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幻覺,一定是幻覺 文 / 步青雲
一般人一般情況下,隨著年紀的增加,會逐漸把年紀忘記了,尤其是楊睿澤這種每天都忙翻的人,如果不特意提起,還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突然被盧雲峰這麼一說才忽然想起來,原來再有半年,不,還有五個月的時間,自己也三十歲了,所謂三十而立,到自己這兒卻完全變了樣子。
「那麼年輕的先生,我走了。」楊睿澤忽然笑了一下,自嘲的意味更濃烈一些,「希望員工餐廳裡還有你的晚飯!」
「是啊!」盧雲峰咬牙切齒,「總經理大人,路上小心。」
看著楊睿澤背對著自己揮了揮手,盧雲峰淡淡地笑了一下,八年了,想不到一轉眼就過去了,想當年楊睿澤初到公司的時候,還是個愣頭青。
如今,已經變成楊氏真正的接班人,他們這些當年曾冒著風險,和楊睿澤一起打拼的人,差不多都成家立業了,偏偏這位正主兒……
看看手中的請帖,盧雲峰苦笑了一下,這種嬌生慣養的、富家財團的千金大小姐,最是難纏了,總經理大人,您自求多福吧!我能幫你擋一次,二次,可不是次次都能幫得了你啊!
盧雲峰的擔心,楊睿澤又何嘗不知道,偏偏自己還有短處,握在許嬌的手裡,不然也不會這麼受制於人。怎麼辦?和父母坦白,還是和小小秘密結婚?
等一下,剛剛還說出這主意的,是狗頭軍師,結果,自己就按照狗頭軍師的主意想下去了,可是若真要在這其中二選一,還是向父母坦白比較好。
雖然為了麟兒,小小和顧心怡答應,自己可以提出任何條件,可是,感情若也講條件,那就不是感情了。已經一再地委屈小小,不能身邊出現了第/三/者,還委屈她啊!呃!不是,根本不是什麼第/三/者,分明是許嬌硬擠進來的。
泡了澡,楊睿澤躺在臥室裡寬大的床上,這張床最近一直屬於丁小小,如今躺上去,似乎還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怎麼辦,又想見她了!
早晨才分開,下午又見過面,此刻還想見到人,這種情形和熱戀的感覺差不多了吧?把臉埋在枕頭上,楊睿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太累了,好好睡一晚再說。
這一晚楊睿澤睡的不錯,不過丁小小卻沒有睡好,晚上和小姨在一起,一直在聊天,天濛濛亮的時候,兩個人才漸漸睡去。
當然這聊天的內容裡,包括方欣要去店裡工作的事情,她昨天在店裡仔細看了一下,覺得多年沒工作過的自己,不一定能做好。
丁小小非常「強人所難」,一心要把店子交給小姨和小姨夫經營,小姨是沒有工作經驗,但誰的工作經驗不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
在小姨夫和正航沒來的這幾天裡,小姨可以先和大家適應一下,等小姨夫來了,就讓小姨和小姨夫接替趙耀和隨心的工作。
能總霸佔著楊氏的員工啊!而且週一自己就要去駕駛學習,至少也得二、三個月的時間,根本沒時間管理餐館了。
聽說丁小小週一就要去駕校學習,方欣便沒再猶豫去餐館的事情,他們夫妻去店裡,能幫助小小解決兩個問題,何樂不為呢!
今夜睡不好的人還真多,好像獨癮發作的鄭錦天,這麼大的事情,他沒有一個人承擔,當然,不止他的身體,還有鄭家突然多出一個繼承人的事情。
所以回到家之後,立刻給父親打電話,不過在電話裡,鄭錦天並沒有說自己的事情,因為怕母親擔心,只說了丁勝奇的事情。
鄭氏家族原本只有鄭錦天一位繼承人,如今又冒出一個比他還大幾個月,又是鄭大爺的兒子,鄭家不風雲突變才怪呢!
於是鄭錦天的父親鄭旺,接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回了鄭家大宅。只是回來之後,才聽兒子提起他被強行注射了獨品的事情。
這還了得,鄭旺立刻在家族裡挑選醫生,為兒子治療。他們鄭家是從黑到起家,可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啊!到了鄭葳他們這一代,已經基本專做正行了。
如今自己的兒子,竟然被那種東西染指,鄭旺的心情無比複雜,而更讓他心情複雜的是,這件事情似乎還和自己的哥哥有關。
他的兒子還沒認祖歸宗呢,就要先除掉自己的兒子?而且竟然用獨品這麼惡毒的東西,鄭旺又是氣憤又是氣悶。
平日裡哥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鄭旺都無所謂,反正他們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而且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誰也不會干涉誰。
可是,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怎麼能動小天呢?鄭旺不淡定了,但礙於他和鄭葳是親兄弟,平日裡也沒什麼摩擦,便給遠在國外頤養天年的父親打了電話。
畢竟這麼大的事情,還是由老爺子出面比較好,當然,鄭旺和鄭錦天一樣,只說了丁勝奇的事情,而那位父親,和鄭旺的反應也一樣,立刻趕回鄭家大宅。
於是,在爺爺和父親的陪同下,鄭錦天接受了最好的治療,可是,不知道他被注射了什麼樣的獨品,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痛那麼一次。
雖然這種疼痛,每次以秒的速度遞減,也算是情況有些微的好轉,可是那種痛,就如同在鬼門關裡走一圈,說得通俗一點,就是死過去,又活過來。
饒是鄭錦天這麼堅強的性子、強悍的身體,也是覺得度秒如年。可是為了進一步瞭解,自己被注射了什麼樣的獨品,他每次都咬緊牙關死撐著。
不過讓鄭錦天感覺奇怪的是,在那種明明痛得要死的情況下,腦子卻一直閃現出,第一次發作的時候,把丁小小緊緊抱在懷中的情形。
鄭錦天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特殊的訓練,讓他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更因為特別厭惡種馬一樣的大伯,對異性的接觸一項都保持著疏離。
別看他對誰都笑得一臉溫柔,但凡多用點心都會發現,那種溫柔的表象下,是毫無溫度的笑容,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不過,大概是鄭錦天的演技太好,又或者他無法掩飾的強大氣場,和週身總有保鏢的存在,沒幾個人敢正視他的臉,所以,至今還沒有人能發現,他那溫柔笑容下的真實。
自然這樣的鄭錦天,根本沒發生過早戀,或者初戀這種事情,無意中抱住丁小小,也是第一次與異性,有那麼親密的接觸。
「幻覺。」疼痛過後,週身好像被烈火焚燒過,鄭錦天卻無意識地喃喃自語,「一定是幻覺。」
「怎麼?這次出現了幻覺?」耳邊主治醫生的聲音傳來,「看見什麼了?」
意識在一點點回籠,鄭錦天那渙散的瞳孔裡,漸漸有了焦距,隨即在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又活過來了!
「不知道。」鄭錦天回答的聲音很低,沒有一絲力氣,「時間有沒有再次縮短?」
「縮短了三十秒。」主治醫生坐在鄭錦天床邊的椅子上,隨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毛巾,擦了擦他臉上的汗水,「時間在逐漸縮短。」
「呵呵。」鄭錦天淺笑出聲,「這麼說,我很快就會好了?」
「這個,還是未知。」身為主治醫生,本應該多說些鼓勵病人的話,可是,鄭錦天這樣的病人,大概需要的是實話,「要是能知道你被強行注射了什麼,有針對性的治療,恢復起來會快一點。」
「相信我爺爺很快就能查到。」
「你還真是倔強啊!」主治醫生繼續擦鄭錦天身上的汗水,「這種時候不應該有家人陪伴,會更容易撐過去麼?」
「不行,那樣我會分心。」鄭錦天拿過主治醫生手裡的毛巾,捂在了臉上,「他們會心疼。」
「……要不要幫你洗澡?」倔強如鄭錦天,主治醫生也只好要出手相助的時候,先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好累。」鄭錦天拿開毛巾,「想睡一會兒。」
「這樣全身濕答答的就睡,對身體不好。」看著鄭錦天一臉的倦怠,主治醫生又轉換了要出手相助的方式,「不然我叫陸一帆過來幫你。」
「陸哥一定被爺爺懲罰了,還是算了。」陸一帆本是鄭錦天影子一樣的保鏢,可是,保鏢也是人,也會生病,也會受傷。
鄭錦天出事的時候,陸一帆就生病了,有些人很少生病,可是一病起來,就有種如山倒的氣勢,偏偏從不生病的人,突然病了還不重視,情況便更加嚴重了。
而鄭錦天是突然出門沒帶其他人,陸一帆病了沒有跟在他身邊,偏巧他又被有心人暗算。可是他出了事情,陸一帆自然難辭其咎。
生病可以,沒有派其他人保護鄭錦天就不對了,所以,即使鄭錦天和爺爺、父親解釋過,他也相信陸一帆難免受罰。只不過礙於他的情面,可能會罰得輕一點。
「你放心,他沒事。」聽著鄭錦天有些無奈的語氣,主治醫生急忙勸慰,「老爺子沒罰他,你爸爸也沒有罰他。」
「真的麼?」聽見這樣的結果,鄭錦天有些不敢相信,他開口向爺爺和父親解釋的時候,他們可是一副要狠狠懲罰陸一帆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