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誰是蒙面人 文 / 小小珠
「小姐，清兒覺得渾身好癢啊。」清兒伸手在身上到處撓個不停。
「呀，都怪我大意，清兒已經有兩日沒沐浴更衣了吧，下人們也真是的，我不提點都把這茬子事給忘了。」
顏夕轉過身看著屋子裡的男人們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打趣道「怎的，人家大姑娘要沐浴了，你們這群大老爺們還不打算離開嗎？」她叉著雙手，故意蹦著個臉數落到。
「呃」蒙銀宗，冷千尋等人臉刷的就紅了，一行大老爺們自討沒趣的訕訕離開。
「小姐，你就休要打趣他們了。」
「一個個都不知道自覺，都說要給你沐浴更衣了，難不成清兒你樂意給他們看，要不我去把他們叫回來，這回子怕是沒走遠呢。」顏夕一臉玩味的逗著清兒。
「小姐，臊死了，盡拿清兒開玩笑。」清兒臉蛋緋紅，她伸出雙手就朝顏夕的胳肢窩撓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顏夕哪裡受得了這個撓法子，整個人被清兒撓的花枝亂顫。她一把伸出雙手回撓過去，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倒在了床榻之上。
不小心從枕頭底下露出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顏夕伸手拿了過來打住清兒的動作道「清兒，先別鬧了。」
「怎麼了，小姐？」清兒疑惑的用耳朵洞悉著顏夕的動靜。
顏夕打開瓶蓋嗅了一下，她一下蒙住了居然是凝聲露，清兒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她要凝聲露來做什麼。顏夕痛苦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不會的，肯定不會的。不可能是清兒。
發現顏夕不對勁，清兒關切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清兒，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顏夕決定要問個明白，她不相信清兒會陷害自己，她是自己最好的姐妹，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清兒緩緩的伸手觸到了顏夕手裡的瓷瓶，突然她像被電擊了一般，快速的搶過顏夕手裡的瓷瓶，吞吞吐吐的說道「小小姐這」清兒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清兒嗓子嘶啞，內火攻心，自小就聽家鄉的老人們說過，這凝聲露有治療內火攻心，聲音嘶啞的功效，所以清兒才上集市上買來這個東西。」
「哦，是嗎？那是我想多了。對不起清兒，我不該亂想。」顏夕緩緩的鬆了口氣，她抱著清兒輕輕的撫著她的後背。怎麼可能會是清兒呢。當洛城百姓都嫌棄自己身上的狐臭味的時候，在自己身邊陪伴自己，鼓勵自己的始終都是清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顏夕硬生生的打消了這個想法。
「好了，我們去沐浴吧。」顏夕挽著清兒慢慢的走近浴缸。下人們早就已經把水打好了，浴缸裡冒著騰騰的熱氣，顏夕緩緩的將花瓣撒在浴缸之內。然後轉身替清兒脫衣。
「小姐，難為你了，還要你來伺候我一個下人。」
「傻丫頭，說的什麼話呢，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過下人，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姐妹。」說罷顏夕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青絲。
聽顏夕這麼說清兒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憋得慌。但她沒有再說什麼。在顏夕的攙扶下緩緩的坐進了浴缸之內。
「清兒，你這段時間清瘦了不少呢。」顏夕悉心的幫清兒擦拭著胳膊，看著她清瘦的樣子，心裡一陣憐惜，清兒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小姐，哪裡的話，清兒一直就是這個體格，吃什麼都胖不起來。」
突然，顏夕像觸電一般將清兒的手猛的放了下去。
「小姐，你怎麼？」
硃砂痣，清兒的手裡怎麼會有顆硃砂痣。顏夕回想著那日忘情崖之巔上，神秘地蒙面人緊緊的掐著自己的脖子，她永遠都忘不了蒙面人寬廣的衣袖裡邊那雙清秀的白手上那顆刺眼的硃砂痣。一樣的暗黑色，一樣的位置點，是清兒，害自己跌入懸崖的人是清兒；為什麼偏偏是清兒。顏夕痛苦的搖晃著腦袋，眼眶裡泛滿了淚花。凝聲露，硃砂痣，世界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了吧，顏夕無法強迫自己去相信清兒。鐵證如山，事實就擺在眼前，清兒就是害自己跌落懸崖的神秘地蒙面人。可是她圖什麼，她為什麼要害我，究竟為何要置我於死的，一連串的問題充斥著顏夕的大腦。顏夕眼神空洞的望著清兒道「清兒，你恨我嗎？」
「小姐，你怎麼了？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呢。小姐是清兒在這個世界上最清的親人了，清兒愛小姐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恨呢。」清兒伸出手輕輕地拉著顏夕的手臂道「小姐，你今天怎麼了，清兒怎麼覺得你怪怪的啊。」
「啪嗒。」一顆眼淚自顏夕的眼角落入浴缸之中，現在該怎麼辦，顏夕迷茫的看著清兒眼睛上蒙著的白色紗布，如果現在揭穿她，她肯定會崩潰的，她一定會尋短見的。不！不要，她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顏夕絕望的搖著腦袋。她痛苦的蹲下身來，有什麼難言之隱非要置我與死的啊，清兒。我真的沒有辦法自欺欺人，為什麼要我死的人偏偏是你。
「小姐，你哭了。你不要嚇清兒。」感覺到了顏夕的變化清兒焦急的伸手拉著顏夕的衣服。
顏夕看著她的手，忽然覺得無比的厭惡。可是她卻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她緩緩的撐開清兒的手，衝著門外喚道「霞兒，快，過來幫清兒沐浴。」
「是，夫人。」名喚霞兒的丫鬟纖纖作細步的走了進來，看到顏夕通紅的眼睛，擔憂的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不小心給沙子迷住了眼睛，我去洗洗就來。你仔細著幫她洗身子，切莫將水濺到清兒的眼睛上。」交代了幾句之後顏夕踉蹌的跑了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顏夕氣喘噓噓的停了下來，眼裡的淚水稀里嘩啦的往下流。她蹣跚著步子朝她們的小木屋走去。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熟悉。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她顛簸著步子來到了以前的那個山洞，往事歷歷在目，彷彿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清兒你不嫌棄我嗎？他們都說我是狐妖，你不害怕嗎」記得剛從洛城逃出來的時候自己是在這個地方，這個山洞這樣問的清兒。
「噓，小姐聽我說，清兒的命都是小姐撿回來的，在清兒的心裡小姐不僅是救命恩人更像我的親妹妹一樣讓我想要去保護。小姐不僅生的漂亮，心地又善良，你幫了洛城的流浪兒，救濟那些行動不便的老人，很多很多，清兒看在眼裡，也記在了心裡；這麼善良的小姐怎麼可能是狐妖呢，小姐你知道嗎？清兒一直很崇拜你，想做一個像小姐一樣行善積德，美麗善良的人，清兒只希望小姐不要被惡疾打敗了才是，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小姐依然要堅強勇敢的活下去，並且要活的漂亮。」清兒寫的明明白白的關切的臉，滿滿噹噹的填滿了顏夕的腦袋。她痛苦的捶打著自己脹痛得厲害的腦袋，這一切讓我怎麼去相信，我又要怎麼去接受。
「啊！老天爺，你到底還要怎麼懲罰我，你有什麼招數就儘管使出來。啊哈哈哈」顏夕悲痛欲絕的哭喊著，眼睛早就已經哭得紅腫紅腫的。換做是誰她的心都不會這般難過，不會這般的疼痛。
「清兒啊，我該拿你怎麼辦？你是我最好的姐妹，為什麼偏偏會是你，我不甘心。」顏夕咬著牙齒暗暗地下定決心，不管有多大得困難，一定要把清兒的眼睛治好，待她痊癒之後，定要向她問個明白，究竟是為何要如此狠心的致我於死地。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握著的拳頭緩緩的鬆開來。她太累了，本來功夫剛被廢了，身體還未復原，現在又遭受這樣的打擊，感覺自己就要虛脫了一般。
她走進木屋裡邊，癱軟的倒睡在床榻之上。今晚就一個人靜一會吧，她誰也不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