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6她改變主意了 文 / 靈婉兮
莫卿卿這樣子，實在太反常，和洛天澈心裡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目光深邃地看著她，希望能夠從她這副淡定的神情後看出她的異樣，只是，她偽裝地太好，他無法說出有任何的不對勁。
「好，自古選妃本該是皇后的事情。」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搜尋了一陣後，這才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看著她，帶著一絲笑意。
看著他笑，莫卿卿覺得有些諷刺，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就發火了，她的忍耐力雖說一向還是不錯的，但是碰到洛天澈這個人後，忍耐力說不錯那都是假的。
她假意地笑了笑，眼神裡帶著一絲冷意，「本該如此，皇上不必如此體恤臣妾，臣妾整日在宮中也閒來無事，替皇上分憂是臣妾必須要去做的事情。皇上整日忙著朝堂之上的事情，後宮的事情還要來煩擾皇上，這多不好。」
聽著她這疏遠的話語，洛天澈皺了皺英氣的眉，緊緊盯住她，她的每一個神情都不願意錯過地落在了自己的眼裡。
「卿卿……」
「這是點心，皇上不要餓了自己，臣妾先告退了。」莫卿卿一把打斷了他的話，轉身就走。她害怕自己假裝的冷漠，會在下一刻崩塌碎裂。她心裡有些難受，腦海裡似乎還能回想著昨天在桃花園裡他對著自己認真萬分發誓的模樣，可是……是不是真的都不可信。
手剛碰上門把，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聲音，是書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她聽到了身後那人急切奔來的腳步聲。
下一刻，他就從身後抱住了她。
「別走，別走……」他靠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聲音低低而暗啞，帶著一絲隱忍的顫抖。
看著她轉身的那一剎那，他心中竟然惶恐，她生氣了，他知道，惶恐的卻是她這麼一轉身便不再回頭看他。他急切地起身，桌上的東西因為動作太急切幅度太大，全數被掃落在了地上，只是他顧不得這些，他只是想要抓住她。
莫卿卿被他給抱了一個滿懷，臉上神情怔了一會兒，「我沒走，我回去休息而已。」她這個時候很佩服自己，可以如此冷靜地對他說，自己需要回去休息。她真的只是需要回去休息。她的心裡格外疲憊，這是她一直都害怕的事情，最後卻發生了。
「卿卿，你聽我認真說。」他轉過她的身來，「我需要這些女人，不是身理上的需要，只是我剛坐上這個位置，因此需要這些人背後的權勢來支撐我。」他認真地看著她。
想起楚墨雲對自己說的話，他表情堅定地看著她。
莫卿卿被他轉過身去，抬頭，對上他那似乎倒映著星光的黑眸，那是最璀璨的夜空，那裡面浩瀚，她不知道在那樣浩瀚的地方能否有自己的一隅？
「我……天澈，你放心，這些我都清楚。」她都清楚，也早早給自己打了預防針，只是當現實擺在她的面前時，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洛天澈見她終於沒有對自己陰陽怪氣地說話了，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抓住了她的手說道：「你放心，她們即使進了皇宮，也不可能成什麼大氣候，你，一直在我這裡。」他抓過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讓她感受自己最強有力的心跳。
莫卿卿抬眸，對視著他的目光，總感覺此時此刻，有些格外煽情，煽情地讓自己忽然想要眼眶濕潤了。她忽然笑了起來，「幹什麼，這麼嚴肅，你忙吧，我回去休息了。」說著推了他的胸膛一把，緩緩抽回了自己的手，轉過身跨出了門檻。
洛天澈靜靜地看著她離開，目光深沉了幾分，走回到書桌前，看著桌上那一大疊的美人畫像，自嘲地一笑。
他一直知道，當得到自己想要的時候，就要犧牲一些東西，即使這個東西是他最珍貴的。這就是為什麼他要對感情避之唯恐不及的原因，只是逃避不了，一切從認識她開始變得不一般了。
窗外的夜色格外美。
在古代的好處，就是天空格外明亮，黑夜的時候，天空的星星格外閃耀。在現代，是絕對看不見這樣的景色。
莫卿卿發現，今天注定失眠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不著。
她披了件外衣走了出來，在梯子處坐了下來，看著外面的風景，有些失神。
「族長，你還沒睡？」飛雪剛好從窗口看見了她，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下。
莫卿卿勾了勾唇角，「是啊，好奇怪，以往我睡得這麼早。」她平時只要一沾床就能夠睡著的，如今，卻發現有些睡不著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飛雪側過臉來，發現今日的族長和平日裡的完全不一樣，她臉上那笑容不復存在了，彷彿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還是不好的事情。
莫卿卿雙手撐在下巴處，看著遠處，「飛雪，他要納妃，我明明知道這是必須的事情，只是有些無法接受。」她要隱忍這樣的一夫多妻的制度嗎？還是該反抗？
「族長，皇上現在剛剛登基，需要這樣的勢力來維持。」飛雪聽完也覺得並不驚訝，這也是她早就想到的，只是作為鳳凰族的人，對於一夫多妻這樣的制度還是非常反感的，「在皇上穩固江山後，族長你大可以清理後宮，那時候，江山什麼的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皇上的江山也是皇后的江山，你們可以一起攜手，現在，不過只是暫時的罷了。」
聽著飛雪的分析，莫卿卿詫異地轉過頭看向她，「這樣……」這樣真的可以嗎？這麼多的女人納入宮中，耽誤多少女人的青春，然後自己再把她們給趕走，只是為了獨自佔有洛天澈，那些女人又該怎麼辦？
此時此刻，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特麼的善良，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擔心別的女人的未來？她狠狠敲了自己的腦袋一把，非常恨自己這個時候怎麼能夠犯二。
「飛雪，你說的對，沒錯，到時候，一切都是我們夫妻兩的，後宮是我的地盤，我愛咋整就咋整！」她點了點頭，握緊了拳頭，已經暗自下了決定。
飛雪見族長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總算放心下來，微微一笑。
洛天澈回到寢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走路格外小心，知道此刻的她一定睡了。輕手輕腳地將門給關上，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她睡著了，房中安靜地只餘下她均勻的呼吸聲，他緩緩坐下來，無奈一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她似乎皺了皺眉，伸手擺了擺，想要拍走鼻子上的那只爪子。
睡著的她格外有意思，洛天澈發現她嘟著小嘴，有些憤怒的樣子，明明只是睡著了，可是卻這麼可愛。他湊近了她幾分，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了幾口，品嚐著她的甜蜜。
莫卿卿皺了皺眉，但是睡得還是相當沉，轉過身去，避開他的觸碰，卻是被人給抱住了。她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他貼在她的耳際輕聲說道：「卿卿，我定不會負你。」
她以為自己是夢境，但是卻還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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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離玄國新皇第一次選秀，驚動整個離玄國。
大家都知道，皇上和皇后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恩愛，在民間更是被傳位佳話，大家都不看好這次選秀，尤其這次選秀要經過皇后娘娘親自的甄選。
皇宮裡，兩對秀女被依次帶入了專門作為秀女居住的宮殿裡。
莫卿卿遠遠地，看著下面那穿的花枝招展經過精心打扮的女子們，各個翹首以盼等待著，心裡有些不爽，她撇了撇嘴巴。
「族長？」飛雪站在她的身側，有些擔心地看著她，「族長是想要下去見見她們嗎？」這些都是新來的姑娘們，雖然手中拿著她們的畫像，但是指不定畫中人和真人有些差別呢？
莫卿卿接過飛雪手中的畫像，點了點頭，她在眾宮女與侍衛的簇擁下，緩步走下了台階，向著秀女宮而去。
「哇，好壯觀哦！」蕭天磊剛進宮，就瞧見了如此壯觀的場景，格外驚奇地大呼了一聲。他剛走著，便迎面碰到了莫卿卿。
之前被師父給抓回去了一頓，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沒想到就趕上了這麼一場好戲。
聽到這少年的聲音，莫卿卿頓住了腳步，微微瞇細了雙眸，眼裡閃過了一抹詭譎的光芒，「蕭天磊，今兒個是吹得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因為他現在算是洛天澈的大臣，跟著凌風進行學習，可以隨意出入皇宮，聽說他小子可用功學習了，每日上早朝必定是第一個到的，聽著皇上的話語總是滿臉崇拜。洛天澈也說過，這是個可塑之才，如果好好培養，日後必定成大器。
莫卿卿也相信洛天澈的眼光，帶著一抹怪笑走到了蕭天磊的面前。
蕭天磊被她這笑容看著覺得有些發毛，此刻她是在無數人的簇擁下而來，那氣勢可謂是真有皇后的感覺了。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他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即就跪下給這個女人行了一個大禮。
莫卿卿沒想到他來這一招，還真有點被他給嚇到了，「做什麼，平身吧。」這樣行大禮，還真是讓自己不太習慣了。
她伸手忽然搭在了這少年的肩膀上，「喏，是來湊熱鬧的是不是？」
雖然蕭天磊的確是來湊熱鬧的，可是他哪敢點頭啊，誰不知道這熱鬧湊的是她和皇上的熱鬧，點頭了指不定要被她給怎麼整呢！
「呵呵……皇后娘娘說的話微臣聽不懂呢，微臣不過是剛好路過。」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咆哮，人家真的只是路過的好不好啊……
莫卿卿嘴角一勾，站直了身子，算是繞過他了。
「既然如此，陪本宮一同去瞧瞧新進的秀女吧！」她心裡歎著，人生是多麼奇妙的東西，以前在電視上看過這樣的橋段，如今卻真切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一點都好奇不了，一想到這麼多的女人要和自己搶男人，心裡的火可不是一隻滅火器能夠消掉的。
蕭天磊心裡惴惴不安著呢，給了飛雪一個眼神，希望她能幫自己說說，讓自己趕緊逃離魔爪吧！
不過可惜，飛雪看不懂他的眼神，更何況在她的意識裡，他們似乎還不太熟吧？
蕭天磊扶額，心裡歎道，好不安的感覺啊……
他們都沒有說話，直到走到了秀女宮。宮門打開著，太監率先叫了一聲。
「皇后娘娘駕到！」
一聽到這皇后到了，所有女子彷彿是被電了一下，紛紛從各自的屋內出來，朝著剛跨進門來的莫卿卿跪下行禮。
大家都惴惴不安著，關於這位皇后的傳言太多了，她們有些不太好把握。
都說皇后和皇上伉儷情深，如今選妃一事，著實對皇后娘娘打擊不小，如果誰入宮了將來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皇后娘娘看誰不爽，說不定下一刻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據說這位皇后娘娘文武雙全，性格又野蠻，整人的方式是一大堆，絕對不愁沒辦法整你。
大家只要一想到這裡，心裡都不安地很。
聽著她們齊齊喊著皇后千歲，莫卿卿臉上端著僵硬的優雅笑容，「都平身吧，本宮一向隨意，不必做這些虛禮。」她覺得此刻，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了。
大家都詫異，這位皇后娘娘的回答。
所有女子都平身了，有些人會大膽地看著莫卿卿，有些人不敢抬頭，卻只能偷偷打量莫卿卿。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后，傾國傾城，絕艷無雙。
她們剛開始以為傳言只能是信一半，畢竟當初的曜王妃據說奇醜無比，如今瞧著這國色天香的美人皇后，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驚歎，好美！
怎一個美字可以形容，這樣明媚猶如精靈一般落入凡間的靈動女子，真正是讓她們都大開了眼界。
莫卿卿此刻也同樣在打量著所有的姑娘，好奇地看著這裡的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大家路途奔波也累了吧，先休息吧，明日再進行選秀的第一場。」她端著溫和的笑容，眼裡卻閃著詭譎的光芒。
剛開始，她是想著給洛天澈挑選沉靜內斂的姑娘，但是現在，她改變了注意。這裡的女子們，都不簡單，不管是把哪一個放進宮裡，那都是絕對地麻煩。
所以……她改變主意了。
大家都不解，但是皇后就已經轉身離開了，紛紛跪下行禮，「恭迎娘娘。」
待莫卿卿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了，大家這才從剛剛那一陣低氣壓中緩過神來。
「文秀，聽說丞相和皇上皇后的感情都格外好，你是不是大有機會呢？」這些女子中，最淡定的一個女子，身著簡單的白衣，看上去並不是最出色的，可是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卻又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大家的目光紛紛集向她，這是當今丞相林文昊的妹妹，林文秀，聽說皇上要將楚將軍的妹妹賜婚給林丞相，如今再把這丞相妹妹送進宮來，這其中的意思大家都已經非常清楚了。
不過作為當事人，林文秀只是溫婉一笑，輕言細語地說道：「姐妹們哪位看上去都比我好啊，這話可不能妄下定論。再說，哥哥雖然與皇后娘娘有些交情，我和皇后娘娘從未見過。」
一旁響起了一身嘲諷的笑意，大家的目光被吸引了，一身紅衣的姑娘正在擦拭著手中的劍，她渾身上下散發的霸氣非常吸引人。
「哎呀，這不是柳小姐嗎？」有人驚奇地發現，這位一直在外女扮男裝的姑娘，居然會進宮來選秀。
這柳小姐，是柳將軍的貴千金，雖然這楚將軍非常有名，但是這柳將軍同樣有名，畢竟一個是小輩一個是長輩。柳將軍一直都力挺曜王，算得上是開國忠臣，如今一把年紀了，這柳小姐是柳將軍唯一的孫女，著實寶貝珍惜地很，又寵愛有加，沒想到也會送入宮中來。
柳沁心掃了她們一眼，冷傲一笑：「姑娘們，見到我這麼驚訝嗎？我喜歡當今的皇上，難道就不可以為他穿女裝來入宮嗎？」
大家都不說話了。
林文秀不經意地多看了她幾眼，她說什麼，她說她喜歡皇上？呵呵，這話要是讓皇后娘娘聽見了，這事情可見有意思了。
選秀的事情，洛天澈幾乎沒有過問一句話，全權讓莫卿卿負責，不是他不擔心，但是他願意相信她，她不會拿他的江山開玩笑。
「嗷嗚，主人，我去看了，那女人去看了秀女隨便說了幾句話就回來了。」小白球蹦躂著進了書房來，它可是絕對好的間諜，在外面瞧了幾眼後，聽著裡面那些女人假惺惺的客套話，實在非常沒耐心啊！
聽見這聲音，洛天澈這才回過神來，「嗯，你沒讓她發現吧？」這才是他最關心的，這只球，養著除了耗費他宮內的糧食外，還真看不出有任何的用處了。
小白球一個勁地搖頭，可惜它沒有三根手指，否則一定要舉起對天發誓，它絕對沒有被看到。
「沒有被看到什麼呢？」一道清脆的女音，自門外響起，讓小白球嚇得毛都豎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