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3章 蓮花觀修行 文 / 麥燒喬
此時的少年又怎麼會知曉.小時候的白映兒便已經是多了現代記憶的魂魄.
少女的思維中.有二十一世紀的觀念在裡面.雖說現在的年歲加起來已經很大.卻從未嘗過情事.更不明白.多年前一見已傾心的感覺是否真是那麼執拗的情感.
再者.現在的白映兒.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鍾情這樣的事情.至於當她親眼看見嬰兒時候的『自己』對雲子桑勾唇燦爛一笑.內心是覺得荒唐的.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少女始終不願正視.仙洲那個地方一笑定終身的習俗.但是.若要她說出這世上還有誰比雲子桑給自己的感覺更好.少女卻又真的答不上來.或者說.她根本就找不到那樣一個人.
罷了.現在想這些也無益.少女回過神來.發現季杭依舊是一副小媳婦兒的委屈模樣瞪著自己.不由抽了抽嘴角.雖然不太明白現在少年這模樣是故意在裝可憐.還是確實覺得心中不平.
「木珩公子.這些三年辛苦了.」白映兒不知要說什麼.彷彿在這些人的情誼面前.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有些多餘.他們如今應該也不需要自己任何的口頭承諾.想來本來.自己欠下的人情就足夠大了.如今這些人之中.大概也只有木珩與自己關係最為疏遠.
對於司扶和兩個丫鬟來說.守著自己三年這種事情想必是甘之如飴的.只是這木珩的作為.卻著實讓她覺得很是奇怪.明明.在三年前她們也不是很熟吧.
至於為什麼少女就是覺得雲子桑這樣的等待在意料之中.白映兒自己也答不上來.
也許.就是因為當初那些羈絆.導致現在即使不願意承認.潛意識裡還是沒有把那少年當做外人罷.
被白映兒這麼一說.季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本來他是十分樂意在少女面前賣傻裝萌緩解氣氛的.他也覺得在白映兒當時被趕出白府的那十幾天裡.他們的關係已經很是融洽.卻沒有想到.自己是這樣的想法.少女卻覺得不然.
否則.她也不會如此生分的對自己說帶著感謝意味的話.平白讓人覺得有些難受.
少年難得的學著雲子桑的模樣抿了抿唇.可惜嘴邊並沒有酒窩.只讓人覺得他現在不開心的情緒很是明顯.季杭撇過頭.一副悶悶的樣子道:「我原也不是要嫂子你這句話.對我這麼客氣作甚」
後面還嘟囔了一大串東西.只是白映兒沒有聽見.或者是少女其實有的是法子聽見.卻不得已放棄了這個念想.本來.她就不明白這小少年不斷討好自己是什麼原因.即便是因為雲子桑.她也覺得很是離譜.
少女從來就明白要如何面對別人莫名其妙的喜愛討好.曾經對待雲子桑是如此.現在面對季杭亦是如此.
此前覺得雲子桑那樣濃烈的情感很是奇怪.如今有了解釋.少女卻沒有要回應的打算.現在季杭這時不時的討好.少女覺得新奇.想到此事應該還是關乎雲子桑.既然如此.那她也無需知曉過多.
如今受著這些人的好.之後這些人若是遇到什麼需要的時候.她不推辭便是了.
身世複雜的少女.思維卻是簡簡單單.
要是現在這幾人知曉白映兒是何想法.可能也只會無奈一笑罷.畢竟.他們只能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若是少女的回應是他們覺得歡喜的.那便興奮一時.可若是事與願違.也無可奈何不是嗎.
「好了.你這是和尚附體了嗎.還是那時信了臭道士的話去蓮花觀裡玩了幾天.沾染這樣的習慣.」雲子桑對白映兒自然是護著的.本來想著日後的時光很長.如今白映兒沒有回絕了季杭那一聲『嫂子』.於少年來說就已經足夠.
不過.這三年的時間.季杭所做的付出.他還是會明裡暗裡提到一下的.
當時自己這位好弟弟.為了救白映兒可是連那麼珍貴的丹藥都給了出去.後來少年沒辦法.只好耗費精力煉製了一個差不多模樣的回魂丹.只是那藥級.確實差了一等.就連雲子桑也很好奇.季晟國怎會有那般了不得的丹師.回魂丹不比尋常丹藥.要煉製聖級.修為境界須得高過聖兩階才可.
雲子桑一直知曉天外有天.卻沒想到季晟皇室的實力已經到了這樣的境界.
當然.這也是少年為何雖然沒有決定回國.卻實實在在的多了很多與那皇伯伯的聯繫的原因.可要說他有多想坐上九五之位.也不盡然.本來在城主府.雲子桑便不太喜歡那一人獨大的滋味.高處的尊貴.伴隨的是滿背的寒意.
且不說他自己的意願如何.這季杭執意留在自己身邊.卻實是抵住了太多壓力.
季晟國如今局勢也沒有多麼輕鬆.虧得國主不是那色令智昏人.不然那大皇子的小動作恐怕早就得逞.奪嫡之爭避無可避.連季杭也知曉個中利害.
若是太早打擊了那大皇子季樺.那遲早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如今他們能做的.只有等那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而後他們不知不覺蠶食了他的勢力.如此才能保證一舉得手.
這般說來.季杭不選擇歸國反倒還好上一些.畢竟到了一定時候.季樺必定會忍不住出手對付少年.到時.他們順籐摸瓜.想來才是上策.
只是.現在的他們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本來若是沒有季杭跟來霓都.雲子桑還能想辦法糊弄過去.白映兒未醒的時候尚好.那蘇曜皇的目光不會太多的關注這個宅子.雖說壓力不小.卻還是能夠勉強受著.
如今少女醒來.確實是一件大喜事.伴隨而來的.依舊是與以往同樣的腥風血雨罷.
白映兒見了雲子桑突然的沉默.也沒有想太多.她的注意力.本就大多在雲子桑的話語之內.
少年說著木珩為了自己去過道觀.難不成是給自己求平安來的.這樣的想法讓少女自己也覺得很是荒唐.她不是不知.這木珩有可能是多麼尊貴的身份.即便是自己真的想多了猜錯了.一幫情況下的人也是不會為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做這樣的事情的吧.
除非.這個少年把自己當做親人.
這念頭一起.少女不由得先把自己逗笑了.若木珩真的如他所說.是一個商人家族的少爺.也決計是不可能會為自己做到這樣的程度的.要麼就是白映兒自己想多.那道觀只說全然與少女無關.
肯定了後一種猜想.少女覺得這就是事實.卻沒想到.季杭並不打算就這樣模糊了自己的事跡:「還不是那個臭道士騙爺.說什麼只要我跟著去修行.嫂嫂就能醒來.一年前的事情.虧你能記這麼久.」
要不是當時實在病急亂投醫.自己也不會這樣蠢的被大家整整笑了一年之久.如果硬要怪罪.還是得抱怨少女的突然昏迷.
當時甚至是司扶都沒有半點計策.他又受不了宅中沉悶的氣氛.初來乍到的.雖說也是在一眾暗衛的保護下被騙到那裡去.卻也不是全然沒有籌謀的.
他以為是自己遠在季晟的皇兄對自己出手.或者是蘇曜的皇忍不住試探.所以這一些考量之下.才老老實實裝作良善的模樣去了那所謂的蓮花觀.
可是事實卻讓人大跌眼鏡.那瘋道長還真的是一個單純的道觀道士.也是真的覺得季杭與道家有緣.不知他從哪裡知曉這宅中有個昏迷不醒的女子.便自己杜撰了這麼一套說辭.
萬萬沒想到.季杭這麼聽話的就跟了上來.
不過.對他來說顯然更好.就這樣.季杭在道觀潛伏了半月之久.也沒能查到半點蛛絲馬跡.
反倒是有一天司扶採藥經過這裡.順帶把他叫回了家.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當時的白髮男子已經是將近面癱的模樣了.雖然心裡著實對季杭的情況有些擔心.卻還是不喜這個動不動鬧失蹤的小孩子.
因著當時季杭毫不猶豫的給白映兒餵進保命的藥丸.司扶才好不容易有一絲感激之情.但那絲感激之情對於司扶這樣薄情的人來說確實微不足道.季杭一番鬧騰.白髮男子也有些不耐.
但是又不能真的任由一國皇子困在道觀.只好隨意使了些**.讓季杭這廝光明正大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也算全了所謂的皇室顏面.
至此.季杭卻是徹底的崇拜起了司扶這個寬宏大量又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家』.
嗯.當時的少年以為司扶是唯一一個想起他.然後願意帶他走的人.而且覺得自己偽裝很好.除了雲子桑.其他人都不知曉自己身份.所以為他的安危擔憂.
事實證明.如果一個人願意把另一個人在心中任意美化.那效果也是蠻恐怖的.
當然.至於這件事情之後.司扶是怎麼把季杭在道觀的窩囊勁添油加醋的說了幾筆.又是怎麼明裡暗裡給這少年使絆子.發洩自己鬱結之氣.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