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章 會診 文 / 尹梓蘇
這天是權威專家替夏歆菏會診的日子，夏亦然便早早的來到了醫院。醫院方面對來的幾位專家特別的重視，這幾個可在全球醫學界都享譽盛名的。能到他們這家醫院來，是多麼的難得。
夏亦然一直等在外面看他們研究病情，心裡非常的緊張，真希望有奇跡發生。這時一身白衣的卓逸凡吊兒郎當的走過來，嘴裡還嚼著口香糖：「喲，夏小姐真是好巧啊！這裡也能遇到。」
「卓逸凡？」夏亦然想起這個名字，心裡還忍不住緊張，是的這個名字讓她誤會了六年。雖然最後證實跟他無關，但是她對這個名字還是特別的敏感。
「正是鄙人。說起來咱們也相當有緣，果果雖然跟我沒關係，但是難得長得那麼像。我做他乾爹怎麼樣？」卓逸凡一臉的戲謔，他對這個小孩兒是相當好奇加喜歡的。簡直就是一個小天才。
夏亦然淡淡一笑：「高攀不上。」
卓逸凡臉上還是掛著那似真似假的笑容：「不會，他是顧少的兒子，不算高攀。」
「你誤會了，我是說你高攀不上。」夏亦然笑得風淡雲輕。
卓逸凡頓時無語：「果然給根竿子就往上爬啊！我是看在顧少的面子才說這話的。」
「面子那東西你問顧少要去，我這兒沒給你留。」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在林家做的事，如若不是他那樣一鬧，誰會去注意果果倒底是不是澤昕的兒子？
卓逸凡輕笑一聲：「希望半個小時後，你還能保持這份傲氣。」說著便走進了會診室。
夏亦然見他進了會診室，頓時一驚。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呢？他是鼎鼎有名的醫界鬼才，出現在會診室外面，會是巧合嗎？他肯定也是為了媽媽的病而來的，頓時懊惱不已。狠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半個小時，夏亦然一直在祈禱老天，希望他們覺得有希望，能出手相助。正在夏亦然緊張之時，門打開了。梓墨陪著他們從屋子裡出來。
「蘇律師，非常抱歉。她幾乎沒有醒過來的可能，如果動手術，我們覺得風險太大，只有一成機會，如果失敗，病人就會死亡。」會診的專家一臉歉意。
「醒過來的機率真的那麼低嗎？」蘇梓墨忙追問。
幾個專家都點頭：「是的，我們一致認為沒有希望。」
夏亦然心瞬間跌到了谷底，這些都是國際上享譽盛名的權威專家。他們說的話可信度是非常高的。
蘇梓墨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還是很有禮貌的送他們離開。
卓逸凡看著夏亦然絕望的眼神，忽然莫明的就跟著不舒服：「夏亦然，你是希望你媽一直這麼睡著，還是搏一把！」
夏亦然抬起頭看著卓逸凡：「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你想搏一把，這個手術我來做。」卓逸凡的結論跟他們是一樣的，但是那一成機會，他還是想把握一下。
「你來做？卓逸凡，不要拿人的生命來開玩笑好嗎？」夏亦然才不相信他會誠心幫她。
卓逸凡不禁蹙眉，一臉認真：「你真是小人之心了，你別戴著有色眼鏡看人，我是一個相當有職業操守的人。」
難得看到卓逸凡這麼認真，她忽然也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畢竟他在醫學界還是響噹噹的人物：「對不起，容我仔細考慮一下，我短時間內沒法做決定。」
「好吧！想好了給我打電話，你媽媽的所有檢查報告還有病歷，我都複印一份，這些天我也會好好研究一下。」
夏亦然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剛剛還那麼跟他說話：「嗯，謝謝！剛剛……十分抱歉。」
卓逸凡毫不在意地一笑：「是我高攀不上，果果那麼聰明的小孩兒，世間少有。」
夏亦然淡淡一笑：「如果果果接受，我不反對。」
卓逸凡臉上又露出他慣有的笑容，真真假假，吊兒郎當的模樣：「走啦！我還是去研究你媽的病情比較好，很久沒遇到這樣的病例了。」
夏亦然回到病房看著媽媽一直沉睡，不禁走過去握著她的手：「媽，我好矛盾？醫生說幾乎不可能醒過來。要想醒過來就得做手術，這個手術風險特別大，只有一成的機會。媽，我害怕手術不成功……」
蘇梓墨回來，一臉的歉意：「夏夏，真的很抱歉，沒有幫上忙。」
「梓墨，快別這麼說。有這樣一個結論總比我無止境的希望和失望要好。」夏亦然輕輕一笑。忽然想起卓逸凡的話，「對了，剛剛卓逸凡說如果我想搏一下，我媽的手術他來做。我不知道他信不信得過。」
蘇梓墨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卓逸凡雖然總是給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感覺，治病救人的方式甚至有些怪誕，但是他的職業操守還是很高的。如若不然也不可能被醫學界稱為鬼才。」
「你是說如果他答應替我媽做手術，是不會因個人恩怨而做出什麼傷害我媽的事，對嗎？」夏亦然想確認一下。
蘇梓墨點頭：「其實，他這麼做的風險也很大。如果把握了那一成機會還好，如果沒有把握好，會被你誤會甚至記恨的。但是他仍舊敢去跟你說做這個手術，就已經說明他是誠心的。」
「我一時做不了決定。我不知道是該搏那一成機會，還是就這樣讓我媽繼續沉睡。」夏亦然內心真是相當矛盾。
「回去跟果果商量一下吧！他是你最親的人，而且有人說小孩子說話相當靈。」蘇梓墨給不了建意，知道她是個聽天由命的性格，便這樣說。
夏亦然點頭：「嗯！快到中午了，我要回去給果果做飯了。」自從果果從林家回來，便也沒有去幼兒園了，以他的智商再到幼稚園去，只會拉低他的智商。
卓逸凡從醫院出來，打了一電話給顧少，一臉戲謔的笑容：「顧少，你女人很拽啊！」
「怎麼了？不爽？」顧少一笑。
「爽！看她後來道歉的眼神，超爽。」卓逸凡依舊掛著笑意。
顧少一笑：「說正事兒。」
「正事兒就是夏亦然她媽媽的病，很麻煩。可能當初受傷時發現得太晚，錯失了最佳時機，現在醒過來的機會只有一成。」
「一成？你能把握那一成嗎？」顧希辰問。
「這種事情，我能亂保證嗎？不過我親自動手術的話，成功率應該會提升到兩三成。」卓逸凡眼裡透著幾分自信。
顧少不給卓逸凡任何機會：「你可以的，連我這種被不明生物咬得昏迷不醒的人你也救過來。沒什麼難得倒你。」
卓逸凡一笑：「行吧！我盡力，誰讓她是你女人的媽。」把電話掛了。
想想顧少也真是背，去夏亦然家看果果還被毒蟲咬了，算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讓人昏迷而已。他可是費了不少勁才讓他在24小時內醒過來。要是超過24小時，會讓人短暫性失憶的，跟本記不得被咬前後發生的事。
夏亦然回到家吃午飯時，便和果果聊起了夏歆菏的事：「果果，今天有專家會診，說外婆幾乎沒有醒過來的可能，只有做手術才能醒過來，但是，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只有一成。你覺得外婆要不要做這個手術？」
果果略微沉思了一下：「誰做這個手術？」
「卓逸凡答應做。我是想聽聽你的意見，這個手術我們做不做？」夏亦然問果果。
果果很是果斷的點頭：「做！不做的話，外婆永遠都醒不過來。我想外婆也不希望永遠躺在床上。」
「但是風險很大，成功的機率只有一成。」夏亦然真的不敢想，如果手術失敗她就再也沒有媽媽了。
「有一成就說明有希望。媽咪，我贊成做手術。」果果幼嫩的臉露格外的認真。
夏亦然沉默了一會兒：「好！我聽果果的。」
「媽咪，我想見見卓醫生。」
「好！」夏亦然就是這樣無條件的相信果果。
卓逸凡在他自己的診所裡見到了果果，一看到果果就伸手去抱他，將他舉起來：「跟我長得這麼像，你要是我兒子多好！」
「也許我們可以以另一種關係而存在，比喻……戰友。」果果幼嫩的臉笑得很甜，但是眸子裡透著的光芒讓人不敢小覷。
卓逸凡放下果果：「你這小傢伙，人小小的，氣勢倒不了。說吧！找我什麼事？還要將你媽咪支走。」
「你答應做我外婆的手術對嗎？」果果問。
卓逸凡點頭：「是！不放心？」
果果搖頭：「不是，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但是我希望你做手術的時候多加個助手。」
「你嗎？」卓逸凡一臉好奇。
「我不行，我媽咪心理素質不好，手術當天我要陪著我媽咪。」果果幼嫩的小臉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擔當。
卓逸凡更是好奇了：「那是什麼人？你指定的？」
果果點頭：「是的。什麼人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是你得向院方申請帶個助手，這個事情對於你來說很容易吧！到時候他會出現，整個手術當中，我希望你們好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