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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君為薄情主 妾有悔恨心 文 / 文淵詩穎

    熊軒話音剛落,便見到兩個身影從御書房的暗室中走出來。

    「卜鷹,你確認那日你曾在農舍看到過楚冰?」熊軒看著卜鷹冷聲問道。

    此時的卜鷹面色蒼白,他一手捂著肩膀,肩膀處還帶著血跡。聽到熊軒的問話,卜鷹忍著傷口的疼痛,咬牙回道:「回聖上,奴才確認。」

    「那你告訴朕,他身在若水仙閣幾日未出,侍衛捉拿他從藥房出來,有九弟等人作證,這如何解釋?」熊軒的聲音更冷了幾分,聲調提高,讓卜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聖上……」卜鷹咬了咬牙,繼續道,「那人奴才帶著卜崖追蹤段陽到鳳城農舍,看到段陽守著兩個傷者,奴才本要動手,但見楚公子策馬進入農舍,奴才斷斷不會看錯。至於今日的事,楚公子的說辭定然有鬼。」

    「好……」卜鷹話音剛落,熊軒便出言回應,「那你告訴朕,你即已看到楚冰進入農舍,與段陽圖謀不軌,你為何不動手將他擒住,恩?」

    「聖上。」這時,站在一旁的殊嬪才靜靜開口,「聖上,卜鷹是聖上親信,他不會弄虛作假,現在他身受重傷,還請聖上開恩,讓他先行下去醫治才是。」

    殊嬪說完,不再看向熊軒,而是將目光注視在卜鷹的肩膀上,劍傷深重,若不是一個高手如何能將他傷及至此。

    如此重傷得到的也不過是猜忌和審問,天子恩威並施,唯有薄情不變,不論對女人還是對臣子均是如此。

    思及此,殊嬪的心不由又冷上幾分。

    熊軒聽到殊嬪的話,再看到殊嬪凝重的臉色和憐惜的目光,心頭的怒氣越發無法平靜:「夏純,你這是在指責朕的不是?」

    「夏純不敢。」說著,夏純也跪在地上。

    熊軒的冷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夏純,開口道:「你不敢?你對楚冰懷了什麼情義朕不知,但朕跟你說的話你可要記得。卜鷹說的話朕自然信得過,你既然也為卜鷹求情,也就是說你也認同楚冰身份有異,心懷不軌,是不是?」

    「這……」面對咄咄逼人的熊軒,夏純一時無法開口應對。

    「哼。」看到沉默的夏純,熊軒冷哼一聲道,「說,當日為何不擒住楚冰。」

    熊軒心裡氣極,若是卜鷹擒住楚冰,那今日又怎會徒生如此波瀾。身為帝王的他又如何會受楚冰的言辭攻擊和暗中奚落。

    卜鷹臉頰因為疼痛冒出冷汗,叩首於地道:「回聖上,當日在茅舍之內奴才確實見到了楚公子,但是奴才立下軍令,三日內要奪段陽首級,所以才……」

    「所以你就放過了楚冰?」熊軒眸子恨不得迸出火花,「糊塗,段陽不過是楚冰的一條狗,捨本逐末的事你也做得出來。你讓朕如何把錦衣密探交給你。」

    「奴才……奴才有罪,請……請聖上責罰。」卜鷹的頭一直就沒有抬起來,說話亦變得斷斷續續。

    熊軒枉若不覺:「朕不管你之前功績如何,錯便是錯。受傷便是你的教訓,你的軍令三日之期已過……」

    還不待熊軒說完,卜鷹有氣無力到:「奴才……奴才願意……以死……謝……謝罪」,說完,「砰」的一聲,卜鷹便倒在了地上。

    夏純看著倒下去的卜鷹,氣若游絲終究得不到半點憐惜,無奈輕輕的閉上雙眼。

    半晌才聽到熊軒冷聲道:「來人,帶下去醫治。」

    話音落下,李友便帶了兩個內監將卜鷹抬了下去。偌大的御書房裡只剩下熊軒和夏純兩個人,除了輕輕的呼吸,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一段沉默之後,熊軒才輕輕開口:「你和夏芸是朕精心挑選出來的,朕自認為對你們姐妹二人不薄,如今她屍骨深埋,而你有心思有異,你告訴朕,這是為何?為何?」

    說話間熊軒已經走至夏純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夏純並不抬頭,而是平靜地叩首,低頭見看著熊軒龍靴上的金絲盤龍,方覺得如此錯綜複雜的圖案,猶如君心一樣深不可測。

    「夏純並無異心,請聖上明鑒。」夏純說的亦是平靜,溫婉的聲音配著她頭上朱釵上的流蘇輕輕搖曳進熊軒的心裡,卻無法撫平那一心波瀾。

    「抬起頭來。」熊軒冷冷的說道。

    夏純聽到熊軒的話,緩緩抬頭,眼眸暗淡,看不出情緒。熊軒俯下身子,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夏純的下巴:「看著朕的眼睛,告訴朕你忠心於朕。告訴朕,告訴朕。」

    熱氣噴薄在夏純的臉上,氣憤亦隨之而來,然而這都燃燒不起夏純的心。她淡淡開口:「蒼天可鑒,奴才夏純忠心於聖上,絕無異心。」

    夏純的眸子一眨不眨,熊軒看著忍不住冷笑出聲,他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扯著夏純緩緩起身:「好,你既然忠心於朕,那今日朕便給你這個表忠心的機會……」

    說著,熊軒握著夏純下巴的手用力一甩,便將毫無準備的夏純甩到了書案旁邊。

    夏純措手不及,腰碰上了書案,泛著揪心的疼。還未等她緩過神來,熊軒已至身前,有力的大手抓住夏純的雪緞雲錦上裳,用力一撕,「刺啦」一聲上裳破裂。

    「聖上……」夏純感受到身上的淡淡涼意,驚恐的用手拉扯著破碎的衣衫叫道。

    「哼……」熊軒冷哼,手上的動作並不停止,「朕給你這個表忠心的機會,你既然已經是朕的殊嬪,卻不肯獻身於朕,如何算的忠心。」

    熊軒說著,溫熱的雙唇便落在夏純的肌膚上。

    夏純搖動身子掙扎:「聖上曾說過夏純進宮只是權宜之計,並不會享受妃嬪恩寵,聖上還說只要……」

    「夠了……」熊軒一聲怒喝便吻上了夏純喋喋不休的唇,半晌才放開道,「朕一言九鼎,這些話何曾忘過。你進宮多年,朕何曾碰過你分毫……」

    「聖上既然記得,何苦今日毀言,失了君王氣度。」夏純不待熊軒說完,便出言問道。話畢,夏純才感受到自己的莽撞。

    「呵呵……」熊軒冷笑兩聲,「君王氣度?你在冰潤池橋邊對楚冰深情凝望的時候,又何嘗想過身為朕的妃嬪、朕的錦衣密探的本分。」

    夏純被熊軒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心下悔恨,若不是當初對方媚兒和楚冰的婚事嫉妒、氣極,如何會露出馬腳。

    見夏純沉默不語,熊軒又繼續道:「朕給你的任務一直杳無音訊,朕看你錦衣密探的職責根本無法履行,那就做好朕的妃嬪,老死宮中好了。」

    話畢,熊軒的吻再次落下。

    夏純掙脫不開暴怒的熊軒,最終只得緩緩閉上雙眼,眼淚潸然而落,流出無盡悲哀。

    「若早知有今日,當初我便應該將這身子給你,又何苦用迷|藥製造幻想,楚冰,楚冰……」夏純流著眼淚,如同木偶一般,唯有她的心在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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