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5)痛與掙扎 文 / 小小珠
顏夕痛苦的鬆開了雙手，她用手摟著自己的肚子，氣虛的扶著蒙銀宗。
「夕兒，你怎麼了？可是肚子不舒服？」
「嗯！」顏夕虛弱的應哼。
「皇上，你看聖女要臨盆了。」
冷千尋驚慌的指著顏夕那被鮮血染紅的紗裙，這是聖女臨盆的徵兆。
「快，把夕兒扶進去。」
蒙銀宗頓時惶恐不安，臉色亦是焦躁不已。
「啊！好痛！」顏夕艱難的停下步伐，吃痛的尖叫出聲。
「快去請穩婆！」
「是皇上！」洛成快速的了開去。
「啊，銀宗，我好痛啊！」
顏夕雙手使勁的掐著蒙銀宗的手臂，疼痛使她手下用力更甚，很快便在蒙銀宗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刺眼的抓痕。
蒙銀宗與冷千尋兩人相互扶著顏夕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進了寢宮之內。
顏夕倒在床上便可勁的抓著被褥，小腹上的劇痛，一陣比一陣痛。
顏夕娥眉緊蹙，額上青筋直爆，豆大滴的汗珠汩汩滑落而下，濕了她的眼，朦朧了她的視線。
「皇上，穩婆來了！」
「民婦參見皇上。」穩婆進來便是朝著蒙銀宗欠身。
「穩婆，快，夕兒要生了！」
蒙銀宗即刻便拉著穩婆來到顏夕的床榻前面。
穩婆氣定神閒的轉過身來說道：「皇上，諸位大人，你們都退下吧。這裡有老婦和一干下人便可。」
顏夕聞言突然尖聲叫道：「銀宗，不要走，不要走。」
蒙銀宗躊躇的看了看穩婆道：「穩婆，你看朕還是留下來吧。」
「女人家臨盆，男子是不能在場的，這樣會衝撞晦氣的。」
「穩…穩婆，別讓他走，否則這孩子我就不生了，啊！」
顏夕語氣艱難，話語並未落盡，便又痛苦的哀嚎起來。
如此，穩婆便噤聲不語，默認頷首。
「用力，用力啊！」
顏夕牙關緊咬使勁的牟著氣力，一天了，整整一天了，孩子卻沒有一點兒要出來的跡象，顏夕只覺得自己已經虛脫殆盡。
「快備熱水來，皇妃要暈過去了，快去拍醒她。」
穩婆縱是經驗老道，此時亦是不再淡定，接生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產婦，明明不是門栓宮口，胎兒也正，宮口盡開，可孩子就是遲遲的不肯出來，連一縷頭髮絲都不捨得露出。
正沉睡間，顏夕又被劇烈的脹痛生生的撕醒，逆子，你什麼時候才可以出來，依情形，他今日是非要了自己的命才甘心，早知如此當時就應該將它扼殺在搖籃裡。
「啊！」戳骨班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顏夕早已雙目乏乏，虛脫殆盡。
穩婆扯了手絹慌亂的試著額前的汗珠，此刻她儼然一個頭兩個大了，如此邪門的事愣是給自己撞上了，是福不是禍，是禍亦躲不過，穩婆凜了凜神，繼續埋頭接生。
……
翌日平旦，孩子仍無一點要出來的跡象，蒙銀宗急的滿屋子打轉，憂思連連，夕兒，朕要如何幫你度過這一關。此刻，顏夕已經筋疲力盡的昏倒在床榻之上了，蒙銀宗差人餵了一次又一次的流食給顏夕補充體力，卻仍是無濟於事。
「夕兒，你不可以睡過去啊！」蒙銀宗焦急著呼喚，整整一天一夜，他都未合過眼睛，此時早已是滿目猩紅，疲憊不堪。
「皇上，民婦請皇上賜罪。」穩婆撲騰一聲跪倒在蒙銀宗身前，明明宮口已經開全，然全不見孩子出來，她亦是束手無策，繼續這般下去皇妃只會難產而死。
蒙銀宗搖了搖腦袋將穩婆扶起來嘶啞道：「不管今日是什麼結果，朕不會怪罪於你，但，現在還不能放棄，你一定要堅持，要竭盡全力保住夕兒，不到最後一刻不可以輕言放棄。」
穩婆睜著滿眼猩紅，頓時滿目肅然，聞蒙銀宗如此一說，她即刻便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鄭重的頷首。
「來啊，繼續給皇妃灌流食，皇妃，醒來。」穩婆厲聲喝斥，今日便是拼了老命也要竭盡全力保住皇妃。
穩婆用熱水洗了把手，擼了衣袖，將手緩緩的探進宮內，她試圖通過外力將嬰兒拉出來，皇上的意思很明確，不管小的是死是活，但是一定要保住大的。
她拿來一把鋒利的剪刀，目光堅定異常，今日不得已方才出此招，雖驚險至極，卻扔有一線希望。
……
然事與願違，時至日中，情勢扔無回轉，穩婆早已方法窮盡，她屢屢試圖將嬰兒拉出來，然那嬰兒卻像被膠水黏住了一般怎麼也拖動不了分毫。
穩婆不由哀歎連連，現下已是窮途陌路，無論大小，她已是無能挽救，只能眼巴巴的等著死神的宣判。
蒙銀宗垂喪著腦袋，哀思不已，好不容易他二人才重逢，她怎能如此輕易便離自己而去，如此他該怎麼辦！
「喵……」滿屋子皆被絕望籠罩，一聲清脆的喵叫打破了沉寂。
「毛毛，莫要到處亂跑。」杏兒焦急的跑過去想要把毛毛抓住。
蒙銀宗憤怒的將所有怨恨的眼神盡數落在了那隻貓的身上，蒙銀宗只想一把將其捏死，以洩心中悲憤。
「皇上恕罪，毛毛只是個牲畜，皇上萬不要與它計較。」
杏兒一眼便瞧宇蒙眼裡的憤怒，驚慌下跪求饒。
「喵……」白貓輕巧的躍上了床榻。
接下來便發生了一幕讓大家目瞪口呆的事情。
只見那雪白的小貓提著自己的腿利索的撒了一泡尿在顏夕的嘴裡。
「畜生，你找死！」蒙銀宗好不容易才壓制的怒火，即刻便衝上眉梢。
「啊！」
還未待宇蒙上前抓住那小貓，顏夕卻突然驚醒，痛苦嚎叫。
「夕兒！」
「啊！」顏夕順勢抓住了蒙銀宗靠上來的手臂，她忽然抓著宇蒙的手臂就往嘴裡咬去。
「出來了，皇上，孩子出來了！」穩婆激動的連聲大叫。
很快孩子便露出了頭髮，嘿嘿的頭髮。
「啊！」突然穩婆尖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穩婆，你怎麼了？」蒙銀宗驚慌的跑了過去，然他亦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了，確切的說是被那剛出生的孩子給下住了。
那白色的貓咪，悠閒的搖晃著它的尾巴，目光聚聚有神的盯著那剛出生的幼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