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挑釁 文 / 口口木可2
「怎麼了？」雲少關心地問，聽了之前的那番話，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好感也是大增。
安東尼搖搖頭，勉強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可能比較累吧，有點頭暈。」
「怎麼了？」陳心遠淡淡地問。
沉默了一會，安東尼才開口道：「我才想起這幾天是猛虎族獻祭品的時間，以前我們兩族曾經發生過幾次小的磨擦，關係非常緊張，現在我們這樣的境況……」
眾人都聽出了安東尼話語裡的苦澀，他們兩個部落曾經實力相近，可是短短幾天，天鵝族就遭受了重創，即使猛虎族現在不落井下石，單單只是嘲笑和白眼，便可以把天鵝族人羞辱地抬不起頭來。
陳心遠拍了拍安東尼的肩膀，道：「套用『沒錢時看不起自己的人，有點錢了也會看不起別人』這句話，落魄的時候看不起自己的人，稍微有點成功就會看不起別人，而這樣的人是絕對做不了大事的。」
安東尼長出了一口，臉上浮現出了自信而又輕鬆的微笑，他本來就是一個聰明而又勇敢的年輕人：「我一定會記住。」
「嗯。有人朝著我們過來了，應該就是你所說的猛虎族的人吧，你上去和他們去打個招呼。」陳心遠笑道，「騎匹馬吧，別弱了氣勢。」
安東尼穩穩騎在馬上，冷冷地看著迎面氣勢洶洶飛馳而來的數十騎。
感覺到旁邊彌賽亞的緊張，陳心遠微笑著道：「別擔心！彌賽亞，對面現在只是試探，如果我們真成了驚弓之鳥，他們只怕就真的要進攻了，我倒要看看懷特是不是真的像安東尼說的那麼有能力。」
對面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呼嘯，那四十多騎在還有兩百米左右距離時，猛的一拉韁繩竟然分成了左右兩隊向隊伍延伸過來，動作雖然不算整齊劃一，但卻實用簡練，整套動作乾淨利落。
猛虎族人的舉動頓時使天鵝族人的隊伍起了一陣騷動，這是草原上對機動性不如自己的敵人的一種攻擊陣型，接下去應該就是長弓攢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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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騎馬，不停的射箭，等到對方防守陣型崩潰後，再追上去用彎刀將他們的從後背斜劈成兩段。
這種攻擊陣說起來非常簡單，但絕對有效。
但是隨著懷特一聲大喊，整個隊伍的人都停住，帶著沖天的肅殺之氣，默默地注視著對面呼嘯而過的猛虎族人，另外還有約三十騎在隊伍前排成了三角形的衝擊陣。
猛虎族四十餘騎遠遠繞了大圈，又匯合成了一處，將馬速放慢緩緩前行，在離隊伍三十米處停住。
一個貌似豪爽的聲音傳來：「如此調度得當，氣勢驚人！想來懷特族長還在隊伍中了？」
懷特策馬向前十米頓住，道：「波賽副族長，你是來這裡給觸龍神進獻祭品，還是想來落井下石？」
一個身高近兩米的鐵塔壯漢也策馬向前了十米：「進獻祭品如何？落井下石又如何？「
「如果只是進獻祭品，我們日後定有回報；如果你想乘火打劫，只怕你們就這麼些人，還不夠資格。」
「你還以為現在是三天以前嗎？」波賽用馬鞭輕輕地磕打著自己的靴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這裡的天鵝族人還有一千嗎？可憐啊，之前叫囂的厲害，說要把整個草原都從妖精的控制下解放出來，可事實卻是一個晚上就被妖精攻破了營寨。聽說你還一直跪著和魯爾求饒，才保著這些人的性命。我說你一把年紀了，還真拉的下臉啊！」
安東尼牙齒咬的咯咯響，雙手握住了韁繩，身體前傾，只要懷特一聲令下，他就要策馬上前和波賽拚命。
「我們失敗了，族人的頭顱被堆成了塔，鮮血流成了小溪，我們正在長膘的牛羊被妖精們奪走，帳篷多被燒燬，今年冬天來臨的時候，也許我們還會有不少族人餓死、凍死、病死，這是我身為族長不可推卸的責任，也是我身為族長的失敗。」懷特低沉聲音在隊伍中迴盪，又帶起了一片低泣聲，就是激憤的安東尼也垂下了頭。
「我們失敗了，但是，」懷特的聲音變得高亢激昂，「我們努力了，奮鬥了，我們為了草原上所有的人類脫離妖精們的殘酷剝削而英勇戰鬥，天鵝族的勇士舉起了反抗殘暴的第一把彎刀，雖然我們被殘酷的鎮壓了，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有其他勇士踏著天鵝族人屍體奠成的基石成功推翻妖精的統治，那時，草原上的人會記得以前有一隻白天鵝曾為了理想而戰鬥過。」
懷特斜著眼看著波賽，眼中滿滿都是輕蔑：「像你種欺下而不抗上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理想，什麼叫做勇敢，什麼叫做正義。自身怯弱，竟然還敢來恥笑戰敗的勇士，簡直可笑！你根本就不知道人為什麼而活！」
波賽漲紅了臉，臉上閃過一絲厲色：「我不知道為什麼而活？只怕你們還不知道為什麼死的！不自量力，以卵擊石，簡直是自尋死路。」
「天道好還，天鵝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懷特厲聲道，「戰與和，你一言而決。」
安東尼也大聲道：「戰與和，你一言而決。」
然後是三十名騎士大聲道：「戰與和，你一言而決。」
最後是剩餘的族人吼道：「戰與和，你一言而決！」
被哥布林擊潰的信心和自信又在內心中升起，之前幾天遭受的屈辱和痛苦讓他們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激動的渾身顫抖，這一刻，他們忘記了害怕，忘記了死亡，只想仰天長嘯。
感受到迎面而來的瘋狂氣勢，波賽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不到雙方的氣勢被懷特幾句話就瞬間扭轉，不由後悔為什麼之前不直接出手，或者乾脆放他們過去，不來瞧什麼落水狗，不然也不會搞的現在戰也不是，退也不是。
猶豫間，波賽突然發現對方前面三十騎幾乎人人帶傷，現在精神雖然旺盛，卻絕對不可能持久，心中閃過一計，冷笑著轉移了話題：「去年冬天爭奪牧場的仇，已經拖了那麼久，現在也是時候可以算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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