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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6章 何況到如今 文 / 麥燒喬

    zi幽閣.ziyouge.此時的司府.那將軍已經離去多時.

    鳶尾在關上大門之後便急急忙忙的跑去小廚房.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那季杭會弄出什麼岔子.

    倒是司扶看著鳶尾那火燒屁股的模樣.搖頭笑了笑.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丫鬟露出如此熟悉的神情.此前.她可是一直面目冷凝每一瞬都像是流淚.

    「師兄.」

    院中響起白映兒調皮的聲音.適才服下自己配製的丹藥.等了這麼多年.終究派上用場的凝合丹.不知什麼時候少女才能自如的回歸這具身體.而等到她一切妥當的時候.小詩.是不是也會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白映兒似乎是對這樣的稱呼很上癮.本來以為是一時托詞.卻在知曉其實多年前每次司扶隻身去錦城為仙逝的城主夫婦診治時.都會時不時的提點雲子桑關於丹藥的知識.

    自此.雖然少年一直都是自學煉藥之法.可司扶卻也當得上半個師父了.

    這般想著.少女倒覺得一聲師兄順理成章了起來.

    本來.她就一直疑惑第一次入荀府的時候.雲子桑手中的聖級丹藥從何而來.現在卻是半點不覺驚訝了.

    畢竟是一個如此出色的少年啊.

    要她怎麼忍心摧殘大好的祖國花朵.若是雲子桑有一天知曉自己真實的來歷.想必也會嚇得不輕吧.

    這廂雲子桑見少女半點沒動靜.轉頭探究的看過一眼.見她不知想著什麼.走神的模樣看著讓人有些不舒服.

    「小白.我不是你師兄.你若是要找師兄.就去問問你娘你有沒有親生哥哥.」雲子桑說這話的目的是為了吸引白映兒的注意力.因為本來.司扶的規矩就是只收慕容詩的血脈做徒弟.因為除了與慕容詩相關的人.其他再沒有能夠讓白髮男子耐心守護的了.

    卻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這句話或多或少讓少女有些傷心.隨即臉上出現懊惱的神色.被抬起頭的白映兒看個正著.

    噗嗤一笑.想來雲子桑此刻的樣子.才有許多年前的影子吧.明明是一副很想要對方好的心意.笨手笨腳說出來之後卻又變成了不經意的冒犯.

    傲嬌著不肯承認.其實心間又愧疚得半死.什麼都憋在心裡.卻實實在在的為她考量著一切.

    白映兒想著這幾年自己昏迷.連一貫愛玩鬧的鳶尾都變了性子.更何況是那般執著的少年.思及此.只覺得心中澀澀.

    而雲子桑看到少女有些難過的模樣.還以為是他的話惹得白映兒想起了慕容詩.從而黯然傷神.不禁覺得自己真是愚笨得很.明明下定決心要珍視的人.明明等了這麼久誓死要保護.卻在她醒來的第一天自己就傷了她.

    眉宇皺得更緊了些.少年抬手輕撫白映兒柔順的發.手上的薄繭彷彿都變得小心翼翼.

    彷彿是在歎息女子情緒真是來得快.一點不好伺候.他語氣有裝出來的不耐:「別傷心了.雖然我做不了你哥哥.但將就些.做個相公也是可以的.」

    白映兒啞然.本來她就沒有因為這個傷心好不好.

    關於慕容詩.她只是覺得愧疚.可那些上一輩的事情.是她無論如何再怎麼傷心都改變不了的.而且.因為很少聽司扶說起娘親的事情.所以.她對這具身體的娘.其實是沒什麼感覺的.除非.見到那女子的畫像.或者與之相關的東西.才會有很大的情緒波動.

    少女傷心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自己這次鬧得這麼嚴重.害那些關心自己的人不痛快罷了.

    還有.這雲子桑.這句話可半點不像道歉.我白映兒不缺相公的好不好.還有.不要拿你摸過如花的手摸我的頭.

    雖然好像被這樣摸著頭也挺舒服的哈.算了.就當做免費的服務吧.不要白不要.

    少女微瞇著眼睛.心中的吐槽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只是一副享受的模樣.畢竟.這都多少年沒有感受過陽光的溫度了啊.還有.真真切切的觸感.

    「想做映兒相公.競爭可是很大的.」嘟囔著這樣一句話.白映兒在陽光裡沉沉睡去.

    雲子桑看到少女突然沉睡的模樣.眸子有一瞬間變得銳利.其間的害怕大概是沒人見過的情緒.條件反射性的就想把少女搖醒.隨即又想到司扶給白映兒服下的那顆藥丸.想來.小白身體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罷.所以才會睡了三年.剛一醒來覺得舒服了就忍不住睡意.

    面上的情緒全都被心疼取代.少年也不知是這時的情緒太過熱烈.還是一瞬間失去理智.

    他出神的看著少女的睡顏.不得不說.現在陽光下臉上帶著紅暈的少女比今早第一眼那模樣更有誘惑力.好在.少年尚能克制得住心神.

    不過此刻.他卻寧願自己不受克制.能夠任性妄為想來也是幸事.不是嗎.

    此刻白映兒在他肩頭沉睡.是求了十幾年想都不敢想的場景.少年身上的每一處細胞.都很激動.兩人的距離不是第一次這麼近.卻是第一次這般平和的交談.

    她說.想做相公.競爭是很大的.

    雲子桑無奈的搖頭低笑.他當然知曉競爭很大.少女還沒有長大的時候.便不知有多少狼豺虎豹.巴巴的看著.如今這少女被照顧得這般好.初長成的模樣不知要羨煞多少人的眼睛.他的壓力.是真的很大啊.

    這般想著.懲罰性的在白映兒的唇上啄了一口.本來凶神惡煞的模樣.卻在接觸到少女唇邊之時.化作一臉柔情.

    不捨的用指尖勾勒少女的唇形.嘴邊是似貓兒偷腥時候的笑容.彷彿就是今日.若是時間定格.此生也無憾.

    輕笑著.像是沒有察覺假山後司扶滿臉無奈.少年何嘗不知.十年前做不到的事情.十年後亦不見得能夠護白映兒一個萬全.但是.這麼多年.要他怎麼忍下去.

    一步一步.不知道踩著多少人的鮮血.才有如今的勢力.可.他的目的是保護白映兒.就因為如此.所以.再怎麼做都不夠.

    從來.司扶的想法就是以一己之力把白映兒護住.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雲子桑才覺得壓力倍增.就像自己對白映兒的感情一樣.一旦女孩接受了.那便是所有最好的東西.他都雙手奉上.

    這樣的感情.對於白映兒來說.半點不過分.她是那樣值得被人愛護.那樣善良純淨.仿若世間最美的雪蓮.長在高處卻又惦記著疾苦中的人.

    對於雲子桑來說.從白映兒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自己今後的路會很苦很難.這個少女.她無論如何不能放下.

    恁時相見已留心.何況到如今.

    越來越深的情誼.卻永遠都是單方面的.沒有過回報.也從不求回應.不知是喜是悲.好壞不論.總歸是自己做出的決定.

    輕歎一聲.察覺到司扶遠去的氣息.雲子桑也失了旖旎的心思.本來.他也不過是為了懲罰一下這個愛惹桃花的小妖精.

    即便知曉這些都不能責怪她.但少年就是樂意這般模樣.也只有在白映兒看不見的時候.他才能夠有這麼真實的表現罷.畢竟若是少女看著.定會覺得他唐突.雲子桑不願那樣的情況出現.卻又害怕少女永遠不懂他的心思.

    這樣糾結的情緒總是會出現在腦海.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少年的感覺就一天比一天熱烈.

    白映兒嚶嚀一聲.小小的頭顱在雲子桑的肩上就有些放不穩了.少年見狀.寵溺一笑.輕柔的用手凝起玄力.托住女孩的頭顱放在自己腿上.那小心翼翼的勁彷彿世間沒有比這更加珍貴的東西.

    而若是現在司扶還在這裡看著.定然會痛心疾首的責怪雲子桑.玄力不是這樣用的好不好不過.想當然的.刀子嘴豆腐心的白衣男子定然還是會覺得少年這番做法很是稱心.畢竟.如若不是真的喜愛.這樣的事情又有幾人願意做.

    可惜現在的司扶已經獨自傷感去了.沒空管雲子桑這邊略帶幼稚.卻是十足深情的做法.

    而此刻的雲子桑雙手得空.便想起另外一件事.

    在白映兒昏迷的這些日子裡.她手上的戒指已經不見了多時.因為女孩沒有什麼精力.想來是沒發現這個問題的.

    少年勾起唇角.從自己的無名指上憑空取出一枚戒指.嗯.裡面當然還是小器那廝.只是他因為與白映兒的契約.所以少女昏迷的這段時間他也在沉睡著.也是趁這個機會.雲子桑才能把這墨色玄玉再提純一次.變成了如今半透明的樣子.

    本來他手上的戒指與這一枚就是一對.如今身在霓都.想必要出席的場合也不少.這戒指如今能夠隱形.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起初這個考量.算是徹底派上用場.

    這般想著.雲子桑執起白映兒蔥白的小手.準確無誤的把戒指套進了少女的無名指.

    「這下.你逃不掉了.」空氣中留下低聲喃喃.不知是誰的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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