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阿塔木的用意 文 / 小小珠
到了第四天傍晚,阿塔木忽然造訪聖女宮。
「聖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顏妃,起身吧。」
幾日未見,只見阿塔木,眼睛凹陷,面容憔悴,想來這幾日定是擔了不少心。
「阿塔木。」顏夕怯弱的喊道,她似乎不太習慣叫他聖上,索性就直呼其名的說道:「阿塔木,霜妃,她好點了嗎?」
「嗯。」阿塔木輕輕的應哼道,她慢慢的走到顏夕跟前,定定的看著顏夕,神情讓人捉麼不透。
「還請聖上恕罪。」顏夕以為他要歸罪自己驚慌的跪了下來,不住的說道:「夕兒不是故意的,這一切純屬意外。」
阿塔木任然一聲不吭,他緩緩的蹲了下去,一手扶著顏夕,將她緩緩的扶起,然後猝不及防的將顏夕擁在懷裡。
「顏妃,寡人讓你受驚了,是寡人沒有保護好你。」說著他將自己的鼻子湊近顏夕的青絲,深情的嗅著那一縷縷的髮香。
顏夕驚慌的掙脫了他的懷抱,誠恐的後退。
「聖上嚴重了,夕兒有罪,還請聖上責罰。」顏夕從阿拉珍嘴裡打聽到霜妃是阿塔木最寵愛的妃子,如今她因自己而殘廢,阿塔木責罰自己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好言好語的安慰自己呢,這大抵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小小的平靜吧,與其害怕,倒不如坦然的面對。
「顏妃,你何罪之友,寡人覺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況且是霜妃自己闖進聖女宮挑釁在先,你只不過是正當的自衛罷了。」
顏夕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塔木,頓時眼裡佈滿了濕意。
「你能理解我?」顏夕頓時覺得滿心的委屈終於得到了理解,她突然好想放聲大哭,宣洩藏匿在心裡已久的滿腹委屈。
「嗯,況且,傷害她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被邪氣附體而已,其實你才是最無辜的人。」
原來他都知道,連自己被邪氣附體他都知道,終於有人理解自己心裡的苦楚了。
顏夕頓時被感動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阿塔木輕輕的為顏夕拭去眼角的淚水。
「如果要責罰,當要責罰寡人才是,是寡人沒有考慮周全,才會導致這樣的意外發生,顏妃,你就不要再責怪自己了,安心的養好身子才是。」
言罷,他扶著顏夕緩緩的坐在了龍鳳雕花的楠木椅子之上。
顏夕忽然從阿塔木身上找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她乖巧的將自己的頭靠在阿塔木寬厚的肩膀上。
「謝謝你,阿塔木!」
她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的踏實感,安全感,似乎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即使他們什麼都不是,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也不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更不是自己的愛人,但是他卻給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就足夠了。
「顏愛妃。」阿塔木扳著顏夕瘦小的肩膀,堅肯的說道:「讓我走進你的心裡好麼,讓我和你一起戰勝邪魔好麼,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和孩子的。」
顏夕愣愣的看著他,自己何德何能讓他如此對自己,他不但不嫌棄自己,還願意與自己一起戰勝體內的邪魔,她還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嗯。」顏夕輕輕的應諾道,她承認她此刻被眼前這個異國的男子感動了。
「太好了,明日我就要向寡人的子民宣佈封你為我蠻夷國的皇后,如此一來,寡人的三宮六院,**嬪妃全數交由你來管。」阿塔木滿目流光異常興奮的說道。
「聖上,這合適嗎?」自己失異國女子,身份不詳,還被邪氣附體,恐怕會引起蠻夷國的眾怨吧。
「寡人是天子,寡人想封誰為後就封誰,況且只有這樣,**蠢蠢欲動的嬪妃們才不敢刁難你。」
他的苦心顏夕自然是明白,他這是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不受欺負,保護自己不受怨氣,同時也可以避免煞氣復發,阿塔木,夕兒讓你費心了。
「怎麼,顏妃,你要做寡人的皇后了,你不開心嗎?」阿塔木看著顏夕鬱鬱寡歡的面容擔憂的問道,是不是自己的決定太唐突,嚇到她了。
「聖上,夕兒沒有不開心,一切都交由聖上做主吧。」
她不稀罕什麼富貴權利,但是能夠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的權利她很稀罕,如果做皇后可以換來自己安寧的生活,那麼她何樂而不為呢。
「天色不早了,顏妃你早些休息吧,寡人還要下去安排明日的冊封大典,你只管安心做寡人的皇后就是了。」
阿塔木小心的將顏夕扶到床榻上,細心的為她蓋好被褥,爾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終於可以睡個安穩的好覺了,顏夕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這幾日一直在擔心霜妃的事情以至於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夜已深,顏夕甜甜的進入的夢鄉……
可是,睡到半夜,顏夕忽然被一陣劇痛從睡夢中拉了回來,她強烈的感受到了來自小腹傳來的劇痛。
「啊,好痛啊!」此時顏夕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豆大滴的汗珠,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在劇烈的膨脹,增長,那種感覺就像怨婦臨盆一般,如果不是因為孩子還不足三個月,她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快要生了。
「顏妃娘娘,你怎麼了?」守夜的丫鬟聽到顏夕的慘叫,驚慌的跑了進來。
「啊!顏妃娘娘,你的肚子,你的肚子怎麼了?」她驚愕的看著顏夕圓滾的肚子,不可思議的驚叫起來。
「啊,我好痛,好痛,快救救我……」顏夕眉頭緊擰,痛苦的看著守夜丫鬟。
「顏妃娘娘,你怎麼了?」阿拉珍聞訊快速的來到了顏夕的床榻前。
「愣著做甚,還不快去叫御醫,娘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幾個腦袋夠你掉的。」阿拉珍怒瞪著雙眼,厲聲吩咐著驚慌失措的守夜丫鬟。
「是,是.,是……」守夜丫鬟突然反應過來,急忙趕了出去。
不出一會,御醫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跟他一道過來的還有蠻夷皇帝阿塔木……
……
御醫開了些止痛藥給顏夕服下,顏夕這才緩過勁來。
「御醫,顏愛妃這是怎麼了?」阿塔木焦急的看著御醫。
「回聖上,顏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是不小心動了胎氣而已。」
「哦。」阿塔木輕輕的緩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大毛病,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可是顏愛妃的肚子,為何突然漲的如此大呢,會不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
「這個……」御醫頓了頓繼續說道:「聖上,顏妃娘娘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腹部這麼大純屬自然想像,皇上莫不是要逗弄老朽吧。」
這皇上雖然子伺丁薄,可畢竟也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孕婦懷胎七月是什麼樣子呢,莫不是恍恍惚惚的沒睡醒才是。
「什麼?七個月,前幾日林御醫才把過脈的,他說顏愛妃的身孕還不足三個月,怎麼忽然就變成七個月呢,張御醫,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啊!」
阿塔木的強調裡明顯的帶著憤怒與不悅。
「皇上饒命啊,這顏妃娘娘的脈象顯示她卻是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子了啊,皇上明察啊。」
林御醫自然聽出了阿塔木言語中的怒氣,驚慌的磕頭求饒。
「哼,酒囊飯袋,來人傳張御醫,寡人不信今日難不成是中邪了!」
阿塔木,氣憤的命人將張御醫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