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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五 意外的人 文 / 磨石點點

    天搖地動!這裡要塌了!難道是這個劍鞘引起的!成默默急想將劍鞘拔出來,哪知劍鞘像是固定在了縫隙裡,怎樣用力也拔不出來。

    這突來的猛烈晃動中腳下一個不穩。江岳運在手掌上的力道在穩身形的同時洩了去。也是這時他才清楚看到成默默的舉動,在他心中早已猜疑這些事情與成墨有關,此時認定此事是他們密謀。腳下借力雙掌齊向成默默後背擊去。

    感到掌風近前小乞丐腳下迅速旋轉雙掌正好對上江岳的雙掌。兩人身形微微晃動,江岳心中暗驚這少年是何處所來竟有如此強勁內力。同時暗自回憶進來之時可曾見過這樣的少年。

    小乞丐甩了甩手,臉上露出很不快的神色,一隻腳便向江岳下盤踢去。江岳不躲反迎上前去。兩人你來我往打鬥的很是激烈,完全不顧及隨時可能在劇晃中倒塌的地宮。小乞丐一個不小心將成默默身側油燈整個踢將出去,江岳急躲仍是淋了不少燈油,飛落出去的燈火卻將灑在地上的燈油點燃瞬時火光驟亮,但燈油很快燃盡石室之內又是漆黑一片。

    黑暗中,小乞丐與江岳纏鬥的風聲不絕,時遠時近,移動的速度極快。成默默與木舒雲不時受兩人一腳或是一拳。反正石室也只有這樣大,躲到哪裡也總免不了受傷。

    聽得打鬥風聲漸弱,木舒雲左思右想之後道:「此事與我大哥全無關係,是我一人所為。你要報仇找我一人便是,不必再找我哥和全谷之人。」江岳是決心要殺他的,辯解全無用處,此人武功高強若是有機會從這裡脫走將來必要對谷中不利,不若全部罪責由他承擔待事實清楚這時他自會悔恨。

    喘息之際,江岳冷笑一聲道:「想的好!木家谷沒有人可以逃脫的。」他如何不知道木舒雲的想法,他心中的恨又豈是這樣簡單便可以消解。原本他是不敢與木家谷為敵的,有了後盾便再無顧忌,木舒雲歎道:「當真狠毒。」希望姜大夫那只信鴿不要被人給吃了。

    成默默仍是握著劍鞘,一直也未出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地晃動停止時,江岳方才進來之處露出一線光明。光亮漸增,一個人緩緩走進來。待看清來人容貌眾人皆是吃了一驚。

    「原來你們在這裡。」來人臉上露出微笑,目光再轉看到角落裡仍在纏鬥的兩人臉上的微笑立刻消失,面帶愧色地轉過了臉。

    成默默道:「你不是早憶離開了嗎?」現在她倒是知道越翎所說的確實是真的,他果然也到了這裡。看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可不是看到的那樣糟糕,應是很好的朋友。

    為時木舒雲淒厲地喊道:「江岳,要殺便殺。你兒子是我假冒哥哥試藥之時份量下重了才死的。為了怕我哥哥知道我便謊稱他是被高人帶走了。哼!還以為人旬個聰明人,想不倒竟糊塗的以為木舒清會用錯藥。」

    江岳聽了這話面目猙獰,將小乞丐一掌擱開,掌掌生風向木舒雲頭頂擊落。

    吳郢飛身上前擋住江岳的掌勢叫道:「父親。」

    江岳僵在原地,身後小乞丐趕上前來,江岳忘記躲閃硬生生受了小乞丐一掌,嘴角吧友出一絲鮮血。小乞丐見對方不再搭理自己甚是無趣便向著光的地方跑了去。江岳看著吳郢冷笑道:「木家谷倒是出了奇招。哈哈,我倒要看看這個兒子的武功如何?」

    吳郢慘然一笑:「父親真的不記得玉兒的相貌了嗎?」

    江岳心中一震,寶兒是他愛子的名字,可這怎麼可能是他的兒子。相貌相差太大了。怎麼可能?江岳的腦子裡亂成一團,立刻又想到既然要冒充又如何能不知道他愛子的名字。

    「好,好的很。」江岳的口氣生硬,手化掌向向吳郢心口襲去。任他平日如何謹慎聰明,只要提到與自己愛子相關之事都無法保持冷靜。他完全未想,若是要欺騙他又何需等到現在又選擇在這樣危險之處。

    吳郢腳下輕移已躲開了江岳的殺招,道「父親,是我。」這一句情真意切,但江岳已先認定這是冒充再不聽他說話。

    吳郢道:「只不過數年的時間,父親連孩兒的長相也不記得了嗎?」

    江岳冷冷看了一眼木舒云:「木舒雲這齣戲對我無用。」

    「我是玉兒呀父親還記得我幼時不喜歡吃藥將那些藥都餵了後山的小動物,其中一隻狼吃的最多。後來大夫都說,它是奇珍異獸。還有父親在我離開之時曾說要送我一樣東西,等我回來便可以在後山的湖水裡看到。父親可還記得嗎?」

    江岳目露疑惑之色,住了手問道:「你七歲那年我送了你什麼禮物。」

    「是一隻短劍。削鐵如泥的短劍。」吳郢從鞋筒裡抽出柄短劍,排出劍來,在外面的光亮之下泛著清冷冷的光。

    江岳凝視著劍,果然如他曾送愛子的劍相似:「上面刻著什麼字?」

    吳郢聲音似有些哽咽:「長命百歲。」

    江岳的戒心已去了七八成:「當時我對你說了什麼?」

    「待孩兒病好些,父親要帶著孩兒去江南好好玩。」

    江岳顫聲道:「你果真是玉兒?!」

    吳郢撲到江岳敞開的懷中:「我是。」

    「我們日前曾見過一面,為何那時不相認?」為什麼沒有早些來找父親,為什麼沒有早些告訴父親你的消息?想問的太多不知要從何處問起。

    「事出有因。我答應過師傅絕不向外人提起的。還請父親原諒。」

    「無妨。」只要兒子回來就好了,江岳似完全忘記了現在自己身受內傷,輕撫著吳郢的臉輕聲道:「原來是長胖了,怪不得不像了。你小時卻是那樣瘦小,我時時擔心怕你長不大。」

    「多虧這幾年師傅悉心教導,所以我想先完成師傅的願望。」

    江岳心喜之下連聲道:「是極,是極。」話未說完一口血噴出來。吳郢急扶了江岳坐在地上為他把脈,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在門處竄進竄出的小乞丐。

    木舒雲也從方纔的驚詫中回過神來:「原來是你!原來是你!」連說了幾聲撲向吳郢去掐他的脖子。

    江岳一腳將木舒雲踢到一邊:「錯怪了你是我的錯,與我兒子無關。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吳郢道:「父親之錯皆我有承擔。」

    成默默放棄了將這總也丟不掉的劍鞘拔出來的想法,說道:「有些事情是要活著的人來做的。」

    三人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成默默。吳郢道:「我們先離開吧。大家隨我來。」

    木舒雲忽地狂笑起來:「江樓主脅迫我來,現在江樓主準備要我如何出去?」得理不饒人且不分場合。

    現狀也得別人的幫助才能安然離開,吳郢道:「不如我先前父親背出去再回來背你。不過這段時間希望這裡不會塌掉。」

    木舒雲氣結,這個傢伙原來比江岳還要壞,當下笑著說:「不錯,不錯。我的屍體若是被發現之時,這腥部的腳印倒是可以做個好的證明。」

    「木家谷的醫術果然是天下第一。石頭壓的稀爛都能看到腳印真是不容易。」若是見父親執意要殺木舒雲,他才不會這樣早便暴露身份,哪知這木舒雲不識好歹竟然為難起自己來了。

    木舒雲乾笑道:「嘿嘿,那是自然。」心裡卻覺得這姓江的都不是好東西,以後要不要在木家谷立個規矩姓江的一律不救。

    吳郢別有深意的又看了眼成默默才道:「我們走吧。」正要背起江岳,江岳卻道:「不必。我自己能走。你在前面走。」

    心知父親是心疼自己,吳郢卻故意笑著問道:「父親哪裡不舒服嗎?」

    「我自己走便好。」

    「我想背著父親,難道父親不難我這個機會嗎?」

    看著愛子調皮地衝著自己眨眼睛,江岳心裡暖暖的。

    「這裡要塌了。」

    木舒雲眼直勾勾地看著成默默,鐵定她不會扔下自己的。哪知成默默站起來道:「保留體力還是很重要的。不過,對於特別的人可以例外。」

    沒想到成默默會藉著這種時候威脅自己!看著她那張又醜又髒的臉,木舒雲立刻決定就算她請他出去他也絕對不會出去的。

    吳郢點頭笑道:「有道理。總比被石頭壓的連人形都辨不出來好的多。」

    「你……」吳郢一定是專門用來氣他的,木舒雲氣悶地想。

    「反正我們也拜過天地了,大家都可以證明。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好陰險的人!木舒雲張開手:「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成默默背起木舒雲道:「你太胖了。」

    木舒雲雙手用力纏上成默默的脖子,既然她這麼想他答應,他就答應的熱烈些。

    「你要是勒死我,我們就真的永遠在一起了。」

    木舒雲放鬆些手臂。小乞丐見前面一對是背著後面一雙也是背著,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背,也撲到向成默默,兩個人的重量將成成默默壓的撲倒在地上。

    木舒雲大叫:「啊啊,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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