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0章 流沙之謎 文 / 清歌流離
最終，君如月還是忍住了，畢竟連城瑾戈的實力太強，他們兩人相差太大，拿雞蛋碰石頭這種愚蠢的事，她還是不會去做的。
「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我只知道我們死後他還活著。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首領了。」君如月目光深沉的望著夜空，裡面有些悲傷。「早已經變成了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人！」
「我們跟隨著他背叛梵月谷，不曾想得了個生不生死不死的結局，這豈不是很悲哀！」
君如月看著連城瑾戈和洛卿顏，良久才看著連城瑾戈，「我倒是想知道你在梵月谷是何身份！就你這身氣度，你的身份不低於護法吧！」
連城瑾戈沒有答話，只是微微頷首。這樣的態度便證明了他的身份確實不低……
君如月斂下眉，「說起來我們也算師出同門，有些秘密我也背負了這麼些年，我也累了……」
在她歎氣的同時窗外刮起一陣風，吹的樹葉颯颯作響。映襯著裡面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搖曳間光影流轉。
「既然累了，為何還要繼續背負著？不如說出來，也給我做個參考！」連城瑾戈抬起眸子，看著她，裡面深不見底。
君如月一陣恍然，是啊，背負著這麼多，這麼些年她也累了，那人也不會放過她，畢竟她知曉了他的秘密。如果能找到傳說中的大地之脈，她也不會陷入這種被動的局面。
「你也知道我們當初叛離梵月谷，雖說當時谷主和月神都在閉關，可是當時的逃離出乎意料的順利，甚至連個追兵都沒有。我們一路來到天祁，不曾想竟會遇見天劍峰的公子無雙……」說到這裡，君如月臉上露出刺骨的恨意。
「當時我們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幾乎全軍覆沒，我們拼了命也要保護首領離開。最終我們還是活了下來，不知是何原因他放過我們，最終我們在荒漠落腳，建起了天上人間。」
一字一句的說著，洛卿顏回過神來，從一旁搬來椅子，就要坐下。卻在一瞬間被人定住身體。然在她殺人的目光下，連城瑾戈毫不客氣的坐下，再隨手解去她身上的定身。
洛卿顏身上的定身術一解，她憤恨的撲了上去。惡狠狠的掐著他的脖子，用力搖晃，「你這個無賴，你是月神啊，你這麼無賴他們知道嗎？」
聞言，君如月詫異的後退一步，無比驚訝的看著連城瑾戈，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是月神。因為歷代月神向來都是寡情薄愛，而連城瑾戈明顯不是那樣，他對待無顏全然不是沒有動心的模樣。
「好了，別鬧！」連城瑾戈輕輕的握住她手腕，將她手從脖子上拿下來，右手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額頭，目光寵溺的看著她，輕聲道，「人家看著在！」
洛卿顏看了看君如月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們，這才偃旗息鼓，乖乖的站在一旁。連城卻笑著拉住他的手，將她拉近懷裡固定，這下洛卿顏臉紅了，也不再動了。
連城搞定洛卿顏，又毫不客氣的問道，絲毫不在乎她的情緒，「那麼後來呢？逆流沙又怎麼會消亡？」
「後來……後來，哈哈——」君如月突然捂著臉，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自指縫間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濺起點點淚花。
看著突然崩潰的君如月，洛卿顏回頭看看連城瑾戈，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良久，她停止了大笑，將臉上的眼淚細細抹去，然後回頭走到梳妝鏡前面，開始仔細上妝，「後來啊他去了一次南荒，回來後一直在荒漠裡刻畫法陣，同時組織人手在荒漠地下挖了一個地宮，也就是當初你們看到的那些。」
君如月頓了頓，突然看向洛卿顏，無緣無故的問到，「你是不是覺得那些那些慘絕人寰？」
洛卿顏點點頭，確實很慘，不過那些人是怎麼變成那樣的？
「那些都是他刻畫的法陣啟動後將他們煉成那樣的，他傳出我們有很多寶貝，吸引一些貪婪的人到來，然後將他們煉成那副模樣。最後……」君如月頓了頓，閉上眼再睜開，「他要將我們煉成活死人，守護著逆流沙下面埋藏的法陣！我看著他親手殺掉他們所有人，巨大的悲痛之下，我逃了出來但是逃離的時候被他重傷，最後只得魂魄離體，附在離我近的人身上。後來他回到家裡，我就奪舍了他的女兒……」
洛卿顏十分驚訝，原來逆流沙的消亡完全是他們自己做的？不過也滿是同情的看著顧祈月，畢竟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這種滋味並不好受。但是奪舍別人的身體，就相當抹去那人的存在，這種奪舍之法終歸還是太狠！
連城瑾戈聞言劍眉蹙起，眼睛看向逆流沙的方位，眼裡銀光氤氳流轉，突然臉色一變，最後定格在洛卿顏身上。
可惜洛卿顏看不到，眼裡痛苦一閃而過，連城瑾戈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如果當初他直接……該多好，她將來也不必再承受這些痛苦。
「後來我才知道，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首領，他被人奪舍了，奪舍他的是五代月神，他們的目的是找到大地之脈，抽空大地的龍脈靈氣，再毀滅一切，利用那些力量，重新打造一個新的世界！」
聞言洛卿顏沉默，這是有多中二才要毀滅世界啊？
連城瑾戈平淡如常，淡淡的看著她，「你麼首領的名字是——」
「淚無悔！」君如月淡淡的陳述，她的情緒也安靜了下來，知曉那人是被人奪舍之後，反而沒有那麼恨他，但是那件事也成為她一生的傷痛，怎麼也忘不掉！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大地之脈，為了自救，也為了不落到他們手上。」君如月眼神裡透出一絲堅定，臉色肅然。
「呵呵——」連城輕笑，「大地之脈你不必指望了，他們恐怕已經知道在哪了，所以……你現在挽救不了這個世界了！」
突然，他抱著洛卿顏站起身，轉身離去。
君如月不解的看著連城的背影，弄不明白他如何這麼肯定他們知道大地之脈的下落，如果知道，又為何會沒有任何行動呢？
洛卿顏呆呆的任由連城抱著自己，完全沒有回過神來，就這樣被他抱著走了一段路，輕輕捶著他的胸膛，「放我下來，要被人看到我就完了！」
連城並沒有依言放下她，而是抱著她腳下出現一個法陣，兩人消失在白月殿。
回到容鳶閣，洛卿顏神情還有些恍惚，她突然抓住連城瑾戈，仰起頭問道，「你為什麼要找逆流沙首領？」
連城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將她放下，「自然是因為歷代月神，就算那個首領曾今是月神徒弟，他也不會那麼容易叛逃離去。這些事情完全不合情理，凡是梵月谷中人，絕不會背叛月神！」
想了想，又覺得不是很對，復又道，「也不全是，只能說實力很少有人及得上他們，所以才沒人背叛！」
洛卿顏點點頭，聽著聽著漸漸有些睡意，搖搖晃晃的走向床，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連城瑾戈見狀無語的搖頭，也不怕別人偷襲，難怪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當。
想到那個首領曾經去過南荒，連城瑾戈不由雙手緊握，看來去南荒的計劃得提前了，那麼——顧之淵的記憶也快恢復了吧！
人影一閃，自自容鳶閣消失，而惜月殿又陷入一陣混亂，顧之淵後來不放心祈月，又再度回來，不曾想在惜月殿外遇見聖子，兩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最後顧祈月昏倒，顧之淵這才反應過來，丟下聖子，去照顧顧祈月了。聖子冷笑的看著他們，眼尾上挑，「真是蠢！這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嗎？」
顧之淵立刻找來孤夜，孤夜給祈月把完脈後搖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皇上，娘娘的身體越發差了，必須先找到鎮魂丹，再配以藥引，才能壓制娘娘的病情。」
「藥引？」這是顧之淵第二次聽到這個名詞，上一次被他忽略了，而這一次他沒敢在忽略，「什麼藥引？」
孤夜含笑盯著顧祈月，一字一句的說道，「玲瓏心！」
躺在床上原本昏迷過去的顧祈月一顫，雙手握成拳頭卻沒有起來，反而繼續裝暈。
「玲瓏心？」顧之淵緩緩說出這幾字？「這是什麼？」
「人心！」孤夜說完頓了頓，「傳言擁有這種心臟的人很少，但每一個擁有的人都是受天所眷顧的人。」
「那——該怎麼去找，而且剜人心這種事，也太……」顧之淵終究還是做不到平白無故剜人心。
孤夜聳聳肩，轉身走到門邊，「方法在下已告知皇上，要不要這樣隨皇上意願。同時在下還有一言，皇上的容妃似乎就擁有這種玲瓏心！」
話音落下，孤夜消失在惜月殿，顧之淵伸手抓住顧祈月的手，放在額上。最終下定決心，吩咐好宮女後離去，床上顧祈月看著他離去，淚水再也不受控制，滑落下來，浸濕了枕頭。
夜依然深寂，注定這夜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