時間來自己這裡,雖說這個時辰選秀已經該是完成的差不多了可是,選秀並不是選完就完事的,應該還有許多細細碎碎的事情要處理的。
況且她們兩人一向交情不好,她這個時候來又是什麼意思。
顏夕百思不得其解。
顏夕在一旁妄自揣測,卻不知,女婢的話並未說完。
見她狐疑的眼神,女婢才1低垂著頭說道:「顏妃娘娘,是阮貴妃帶著那三十幾名記名留用的秀女前來拜訪娘娘您呢?」
聞者詫異更甚,秀女何時要來拜見自己,宮裡頭何時有過這樣的規矩,她怎會不知道。
正思忖著,阮貴妃已經領著一群身著顏色各異紗衣的女子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夕苑殿。
顏夕迅速的理了理自己凌亂的思緒,揮手示意女婢退下。
「阮貴妃到!」門外小廝高聲通稟。
畢竟都是新選的秀女,顏夕亦不想i自己顯得太小家子氣,遂示意讓來人進來。
自己則端坐在一旁的正坐之上。
阮貴妃一進屋便福了身子:「見過姐姐。」
身後的秀女們見此亦是隨著阮貴妃福身行禮:「見過顏妃娘娘。」
「都起來吧。」顏夕裊裊出聲。
那些秀女們聞言方才一個個的站直了身子,開始朝顏夕打量而去。
然只是看了一眼顏夕便一個個被震驚了,雖然她們都自語容貌過人,但是現在在顏夕面前一個個都自行慚愧的低垂下了頭。
心中暗暗思忖著,顏夕大地是她們生平見過的最是貌美的2女子。
如此一來皇上豈不是要專寵眼前的顏妃娘娘而冷落了自己。
於此同時顏夕亦在仔細的大量著眼前的秀女們,有的面若桃花,有的身輕如燕,有的眉目含情,各種姿態,各種風情。看來身為帝王的艷福倒是不淺。
「姐姐,妹妹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屆時有一名身著粉紅紗裙的女子竟然主動開了口。
顏夕詫異的朝那女子望去,想不到這秀女當中竟然有膽識過人的女子。
聞者倒是很好奇該女子究竟想要說什麼,讓她如此迫不及待。
遂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輕盈的彎腰,恭謙的道:「妹妹姓譚,名若凡。」
「譚若凡……」顏夕輕輕的拖著音調:「極好聽的名字,同你的面容一樣美好。」
「多謝姐姐讚譽。」
顏夕見著這些秀女並不反感,看他們一個個恭謙有理倒是比阮貴妃識大體的多。
「你說說吧,方纔你有什麼話要說的?」
「嗯哼!」阮貴妃卻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哼聲,將那正欲說話的女子生生地把話給癟回去了。
顏夕聞聲不懷好意的瞪了阮貴妃一眼:「你說說吧,你領著那麼大一群人來我宮裡作甚。」
前者見矛頭已經指向了自己,遂正了正身板道:「本宮奉皇上之命,特來讓各位妹妹敬姐姐一杯茶。「聞者面色不悅的厲聲反問:」笑話,本宮又不是皇太后,新選的秀女何時要來我這敬茶了。「顏夕心中自然是明白蒙銀宗的意思,這行為舉止裡邊透露出來的是一種嘲諷的意思。
如此這茶她能喝?
「這樣的話本宮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這茶本宮消受不起,你們都退下吧。」言畢後不留情面的說道:「金鎖還蹙著作甚,送客!」
「是娘娘!」金鎖聞言立即走出來行至阮貴妃面前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然而阮貴妃卻仍然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半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
「阮妃娘娘,不要為難女婢了。」金鎖躊躇的彎在阮貴妃面前。
阮貴妃將身子一正,好不講客氣的說道:「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說了不完成命令並不需回宮。來人上茶!」說著手一揮,即刻便又侍女端著茶壺上前在每一個秀女的手上都倒了一壺茶水。
顏夕不屑的將頭瞥向一邊:「誰要喝自己喝,反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喝的。」
見顏夕如此固執,阮貴妃上前一步說道:「娘娘,您在做外頭可是有人看著呢!」
顏夕聞聲朝門外望去,果然是蒙銀宗身邊得隨身侍從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可是阮貴妃似乎算錯了,她顏夕何曾懼怕過這些,別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了,就算是蒙銀宗自己站在那裡,她顏夕說不喝就是不喝。他又能耐自己如何。
「要和你自己喝,本宮倦了,不配你們玩了。」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顏夕便徑直朝臥房裡邊走去。
阮貴妃吃準了顏夕回來這一套,傳聞這個顏妃娘娘天不怕地不怕,卻最見不得無辜的人受苦,最見不得老百姓受難,她的弱點不外乎就是一個情字。
所以顏夕還未走遠的時候,阮貴妃便出言喚住了顏夕:「姐姐請留步,皇上說了,今日您這茶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若是您不喝,那麼他便會認為是這些個秀女哪裡做的不好,便會問她們的罪。」
話音一落,顏夕果然就止住了步伐,回頭不可思議的望著阮貴妃:「他當真是這麼說的?」
阮貴妃瞟了顏夕一眼道:「皇上不僅僅是這麼說的,皇上還說了,她們一個個的失職之罪可大可小,輕則被截取雙肢,重則株連九族。
一旁的秀女們聞得阮貴妃如此一說,一個個是花顏失色,嚇得不輕,隨後又求救一般的看著顏夕。
顏夕搖呀搖切齒的望著阮貴妃:「好,你們夠狠,今兒個這茶本宮就挨個的喝。」
秀女們聞言這才輕輕的虛了一口氣。
顏夕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上前將其中一個女子的茶說端在手上頭一揚咕嚕咕嚕的就喝下了腹中。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茶水的味道似乎很怪,有一種騷騷的味道。
顏夕詫異的瞪著雙眼,難道這裡面不是茶水是尿水,如此一想,顏夕頓時有一種極度屈辱的感覺湧上心頭。
沒想到蒙銀宗竟然要讓自己喝尿。卻也不知這是蒙銀宗的意思還是阮貴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