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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八 互探 文 / 磨石點點

    薛和暗道:紅鳶倒是個精明之人,想她在回雁樓裡也算是有些本事之人,果然觀察力倒是不弱的。

    紅鳶看到薛和的表情無法察言觀色,只憑著心中的想法揣測與自己的感覺也知道薛和是在認同自己的看法,何況此事本與他們都有些關係。反駁是承認,沉默也是承認。於是繼續下去。

    「這個人不想將麻煩惹到自己身上,更不想引起別人對他的注意,也怕別人知道他與九鳳宮或是魔教有所關聯。所以,他是一個害怕與江湖上的勢力有所關聯之人。此是我推測到的他應有的第一個特點。其次,他令柳葉兒將地圖送還最重要的是他想在關鍵時刻利用我身上的地圖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可見此人心機頗深,而且想坐收漁翁之利。第三,既然他們拿走過地圖自然也可能繪了同樣的一幅,這張地圖繪起來本不太難因我知道柳葉兒是絕對不知道此人已將此圖瞭然於胸,否則也不會那樣不情不願了。所以,這人的記心應該是特別的好。在柳葉兒與黑衣人離開之後悄悄繪了一張。」

    薛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在紅鳶停下等著他做出些反應時,他也是同樣的沉默。黑暗此時倒是便利了許多,紅鳶那雙眼的威逼之態完全入不了薛和的眼中。

    「我來楓山書院的時間雖短,卻也看的出此處的人本非人人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再則,那個這裡原本是為考取功名而來的人已經和著那位齊蘊一起離開了。所留下的自然都是為著同一個目的。其中有幾個精明之人又有多少無用之人,大家自是清楚的很。根據我以上的三點推測,再依著個人昨夜到方纔的舉動,我推出那個人便是你。可對否?」

    此時紅鳶的手正按在腰處,那裡藏有一柄軟劍。

    「你很合適當名捕快。」薛和雖沒有明著承認,這已經是承認了。

    紅鳶坐著微微躬身道:「多謝。」這樣的動作自然帶出些微衣服的索索聲來。薛和也不動聲音做好防備的架式。紅鳶本是想挑逗一下薛和沒想到說著倒是心裡越發的清明起來,更激起自己對回雁樓的不快與對薛和的防範來。

    薛和問道:「你將事情說的這樣清楚,你想知道什麼?」

    「我一個弱女子只想要尋求保護。」紅鳶說的淒楚,她做戲是向來也做貫的,何況對於回雁樓是真有懼意,這半真半假的可憐倒是可以激起一個人十二分的保護欲來。

    「保護?」很難想像這樣會保護自己的女人需要別人的保護,而且他絕對不會為自己找麻煩,尤其是背後有回雁樓這樣背影的麻煩。

    哀哀怨怨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可憐:「如果薛大人寧願相信我是有所圖謀那也無妨。只要薛大人覺得安心便可。」

    薛和乾脆不理。

    「難道薛大人是怕了回雁樓。也難怪,天下無回雁樓不知的事。倒是我疏忽了,怎可因我而誤了公子的前途。」紅鳶帶著哭腔說完,想的卻是薛和若是個有豪氣的男人定然要一口應承下來。但他心機頗深定然不會,但這樣激一激或者可以保得他暫時不會對自己起殺心。但她的對手現在可是薛和,這人看著和善,連聲音都極具誘惑,可心到底有多黑有多深,她卻是不得而知了。

    欲擒故縱這招對他無效,薛和還是不做出反應。這次紅鳶竟也沒有再說話,因為她又發現了一點,薛和絕對不是個會耳軟的人,說多了有可能只會得到相反的效果。

    休息了一會,薛和覺得體力有所恢復,而且又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她的警惕心理會不會放鬆,如果他們真的是同樣的人,那麼可能性很小。不過,薛和知道她應該早已在等他說話,這個時間是他開口詢問的最佳時機,於是徐徐道:「你早已將地圖送到回雁樓了吧?」

    紅鳶怨恨恨地道:「一個被回雁樓拋棄的棋子有必要這樣忠心嗎?」

    說的如此怨恨,便是薛和也覺得她是真恨回雁樓的,但可惜薛和真的不信,這句話可信度實在太低,這個女人將說謊說的面不改色,何況這樣漆黑的情況下更是有利於她掩飾自己。況且就算她真的恨,正如她所言,回雁樓眼線遍佈天下,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冒然背叛的。

    他與她本是有些相似之處的,此種時候若是換作是他也一樣將假的說成真的直如喝水一般。與她說這些,只是想套取更多對自己有利的信息。從很多假的信息裡獲取真的有用的信息。

    這時,紅鳶卻向薛和挪了挪。

    仍舊身體緊繃,薛和又問道:「你在回雁樓真的連成墨的底細都不清楚嗎?」

    紅鳶長長的哀歎一聲道:「我已說過了,回雁樓不知如何收集到的竟是成墨記憶不好的消息。起先我便起疑,若真是記憶不好,要如何做去偷竊那些寶物。那些機關暗道豈是耍的。可又不由得我不信,回雁樓從不放假消息的。唉,哪知道他們早已將我做了棄子,說不定便是因著我與成墨有一面之緣,正好借我的手來驗證一下成墨到底是不是記心不好。」

    「原來如此。你回去他們倒是要好好的獎勵你才是。」

    「回去?哪裡還能回的去。既然已讓我做了這樣的事情而事前又未告訴我真相,可見是不希望我回去了。」

    「哦。」薛和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卻勾起了紅鳶的真悲來,今後真不知要如何?回雁樓不殺她就是千恩萬謝了,卻又到哪裡尋求安生之處,這次卻沒有出聲,出之真情反只是落了幾滴眼淚。

    薛和卻感到了,因為這兩滴淚卻巧巧地落到了他腿上,此處正因磨破而露出了身體。若是衣服完好,他自是感覺不到的。她若是裝的自然會放聲哭出來,這黑暗之中單單落這兩滴眼淚卻也未必能有人知。

    「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所。」

    沒想到薛和竟會出言安慰,倒是大出紅鳶的意料,在她看來他本不是個溫柔的男人,即使溫柔也定然不會是對她。此刻淒涼的心中竟生出股淡淡的暖意。

    「回雁樓都不知道的消息會是什麼樣的消息?」

    談到此,紅鳶心中的暖意立刻消失了。他們本是因著種種目的而在一起的,就算她有萬種的風情又能如何?

    「沒有人願意出售的消息。」

    「哦,那不知我的消息值多少錢?」

    「少也得五六百兩吧。」

    「不多。」

    「買和賣自然不同。若是買自然是壓的越低越好,越是賣,那自然是抬的越高越好。何況,前段時間真的有人高價買呢!」紅鳶說的輕鬆卻是明顯在向薛和示好透露信息,明白著告訴他自己很有用。

    薛和心中一驚,面上不動聲音:「也不知這人出了多少價錢?為何不都予了我,任他知道多少都由我親口告訴他豈不兩便。」

    「呵呵,薛大人說笑了。他若是敢來問薛大人,只怕也不會捨得這些銀子了。」

    心念瞬轉,薛和又道:「他武功不怎麼樣?」

    「他來時全身黑衣,包裹的嚴實,根本看不出高矮胖瘦,聲音也是故意變了的。」

    薛和慢慢追問道:「你怎知他的聲音是變了的?」天下聲音腔調怪異者極多,她真的很分的清嗎?

    「我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嗎?」這時紅鳶的手已輕輕地放在薛和的腿上,這才發現他的衣服破損。

    沒想到紅鳶在此時仍忘不了這些勾當,以為用些溫柔的手段便可以任由你左右我嗎?薛和移開紅鳶的手,道:「你做個捕快也是極厲害的角色,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聽不到實在不知是為何?」

    本是移開的手此時卻被緊緊地握在一雙纖細略有些冰冷的手中,紅鳶嬌聲道:「你是想套我告訴你他是誰?你死了這個心吧,他就是不要人知道才裝成那個樣子又是黑夜裡來。任是誰也不可能猜到他是誰了。」

    紅鳶仍是沒有說出她當時所聽到的是何種樣的聲音。

    「那如何收錢?」

    「自是先收錢後說消息。我先拿著銀票到外面去認清楚了再說。」

    「他不怕你訛詐?」

    「倒是謝謝薛大人關心了。紅鳶還不敢訛詐那些看起來就很可怕的人。何況他若是怕也不會來了。」

    薛和又抽手,這一次終於抽出手來了。

    紅鳶忽地道:「你覺得柳葉兒身邊的那位黑衣人是不是喜歡柳葉兒?」

    薛和沒想到她突然跳轉話題,還轉的這麼徹底,完全不相干。而且,他也確實覺得他對她似不僅僅是保護這麼簡單。像黑衣人那樣的人保護人時是真的捨命,但這捨命之中總似含了些其它的情愫。

    見薛和沒有回答,紅鳶接著又道:「若不是喜歡,一個男人不會那樣細緻的。除了母親倒還沒見過有人會如此操心。真個比媽媽還操心。」

    薛和冷冷道:「你想一直留在這裡猜測的話便繼續猜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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