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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4章 燕京再遇(三) 文 / 夏小彤

    「想說朕這酒太烈了,飛斌國主不勝酒力,幾杯便多了。」蘇煜池半真半假的說,這時候的司空南已經在下人的攙扶下坐穩了。

    司空南勉強笑著,「還是這北燕的美人太多,朕瞧著這些歌姬舞姬,不用飲酒便也醉了。」言罷,自己乾笑了兩聲,眾人見司空南已經下了台階,也都知趣的不提此事。

    散會後,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一一相送的,司空南拜別後就是赫連琰和謝扶蘇等人,赫連琰看著站在蘇煜池身後的那抹碧色身影,眸光微沉,卿兒,我一定會找到答案。

    「燕皇,赫連這便告辭了。」赫連琰雙手握拳,彬彬有禮的說,見此蘇煜池也自然禮貌的回應,就在兩人寒暄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眾人的上空盤踞著一隻飛鳥。

    夏傾卿不敢看近在咫尺的赫連琰,就擔心一個不留神,兩個人的視線再糾纏在一起如何是好,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會注意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可就是這隻小鳥,叫夏傾卿苦心經營的計策完敗。

    直到聽到一絲奇怪的鳥鳴,蘇煜池心中警鈴大作,之所以說是奇怪的鳥鳴,原因就是這明顯是人學出來的聲音,就好像在埋伏的時候用的暗號一般,雖然不是蘇煜池能聽懂的意思,但是蘇煜池篤定,肯定在傳遞著某種訊息。

    四下打探,果然,一團黃色的身影滑落,不偏不倚的到了夏傾卿面前,蘇煜池只來的及想「壞了」的功夫,那鳥兒已經將夏傾卿的面紗用小爪子一抓,帶走了。

    然後世界又一次安靜了。

    就連剛走出不有一定距離的司空南也察覺到了一樣,轉身看著這面,看到了那個一直不露容顏的蒂皇妃,果然是個絕色的美人,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司空南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夏傾卿只感覺到有一隻鳥飛快的落到了自己面前,自己仍舊沉浸在當背景中,沒有反應過來,這鳥兒就飛過來,輕盈的將自己的面紗扯了去,迅速出手,可是那比的上人家帶翅膀的,只抓到了一把空氣。

    看著那黃色的鳥兒抓著自己的白色面紗,撲稜著短小的翅膀飛走了,夏傾卿不敢看赫連琰的臉,歎了一口氣,該面對終究是要面對的,又規規矩矩的站好了。

    不明所以的眾人都驚歎了這蒂皇妃的美貌,果然不負眾望,一雙好眼嵌在這一雙精雕細刻的小臉上,簡直就像一副藝術品,莫說有著絕妙舞姿和一身沉靜氣質,就這一張臉,就是讓自己付出一切,自己都願意。

    這一切都是赫連琰手下龍青做的,龍青有一隻非常懂事的小黃鸝鳥,最重要的是,龍青能和這小黃鸝鳥溝通,好在這次出來主要是參加宴會,才容忍這隻小黃鸝鳥不請自來的一路跟著,還真派上用場了。

    赫連琰旁若無人的看著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活生生的站在另一個男人身後,強忍著想要將她揉進自己懷裡的衝動,「蒂皇妃面紗一去,果然是個絕色美人,只這一張好容顏,赫連便清楚為何燕皇如何寵愛此女。」

    事情已經瞞不住了,蘇煜池反倒不擔心那麼多了,「煊赫太子開玩笑了,天下貌美女子千萬,但唯此一女乃朕心所愛。」

    「哦?如此看來,燕皇也是性情中人,蒂皇妃面若桃花,氣如幽蘭,此等佳人,觀之難忘,恐也是他人心之所愛。」赫連琰似乎和蘇煜池槓上了,已經不管自己這話說出來有多麼讓人費解。

    身旁的謝扶蘇還處在石化中,這個消息簡直讓人難以接受,自己親手放走的夏傾卿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北燕新皇的妃子,所以她根本無暇顧及赫連琰的異常,只是呆呆的看著夏傾卿。

    要知道,就算是這個女人走了,自己還是一個側妃,後來赫連琰當了太子,都沒有晉為太子妃,仍舊是妾,自己仍舊是側妃!

    其餘的人,都感覺到了赫連琰、蘇煜池和蒂皇妃夏傾卿之間氣氛的微妙,特別是早就已經暗中觀察赫連琰的皇后沈藍雙了。

    扯出一絲微笑。「煊赫太子這話不錯,可就算是蒂皇妃面如老嫗,朕也絕不會變心,蒂皇妃吸引朕的不是光鮮的外表,煊赫太子不必掛心。」

    同樣露出一個微笑,「如此,赫連便可放心,赫連先告辭了。」說完拉了拉仍面露呆滯的謝扶蘇,帶著大臣離開。

    最不想的結果還是發生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坦然相見了,廢了這麼大一圈還是暴露了。方才面紗掉落時赫連琰看自己的眼神,叫夏傾卿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竟生出了一種捉姦在床的感覺。

    之後赫連琰和蘇煜池的談話更是讓夏傾卿聽得膽戰心驚。赫連琰本就是一個沉著老成的人,怎麼問的問題都這麼欠揍,傻子都能聽出來赫連琰對蘇煜池的女人,也就是自己有意思。

    蘇煜池更是,人家堂堂國母還在一旁站著呢還說什麼心愛之人,簡直就是不把人家皇后放在眼裡,沈藍雙本來就看自己不爽,以後更是有素材說自己了。

    抱著欲哭無淚的心態,送走了賓客,就回到了自己的凝暉宮,脫去繁複的宮裝,卸下複雜的髮式,夏傾卿站在庭院之中看著天空發呆。

    現在的赫連琰和自己都在這片土地上,他又在做什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赫連琰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了了之,任由自己想做什麼做什麼?還是把自己從蘇煜池這裡要回去,想到這裡,夏傾卿狠狠地搖了搖頭,自己又不是一件東西,幹嘛要用要這個字。

    再說了,就算自己回去了,什麼時候想出來,赫連琰不見得能攔住自己。

    這樣一想,心結倒也打開了,夏傾卿也不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回驛館的馬車上,謝扶蘇試探著開口,「琰,方纔那位蒂皇妃,臣妾看起來,好像是皇子妃姐姐啊。」

    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的赫連琰淡淡的「恩」了一聲,很是勞累的樣子。

    「那姐姐不見了這麼久,為什麼會出現在北燕國呢,還成了皇上的妃子,姐姐是不是」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看到赫連琰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倏然看向自己,謝扶蘇趕緊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馬車中安靜了下來。

    現在的赫連琰在思考的問題,不是為什麼夏傾卿會出現在這裡,成了什麼,而是如何能將夏傾卿帶走,讓夏傾卿回到自己身邊。

    赫連琰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在看到夏傾卿面紗掉落的一瞬間,赫連琰滿心都是歡喜,那個在夢中無數次只留給自己一個背影的卿兒,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那個時候,一切的一切在赫連琰看起來都不那麼重要,哪怕是夏傾卿已經變成了別人的女人,赫連琰都不在乎。

    卑微到只要夏傾卿能回到自己身邊,其他的什麼都無所謂。

    這樣的自己,連赫連琰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多年水深火熱的生活,自己都不曾如此卑微,可是現在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就連這樣卑微的希望,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只因為夏傾卿逃離了自己,而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北燕皇帝,言辭之間的寵愛之情,誰都不會去懷疑。

    可這樣,也好過自己毫無希望的苦等。

    北燕皇宮。

    蘇煜池自己一個人在御書房中枯坐,面前的奏折已經攤開大半個時辰了,還沒有批改。

    今日發生的事情,都叫蘇煜池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其一,飛斌國要與自己結盟,方才驛館遞了司空南的信過來,上面再一次詳細的說明了司空南的計劃,自己的眼線也發現了司空南一直都在籌謀戰爭,似乎還勾結了北疆勢力。

    若是趁此機會和司空南合作,大肆削減煊赫的勢力,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自己剛剛登基,就發動戰爭,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可是司空南能將這噬魂蠱解了,自己的父皇便可安然無恙,自己又不甘心就放過現在唯一知道的能解決問題的人。

    這件事情還未思考出結果,夏傾卿的事情也讓自己憂心,赫連琰已經知道了,風華絕代的北燕寵妃就是自己的結髮妻子,按照當時赫連琰瘋狂到不惜請命搜宮的架勢,蘇煜池絲毫不懷疑赫連琰能做出將人擄走之類的事情。

    這件事情蘇煜池的態度其實並不重要,主要還是看夏傾卿的態度。現在的夏傾卿身份特殊,雖然自己和她並沒有夫妻之實,但不意味著赫連琰不認為,百姓不認為。

    雖然自己在當時決定將夏傾卿封為妃子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天,可是沒想到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用這麼奇葩的方式就提到了桌面上。

    想來中原上三個最強大的國家的年青一代的國主,今夜都要不得安寢了。

    心下煩悶,也想不出來答案,蘇煜池乾脆也不把自己困在御書房中,帶著公公出去散步,放鬆一下心情。

    漫無目的的閒逛,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夏傾卿也帶著香溪和香夢在御花園散步,蘇煜池輕聲喊道,「卿兒。」

    夏傾卿聞言轉身,便看到蘇煜池一張妖孽般的臉正掛著笑容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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