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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能否放過 文 / 淺淺未央

    放棄了掙扎,放棄了抵抗,更放棄了抗議求饒,白冉冉彷彿突然間失去了靈魂般,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和光彩,死氣沉沉的。

    「藍大少,你就不能放過我嗎?」白冉冉的語氣很輕,雖然是疑問句,可從她嘴裡說出來,不是疑問,更沒有哀求,彷彿只是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般,毫無情緒起伏,還帶著一絲絕望氣息的一句話。

    看到白冉冉這個模樣,藍顏風心裡的怒火燃燒的更旺,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他直接拽著白冉冉拉到車邊,打開車門把她塞到了副駕駛座上,用力的關上了車門,砰的一聲聲響,卻沒換來白冉冉任何的反應。

    上了車,看著半死不活的白冉冉,藍顏風更是氣的一把把她拽了過來。

    「白冉冉?你不是問我能不能放過你嗎?我告訴你,不能!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著給我過什麼新生活,更別想著和哪個男人親親我我。你是沒有男人就活不了嗎?先是蕭逸然,又來個什麼領導。領導?真行啊,領導都給你給勾搭上了?白冉冉,你本事可還真不小呀。」

    雖然早就告訴過自己,和藍顏風是再也沒結果的,不管他怎麼想自己,怎麼看待自己都沒關係。可真的到這一刻,聽著藍顏風這些戳心底的話,白冉冉還是覺得心在滴血般的疼,疼的幾乎讓她感覺到要窒息。

    「藍大少,你就這麼恨我嗎?」或者她該準確點說,他是恨爸爸,所以連她一起都恨上了。

    你就這麼愛她嗎?愛到她已經逝去幾年,他還是不願放下,懷著對她的愛,你過的真的開心幸福嗎?

    白冉冉心底有苦澀,有難過,還有不該有的心疼。

    因為藍顏風對宋麗桐的感情,執著到三四年之久還不放開。

    她心疼他的執著,可他的執著也讓她難過和苦澀,她連一個已經逝去幾年的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不,或許說,她連和她相比的資格都沒有。

    「恨你?」藍顏風有點疑惑,轉而看著她半死不活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掐死她。「你有讓我恨你的資格嗎?白冉冉,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疼的撕心裂肺的心尖,又被狠狠地補了一刀,白冉冉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她下意識的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心口,彷彿這樣就能夠減輕點疼痛感。

    看到白冉冉的臉色慘白到沒有絲毫的血色,藍顏風又是一陣暴躁,明明是過來想要問問她,為什麼無緣無故消失,可一過來到,看到他之後她轉身就跑,第二天還和別的男人那麼親近的出現在他的跟前,還說不認識他。

    藍顏風被她種種種種的反應,刺激的毫無理智了。

    小半年不見,白冉冉對他的影響力,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越加的增強了。

    對於白冉冉對自己的強大影響力,藍顏風有點心生不悅。白冉冉都要離開他,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裡了,可她對他的影響力還是那麼大。

    「也對,你只不過是恨不得把你所經歷過的所有傷痛,加倍的加注在我的身上,讓我也嘗試一下而已,你又怎麼會有多餘的情緒來恨我呢。果然是我太過高估我自己了。」更高估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沒想到,終究只是演戲一場。

    而你演的逼真,讓我淪陷其中,你卻突然抽身離開,留我一個人在沉浸戲中,無法自拔。

    「你說什麼?」

    白冉冉的聲音很小聲,不像是在和藍顏風交流,倒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好像是在告訴自己什麼,藍顏風隱約聽到什麼傷痛,什麼加注在她的身上,也讓她嘗試一下,之類的斷斷續續的話。

    這些話讓他隱約覺得奇怪,可因為聽的不是很清楚,他連貫不起來,無法清楚的得知白冉冉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藍大少,你到底想怎麼樣?」

    把我傷的體無完膚還不夠,你還非得讓我或者是爸爸,嘗試一下失去愛人的痛楚才願意放手嗎?

    不,我已經嘗試到了那種滋味,我相信我所嘗試到的並不比你輕。

    起碼,你還好歹真愛了一場,而我呢,所愛的只是一場戲中的男主角而已,可笑的是,這個男主角的深情投入,還只是為了給我更致命的一擊。

    白冉冉淚眼婆娑卻又緊緊地盯著藍顏風,那種明明傷痛欲絕卻又故作堅強的模樣,讓藍顏風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冉冉開始在他跟前變得堅強起來,明明那麼需要他,明明那麼的難過,可是就是不服軟,不服輸。如果她軟軟的,粘粘的撒個嬌,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她非得反著來。

    不,或許是她需要的人不再是他,所以才會在他跟前故作堅強。

    突然冒出來的認知,讓藍顏風脾氣更加的暴躁不堪。「我想怎麼樣?那你想我怎麼樣?」

    「我想你怎麼樣你就會怎麼樣嗎?藍大少,把我當猴子一樣耍很好玩是嗎?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白冉冉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一直想見而又不敢見,更不能見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這種相見不如不見的傷人場面,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還要繼續上演。

    「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同意呢?說不定我正好心情好,大發慈悲,就同意了呢?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是怎麼樣的呢。」

    看到白冉冉露出了些許張牙舞爪的模樣,朝著他大吼,藍顏風突然間似乎變得心情有點大好。

    他更願意看到白冉冉發怒的朝著他大叫,這樣好歹他能感受到真實的她。剛剛那般絕望而又毫無生氣的她,讓他忍不住氣就不打一處來。

    只不過,他的好心情通常維持不了多久,特別是在和白冉冉處於這樣的狀況下。

    「如果,我說讓你放過我呢,不要再來找我,更不要再來找我爸爸呢?」明知道不可能,白冉冉還是說了出來。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藍顏風剛剛緩和了一下的眼神,就立刻變得陰沉了起來,看向她的眼神也很是凌厲,額頭更是青筋凸現。

    「你做夢!」

    冷冷的三個字,讓白冉冉徹底死心。

    她就知道會是得到這樣的答案,如果藍顏風願意放過她和爸爸的話,就不會把a市挖地三尺都要把她給找出來,更不會那麼大老遠的從a市跑來華盛頓,還徑直跑到了公司門口來堵人。

    「白冉冉,你休想,你休想我會放過你,我不答應,你就別想自由。」

    氣氛中的藍顏風,絲毫沒察覺到白冉冉最後那句,更不要來找我爸爸有什麼不對勁,他和白冉冉之間的事情,什麼時候牽扯到了她的爸爸了。

    信息量極大的一句話,在藍顏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華麗麗的給無視了。

    他快速的發動車子,狂飆了出去,飛奔的車速,讓白冉冉極度的不舒服,一股想吐的衝動湧上喉間,她極力的克制住了。

    直到車停到了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門前,白冉冉才快速的打開車門,踉蹌下車,蹲到路邊狂吐了起來。

    藍顏風一愣,緊接著耳邊已經傳來了白冉冉嘔吐的聲音,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和內疚,隨手拿了瓶礦泉水,大步的走下車,看著白冉冉吐得厲害,他眼底心疼更濃。

    直到吐到沒有東西可吐了,白冉冉乾嘔了幾下,才勉強停了下來。

    藍顏風徑直把水給遞了過去,視線卻已經移到了別處,像是一點都不在乎一樣。

    默默地接過水,白冉冉漱了一下口,再大口的灌了一口水,冷水剛一到胃裡,她突然覺得一陣難受,本來就吐得沒有絲毫血色的臉,更是蒼白的跟一張白紙似的。

    藍顏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突地皺了皺眉頭,拉著她大步的往酒店裡走,還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這四個字,突然就讓白冉冉的心寒成十二月的寒冬。

    自作自受,是啊,她完全就是自作自受,誰讓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誰讓她傻傻的去惹上不該惹的人。

    胃持續的傳來不舒服的感覺,藍顏風走的很大步,又一直拽著她,白冉冉的腳步走的踉蹌,幾乎是被藍顏風半拖半拉的走著,想吐的感覺再度傳來,可她卻感覺到胃裡空空如也。

    直到被藍顏風拉進了一間房間裡,被他冷冷的甩到沙發上,白冉冉才再度的乾嘔起來。

    看到伏在沙發上乾嘔不停的白冉冉,藍顏風的眉頭皺的更深。

    彷彿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點過了,他默默的去倒了杯開水,放到了她的邊上。

    一口暖水進胃,白冉冉才感覺自己的不適感緩和了不少,她抬起頭,聲音沙啞的開口:「藍大少,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

    藍顏風剛剛冒起來的內疚和心疼通通被白冉冉這句話給打破,他冷哼了一聲。「等我什麼時候開心了,你就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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