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4 她的臉，能治好嗎？ 文 / 靈婉兮
龍族的境地，身處在最安全最隱秘的地方，在外人來說就是一個謎，就連洛天澈都從未踏足過。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一位長老看著滿身鮮血淋漓的莫卿卿，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夜擎蒼把莫卿卿放下，她現在已經開始在胡言胡語了，他低喝了一聲：「還愣著做什麼，看她的傷勢！」
被他吼了一聲的長老被嚇了一跳，立刻上前去給莫卿卿看傷勢，手都是顫抖的。
紅纓第一次看見自家的主子的表情，居然是如此嚴肅，不，應該是如此……難受，悲傷，憤慨！
夜擎蒼只感覺心在抽搐地痛，他以為，她能夠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幸福快樂安全，最重要的是他在見不到她的地方幸福著，可是當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他發現這個女人根本不能待在洛天澈的身邊！
「她這是腳筋被挑斷了，這背上被挖了一塊肉，這都是外傷，至於臉上……」這位長老，頭髮也是全白的，看上去有幾分滄桑，看著眼前的莫卿卿，忽然欲言又止了。
夜擎蒼循著他的目光也看向莫卿卿，看著她的左頰上一片烏黑，左臉被毀了！
「她……」難以置信，當初明媚陽光的女子，此刻卻是變成了一片灰暗。他也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樣的事實，可是當看著她那血淋淋的身子時，他發誓再也不給洛天澈任何的機會了！
長老點了點頭，「她的臉，被奇怪的毒所致，這鳳凰族的人本來是百毒不侵的，居然能夠被這樣的毒所毀了容貌，可見這毒很不一般，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毒。」
「既然是百毒不侵，為何還會中毒？」夜擎蒼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竟然就吼了出來，他第一次這麼失控，這麼情緒失控！
長老被他給吼得嚇了一跳，一直冷冰冰的傢伙，如今總算是知道了心急了嗎？雖然看著是好事，可是這個女人可是有夫之婦呢？這什麼口味啊，喜歡撿破鞋嗎？
莫詩雲也是被洛天澈丟下的不要的，這傢伙還娶了，最後又休了，現在這個又是洛天澈的女人，真是……沒完沒了了！
夜擎蒼在吼過之後突發自己有些失態了，這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的臉，到底是什麼毒素所致？」
「主子，也許是她自己身上的血液。」紅纓忽然想通了什麼事情，「據說鳳凰族的族長的血液既是毒藥又是良藥，這就是她的特殊之處。」
夜擎蒼一怔，「這話的意思是……」
「可能沒有解藥。」長老看著他那絕望的樣子，明白這個事實他都接受不了，恐怕這個女人醒來也接受不了。
夜擎蒼有些站不穩，他不敢相信，如果當莫卿卿醒來發現了這一切的事實之後，那該是多麼的傷心難過？他現在卻是什麼都做不了了！一種無力的感覺深深充斥著他，讓他沒法去認清楚這眼前的女人根本不屬於他！
「長老，麻煩先幫她，她的腳筋還能縫合嗎？」紅纓見自己的主子已經失魂落魄了，趕緊上前問道，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的命還留下來了，這難道不是好事嗎？留下來了就還有希望，總比沒命的絕望要好多了吧？
長老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這傷勢要養個三個月左右就能完全好了，這肩膀上的傷口也能縫合，這肉可以長出新的，也要等一個月左右，這些都是外傷。」
「臉，可以治好嗎？」紅纓猶疑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再轉過頭來小聲地問向這位長老，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可惜……她還是失望了，對方搖頭了。
長老搖頭，「我是無能為力，也許天長老和地長老可以辦到。」
天長老和地長老？開玩笑哦，那兩個老頑童是最不支持夜擎蒼的，並且極力反對夜擎蒼的兩個長老，他們會答應嗎？
「好，我去找他們。」夜擎蒼猝不及防地抬頭說話，也不等他們說話，轉身就走。
紅纓歎息了一聲，心裡只能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長老也跟著歎口氣，「看來……沒希望了，這孩子真的是對這個女人上心了。」他一邊搖頭一邊走到了床榻邊，準備著手給莫卿卿動手。
紅纓的眼裡閃過了一抹複雜的光芒，是啊，沒有機會了，任何別的女人都沒有機會了。要說這莫卿卿到底哪裡好，她還真看不出來哪裡特別好，但是主子看見她會笑會傷心，會有人的感情，這才是最重要的。
夜擎蒼看不到別的女子的眼神，也不知道在自己執著的同時，其實也有人在想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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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傷勢怎麼樣？」在門外徘徊了很久後，夜擎蒼看見門開了，長老走了出來，他立刻心急地迎了上去，他的心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這麼急切過。
天長老和地長老會答應他，也完全是看在是莫卿卿的份上，才會來的。
「她的腳筋已經接上了，她肩上的肉可以長新的，至於她的臉上的傷口，就得看她自己得造化了。你也知道，那是她自己的血。」天長老平時看著夜擎蒼不順眼，是他太過冷漠無情，是太死板冰冷，簡直就不是一個人，可是此刻他有了人的感情後，看他都順眼了幾分。
夜擎蒼的心立時就沉入了谷底，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張明媚的女子的臉，這麼就毀了嗎？洛天澈看見這樣的她，還會願意接受她嗎？
「她醒來了。」地長老走出來，看了夜擎蒼一眼，忽然推了一把自己的同伴，給他使眼色，意思大概是讓他們離開。現在這小子大概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個女子吧？
夜擎蒼的確很心切，一聽到莫卿卿醒來了，立刻衝了進去。
地上響起一陣陣摔碎東西的聲音，一隻杯子在他的腳邊摔成了片片。他的腳步猛地一頓，他的目光遙遙地迎上了裡面坐著的那個女子。心裡真的有那麼一絲絲的抽痛。
「莫卿卿，你怎麼了？」他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抬步往裡走去。
滿地的狼藉，莫卿卿一個人坐在床邊，低著頭，長而黑的髮絲落下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聽見腳步聲靠近，她猛地抬頭來。
夜擎蒼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的左臉頰上，帶著一絲心疼，這樣的犧牲值得嗎？
「呵呵，我的臉好看嗎？」她忽然笑了，仿如是陷入了一陣夢靨中一般，笑的有些猙獰。她的情緒不穩定，此刻的她深切地明白自己是個廢人，不，應該說是廢人兼醜女。
夜擎蒼坐了下來，他的表情上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他伸手輕輕撫上了莫卿卿那左邊臉頰的斑，被血液的毒素灼傷的此刻只剩下一塊黑色了，看著還是挺嚇人的，但是……
「這不重要，不是嗎？」他說道，紫色的眼眸裡閃爍著最動人的光芒。
他指尖的冰涼輕輕觸著她臉上那微熱的溫度，明顯的溫度對比，莫卿卿心裡小小地怔了怔，抬眸迎上了他的目光，看著他眼裡那一片她曾經刻意忽略的深情。
「我……」她之前的所有不穩情緒，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竟然是不知道再找到任何的地方發洩。
夜擎蒼那俊美的五官此刻被柔光所籠罩著，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魅惑，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你為什麼這麼做？」莫卿卿忽然撇開了目光，不再看他，「你該知道，我是洛天澈的女人，你不該對我這麼好。我們本該就不能在一起。」她記得自己已經說過一次這樣拒絕的話語了，可是他似乎並不是非常在意，不然為何又來救她呢？
她以為，她的人生裡有一個洛天澈便已經知足了，夜擎蒼這小子插一腳進來是做什麼呢？她想不通，也看不懂，更加不希望三角戀的發生。她喜歡的只有洛天澈一個人，那麼必定要負了這個男人，她並不想要傷害他。
「我自然是明白。」她話裡的劃清界限的意思，夜擎蒼如何沒聽出來，可是縱使如此，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關心和在乎。他只是想要看著她好好的，看著她笑，看著她幸福，看著她安然無恙，可是卻發現她非但不能安全，更不能幸福安全，待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得不到任何讓他放心的可能。
莫卿卿不解了，轉過頭來，「既然明白，為什麼……」
「我也很想問自己。」他一把打斷了她的話，忽然站起身來，「你確定這樣的你，洛天澈還會要你嗎？」
莫卿卿怔了怔，伸手撫上了自己左頰上的傷口，嘴角勾了勾，「醜女我也不是沒做過，他若是不要我，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你確定？」夜擎蒼被她的神情給刺激了一下，她如何可以如此確定，洛天澈還願意要她呢？但是如果是自己，他相信也願意要這個女子。
莫卿卿忽然眼神黯淡了幾分，是啊，就算洛天澈真的要自己，可是那一國之後，真的適合自己去做嗎？她還能和他並肩站在一塊嗎？
「我……我的臉可以治好嗎？」至少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廢人，如何能夠讓洛天澈知道自己！不行！絕對不能讓洛天澈見到這樣的自己！
看見她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游移不定和惶恐，夜擎蒼的心又一次抽搐地疼痛了一下，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沒有辦法是嗎？」莫卿卿看見夜擎蒼的表情，便明白這也許是奢望了。
夜擎蒼沒說話，目光只是一直落在她的臉上，不願意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裡，我不能讓他看見這樣的我。」她說道，目光裡帶著渴求的意味看著夜擎蒼，她知道，他一定會幫助自己瞞著那個男人的。至於為什麼如此肯定，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夜擎蒼要說出口的話語，最後沒說，只是變成了點頭。既然是她的選擇，他必定尊重。其實私心裡，他希望洛天澈永遠都找不到她，這對自己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離玄國皇宮裡。
當月上國被攻下的時候，他們的陛下卻沒有了蹤影。
飛雪不安地站在宮門外迎接，迎來的只是楚墨雲和另一個粉衣的少女，是那位讓皇后娘娘一直耿耿於懷的花凝雪吧？皇上呢？皇后呢？
楚墨雲已經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翻身上馬，立刻迎了過來，「飛雪，我回來了。」他這些日子裡，思念的全是她，腦海裡想的全是她，等待的就是這麼一刻，當自己凱旋而歸的時候，看見的是她迎接的微笑，那麼美麗那麼心動。
飛雪卻是沒看他，四處搜尋了一下，不解地轉回目光，「族長呢？皇上呢？他們都去了哪裡？」她心裡那種強烈的不安預感到底是來自哪裡，她說不清楚，可是她現在看不見莫卿卿，心裡越發不安了。
楚墨雲的話被她這樣的一句問話給噎住了，在這女人的心裡，他還是不如她的族長重要是吧？太過分了！可是……
「快說啊！」飛雪急切地問道，目光裡帶著一抹怒意。
楚墨雲的心裡閃過了一抹失望，卻是生硬地回答她：「是，皇后不見了，皇上和凌風去找皇后了，在你的心裡，我難道沒有你的族長重要？」
飛雪迎向他的目光，知道自己說話也許是傷害到他了，可是很不該的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說自己的心情。她的預感向來很準確，也許皇后已經遭遇不測了！
「皇上已經去找皇后兩三天了，不知道這皇后到底去了哪裡。」花凝雪看不出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愫流動，反倒是自顧自地說著，「也真是奇怪的，既然皇后娘娘是鳳凰族的人，你這可以感知到她在哪裡吧啊？」
經過這個女人的一提醒，飛雪忽然有了主意，忽然伸手就搶過了楚墨雲腰間佩戴的劍，飛快地就給自己的食指割了一個傷口。
楚墨雲想阻止都來不及，看著她飛快地割出了一塊口子，鮮血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在了地上，他想說什麼，最後卻是心疼地看著她，責怪的話語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皇后……族長，在龍族？」飛雪蹲了下來，用自己的鮮血測出族長的位置，驀地抬起了頭來。
楚墨雲一震，他和飛雪的目光同時落在了花凝雪地臉上，畢竟這是個現成的龍族人。
花凝雪被他們這樣的目光看著嚇了一跳，哪裡會想到他們這麼渴望看著自己的目光是何意，「你們……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啊？」她暗自嚥了嚥口水，不解地問道。天知道，她的心裡閃過了很多詭異的想法。
飛雪忽然上前了兩步，「你……是不是龍族人？」
「我是龍族人，可是你們的皇后又不是我帶走的，怎麼能夠賴在我的身邊呢？」她簡直有些氣憤，這些人沒事就栽贓陷害，讓她憤怒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兩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怕呢？
飛雪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帶我們去龍族吧。」
「啊？」花凝雪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
忽然一道急切的男音響起，那人的腳步飛快地靠近，周圍瞧見了他出現紛紛跪下行禮山呼萬歲。
「卿卿在龍族，可確定？」
飛雪瞧見他來了，很認真地點點頭，她非常確定，只是測得不是很準確，畢竟龍族的地盤不是自己隨便能夠探知的地方，但是莫卿卿的確是遭受了不測是絕對的！
洛天澈的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冷意，周圍的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皇上一個不小心就把他們的腦袋給砍了，那真不是鬧著玩的。
「帶我去龍族。」洛天澈的目光逼視著花凝雪，「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這是他一時好不思考下的言語，他只是找人心切，並沒有想那麼多。
花凝雪一聽到他這麼說，冷哼一聲，「你還是免了吧，你這個騙子，說出來的諾言不過就是放屁一樣，還是別隨便對我許下承諾了。萬一你找不到你的心頭寶貝，豈不是要殺了我嗎？」
楚墨雲詫異地看著這個女人，她這話很容易把洛天澈惹毛的！
「既然這樣不行，是不是需要我要了你的命，才肯帶我進入？」洛天澈的一身都是戾氣，忽然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毫不憐香惜玉，明明知道莫卿卿的失蹤和她沒有關係，可是現在的他找不到莫卿卿，就像是一頭發瘋的獅子！
兇猛而嗜血！
迎上他的目光，最後花凝雪點了點頭，「我帶你去便好，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了，再以後，你我各不相干！」
「好！」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何樂而不為。洛天澈非常爽快地就答應了。
楚墨雲看得頭大，這是什麼情況呢，看著有些奇怪啊？不對勁？最重要的是，這花凝雪，有去過龍族嗎？以前只知道她在外面長大的，難道真的進入過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