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弓弦響,飛起一顆大好頭顱! 文 / 口口木可2
安東尼還待再說,尼爾森喝道:「還不快走,耽誤了大事,看我如何責罰你!」
安東尼只能嘟嘟囔囔搖搖晃晃地走了,帕克還好心地提醒他:「盔甲脫了之後跑的快些。」
尼爾森叫住準備帶四人離開的帕克:「你和我說說埃倫到底是怎麼死的?」話音未落,城牆前又出現了一陣嘈雜聲,約有近百人的隊伍加入了行列,原本雜亂無章的土匪肅立站在了兩旁。
為首走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是有如鐵塔一般的凶神惡煞,另一個則是風度翩翩的中年文士,兩人面色都不好看,邊上魔法長明燈再明亮,也驅不散兩人臉上厚重的陰鬱。
那鐵塔壯漢走到約翰和老漢森身邊,看著兩人的目光,冰冷的有如刀子。
感受到對方凶狠的眼光,深受重傷的老漢森不屑地啐了一口,而幾乎沒有受傷的約翰則是不停地發起抖來,他曾以為自己會是個英雄,但是在真正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發現就是想讓自己的身體停止顫抖,挺直腰桿,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帕克輕聲對著陳心遠等三人道:「那壯漢就是雷克斯,身邊文士模樣的是他的軍師馬克。雷克斯是20級戰士,馬克是18級法師,都是惡貫滿盈的人物。哎,隊長和鎮長都不在,尼爾森魄力不夠,做不了主,老漢森和約翰等下估計有苦頭吃了。」
只聽雷克斯一聲大吼,聲浪遠遠傳播了開去,幾乎籠罩了整個黃石鎮。過了一會,雷克斯才抬頭掃視了一圈城牆,許多人被他目光看到,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這樣殘暴的目光,需要殺多少人才能鍛煉的出來啊!」
雷克斯用目光「檢閱」了一番城牆上的部隊,看到原本嘈雜的城牆變得鴉雀無聲,才開口說話,聲音雖然低沉,城牆上眾人卻聽的清清楚楚:「就在今天下午,我同時失去了最疼愛的兒子和最敬重的兄弟,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如果能夠讓他們復活,我寧願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
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已無法挽回,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們報仇。我在這裡發誓,我一定要將殺死他們的兇手碎屍萬段!」
眼中精光閃現,雷克斯的聲音遠遠傳播了出去:「我相信你此刻就在黃石鎮裡,有膽就下來和我光明正大的一戰,如果我死了,我的屬下就此撤走,以後絕不再踏入黃石鎮三十公里範圍內半步,說到做到。」
帕克看了陳心遠一眼,發現陳心遠連眼神都沒有發生一點變化,好像雷克斯說的人和他八竿子打不著。
陳心遠心中暗道:「20級啊,那同樣是20級的泰德被自己伏擊,在身中一箭、後腦插了一刀的情況下,還能夠殺了自己,現在光明正大和戰士雷克斯去戰鬥,不是等於下去送死?」這種明顯虧本的買賣,陳心遠肯定不會去做。
看了城牆上眾人沒有反應,雷克斯右手將跪在地上簌簌發抖的約翰提了起來,左手抓住約翰的左手小手指一擰。
約翰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小手指頓時扭曲成了奇異的形狀。
城牆上突然響起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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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悲泣聲:「我的兒子啊,雷克斯,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給你五十枚,不,一百枚金幣,只要你放過我的兒子……」
尼爾森暴跳如雷,低吼道:「誰將無關的人放上來的,衛兵,快把她摀住嘴送下城樓去,快!快!!快!!!」
聽到城牆上女人的哭喊聲嘎然而止,只傳來越來越遠的悶哼聲,雷克斯又將約翰的左手無名指擰成了扭曲的樹枝,才冷冷道:「你要我放過你兒子,可是誰又來放過我的兒子。我每等十秒你不出來,我就拗斷他一根手指,手指拗完了,我就打斷他的四肢,還不出來,我就將他的骨頭一根根的打斷,我倒要看看,你對敵人狠,是不是對自己人也一樣狠。」說完又「卡嚓」一聲將約翰的左手中指整根地拔了下來。
約翰慘叫著眼淚鼻涕齊流:「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媽媽,媽媽!」
城上眾人聽著約翰的哭喊聲,心中不免有些惻然,想到如果自己和他互換個位置,即使表現會比他好一些,但只怕也有限的很。
帕克又偷偷看了陳心遠一眼,發現陳心遠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忍不住心中一寒。
尼爾森軟弱無力地喊道:「雷克斯,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裡欺負小輩算什麼意思?不怕墜了自己的威名嗎?」
雷克斯冷冷地道:「尼爾森,這裡有和我對話資格的只有亞歷克斯和鮑勃兩個人,你還差了點。」說著雷克斯又將約翰的左手食指擰成了麻花,喊道:「有膽子殺人,難道就沒有膽子敢站出來嗎?難道你就只是一名只會在背後放冷箭的膽小鬼?」說著又給慘呼著不停扭動的約翰兩個巴掌,約翰的臉頓時高高的腫了起來,慘叫聲也立即小了,雷克斯高聲吼道:「忘記問一句,那個放冷箭的膽小鬼叫什麼名字來著?說出來聽聽,讓大家都知道知道。」
約翰還沒來得及回答,城牆上突然傳來一陣漠然的聲音,發音生硬而古怪,卻透著一股奇異的魅力,語氣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正看著底下的眾生:「你的運氣很好,我家主人只讓我來趕你們走,而沒有讓我來殺人。現在你可以滾了。」
城牆上的眾人這時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拿著古樸墨綠色長弓的風姿卓越的女子,金色的長髮,絢麗的盔甲以及尖尖的耳朵。
看到尖尖的耳朵,城牆上眾人同時低頭單膝跪地,陳心遠等四人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跪了下來,杜紫籐更是在心裡暗暗詛咒道:「你這臭精靈,身受籐少爺這麼一拜,你沒福消受,以後只怕要多吃苦頭來抵還。」
城下土匪看到城頭冒出一個精靈來,大吃一驚,有幾個猶猶豫豫地要下跪,很快被旁邊的人拖住了,整個隊伍的氣勢隨著精靈的現身而一落千丈,表情由之前的一臉凶悍,變成了現在像做錯事正挨阿姨罵的幼兒園小朋友般惶恐和不知所措。
雷克斯舉著約翰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下子就由恐怖殺神變成了一個笑話。
邊上的馬克心中暗罵城中的暗探消息傳遞不及時,明明黃石鎮有精靈在,卻說沒有,早知道這種情況自己又怎麼會任由雷克斯前來,他卻不知道這批精靈是下午才到的鎮上,鎮裡的暗探在第二次傳遞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整寨出擊了。
馬克臉上出現了謙卑的微笑,拱拱手剛準備開口,那女精靈卻冷漠地道:「我不想聽你們任何話,我的要求已經提過,你們只需要選擇接受不接受,給你們三秒鐘的時間考慮。」
城牆上眾人雖然單膝跪著,但視線還是偷偷越過城牆,幸災樂禍地看土匪吃癟的表現。陳心遠看著馬克陰險的笑容,內心中突然浮起一股巨大的危險,這股危險讓他的靈魂都被恐懼所淹沒,幾乎就要拿出弓來,一箭從馬克緩慢張開的嘴裡射進去。
馬克只說了一個「您」字,就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然後看到周圍的景物怎麼這麼奇怪,那些人明明站自己後面,為什麼自己能看到他們,我怎麼感覺自己一下子長高了,還有那具無頭的屍體是誰的……
很多人死時可能會憤恨,可能會充滿絕望,也可能滿懷不信,而像馬克這樣在無盡的困惑中死去的,倒也還真算是極少數。
馬克的頭在眾人呆滯的眼神中滾遠,然後他無頭的屍體倒下來,那沉悶的一聲「噗」,在鴉雀無聲的環境中彷彿在眾人的心裡響起,將眾人從癡呆的狀態下驚醒,然後大家才聽見了一陣傳播著無上威嚴的弓弦震動聲——「嗡」。
眾人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看到馬克是怎麼死的,只是覺得馬克說了一個字,然後女精靈纖長白皙的手指搭上了弓弦,同時馬克的頭就飛了起來。
殺人於無形,這是怎麼樣的射術!由於太過於震撼,場面一下子陷入了死寂,就是原本一直在慘嚎的約翰也用牙齒緊緊咬住了嘴唇,害怕破壞這詭異的氣氛。
如果不是知道情況,甚至有人會懷疑馬克和那精靈是不是在演雙簧。
雷克斯臉上的冷汗如蚯蚓般下來,他也沒有看清具體的情況,只覺得空中好像有道半月形的綠芒閃耀了下,然後身邊馬克的頭就與身體分離開來。但即使自己看到了綠芒,只怕也抵擋不住,即使第一下擋住了,第二下,第三下呢?
想到自己把弓箭手比作只會在暗地裡放冷箭的膽小鬼,雷克斯現在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一隻井底之蛙,坐井觀天,而不知道天的廣闊。
但對那一箭感到最震撼的卻還是陳心遠,一箭之威,竟至於斯!而且聽這個女精靈之前說的話,她只是奉主人之命來趕土匪走,這麼說她只是女僕或者侍衛一類的角色,聽著她語氣裡說到「主人」兩個字時臉上展露出毫不掩飾的崇拜,她的實力已經如此高深莫測,那她的主人又是一位如何強的逆天的角色!
陳心遠甚至不敢用探測項鏈來探測那女精靈的等級。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渾身充滿了鬥志。
他也曾為自己以弱勝強、以少擊多而有點沾沾自喜,但是現在他又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境界。
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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