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3.所謂考驗 文 / 洋果子物語
zi幽閣草雉京雲的話讓北一赫感覺到很頹敗.是啊.他真的不知道阿俊到底多少歲了.因為.阿俊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他.
被阿俊的父親這樣質問.北一赫倒是有些坦然了.沉默片刻.他說道：「阿俊不希望我們知道他的年齡.我也從來沒有問過.可能.對阿俊來說.我還是不值得他信任吧.」
北一赫如此說道.草雉京雲竟然揚起嘴角笑起來.低沉的嗓音霎時間增添了許多嚴肅的氣息.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男子依舊一動不動.似乎真的完全屏蔽了兩人的談話.把大家當作了空氣般.
一陣沉默之後.草雉京雲才開口說道：「阿俊的傷很嚴重.你們暫時不能見面.」
說著他便從身旁拿出一個文件包.將包裡的一個文件夾拿出來遞給了北一赫.「在這段時間裡.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北一赫看著面前的文件.並沒有馬上接過去.而是問道：「這是什麼.你想要我做什麼.」
就算喜歡阿俊.草雉京雲也沒有權力讓他幫忙辦事.這種所謂考驗的舉動.對他來講.是種恥辱.
「對不起.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北一赫拒絕.說著就要開門下車.
然而.草雉京雲並沒有阻止他.而是開口說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你想就此和阿俊分開的話.你大可以下車.我不會阻止你.」
草雉京雲的話讓北一赫停止了動作.頓了頓.他慢慢地收回手.然後坐正身體.看著前方.久久之後才拿起放在身旁的文件.翻開看了起來.
在他看文件的時候.草雉京雲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然後對電話對面的人說道：「我已經看到他了.接下來會怎樣.完全看他的決定.」
也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草雉京雲有些生氣.面色凝重.但還是說了最後一句.「這段時間.你安份些.別讓我失望.」
然後他就掛了電話.回頭對北一赫說道：「不用立刻決定.我給你時間考慮.一周.我給你一周時間.七天以後我會再來.非常期待你能出色地完成任務.」
草雉京雲沒再說話.車廂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北一赫捏緊了手裡的文件.墨黑的眼眸微轉.打開車門下了車.
站在路邊.目送草雉京雲的車離開.北一赫久久不能抬起腳.這時候.他竟然看到章澤英出現在對面的街道.依然是黑色的連帽衫.黑色的休閒褲.帽簷遮臉.頭髮遮眼.面對著他.雙唇緊抿.模樣神秘.
看到章澤英.北一赫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去看身後的冷飲店.沒有見到常泓桀.他竟然長吁了一口氣.
再次回過身.章澤英還是面對著他站立.看著這邊.似乎是在讓他過去.九尾組的老大剛走.章澤英就出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一赫還是走了過去.跟著章澤英來到了隔壁的一條街道.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北一赫在心裡笑了.隨機便問了一句.「你這是在躲小桀吧.」
「沒有這回事.」章澤英立刻否定了.腳步不停一直朝人群中間走去.終於.他說明了來意.
他對北一赫說：「是阿俊讓我來的.」
「阿俊.」北一赫吃驚.不可置信地看著章澤英.跟上他的腳步.問：「你見到阿俊了.」
章澤英點頭.「是啊.我的確見到他了.」
繼而.他終於停了下來.轉臉看向北一赫.「不過.也可以說沒見到.」
「什麼意思.」還是第一次見章澤英說這種摸稜兩可的話.北一赫納悶.問道.
「他是通過電腦視頻跟我聯繫的.」章澤英解釋道：「阿俊的傷非常嚴重.被送到醫院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當時.你也在場.」
的確.當初在換衣間發現阿俊的時候.沈漫妮和景平都接觸過阿俊.他們都認為阿俊已經死了.當時.他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更不想去觸碰已經死亡的阿俊.所以.當時的真正情況是怎樣.他也不清楚.
只是那麼想了想.北一赫就突然喊出了聲.「難道.阿俊和漫妮還有景平串通起來騙了我.」
「誰知道呢.」章澤英淡淡地回答.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言論.沉默兩秒鐘.他開口說道：「一赫.阿俊知道用這樣的動作離開對你不公平.他讓來.除了幫你完成老爺給你的任務外.還有就是讓我替他向你解釋」
北一赫沉默.靜靜地聽著章澤英說話.「老爺對阿俊下了最後通牒.說他如果不回去就親自來東海區接他.而且還是那種光明正大的來.影響有多大你也知道.還有就是.阿俊不想讓你為難.畢竟他隱瞞了所有的事情.老爺有可能會對你出手.阿俊是沒辦法阻止的.因此.他選擇了如此極端的方式.」
章澤英停下來.發現北一赫聽得很認真.那雙狹長的眼睛微瞇著.注視著前方不遠處的人物雕像.似乎是在思索說事情.
他繼續說道：「其實.大家都知道.阿俊這樣做是在向老爺示威.老爺就阿俊一個兒子.就算他身邊有情人.但兒子只可能有一個.阿俊說.這是老爺和他媽媽之間的約定.」
「阿俊的媽媽怎麼了.」北一赫對此事很好奇.很想知道阿俊身邊所有人的事情.所以.他問了出來.
章澤英歎息.回答：「生阿俊的時候死了.」
原來阿俊和他一樣實在單親家庭長大的.腦海裡浮現出阿俊的面孔.那張清秀美麗的臉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做出如此決絕之事的人.北一赫閉上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花了很長的時間來讓自己接受阿俊用死來證明喜歡他的決心.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北一赫整理著思路.問道：「阿俊來東海區.老爺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嗎.」
章澤英微微蹙眉.輕聲說：「這件事你要問老爺.我想他很願意見你.」
「要不是為了阿俊.我才不想看到他.」北一赫毫不避諱地抱怨出聲.一想到那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北一赫就覺得以後的路肯定會更加坎坷.
似乎.從他認識阿俊那一刻開始.他的生活就完全變了樣.以前的他在結束保齡球館的工作可以到處去玩.去便利店借書.或者是隨便找人賭球.再或者是到臨濱公園看明星拍戲.到處湊熱鬧.
自從阿俊出現那一刻.這些無憂無慮的生活就與他隔絕了.
章澤英自然是看出了北一赫的心思.他想到了自己與常泓桀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跟北一赫和草雉俊兩人比起來.實在是不分伯仲.同樣的難以簡單分辨孰是孰非.
「一赫.你想聽聽我的想法嗎.作為朋友.不是敵對身份.」章澤英突然開口.語氣沉重.讓北一赫不自覺地更加認真起來.
他看著章澤英.聰明的腦子迅速反應過來.說道：「你說.我聽著.」
躊躇片刻.章澤英開口.說：「以我的想法.我不希望你和阿俊在一起.」
看到北一赫變了臉色.章澤英立即解釋道：「一赫.你也知道阿俊是九尾組的太子爺.他遲早要接手九尾組.到了那個時候.一赫.你該怎麼辦.就算是現在.擋在你們中間的不只是老爺而已.」
北一赫瞭解章澤英的顧慮.這些問題當他知道阿俊的真實身份後就已經想過了.他給不了阿俊任何東西.還可能成為阿俊接手九尾組的絆腳石.但他只想到老爺一個人的反對而已.現在聽到章澤英說他與阿俊之間還有別的阻礙.他不明白這些認為是從哪裡來的.
「九尾組有很多合作夥伴.想與九尾組的關係更親密的大有人在.阿俊生來身份就特別.一赫.你若一直保持著現在的狀態.你永遠也無法成為阿俊身邊的人.」
章澤英的話像根針一樣深深地刺進了北一赫的腦海裡.那種震撼且刺痛的效果久久不能消散.一席話在腦子裡迴響.提醒著他.這是事實.不是章澤英瞎編的話.
北一赫明白章澤英的擔心.他捏緊了手.自嘲地笑起來.「小澤.你是來勸我接受老爺的任務的吧.」
是的.他被說動了.連他都沒想到.阿俊在他心裡的份量.居然如此深不可測.無法估量了.
為了阿俊.他竟然已經在考慮答應草雉京雲的任務.
章澤英邁開步子繼續往前面走.低垂著頭.說道：「這也是阿俊的想法.他希望能盡快見到你.」
「這叫做什麼.考驗.還是證明.」
北一赫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任務.這可是關係到他以後的人生.媽媽會被連累.朋友也將受到牽連.他一定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
他突然發覺自己還真是可悲.為了阿俊.他傷害了身邊的朋友.現在居然還連自己也搭了進去.他甚至懷疑.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阿俊恐怕早就預料到了.所以才會如此決斷地離開.然後又突然出現.給了他希望.最後.卻用這樣的方式逼他走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