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 楓山秘密 文 / 磨石點點
月上梢頭。馬鳴嘶嘶。
青色長袍男子瀟灑地站月光下。表情很是愉快。男子將手中的劍隨意地拋向萎靡不振的成默默。成默默伸手接住,月光下劍身漆黑乍一看倒是非常有名劍的氣勢,觸感熟悉——是那柄已斷的劍。不想在此處又碰到了。
成墨笑意滿滿:「見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等的我好辛苦。哈哈哈!笑一笑十年少。你已是老姑娘了再不笑就要成老老姑娘了!做為長輩我很為你的將來擔心哦。」
真想把這張臉打上幾拳,看看還能笑的這麼得意。
成墨又歎息道:「可惜呀!可惜呀!為什麼我們不是雙胞胎呢!可惜可惜!」
在成墨大歎可惜的時候成默默默然無語,為何她總要成為他的替代?
成墨忽道:「那天我本要幫你將木舒雲引開,所有人裡數他最煩。當晚也確實將他引開了,沒想到機緣巧合竟還是讓他看到了你了。他沒有太過為難你吧?」
為難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他一個。
見成默默面無表情,成墨微帶驚異道:「難道那天你醒來都沒想過為何自己會在床底嗎?」
那天有太多的突發事情確實不曾再思考過為何會出現在床底之事。成默默盯著成墨,這一切的麻煩源頭不就是眼前之人嗎?
成墨繼續驚詫道:「你也沒想為何懷江樓的人沒有追殺你嗎?」
確實沒有想過,只是逃命也夠辛苦了哪時有時間去想。此時想來倒每件事情都是疑點重重。
成墨很沒底氣地問道:「你不會從未想過我在暗中幫你吧!」
「我知道紙條是你送的。」
成墨詫異道:「紙條?什麼紙條?」
成墨像來喜歡開她的玩笑,成默默也不以為意,繼續道:「解釋。」
「解釋!你就只講這麼兩個字。先說是什麼紙條?」
「畫了圖畫的紙條。」
成墨想了想才正色道:「看來有人知道我們之間傳遞消息的方式。不知會是何人?上面所繪為何?」
成默默用劍鞘在地上將那三幅畫畫出。成墨神情嚴肅點頭道:「看來是熟知你我之人。」此話對成默默卻沒有起什麼作用,成墨故弄玄虛的事情做太多了。
「你要是再不單獨出現,我真怕找不到機會與你單獨相處。沒想到你初到江湖竟博得那樣許多人喜歡,令人羨煞。」成墨又恢復了方纔的調侃語氣。
這是譏諷嗎?那些人分明都是因他而來。
「我很好奇我們除了相貌相似之外哪裡相同了?他們都是瞎子嗎?果然心盲比眼盲可怕的多啊!」
成默默若有所動,隨即黯然。雲忽遮了月,天地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直到月再次出現投下霧般的光時,成墨忽哈哈笑道:「許久不見,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解釋。」
夜風輕柔地吹過,成墨散開的頭髮在夜色中輕飛。成默默數日的疲憊隨著夜風消散。
成墨哈哈笑道:「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不過不是現在。時機成熟的時候你會知道的。」不等成默默追問,成墨繼續道,「其實我來有三件事情要告訴你,此外還有一件事情要請你幫我。我要告訴你的三件事情之一是:如果你繼續在這個方向走下去定能看見茫茫大海。大海裡當然沒有楓山學院。想想家人的所托,我的期望。你不會真的想在茫茫大海中找個無人的小島修行吧?」
原來走錯了方向,不過就是走錯了方向用的著他這樣冷嘲熱諷嗎。不過聽到他這精神便知不必為他擔憂。成默默沒有表情地道:「還有呢?」
成墨嘴角勾起笑道:「從此向北騎馬只需五日便可到。路上切記不要停。至於第二件事你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
成默默無言,這樣調她的胃口可是沒有用的。成默默裝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神色。
「一個人越是想知道一件事情就越喜歡掩飾自己的情緒。我知你一定很想知道。你覺得木舒雲這個人怎麼樣?」
成默默怔了怔,為什麼要突然提到木舒雲。
「木舒雲,今年二十三歲。是木家谷谷主木舒清的弟弟。最善長使用暗器,暗器中又最喜歡用細若雨絲的針,所以江湖上也稱他雨針公子。這個名字俗氣的很,不過他似乎很喜歡。木舒雲為人愛面子識實務喜歡耍些小聰明,在江湖中雖有些名氣卻還沒有排名。雖比默默小了些,但只要默默喜歡,他就一定要喜歡默默。」成墨很鄭重地點頭加強自己的語氣。
成默默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冷冷道:「不必。」
成墨嘴角一彎,促狹道:「那你喜歡誰?」
成默默不語。她所瞭解的木舒雲似乎比成墨要多,至少她知道他面具下面那張臉。想起那張臉心跳不由微微加速。
「這便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盡快找個合心合意的男人。」
成默默沒回答。
「最後一件是關於楓山學院的。據傳,數百年前有一位高人依山勢在楓山下建了處秘密行宮,並將畢身所得的寶藏與武學秘籍藏入其中。自那位高人死後再無人知曉行宮的入口。高人過世數年之後,有人便在上面建了現在的楓山學院。可是誰曾想,大約在一百年前,楓山書院一個學生無意之中居然找到了入口,得到了裡面的寶藏和武功秘籍。直到他死時才將這件事情告知最心愛的弟子。自此江湖起了一場風波。那之後卻是再也沒有人進去過。」
成墨頭微仰看著空中的半彎月,月光投在他臉上,使得他的臉看起來極為蒼白。
「聽聞寶藏中有一面極為奇異的鏡子,名曰輪迴鏡。這面鏡子可以讓人回到過去藉此可改變命運。」
成默默出神地看著成墨,他想改變什麼?成墨明明比自己小很多歲,卻總令她猜不透想不懂。他在外的這些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不說出來?
成墨轉頭直視著成默默一字一字道:「我請你幫忙的事情希望你無論如何要答應。」
什麼事情如此慎重?
「你會答應我。」成墨追問,語氣執著堅定。
他們之間有極為濃厚的血緣,他們自小在一起,所有親人中她最關心的便是他,他不會害她的。成默默點點頭,極為肯定地道:「會。」
「從今以後你代我而活。」
震驚、愕然。成默默直視著成墨,此話何意?為何在他目光中有一閃而過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