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高端頑主 文 / 斯達克
小柳不想逆著楊平的心思，把車直接停在停車場，挽著楊平一起往班泥路專賣店走，還奇怪：「楊哥，把背包放在車裡多好。」
楊平呵呵笑：「這背包裡的東西可以批發你的s320了。」
小柳也不問，只是卡著楊平的胳膊笑，幸福得很：「楊哥，咱們好像從來沒這麼走過，真好。」真是卡著……
楊平感受著胳膊傳來軟乎乎的觸感，覺得有必要給小柳說說：「嗯，小柳，一會兒咱倆找個環境好點兒的地方吃頓飯，我和你好好談談。」
「嗯，我也想和你說說話，晚上咱們看電影吧？」小柳想說的好像和楊平想談的話題不一樣。
進了店裡，楊平隨便挑了件白色圓領t恤，一條牛仔褲，一條短褲，一件薄夾克。直接換上，把騎行服裝手提袋裡，付賬的時候身上的零錢幾乎全掏完了。
轉到木林森，楊平又買了雙涼鞋，也是直接換上，刷卡，齊活兒。這多舒服，體恤短褲涼鞋，一看就是當地土著。
小柳簡直牙癢癢：「楊哥，不洗洗再穿？還有你必須買套正式的西裝，大後天基金會揭牌儀式要在大會堂舉行，走，咱們現在就去買。」
楊平直嘬牙花子，沒錢了啊，出門信用卡給忘帶了，光帶了張建行的，它再怎麼vip也不是信用卡，為難：「晚上回去洗，沒事兒。小柳，這我當然知道，後天再買吧。」
「為啥要後天？」小柳奇怪。「今天機會多好。明後天一忙起來哪還顧得上出來買衣服。」
「那個……這次出來錢花光了。我得倒騰一下資金。」楊平覺得難以啟齒。
小柳吃吃笑，這機會多難得的：「哎呀，我給你買啦，早就想讓你穿我買的衣服了，走啊走啊。」
楊平也不做作，完了還錢就是：「那行，走著。」
小柳第一次給男人買衣服，要求盡善盡美。進的全是大品牌。楊平要求低，只要速度快就行，最後就在一家國際頂級品牌買了全套，包括襯衣領帶，皮帶等等。這西裝還分黑牌，白牌和副牌楊平第一次聽說，管他呢，能穿就行，反正穿西裝的機會少。
楊平想想給小柳還錢推推搡搡的很尷尬，乾脆送她個東西吧。
上了車。楊平把一大堆手提袋扔在後座，從包裡裝模作樣翻半天。取出個紅寶石杏兒遞給小柳：「小柳，我給你還錢估計也得推辭半天，這樣，我送你個紅寶石的杏兒，你留著戴，到時候鑲圈鑽，可以當掛件，絕對好看。千萬別送人，這都是可以傳世的寶貝。」
小柳欣喜萬分，拿著紅寶石杏兒看來看去，都忘了開車：「你給我鑲嘛，我又不會，這算是定情信物吧？」
楊平撓頭，嗨，這又誤會了：「這個……走，先去陸老闆那裡，看看讓他給找個地兒鑲嵌一下，然後咱們吃飯，到時候再談。」本來可以找魏總他們，但是楊平怕再來一次轟動，還是算了。
小柳欣然答應，開車直奔琉璃廠。
今天陸老闆這裡熱鬧得很，小曾正好帶著鐵子和徐峰來陸老闆這裡顯擺鐵子的天珠，見到楊平激動地擁抱。陸老闆和小柳在一邊兒看熱鬧。
小曾拍拍楊平的背小聲：「楊哥，這妮子看來和你有一腿啊，蘇鉦注定要抱柱子哭了。」
楊平推開，撇嘴：「嘁，啥眼神兒，這是我們基金會的理事長，大後天的揭牌儀式那你們會去吧。」
小曾哈哈：「去啊，我們都收到請柬了。這次成立儀式檔次可不低，大會堂啊，楊哥你真是大手筆。」
徐峰惦記自己的h1呢，湊過來：「楊哥，嘿嘿，我的h1雕好了沒？」
楊平從背包裡取出南紅h1：「雕好了，還沒拋光，明天我去找歷史博物館的李文哲老師給你拋光。」
徐峰和鐵子看著南紅h1，讚歎不已，愛不釋手。鐵子抬頭笑：「楊哥，這次來京北一定得讓我和琉璃好好請你一次，還有基金會我得捐些錢，不是給你們，是給那些孩子。」
小柳搭腔了：「我們是非公募的基金會，不接受捐款的，你有心就來做義工，出分力就好。」
楊平得空兒給陸老闆打招呼：「陸哥，生意還好吧。」
陸老闆點頭笑：「還行，你們哥幾個老來捧場，謝謝了啊。還別說，這幾位進藏一次回來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你看一個個多素淨。」
楊平跟著看看，可不，小曾就是手腕上戴串天珠，以前脖子上的那些珠珠串串都不見了。
鐵子手腕上是一串1.0蓮花菩提，三眼天珠當頂珠，兩顆虎牙天珠當腰珠，高瓷高藍的帶雕工松石三通，一個老臘背雲兒。別的什麼都沒帶。
徐峰還是那條機車鏈條，哥仨精神得很，看上去就乾淨利落。
大家好久沒見，楊平也想知道哥幾個後面的行程有什麼驚喜，就坐在角落裡的茶桌前聊天。
這時候進來兩個年輕小伙兒，很時尚。一個頭髮卷卷的年輕人，有點像以前的小曾，t恤短袖下露出一截紋身，兩手腕戴滿了手串，脖子上掛了一條星月，一條朝珠，下面吊的都是牙角。
小柳撇撇嘴，湊到楊平耳朵前小聲：「就像黑澀會的。」熱乎乎的氣流刺激的楊平心裡直癢癢。看得小曾哥仨直咽吐沫，這楊哥桃花運也太強了吧，有點兒無數彩旗飄飄的意思，自卑啊。
大家還是聊天，大概是小曾的一句：「楊哥你才是高端玩家。」刺激著了卷髮年輕人，他回頭上上下下看了看哥幾個，搭碴兒：「高端玩家？哥幾個。你們知道什麼是高端玩家嗎？」
哥幾個沒明白。小曾噎住：「這個……」還真不好總結。
楊平點根煙。把華中火材盒放在桌上，想想：「嗯，高端文玩嘛，就是有文化的玩，玩的有文化底蘊唄。」
卷髮年輕人藐視地笑了，扯著脖子上的星月：「看見了麼，16*8的高密星月，正月的。」又順到下面的吊墜，「虎牙看見了麼，黃金鑲嵌的，虎牙看，裸牙就得十五厘米。」
說著又拽起一個黑色的活籽蓮蓬：「看見了麼，犀角的，蓮蓬，能tmb動的，」又拽過一個背雲兒，「看見了麼。犀角的，亞洲犀。齋戒，證明tmb我吃素，」說興奮了，又拽過一個掛件：「看見了麼，紅珊瑚，momo的，這麼大料，這麼好的工，nmb可京城你轉嘁，」還沒夠，又拽過星月的隔珠，「看見了麼，純黑不透光的犀角珠子，再讓你們看看什麼背雲兒，老牙的背雲兒加鳥頭的珠子什麼叫高端玩主？再讓你們看看這串朝珠，這老臘，哥們從xi藏藏民手裡收回來的，差點兒沒死xi藏，這都tm有故事。看看這串兒。」
年輕人說的口沫橫飛：「1.0的犀角珠子，純黑不透光，竹根，個個滿紋，小犀角珠子，藥滕，藥滕兩節的，不好找。」
說著又舉起另一隻手：「看這串兒2.0，,的大犀角珠子，看這工了麼，看著大象牙珠子了麼，這叫什麼，這叫群魔亂舞。什麼叫高端頑主？你們戴什麼了就敢叫高端頑主？」
哥幾個都聽傻了，不是為東西，就這口才，就這髒話噴的。
陸老闆害怕在店裡打起來，這哥幾個都不是受氣聽髒話兒的主，連忙打圓場：「來來小楊，你們喝茶。」
楊平搖搖頭，嚴肅點兒：「你這玩的的確高端，但我光看見玩了，沒見什麼文化。文玩不是黑澀會刷存在感的東西，你這樣就是糟蹋文玩圈。」
楊平伸手擋住陸老闆倒茶：「陸哥，我不用外邊兒的杯子喝茶，」說著伸手從背包裡比劃了幾下，取出一隻雍正官窯的雞缸杯放在桌上，「陸哥，我用這個喝茶。小伙子，文玩首先是文，然後才是玩，你這個玩法，你不是赤*裸*裸的炫富嗎？比錢？當今社會有錢的人有太多了，文玩不是古玩，沒有唯一性，只要有錢比你這好的東西太多了，你這根本上不得檯面。」
陸哥懂行沒看著雍正雞缸杯傻眼，連茶都不敢倒，楊平繼續：「說起文化，你也戴朝珠，可以帶，封建帝王的東西現在尋常百姓都可以玩，但你知道這東西的講究嗎？你看你的計數器一邊倆，一邊一串，是對的，但是你戴反了啊，男的要求雙串在左邊，單穿在右邊，女性正好反過來，也就是男左女右，你看看乾隆皇帝的畫像就明白了，這計數器也叫「紀念」。這些珠子都有深刻的含義你知道嗎？四顆大珠子叫「節珠」代表春夏秋冬，垂於背後的佛頭，背雲，寓意一元復始，裡面學問很深，你懂嗎？」
年輕人鄙視：「咱就是玩，你們會玩什麼？」
楊平知道給這樣的人說不通道理，必須得鎮住，呵呵笑：「我不玩文玩，我就玩玩槍。」說著從背包裡比劃比劃，拿出史密斯維森巨蟒轉輪，扔在茶桌上。金屬碰撞桌面的聲音狠狠刺激著了屋裡的所有人。
陸老闆沒關注這個，趕緊護住雞缸杯：「我天爺啊，小心碰到雞缸杯，小楊你這是太能作了，雞缸杯都能拿來喝茶，嘿這底款，雍正爺的啊，這幾百萬的東西你都拿來喝茶啊。」
徐峰奇怪：「雞缸杯不是成華的嗎？嘿，楊哥這槍太來勁兒了。」說著拿起巨蟒轉輪瞄了瞄年輕人。
沒子彈，楊平很放心。陸老闆看看手裡雞缸杯薄薄的胎，歎氣：「唉，說了文玩文玩首先要是文化。這雞缸杯歷來被清朝皇帝們追捧，每朝都有仿製，尤其到雍正朝，雍正特別喜歡雞缸杯，所以造辦處仿製的雞缸杯是最好的，我看這杯子大開門兒，至少得幾百萬。」
卷髮年輕人不吭聲了，一直瞄著斯密斯維森轉輪，楊平笑笑：「陸哥，這次來找你是有點事兒，小柳，那紅寶石杏兒拿出來給陸哥看看，」小柳把紅寶石杏兒遞給陸老闆，楊平問，「我想給這杏兒鑲些鑽，給小柳當個掛件兒，陸老闆有沒有認識的手藝好些的師傅？」
陸老闆又結巴了：「這……這，你這手筆也太大了吧，這好像是傳說中的物件兒啊？唉，小伙子，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麼，這一個紅寶石杏兒買你渾身的行頭幾個來回都不是問題。」
那哥仨搶著玩斯密斯維森轉輪呢嗎，顧不上這邊。楊平拿起茶壺，給雞缸杯裡倒上茶，品了一口：「文玩這東西有錢有有錢的玩法，窮有窮的玩法，但是脫離了文化，那就是個死物，這是見證自己經歷，歲月的東西。不能說你有什麼錯，玩文玩，都會經歷這個過程。玩這個誰沒顯擺過？顯擺不是錯，但是沒文化，滿嘴髒話就不對了。知道什麼是中庸嗎？玩文玩要明白中庸之道就是待人接物不偏不倚、調和折中的態度。」
倆年輕人灰溜溜的走了，小柳兩眼放光地看著楊平，這男人真好，能張能馳，嘿嘿，沒說的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