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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 蓋天賦過人 文 / 麥燒喬

    其實白映兒這般怒氣確實無可厚非.要知道金術士擺的陣法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共生之契.而是白映兒一眼便看穿的亦有所瞭解的主僕契約.只是這個主僕契約相比先前她不得已用在鳶尾身上的又有不同.這不同不在別處.卻是它更加霸道.對契約中的奴體苛刻非常.

    若是這契約成立.那麼身為奴的白映兒.一旦遇事稍稍違背了白熙.所忍受的便是靈魂被火燒的痛意.自身的修為也會下降.按照白熙的心情來定.更為無恥的一點.便是白熙身死.白映兒也無法獨活;而若白映兒有何不測.白熙則毫無影響.

    這種術法之所以也被列為禁忌之術.實在是因對契約中的另一方太過不公.白映兒從小器那裡得知這些的時候情緒還算穩定.假如一般人被這樣陰狠的算計.恐怕反應不止於此.

    她皺眉思考的同時.幻身手中凝起玄力.指尖沾上被那術士劃傷的手腕處流出的鮮血.開始更改滿屋子符紙上的內容.也幸好這術士只是個半吊子陣師.若是碰到個像自己一樣拿出幾滴血就能造陣的人.那她若想逆了陣法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女孩不知道的是.當今世上.恐怕也只有慕容詩和司侑有這般滴血造陣本事了.而司侑全然是因為慕容詩後天的教導.對些奇門遁甲的東西掌握不似白映兒無師自通的天賦那般嫻熟.當然的.這位金姓的術士可不是半吊子陣師.而是蘇曜國皇帝都敬重不已的國師.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蘇澤月面前並且恰好跟她合作算計白映兒.這就是當今聖上的謀劃了.

    有的人得天獨厚.運氣也會讓人嫉妒得發狂.就像此刻的白映兒.金術士用了兩天甚至更久的時間才繪好的符紙.不過二十息白映兒就已經全部改寫.因為不想太過麻煩.女孩沒有改了契陣的類型.只是把兩個契約對象的身份調動了一下.即兩人契約.白映兒為主.白熙為僕;主若身死.僕隨之;僕若殞命.主安然.

    再三確認陣法無誤之後.白映兒的幻身放心的回歸本體.同時也鬆開對那白鬚術士的精神捆綁.讓其在意識半清醒的情況下繼續施術.這般所為的好處便是這禁忌之術的反噬不會牽扯到白映兒身上.而女孩的目的也能分毫不差的達到.

    金術士此時神情一震.不斷懊惱自己竟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心智不堅的走神.當下也顧不上細看周圍的變化.只是心無旁騖的加快手中繁雜的動作.以期趕上陣法的運行速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額上的虛汗越來越多.眼看契約就要完成.主僕的烙印卻還是沒有停在預期的地方.這個時候的金術士才知道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簡單.但是此刻他也明白終止這個陣法的代價是他承受不起的.對於金術士這樣權利金錢都不缺的人來說.最要緊的便是自己的生命.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繼續施術.

    儘管出了這樣無法挽回的變故.老奸巨猾的術士也沒有失了理智.在兩人的契約成立之前.金老忍著靈魂深處的疼痛感.在手心凝起體內殘留的最後玄力準備給白映兒致命的一擊.只是.一掌揮出.預料中的血腥場面卻沒有出現.白鬚老人雙眸瞪到最大.不甘的盯著白映兒沉靜的睡顏.嘴中吐出一口鮮血.

    今日之事全都超出了他的計劃.明明應該是成功的在這仙洲靈主後裔身上烙下皇族的印記.那麼皇家便可聯合仙洲一統傲玄大陸完成皇上一直以來的野心.只是出人意料的.他契約倒是成功了.卻與目的背道而馳.這般也就罷了.在沒有釀成大錯之前.他明明可以立即殺了這小丫頭永絕後患.可是這契陣卻動用他的玄力擋住了這一擊.

    只有他自己知道紫級玄士在耗盡玄力之前的最後一擊有多麼狠辣.更何況最後他傷到的還就是自己.為什麼.為什麼這個陣法保護的人是這個丫頭.他才是契陣的主人吧.到底是哪一環出錯了.金術士直到昏迷的前一秒都未得其解.導致他即便閉上眼睛之後神色依舊扭曲.說是面目可憎都不為過.

    門外的蘇澤月聽到金術士與她約定好的器物落地聲之後.便招呼下人一齊走了進來.

    因為之前她並不知道這人會用多久的時間.以至於守到此刻天色已暗.蘇澤月都沒有離開.推門而入的瞬間.婦人神情一怔.不敢置信的看著屋內的情況.

    蘇澤月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好好的給兩小孩簽個契約都能鬧出這麼大個事.貼在牆上的符紙陸續破裂也就罷了.為何連她臥房的牆壁也在破裂.還有.誰能告訴她.這個躺屍在門邊的老人家是誰.真的跟之前那個錙銖必較的金術士差太遠了好不好.這些個世外高人不應該都是鶴髮童顏的嗎.自己找來的人灰髮白鬚也就罷了.此刻是臉也皺了.眉毛也白了.這才三四個時辰.怎麼像過了三四十年似的.

    這邊蘇澤月還在凝著金術士的面容發呆.那邊一個機靈的丫鬟已經命小廝把沉睡中的白熙和裝睡中的白映兒抬了出來.並焦急的開口道:「夫人.奴婢看來恐怕這屋子要塌了.以防萬一.您還是先避開吧.」

    婦人回過神之後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見白熙和白映兒都安然無恙.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面色一緊.吩咐道:「小婷.快.把本夫人房中角落裡的櫃子都搬出來.」

    「是.」回話的丫鬟小婷看上去年歲不大.卻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見蘇澤月半點沒有提及那位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人.她也未自討沒趣的提醒.只是扶著這位主母站到院落空地.而後跑到房中叮囑小廝們輕拿輕放.

    待到臥房中珍貴的不珍貴的東西都差不多搬出來了之後.蘇澤月才恍然想起自己忘了把那個術士弄出來.當即命貼身丫鬟過去查看那人還在不在.得到的回答卻是早就不見了他的身影.

    蘇澤月聞言也很坦然.畢竟那人的修為高深.既然還能自行離開.證明他的情況不算嚴重.更主要的.是他恐怕也知曉自己毀掉屋子闖了大禍.不敢再要剩下的酬勞了.如此一來倒也皆大歡喜.她這深閨婦人.實在不願跟一個老人家斤斤計較了.

    也多虧了蘇澤月對待金術士這般隨意的心性.才使得白映兒行事便利了不少.畢竟若是蘇澤月定要尋了他不放.那白映兒就算吩咐了杳把人帶走.恐怕也要費時周旋.

    眼見天邊的月亮愈加明亮.而蘇澤月原本臥房中的東西也盡數搬到了臨時的屋子裡.好不容易熱鬧一會兒的墨蘭院又恢復平靜.白映兒見一切妥當.便睜開了眼睛.懵懂的環顧四周之後抬手揉揉眼珠.隨後把自己調製的醒神香藥瓶湊在白熙的鼻尖.讓他聞了聞.

    眼見少年緊閉的眸子眼珠轉動.白映兒放心的向房門走去.

    「大小姐.您醒了.夫人如今在書房.奴婢帶您過去可好.」守在外面的嬤嬤見到白映兒之後忙俯身作揖.問話也客氣非常.

    白映兒此時心情尚好.卻也不願意假意逢迎.於是擺擺手笑道:「不用.現在天色已晚.若是吵了母親休息便是映兒的罪過了.麻煩嬤嬤轉告母親.映兒今日失禮.還望母親不要怪罪.還有.母親院裡的藥湯味道極好.」

    說完女孩便轉身往院門走去.沒有理會身後嬤嬤的保證.無論蘇澤月想要做什麼.是傷害還是保護.都改變不了她在白映兒心中既成的地位.所以此刻的白映兒.根本不想去追究這個術士是蘇澤月專門請來對付自己的.還是又一次被人利用.

    「小姐.你回來啦.」杓蘭花叢中鳶尾百無聊賴的走來走去.見到白映兒的身影之後立刻迎了上來.唇角不由勾起.出口的話滿是敬佩:「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次次都能識破府中人的陰謀.」

    白映兒頓住腳步.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因為有一對蠢笨如豬的丫鬟.每每無法逃過旁人的算計.」

    鳶尾聞言小臉幾乎是一瞬間就垮了下來.哀怨的看著女孩若無其事繼續向院中走去的背影.控訴道:「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奴婢跟鳶尾其實很強的好不好.以前在武林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人物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跟了小姐之後.反倒失了用武之地.這時候才明白.原來大家族比江湖還要複雜.

    「那個糟老頭子呢.」沒等鳶尾把自己的一系列心理活動表述完全.白映兒便打斷了她的話.

    少女神情一怔.腦中想起一刻鐘之前杳隨手拎回來的東西.渾身一震喃喃道:「應該在小廚房後面吧.」

    白映兒莫名其妙的看著神情怪異的鳶尾.心中好奇卻也沒有立刻問出來.只是腳步加快的朝小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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