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6)危機重重 文 / 小小珠
顏夕哪裡受的了這個聲音,於是心裡頭著急更甚,她顫抖著雙手拼盡全力發功運氣。
她不能讓他們繼續這樣下去了,一定要阻止他們,顏夕滿腦袋都是這樣的想法。
愁思間,顏夕睜開眸子,然眼前的景象更是讓她心灰意冷。
床榻上冷凝霜的衣物已經被褪去一半。
冷凝霜終究是佯裝不下去了,放浪形骸的模樣頃刻間便顯露無疑。
她翻身將蒙銀宗壓在身下,急切的將他的衣物褪去。
顏夕閉目哀思,銀宗眼前的女子固然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然性子卻不盡相同,她顏夕何時這般放.蕩過!銀宗此顏夕非彼顏夕,難道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
顏夕思忖著,眼角不覺便流出兩行清淚。
正在興頭上的蒙銀宗卻恰巧瞥見了那醜陋南瓜居然兀自流著眼淚。
頓時心志醒了一半,再看看眼前的人,這般的亟不可待,完全異於往常的顏夕。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顏夕同他說過,未成婚之前堅決不行夫妻之事。
再望向身上的人,滑舌靈巧的在他的身上親吻。
蒙銀宗頓時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顏夕斷然不是這般模樣的,她不會是這般模樣的。
念及此,蒙銀宗攏緊了散去一半的衣物。
冷凝霜頃刻間頓住了,她錯愕的望著身下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蒙銀宗躲躲閃閃的將目光移開:「夕兒,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嗎?」
聞著詫異,癟了嘴嬌慎不已:「銀宗人家自從上次受傷之後很多事情便都記不太清了。」
蒙銀宗輕輕的將她推開來,柔聲道:「如此我更不能趁人之危,我說過會尊重你,所以不管你是否失憶,不待成婚,我們便要克己守禮,這是你以前說的。」
言畢緩緩起身,踱步行至那南瓜前方。
他輕輕的將難過托起,細細的觀看。
不知緣何,見著這個南瓜,他竟然感覺到了故人的氣息,他情不自禁的撫了撫南瓜,見著瓜身上兩行淚滴驚奇不已。
冷凝霜見此吃味不已,卻不想顏夕被封印於此竟然還能惹得蒙銀宗如此憐愛。
遂嬌聲迎了上去。
一把擁住了蒙銀宗,將他手裡的南瓜順勢打翻在地。
她主動將一片酥軟貼上了蒙銀宗的身子,她就不信,都這樣了,他蒙銀宗還能隱忍的住。
蒙銀宗見冷凝霜附和上來,不自覺便環上了她的腰肢。
見著滾落在地的南瓜,心疼不已,再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突然間便覺得興致缺缺。
他輕輕的推開了身前的人,俯下身將南瓜拾起。
恍然間他似乎看到這個南瓜居然有著一雙熟悉的眼眸,那樣清明瑩亮的眸子,竟如此像顏夕的眼睛。
蒙銀宗轉身望著眼前的人,眸子似有渾濁,眼底的**呼之欲出。
再回頭看了南瓜一眼,那雙明亮的眼睛已經不復存在。
蒙銀宗不由懊惱,他是怎麼了,夕兒明明就在眼前,他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方才瞥見的那雙眼睛一定是他的幻覺,如此一想,蒙銀宗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南瓜,轉身擁她入懷。
冷凝霜見勢激動更甚,雙手便是不安分的游動起來。
蒙銀宗將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柔聲道:「夕兒,早些歇息吧,身子還未好透,待我們成婚之後再行此事可好?」
言畢神情堅定的凝對上冷凝霜的眸子,堅肯的朝她點頭示意。
冷凝霜強行壓下心中的欲.望,稍稍頷首。
不肖會便又開口:「銀宗,何時我們才可以成婚?」
蒙銀宗寵溺一笑:「只要你喜歡,何時都可以。」
冷凝霜聞言喜上眉梢:「明日可好?」
蒙銀宗不由蹙眉,緣何會這般急促,不由反問:「明日,可是你的傷……」
冷凝霜即刻便掙脫了他的懷抱妖嬈而立,張著雙臂轉了兩圈:「我的身子沒事,好的可利索呢。只是……只是有時候偶爾記不起以前的事情罷了。」
「如此還說自己身子好透了。」似在責罰,可語氣溫溫柔柔並無凌厲。
正言說著蒙銀宗緩緩的坐於紅木雕花椅子上望著冷凝霜。
冷凝霜遂府下身子,坐在蒙銀宗的大腿上,撒嬌道:「難不成人家一年記不起來,就一年不成婚吧!」
「哈哈哈……」蒙銀宗聞言朗笑出聲,繼而又添逗趣:「朕正有此意。」
「皇上……」惹得冷凝霜嬌慎連連,索性將整個身子都貼在了蒙銀宗的身上。
蒙銀宗自是悸動不已,若不是為了遵守顏夕所說的約定,此刻難免要衝動一番,他自己也說過,愛就要尊重,即便她現在記不起自己說過的話,他蒙銀宗亦不能趁人之危。
「皇上……」冷凝霜一聲嬌喚,拉回了蒙銀宗的思緒。
蒙銀宗這方收回了思緒,柔聲回道:「明日就明日,朕即刻便吩咐下去,準備明日成婚事宜。」
言罷緩緩起身,正欲出門,卻突然頓住步伐,回頭望了那南瓜一眼,心中竟是一片悸動,他彷彿又看到了那雙清澈的眸子,遂加快步伐上前端來細看。
這一次,他竟清清楚楚的見著了那雙清澈的眼眸,然而此刻她竟流著眼淚望著自己,惹得蒙銀宗好一陣憐惜。
他詫異,每每見著這南瓜竟然會有格外親切的感覺,可是她緣何要對著自己哭呢,蒙銀宗百思不得其解。
冷凝霜見他如此,神情儘是不悅,她行至蒙銀宗跟前一把將南瓜奪了過來。
不知為何,她這一舉動竟惹得蒙銀宗一陣窩火,他隱忍著怒氣,語氣依舊平緩道:「夕兒,莫鬧,把它給我。」
冷凝霜噘著嘴將南瓜死死的藏於身後,婆娑了道:「早先便聽烏木說這個南瓜是狐妖所變,最喜勾男人魂魄,我一直不信,現在看來,我早該聽烏木的不應將它帶回。」
蒙銀宗蹙眉反問:「如你所言,它是妖物?」
冷凝霜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
蒙銀宗恍然覺悟,難怪每次見著它便有一種戀戀不捨的感覺,他竟險些因為一個妖物而冷落了他心愛的顏夕,不由懊惱不已。
「若是如你所言,妖物不能留,我們便把它毀了吧,朕不希望有任何事物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蒙銀宗此言似在表決心。
聞者破涕為笑,連連頷首。
顏夕聞得蒙銀宗如此一說,不由渾身顫抖,他竟然親口說要毀了她,她耗損了大半的靈氣才得以與他四目相對,好不容易才引他注意,冷凝霜一句話便將她所有的努力燒成灰燼。
顏夕在封印內已經是負傷纍纍,虛弱不堪,聞得此言,心亦被戳的千倉百孔。
蒙銀宗沖冷凝霜淺笑了道:「既然如此,夕兒可否將它再給我看一眼。」
冷凝霜將南瓜藏於身後,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將南瓜交與蒙銀宗手上。
蒙銀宗端著南瓜喃喃自語:「果然是妖物沒錯,區區一個醜陋的南瓜,竟然可以惹得我戀戀不安。看來這妖物道行匪淺,胡媚手段極高,如此朕更不能多留它一刻。」
言畢端著南瓜並兀自朝門外走去。
「銀宗,你要做甚?」冷凝霜急忙喚住了他。
前者聞聲頓住步伐,撇過頭道:「朕即刻便命人將這個妖物毀了,你早些歇息吧。」
言畢,箭步踱門而出。
剛出門恰巧碰到正朝這邊趕來的冷千尋。
「參見皇上!」冷千尋躬身行禮。
「千尋免禮了吧,千尋你這慌慌張張的是要去哪?」
冷千尋聞言便打開了話甲子:「皇上,臣正想告訴你呢,你覺不覺的聖女此番回來似乎大有不同。」
蒙銀宗蹙眉反問:「緣何你會有這種念頭。」
「她旁邊的女婢烏木,說話做事儘是鬼鬼祟祟的,況且聖女還帶回一個慕名奇妙的南瓜,我能感覺得到那南瓜身上有很重的妖氣。」
其實冷千尋所言他蒙銀宗亦有過同樣的憂慮,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冷千尋思忖了半響又開口道:「況且那白尋真是蝙蝠精轉世,他是禍世妖孽,但是自從那日攜走聖女便一直音信全無,你不覺得這些日子平靜的有些詭異嗎?」
經他一說,蒙銀宗亦覺得是個理,白尋真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音信全無。
況且顏夕遭了他的毒手又怎麼可能會輕易便逃回來呢。
兩人越想便是越覺得不對勁。
此時他們的憂慮已經全部被顏夕所洞悉,顏夕激動不已。
蒙銀宗端在手上的南瓜忽然跳動起來。
蒙銀宗收回思緒:「莫非是它有問題。」
冷千尋隨著蒙銀宗的目光望向他手中的南瓜:「對了皇上,您拿著這個南瓜要去作甚?」
「聽夕兒說這個南瓜是妖物,我也總覺得這個南瓜不對勁,於是便想將它毀了。」蒙銀宗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南瓜。
「皇上使不得!」冷千尋連忙勸聲。
「為何?」蒙銀宗不解的望著前者。
顏夕見冷千尋如此一言,心中大喜,想來冷千尋是要阻止蒙銀宗傷害自己了。
冷千尋沉聲片刻便道:「這些活交給臣去做便是,何須勞您親自動手。」言畢伸手接過了蒙銀宗手裡的南瓜。
顏夕聞言,心一沉,頓時萬念俱灰,她顏夕這輩子最窩囊的便是死在了自己最親近的人手裡,為什麼到了最關鍵時刻,傷害她的人反而是他們,難道這也是白尋真的目的嗎。
此時冷千尋端了南瓜,已經告別蒙銀宗急匆匆的朝御膳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