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0 月夜吐心事 文 / 明悠
zi幽閣玉郎的酒似乎有些醒了.他坐在屋簷上.垂下頭無力的看著她.
似乎在考慮什麼.只是平靜的看著她不停的走來走去.
「你為什麼不喜歡她.你們為什麼都不喜歡她.」他突然喃喃自語.又像在和誰說話.
「不.你們只是不喜歡我喜歡她.為什麼.我不可以.哥為什麼可以.」
「能不能不要這麼假.他又不是真心的喜歡她.為什麼.」
丫丫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偶爾抬頭看向他.只是他的眼神再也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說到最後.他再次看了丫丫一眼.道:「你不走是吧.那好.我走.」
說完輕身而起.向另一棟樓掠去.
丫丫卻沒有追上去.轉瞬間外面便傳來低沉的漫罵聲.空氣中不時的傳來破空聲.
她歎了口氣.夫人早知道玉郎不會聽她的話.便調給她幾位好手.她早已吩咐那些人.看好他.
此刻定然是他們打起來了.那些人雖然不至於傷了玉郎.可丫丫還是決定出去看看.萬一出了什麼事.她也擔待不起.更何況那個人還在這裡……
可等她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片狼藉.滿院的花草被破壞.地上到處都散亂著紅花綠葉.斷劍斷刀更是有幾把.眼前的一切讓她有些發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怎麼就會發生了這種事情.
她快步向外追去.因為那幾個高手也不見蹤影.「糟了.一定是來了什麼人.不然以少主的武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暗歎自己大意.可一路追下來.卻不見任何人的影子.連她的自己人也不見了.
更何況玉郎.更是不知所蹤.
她咬牙想了一下.隨後回身向院裡走去.
這個時間段的酒廝是很極端的.要不就是特別吵鬧的.要不就是特別安靜的.
月上樹梢.點點光芒照了進來.映在許多人的臉上.有嘲笑、有瘋狂、有死氣沉沉的.各種各樣的表情都在這個深夜裡.真實的呈現了出來.
二樓上.小二斜眼偷偷瞄了一眼角落的位置.那裡兩人對視而坐.一杯接著一杯.也不碰杯.也不說話.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桌子底下已經有很多酒罈了.卻不見他們喝醉.
他剛準備收回眼神.卻見那桌上.其中一個身穿紫袍的男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小二暗歎一聲.臉上瞪時掛上慇勤的笑意.「來了.來了.」
一邊抱著酒罈往回跑.一邊卻在心底打顫.臉上的笑意早就僵在了那裡.他快速的放下兩罈酒.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樓去.
直到一樓.才覺得腳踏實地.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位置.雖然看不到他們.卻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他覺得那人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不言不語卻寒氣逼人.彷彿一個天生的王者.
再次一拍壇口的封泥.玉郎向嘴裡灌了一口道:「謝謝.」
夜軒坐在背光處.月光傾洩下來.如神一般身端形正.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男子.說道:「不用.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
玉郎淡淡的笑著.不知被嗆了一下還是怎麼.又緊急的咳了起來.
直到他咳嗽完.才直起身子想拍拍夜軒的肩膀.卻被夜軒躲了過去.他皺眉看著他.有些不悅.
玉郎神色未變.笑著說道:「老兄.我覺得你真是太傻了.比我還傻.」
夜軒不解的看著他.
「你一定是來找林靜的吧.」
「你知道她在哪裡嗎.」夜軒的眼睛微亮.他提前到了神城.卻一直沒有打聽到林靜的下落.直到今天夜天華的話.才讓他想起玉郎這個人.
玉郎緊盯著他.看著他的表情笑道:「說你傻還真是傻.你不用再找她了.不值得.不值得……」一邊說一邊往嘴裡灌酒.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夜軒微微皺眉.感覺他話裡有話.
「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猜不到嗎.」
「是誰讓你來北衛的.」
「是誰帶她離開的.你知道嗎.」
夜軒皺眉.他的確不知道.直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星眸的底細.
「你哥.」
玉郎愣了一下.「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所知嘛.哈哈哈……」
「我哥.沒錯.他的確是我哥.我的親哥.」
夜軒感覺他有些怪異.卻沒有打斷他的話.
「靜兒和他在一起.對嗎.」不用他說.夜軒已經猜到了.
「沒錯.」
夜軒轉身就走.玉郎攔住他.「你不想知道前因後果嗎.」
想了想.夜軒又重新坐了下來.只是這一次沒有再喝酒.而是直視著玉郎.
「為什麼.」
「你是問什麼.我為何沒救她.」
「想說嗎.」
玉郎微趴在桌上.似乎有些醉意.他的聲音有些自嘲.「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天.無意中看到了一個背影.初時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她.」
他轉過臉來.看著夜軒.「你知道她說什麼.她說.她喜歡星眸.當然她在騙人.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對嗎.」
夜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只是隨著時間的摔推移.我不這樣認為了.她真的喜歡他.真的對他很好.真的忘記了所有的人.而且.而且.他們……」
說到這裡.玉郎的聲音有些發抖.似乎在忍受著什麼……
夜軒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他有些緊張的問道:「他們怎麼了.」
雖然已經猜到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卻還是抱有希望.
「你信我說的話嗎.」
「說.」簡潔的話.沒有多餘的表情.
「本來我已經帶她出來了.雖然她不是很願意.誰想.她竟然又回到了他身邊.而且.而且.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時.她卻躺在他的懷裡.」
說到這裡.他看向夜軒.他的表情比他平靜多了.他暗暗的想.這個傢伙的神經該有多粗啊.
「你說完了.」過了半晌.見他沒有再開口.夜軒問道.
「你聽清楚了嗎.你還是執意要去找她嗎.你不相信我.」也許是夜軒的表現比他好.玉郎有些語無倫次的問著.
「這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說完.夜軒便向外走去.
「哈哈哈……果然夠白癡.」
雖然這樣說.玉郎的表情卻變得有些落寞.這一次他沒有阻止夜軒.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夜軒走出酒廝.望著月空.突然有些茫然.回頭望了一眼玉郎的方向.雖然他沒有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沒有問林靜在哪裡.
但他知道一件事.她還活著.活得挺好.這樣就好.
想到這裡.他的神情一鬆.人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堪堪接住快要倒地的他.往肩上一甩.轉瞬消失在黑暗裡.
風中還留下一句話.真是夠頭痛的.明明不能喝酒.還去喝.哎……
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今天便是神殿開啟的日子.一大早夜天啟便令人去叫夜軒.卻被告之他不在房裡.夜天華幫他綰好發.微笑著說道:「不用擔心.他昨夜差人說過.如果今日找不到他.讓我們不必等他.」
「哦.什麼時候的事.」對於夜天華的話.他從未懷疑過.只是簡單的問了一下.
夜天華想到昨夜看到那人的模樣.嚇了一跳.終於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晚上睡得不好.所以我在香裡加了些東西.來人你當然不知道了.」
「天華.以後這種事別放在嘴上說.我怕別人會多想.」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敢給皇上的薰香裡放安神的東西.以至於人都不自知.這樣的事情被外人得知還了得.
無論他是什麼身份.都是不允許的.
雖然夜天啟說的很嚴肅.夜天華卻並不以為意.而是微笑著對著銅鏡裡的人說道:「這樣梳好嗎.」
夜天啟知道他並不在意.卻還是怕有一天.因為對自己的關心而傷了他.所以在夜天華轉身的剎那.拉住他的胳膊.
本想和他說話的.卻不想.觸到的卻是一握冰涼.冷的徹骨.他膽戰心驚的抬頭.眼裡有些震驚.聲音微微顫抖的問道:「你練的是什麼武功.」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拉住他的脈博.從沒有這麼一次讓他害怕.一直都是他為他做一些事.他為他梳頭.洗漱.做一切讓他不安的事情.
可他卻沒有為他做過一件事.更何況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脈博是如此冰涼.
夜天華推掉他的手.笑吟吟的說道:「看來瞞不住了.哥.你知道的不是嗎.」
說完他轉身離去.不想再說什麼.
夜天啟突然起身.再次拉住他的手.眼裡寒意陣陣往出冒.他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出來的鬼.「你練到第幾層了.」
「重要嗎.不重要的.哥.」他也不再逃避.而是搭上自己的另一隻手.將夜天啟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漂亮的單鳳眼不再上挑.而是散發出一股柔意.
「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開心.就好.」
他就這樣自然的說出了自十五歲那年後.再也沒有說出的心意.
「你……」
「皇上.北衛使者來了.」門外護衛的聲音.打斷了夜天啟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