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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七章 :媚兒心欲碎 純兒心淒悲 文 / 文淵詩穎

    這一夜,方媚兒沒有說一個字,只是逕自流淚,不知道何時哭的累了,才昏昏睡去。雖然身後的楚冰一直抱著她,但是或許因為心是冷的,所以頭一次覺得連那個懷抱也是冷的。

    一夜的時光,楚冰想了很多,想起曾經的夏芸,如今的夏純,想起身邊的媚兒,楚冰的一顆心亂糟糟的,他從來沒想過,曾經認定欺騙自己的夏芸,居然依然在用她獨有的方式守護自己。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面對夏純,即便她是曾經的夏芸,楚冰也萌生不出一聲愛意,因為他心裡清楚,他的愛早已經全部交給了方媚兒。

    月落日昇,楚冰早早的起來為方媚兒做早膳。方媚兒的傷楚冰清楚,只有愛的深,才會因為一句話,一段過去而傷心,楚冰感到一絲絲暖意,一陣陣心疼。

    對於吃的,楚冰可以講究挑剔,做大家公子一樣說出種種門道,當然在更多的時候,吃的對於楚冰來說只是一種活下去的工具而已。

    這次為方媚兒做早膳,楚冰用盡了心思,全部都是方媚兒愛吃的花樣,不是為了討好方媚兒以彌補自己的曾經,只是為了讓方媚兒知道,不論曾經發生過什麼,他的心從成親那天開始,便全部放在了她的身上。

    溫暖的陽光照進屋子,方媚兒慵懶的翻身,睜開紅腫的雙眼,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沒有楚冰的身影。她不知道楚冰是何時起床的,她也不願去想,因為一想到楚冰,必然會想到那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

    靜靜地閉上雙眼,方媚兒再次翻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但願長醉不願醒」對方媚兒來說是種折磨,但是此時「但願長睡不復醒」對她來說卻是一種最好的安慰。

    逃避也好,懦弱也罷,方媚兒再堅強也只是一個女人,一個為了愛曾經飛蛾撲火的女人。她的心靈同樣脆弱,她的愛情同樣經不起另一個女人的插足。

    一聲輕輕的開門聲傳進方媚兒的耳朵,她只是依舊捂著被子,閉著眼睛,仿若不覺。

    「媚兒,起來用早膳了。」楚冰看著蒙著頭的方媚兒,已然知道她已經醒來,他多希望方媚兒可以站起來和他打一架,罵他幾句,將她心中所有的委屈、埋怨、傷心、嫉妒都說出來,那樣他還可以安慰。這樣沉靜的方媚兒讓他無從下手去哄,無從出言去安慰。

    方媚兒並沒有回應楚冰的話,只是依舊裝睡,即便楚冰伸手掀開被子,她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楚冰雙臂稍稍用力,將方媚兒打橫抱起來,看著滿臉淚痕、眼睛紅腫的方媚兒,他輕輕的吻了吻方媚兒的額頭,方媚兒稍稍移動額頭躲避,只是人都已經在楚冰懷裡,哪有躲閃的空間。

    「媚兒,我們先去用早膳,好不好。」楚冰感受到了方媚兒的躲閃,那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躲避之意,讓楚冰覺得心酸酸的。

    方媚兒微微睜開紅腫的眼睛:「我自己來。」說著,她掙扎著從楚冰的懷中下來,逕自向擺滿早膳的桌子走去。

    看著桌上都是自己愛吃的東西,方媚兒的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曾經他也曾為另一個女人做過同樣一桌早膳,溫言軟語的哄她去用膳吧。靜靜坐在凳子上,喝著一碗清粥,其他的不動分毫,即便楚冰將菜夾道她面前的碗裡,她亦是不抬箸用菜。

    「媚兒,你氣我、怨我、恨我、打我、罵我都可以,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楚冰心疼地將方媚兒摟進懷裡,哽咽地說道。

    微微掙扎,見楚冰不放手,方媚兒便老實地依偎在楚冰懷裡。

    房間內一片沉靜,只有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的奏著一縷憂傷的樂曲。楚冰的心一陣一陣的疼,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世間最大的懲罰不是吵鬧與分離,而是近在眼前,卻冷漠的無法開口。

    輕輕扶起方媚兒的身子,楚冰溫熱的大手撫摸著方媚兒略顯蒼白的小臉,再也忍不住,楚冰看著看著,便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

    溫熱的雙唇帶著一點點清粥的味道,依舊那麼柔軟,只是少了一絲纏綿。雙臂向下,楚冰摟住方媚兒的身子,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裡,不讓她掙扎,這種甜美讓他欲罷不能,天知道這一夜的冷戰讓他多麼抓狂。

    楚冰極力地吮|吸方媚兒的雙唇,彷彿只有那種纏綿的感覺才能讓她感受到方媚兒的存在,感受到她依然在自己身邊。

    方媚兒掙扎不開,也不再掙扎。楚冰的吻她是那樣熟悉,只是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心裡橫亙著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哪怕是這熟悉的吻,她都會想到曾經或許也落在夏純的唇上。

    想到這一幕,方媚兒猛的睜大眼睛,用盡全力一把推開楚冰,轉頭竟忍不住乾嘔起來。

    沒有料到方媚兒會猛然用力,楚冰被推了一個踉蹌,站穩身子看到方媚兒竟噁心的乾嘔,楚冰的整顆心都抽搐在一起,他甚至覺得那一刻他已經無法呼吸。

    待方媚兒直起身子的時候,她的臉色又蒼白幾分,蹙起的眉頭顯示了她的難受,不止身體,更多的是心上。

    「媚兒……」楚冰輕輕地喚了一聲,只這顫抖的一聲,他已控制不住淚水。

    方媚兒看見楚冰淚的那一刻,她的心不由一緊,楚冰的性格她怎麼會不知。當初被侯七爺抽的遍體鱗傷,連坑都不吭一聲的人,如今卻為了「媚兒」兩個字而淚水橫流。男兒有淚不輕彈,楚冰有淚從不彈,或許下一句都可以接只因未到傷心處吧。

    靜靜地閉上眼睛,不願意多想,片刻之後方媚兒睜開眼睛,從楚冰的身邊輕輕繞過,再次回到床上。願與大被同眠,方媚兒此時只有這麼一個心願。

    楚冰冷冷地站在原地,他在方媚兒從身邊走過去的那一刻,竟然沒有勇氣去抓住她的手。他怕在意遇到她的拒絕,方媚兒乾嘔的那個場景刺痛了他的雙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半晌過後,楚冰靜靜地為方媚兒蓋好被子,帶著幾乎沒有動過的早膳,走出了房間,或許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給彼此時間,待方媚兒想通了那只是一段早已經逝去的往事,他們便能夠更堅定的走下去。

    楚冰出去後,並沒有急著回房看方媚兒,而是去了昨日的那片樹林裡,他希望在那裡能遇到他想見的人。

    果不其然,或許是有心等候,或許是命運注定,同樣的地點,柴剎裘靜靜地等在那裡。只不過不同的是,今日,他的身邊站了一個瘦弱的女人。

    再次見到夏純,楚冰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即便她就是自己記憶中的夏芸,楚冰也萌生不出一絲愛與恨。根本沒有愛,因為曾經有的只是兄妹之意,只不過年輕如他,才會把那種對於一個姑娘的好感當**。無法生出恨,因為她就是夏芸,那個曾經、甚至現在依舊在愛著自己的女人。自己無法付出愛作為回報已經是一種愧疚,又讓他以什麼資格來理直氣壯的恨她的欺瞞。

    楚冰和夏純兩個人靜靜地看著對方,這是夏純第一次以真面目見楚冰,毫無欺瞞,可是時過境遷,這一切都已經沒了意義。

    「怎麼樣,就你自己?」柴剎裘看到楚冰沮喪地獨來,有些嘲諷地一笑,「這就是你視作珍寶的愛人,因為一個曾經以及現在一直深愛著你的女人,而拋棄你,背起與你出生入死的誓言。楚冰,你真是有眼無珠,你如何對得起純兒。」

    「柴大哥……」夏純聽到柴剎裘的話,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叫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她昨日才和卜鷹回到龍城,便接到柴剎裘的密信,將昨日的事告訴她,這讓夏純大吃一驚。

    夏純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還可以以最真實的自己面對楚冰,讓她以更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身份去守護楚冰。

    在楚冰未出現之前,她已經設想了千百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入眼的楚冰居然是如此的傷心,落寞,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哀傷讓她揪心。

    夏純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方媚兒,她也知道方媚兒同樣愛楚冰,愛到骨子裡,可以為他去死。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了自己可以立足的地方,只是再未看到楚冰之前,她還有過一絲幻想,可是見到楚冰之後,這絲幻想就如同美麗的七彩泡沫,消失不見了。

    聽到柴剎裘的話,楚冰收回目光,那股清淡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透著濃濃的殺氣。楚冰冷冷地看著柴剎裘,若是眼神可以化為利劍,柴剎裘早已身中千萬箭而死。

    「怎麼,你的女人不要你,你想來殺我?好啊,我倒想試試,暗影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說著柴剎裘已然動身,卻被夏純一把拉了下來。

    「柴大哥,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傷害楚冰,你從來都不騙純兒的,這次怎麼能食言。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講,你先跟我走……」說著,夏純拉著柴剎裘就想走。

    「純兒,柴大哥不是食言,是為你好。」說著,柴剎裘推開夏純,直接衝著楚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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