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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8章 花家女阿奴 文 / 麥燒喬

    「三位.前面便是御花園了.引路的只到此處.進了園子自有人接手.」長相陰柔的小太監捻著尖細的嗓音.

    這聲音讓白映兒覺得很不舒服.只是女孩沒有表現出來.她往前看去.視線膠著在那一片花叢之中.

    倒是雲子桑難得的屈尊降貴一次.到了聲謝朝那公公扔過去一個錢袋.後者拿著錢袋在手中顛了顛.連聲道謝.眉開眼笑的走了.

    這廂卻是引來了司扶興味的眼神.本來.雲子桑身上是從來不帶現成銀錢的.這少年有的是玄晶玄石.再不濟.那些獸類的內核也是不少的.而一些金銀飾品.更是不缺.

    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雲子桑從來不帶那種比較低等的交換物品的碎銀子.

    如果所料不錯.想必那一個布袋子裡的東西.只怕都是些不值錢的碎石頭.司扶這般想著.卻也不知那太監是怎麼惹到了雲子桑這熊孩子.

    本來在雲子桑的父母雙亡之後.這熊孩子性子就變得讓人難以捉摸.後來又經歷了白映兒的昏迷.少年便更加少言寡語了.雖說他的少言寡語.對像僅僅是自己和季杭.

    對於自己那寶貝徒弟小映兒.雲子桑想必是千言萬語都說不夠的.

    這樣也好.至少活著還有需要守護的東西.若是真的有一天.連自己活著的意義都尋找不到了.才是真正的糟糕吧.

    若要問此刻的雲子桑為什麼要對一個小太監使這樣幼稚的手段.想來少年的回答也是理所當然的.

    從來宮中的宦官.都有屬於自己的能耐.他們能夠做到的事情很多.至少在皇宮這片地方.是屬於他們的地盤.

    所以.為人也就硬氣了些.對待這入宮的客人.也沒有該有的謙卑之心.甚至因為見著白映兒容貌精緻.那眸光還有些小心思顯露.

    這是雲子桑最受不了的一點.少女是他的.現在雖是不能完全只屬於他一人.但有個司扶有個白真跟他爭搶.已經算是很讓人苦惱的了.

    如今一個小小的連塵埃都算不上的小太監.也敢對他的寶貝起邪念.那麼對不起.這人的下場只會有一個.那便是半點不拖沓的身死.

    少年已經習慣自己的那一套簡單的做事方法.

    看不慣的人.殺之.得罪了他的人.也殺之.眼不見為淨.最好是那些在他看來完全沒必要再繼續生活的人.能夠早點消失在世上.這般也算是為上天做了好事.懲惡理所當然.少年斑點不覺得自己所為不妥.

    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經行至御花園之中.

    如今初春.不知是有特別的寓意.還是這園中本就長滿了桃花.總之這奼紫嫣紅.讓女孩神情很是恍惚.

    總覺得是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景色.卻實在無法從記憶中搜索出來.

    這般倒也罷了.她回神.發現雲子桑的神色也有些奇怪.唯有司扶.似笑非笑的模樣反而讓人覺得很是不適應.因為白映兒實在是太瞭解自家師父.如今這表情明明是極度的不屑.但這笑意偏偏又會讓不知情的人覺得友好.

    白映兒的視線沒有轉移多久.便被一個身著粉衣的宮婢吸引走了目光.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能夠在皇宮遇見這樣一位『熟人』.

    雖然不算是真正的有過交集.但卻實實在在的聽說過.也見識過這人手段.她不斷的變換身份.卻始終是一個婢女.最初少女還頗為忌憚這人.可在自己設法使其中計之後.便覺得此人不足為懼.倒是如今.白映兒的想法又要改變了.

    若真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婢女.又怎麼會主子都死了那麼久.她還可以如此悠哉的活在皇宮之中.

    荀府的二夫人花秋影.那時最倚重的丫鬟便是她.名喚阿奴.連荀雨欣都要尊稱一聲姐姐.今日在皇宮見到她.想必這人的身份與花皇后有些淵源.

    這廂白映兒興致勃勃的猜測.卻沒想到在她腦中不斷思索的對象此時竟是直直的朝他們三人走來.

    一俯身.阿奴滿以為沒有人能認得出現在她的身份.其實這樣的想法也很是正常.她掩飾得很好.在荀府之時若是白映兒並不識得幻術.只怕確實會被這人謀害了去.

    「奴為小姐引路.」男女不同席.阿奴覺得這沒有什麼可解釋的.於是便只對白映兒說話.全然沒有顧及另外的兩人.

    倒是司扶一直凝著面前的女子.思緒飛轉.作為一個旁觀者.白髮男子幾乎知曉所有該知曉的事情.那些記憶對於男子來說並不重要.塵封起來也全然沒有壓力.如今再見故人.竟是所有曾經的畫面都湧現.

    當時大婚之夜.紅燭搖曳.一身嫁衣的女子端坐床沿.手中的絲帕不時緊握.

    不知過了多久.總算聽到些隱隱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心情還來不及蕩漾.便感覺頭頂一股掌風襲來.女子反射性的一縮.鳳冠霞帔盡數落地.

    未等其多餘的反應.只聽到對面熟悉卻冰冷的聲音:「呵.皇室之中哪有純良之輩.原是我看不清罷了.我還以為你真有表現出來的那般喜歡我.可是.蘇澤月.你告訴我.你若喜歡我.又怎會如此蛇蠍的傷害我在意之人.映兒還是個孩子啊.才剛大婚你便忍不住動手了麼.」

    「我」女子似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精緻的臉上淨是茫然.那模樣不似作假.可看在男子眼裡卻覺得她演技頗深.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不等她把話說完.男子一個眼神示意.黑衣侍衛出現甩手拋來兩具屍體.隨即隱去身形.女子起初不明所以.看清地上的兩張臉後.神情痛苦.終於留下淚水.

    男子復又開口「怎麼.沒話說了嗎.既然你如此汲汲營營.我便如了你的心意.來人啊.知會管家一聲.從今日起府中賬冊鑰匙.全都交予夫人.」

    而後終於把目光移向女子.看到那雙冰冷又幽深的眸子.女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番更是取悅了他.男子面無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嘲諷笑意.聲音卻是克制不住的咬牙切齒「我的好夫人.而今才知道怕麼.嗯.」語氣平淡卻不帶一絲溫度.與他英俊的面龐不符.更有一股嗜血的暴躁.說完男子轉身.沒有一絲猶疑.腳步更是略帶急切.隨著他的離開.房樑上一個影子悄無聲息的飛向府外.

    房中的女子披頭散髮的癱坐在地.眼神不帶一絲光彩.淚水決堤.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信我.竟連定罪也定得這樣簡單麼.是我太天真了.哈哈哈.我竟然以為成婚之後就一切安然了.沒想到皇兄還是不肯放過我.嗚嗚嗚」女子嘴中不停的念叨.時不時伴著淒涼嗚咽.癡癡傻傻的樣子好不可憐.卻沒有人敢上前安慰.下人們都知道.他們的這位主母算是徹底把家主惹怒了.在爵爺府掌權可不是一件好差事.

    「你說什麼.什麼叫毒氣攻心.藥石枉顧.我要你醫好她.無論如何都要治好.不然」不然如何男子沒有說出來.此時的他全然沒有剛剛冷酷的樣子.面上除了焦急便是害怕.心裡卻還是殘存一絲理智.看著大床中央一個小小的人兒.連一歲都不到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嗎.不.不行.他已經留不住唯一的弟弟.難道連弟弟的血脈也留不住.

    高大的身軀忍不住輕顫.眼神中的後悔甚至比看著弟弟在眼前斷氣時更甚.為什麼.該答應的事情不是都應下了麼.也是.那人怎麼會隨意付出信任.

    他早該料到的不是嗎.男子漸漸平靜下來.把擔憂害怕都壓在心裡.眼神掃到戰戰兢兢的太醫.看到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不住腹誹實乃庸醫.雖不耐煩還是開口:「你想說什麼就說.」

    太醫聽到這話知道男子實在壓著怒氣.隨即也不再猶豫:「回爵爺的話.臣只是奇怪.這毒實在尋常.但小姐服下解藥之後半點沒有轉好的樣子.反而這毒還有愈演愈烈的跡象.如果臣沒猜錯的話.當今世上只有一種人的身體毒可自愈」

    「這等廢話也值得說道.本爵爺只想知道你有什麼辦法治好她.」不等太醫說完.男子便不耐煩打斷.他來自隱世白家巫靈一脈已經不是秘密.映兒是他弟弟的血脈.自愈能力當然也會有.

    「巧的是小姐身體本身已經化解了一半毒藥.卻服下整份的解藥.不但沒法解毒.反倒使其毒發更快.」太醫當下也只好實話實說.雖然這等於承認了是自己的疏忽把床上的人兒置於這般危險的境地.

    「但是臣知道這種情況有一人可解.」看到男子瞇了瞇眼睛.袖擺浮動.似要動手.太醫連忙說出重點.額上更是冷汗涔涔.

    「家主.你看小姐.」床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身穿黑衣面容冷駿的小娃娃.這一聲稚氣的叫喚自是出字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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