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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 計較不計較 文 / 麥燒喬

    「啊,抱歉,實在是看了你的畫,情不自禁下感慨。」白映兒彷彿根本沒有感覺到適才的危機,也不知面前的人剛剛生起過要把她劈了的衝動。

    聽著女孩無辜的聲音,白十七的心中的怒火差點就要躥了出來,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看完了嗎?看完了便走吧!」

    白映兒眨眨眼回眸,斬釘截鐵回道:「別急嘛,畫作本來就要細細品的。」

    「」白十七覺得自己快要與這個小丫頭交流不下去了。

    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那是逐客令吧?而且他的語氣好似一點都不客氣的不是嗎?為何這孩子就這麼喜歡裝傻?好像他真的在誠心的邀請她看畫似的。若是論誰臉皮最厚,在白十七的認知裡面,恐怕非白映兒莫屬了。

    「嗯,這眉眼之處落筆不錯,倒是有幾分神韻,算得上是整副畫唯一用了心的地方了。」白映兒指了指桌面畫作上的蘇澤月,歪頭說道。

    天知道對面的男子是要有多好的脾性,才沒有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趕白映兒出去。

    不過即便心中對女孩這喧賓奪主的行徑諸多不滿,白十七也忍著沒有同一個小孩計較,畢竟,白映兒也是蘇澤月如今最在乎的人。但這般卻也不能任小孩隨意評論自己的東西,於是白十七板著一張臉,道:「胡說,這幅畫的每一處地方,我都用了十二萬分的心。你年歲太小,看不懂便不要裝懂。」

    女孩聞言沒有半絲尷尬,反倒是撇撇嘴,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男人啊,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我一個小孩子都看得出的事情,你偏偏還要自欺欺人。」

    說著也不顧白十七是什麼神色,轉身不再看那書桌上的畫作,而是坐到一邊的軟榻之上,很是悠閒。

    而此刻房中的男人面色黑得快要滴出墨來,可是奈何心間再覺得生氣,也不可能就這樣爆發出來,畢竟,他又不是如白映兒一樣的小孩子,可以隨心所欲的說話做事,不顧後果,也不管會不會傷害到別人。

    「我不與你這小丫頭計較。」白十七在心中默念著,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白映兒見這人一言不發,臉上卻那麼明顯的寫著我在忍耐這樣的意思。女孩搖搖頭,開口道:「你最近很窮嗎?以前我記得書房的桌上都會有很多好吃的點心,難不成,換你住這裡的時候就都沒了?」

    「你今天來到底想做什麼?」白十七這次根本就沒有理會女孩的問話,反倒是陰沉著一張臉,不耐煩的問道。

    滿以為這個樣子,怎麼說也會把女孩嚇得說出目的或者是有緊張的表現。而出人意料的是,白映兒根本就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反倒一直凝著白十七的眸子,不置一詞。

    女孩眼神之中的執拗很是明顯,明明白白就等著白十七回答自己的問題。

    說到底,這男子也不是真的不明白這小孩的意思。他歎了一口氣,對著門外道:「去給這小丫頭準備點吃的。」

    白映兒聞言,這才眉開眼笑了起來,暗道這人也沒有愚笨到那種境界。心情好了,女孩便打算不戲弄白十七了,出口的話也帶著絲討好:「十七叔,我早就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與你說了啊。」

    眼見著男子挑眉,女孩眨眨眼睛接著說道:「只是你不但沒有答應我,還欲勸我放棄那種想法。」

    這時白十七算是真正明白這孩子開始為什麼會拿白真來氣他了。印象中,白真根本不是這般腹黑的人,那為什麼他的女兒,會是這般睚眥必報的性子?

    就因為自己一下子沒能讓她滿意了,就這樣揭傷疤,真不明白這樣的習慣是如何養成的。男子內心止不住的搖頭,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詆毀的話。

    這時外面的暗衛也敲門端著一盤的點心走進來了,白映兒忙坐直身子,道:「把吃的放在我這邊就行了,你們主子不餓。」

    白十七:「」

    「是。」見白十七沒有說出反對的話,那黑衣暗衛便也由著白映兒的安排去做了。

    抬手抓起一塊糕點,白映兒往嘴裡一塞,鼓著腮幫的樣子好不可愛,只是可惜白十七沒有心情欣賞。別說他本就不喜歡孩子,即便喜歡,也不會覺得白映兒這腹黑的人討喜。

    沒有多久盤中便空了一小塊,女孩吃東西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心中止不住的感慨果然自己走進這書房是對的啊,以前老爹書房中準備的糕點確實很得小時候的白映兒喜歡,即便如今的女孩已經長大了不少,但對於吃的東西,向來都不太挑剔。

    早上的時候毅然把兩個丫鬟關在幻境裡面,大概是她一時衝動做的最不利己的行為。因著這個,她一整天沒有吃任何的吃食。如今能夠飽腹,確實是是件最幸福的事情。

    「我可以答應你。」白十七凝著女孩並不優雅的吃相,突然說道。

    白映兒知道他說的什麼,面上也沒有半點的驚訝之色,彷彿這樣的結果是早就預見的。

    本來,白映兒所求也不過是完全脫離府中罷了。

    點點頭,女孩表示自己知曉,卻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是砸吧著嘴,道一聲吃飽了。然後依依不捨的凝著食盤之中剩下的糕點,再看了看白十七。

    「來人,與剛剛同樣的東西,再弄一份給她帶走。」男子很快會意,腹誹不已的同時也只能順著女孩的意思來,索性,這孩子要吃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多貴重的佳餚。

    房門外一聲低低的應和傳來,女孩輕笑一聲道:「十七叔最是善解人意。」

    白十七挑眉,有些不知這小孩突然的拍馬屁是怎麼回事。按理說來,白映兒不是最會佔人便宜的嗎?自己妥協的情況在她眼裡定然是理所當然的。

    「少拍馬屁,若是真覺得我好,便少來這裡煩我。」白十七不耐煩的說道,只是面上的表情卻不僅是嫌棄之色:「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監視著。」

    白映兒把玩著胸前的一抹頭髮,也淡淡的回話:「十七叔不做虧心事,怎麼會有人盯著你。」

    「」算了,白十七覺得心很累,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孩說話會這般刺人,真的交流不下去了好嗎?這一堆歪理都是誰教的?白真你這十年都只顧著折磨我白十七去了嗎?半點沒管你家閨女了吧?

    這次那暗衛用的時間更短,就是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已經再次敲門進來。白映兒忙上前接過那人手中的東西,順道走向房外,道:「走了,十七叔。」

    留下白十七皺著眉頭凝著女孩的背影,心道:這便走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也虧得自己不跟她計較,不然這女孩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惹惱什麼脾性差的人,到時候,便是真的糟糕了。

    「還有十七叔,說不與我計較這話,本就是一種計較。」走到房門的女孩突然轉過身,回眸淺笑,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可愛。

    男子一個人在房中凌亂著,眼睛帶著詢問的看向那個還沒退出房間的暗衛,意思很明顯,便是:我剛剛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嗎?我說了些什麼?那小丫頭為什麼是這反應?

    而另一邊的黑衣男子也覺得奇怪,明明剛剛白十七什麼都沒有說,但他就是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意思,所以,聽到白映兒的回話,他才不覺奇怪。

    不過,此時確實有些詭異,還是不要告訴白十七的好,於是黑衣暗衛很誠懇的搖了搖頭,一躬身,便隱去了身形。

    白十七一番思索未果,只好甩甩頭,復又回到桌子邊上。只是看著那一副丹青,卻不由自主的想起白映兒的話,於是,正待執筆的手頓住了,凝著畫中的女子,白十七思緒萬千。

    「這白大小姐,也算是個難得的識趣的主。」白映兒走出書房,沒多遠便是爵爺府的正門,女孩正準備飛身而起去木珩的院子把手中的食物分給那些人賠罪,便聽得這樣一道聲音入耳。

    白映兒眸光微動,聽出來這道聲音的主人是今日在府中開壇作法的大師之一,悲今。

    這可算是冤家路窄,白映兒可沒想到他兩人會在這個時候出府,一般人家請法師作法,不都是要留宿幾晚避了邪氣嗎?

    雖是這般想著,女孩也不打算因此頓住腳步,只是她正要躍上牆頭之時,另一個人開口了。

    「我們回不了靈谷寺了。」這個聲音很是清冷,雖然白映兒不覺得耳熟,卻能夠猜想到是那兩個法師中那個稍微高大一些的。不喜說話,卻沒有因此讓眾人忽略他。

    正如此時,白映兒可以想像,剛剛定是這悲今已經說了很多話,而這人只說了一句,便成功的讓小和尚閉嘴了。

    女孩覺得好笑,感受著手中的糕點,見它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冷掉,便頓了頓腳步沒有立刻離開。

    「師兄!你怎能這麼悲觀。那人會保護我們的。」小和尚見自家師兄不言語,當下也忍不住了,開口焦急的說道,更有明顯的自我安慰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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