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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真情流露 文 / 厚皮爺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破口處的地面裂開了一條條裂縫,但阿月和靈兒依然沒能衝出去。一股熱流順著阿月的頭頂流下,紅色瞬間瀰漫了他的眼睛。可阿月沒有時間去想,甚至沒有時間將血漬抹去,他再次積聚全身的力量和內力,對準那破口重新衝了過去。這一撞,天崩地裂,這一撞,地動山搖,破口處終於被撕裂開來,滿頭是血、眼冒金星的阿月抱著靈兒直直地一飛沖天,終於衝破了這桎梏兩人的「冰水」,衝破了致命的禁錮,重獲自由。

    阿月不敢停留,忍著頭上的劇痛,摟著靈兒一直向前飛,直到將那些矮樹遠遠地拋在了身後,阿月才降落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他結了一道結界和仙障,隨即弄出丹藥,給靈兒餵了一粒九轉回魂丹,自己吃了一粒補充內力的丹藥,這才開始用內力將兩人全身變干。接著,阿月將靈兒緊緊抱在懷裡,用內力溫暖她。

    窒息的痛苦讓靈兒在「冰水」中徹底失去知覺,意識也徹底模糊了。恍惚中,靈兒覺得有一個光源靠近了自己,自己的身上似乎不那麼冷了,她就要出竅的魂魄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體內。靈兒將身子往那光源死死地靠過去,本能地想要索取更多的溫暖。這暖流席捲向她的全身,靈兒的知覺和意識在一點一點的恢復。鼻端傳來熟悉的淡淡梨花香,還未睜開眼睛的靈兒鼻子一酸,她知道,一定是阿月救了自己,此刻自己一定在他的懷裡。

    「靈兒,你醒了?!」看著靈兒的羽睫輕輕撲閃了兩下,阿月欣喜地喚了一聲。

    「阿月!」靈兒剛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阿月深情的雙眼,以及他兩鬢還殘留的血漬。那觸目驚心的紅,讓靈兒心裡一滯,「你受傷了?!」

    「我?!」阿月這才想起自己只顧著溫暖靈兒,忘記給自己施清潔術了,頭頂的傷也還沒來得及修復,怕靈兒擔心,他淡然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你醒了就好了!你還冷麼?」

    「我看看!」靈兒已經發現阿月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白袍上點點血跡,這顯然不是小傷。她猛地從阿月懷裡坐直了身子,又猛地站了起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的頭怎麼破得這麼厲害?」

    「剛才那水面快要封住了,我帶著你衝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破了頭罷了……」阿月說得輕描淡寫,但靈兒的指腹不小心碰到那傷口,他卻嘴角一裂,倒吸了一口冷氣,直接暴露了他的疼。

    「別動!」靈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好心疼好難過。

    就在這一瞬間,靈兒意識到不管自己此前多麼「強硬」地否認,自己內心深處還是和以前一樣在意阿月,在意他的安危,在意他的感情。阿月的不夠強大,阿月的不夠腹黑,甚至阿月的那一點點「笨」和木訥,都不礙事,都無傷大雅。自己在意的是阿月這個人在意的是他這個整體,這一些「小小的瑕疵」又算得了什麼?

    正因為阿月的實在和寡趣,因為阿月的力不能及,他對自己的全力維護才顯得彌足珍貴。如果阿月強大如冥王,一揮手危險就灰飛煙滅,那麼自己的感動和在意裡面又怎麼會有心動呢?正是從一開始,阿月就沒有嫌棄過自己是小妖草,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阿月更是竭盡所能將他能給的最好的都給了自己,自己才會動心動情,不是麼?

    這一路走來,阿月對自己的呵護和關愛靈兒都看在眼底,她漸漸明白,阿月心裡果然是只有自己的。當初的種種阿月有阿月的不得已,如果自己將地煞和龍牙的算計統統記在阿月的頭上,對阿月確實是不公平的。因為一時的痛心,一時的痛苦,便要阿月永久地痛苦,自己確實是過了。其實,失去兩人的孩兒,阿月何嘗不悲痛?自己在冷落他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無視自己的內心,強迫自己說不愛他,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看著阿月這血跡斑斑的頭,看著傷口處露出的森森白骨,靈兒的心在顫抖。雖然不曾親眼看見阿月是如何將自己救出那古怪的「冰」底,可是,就看這駭人的傷口,靈兒也可以想像當時的慘烈。若不是一心要護自己的周全,阿月有何必要跳進那「冰水」中?有何必要讓自己身陷囹圄?靈兒拿出金創藥輕輕抹在阿月頭上,又使出一個修復術,親自幫阿月修復傷口。當靈兒頭上冒出一層薄汗時,阿月的傷口終於痊癒了。

    「謝謝你,靈兒!」阿月站起身來,伸手去抹靈兒頭上的汗珠。

    靈兒卻一下攬住阿月的腰,臉緊緊地靠在他的胸前。一瞬間,阿月的胸前濕了一片。

    「靈兒,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們都安全了……」阿月一愣,隨即輕輕拍著靈兒的背,溫柔地安撫著她。

    靈兒卻在此時抬起頭來,主動將貼上了阿月的唇,那柔軟,那獨屬於她的芬芳,讓阿月當即頓住了。這一路行來,靈兒的若即若離,早已讓阿月更加地不自信,他以為靈兒真的決定放棄自己而選擇冥王。沒想到,兩人死裡逃生之後,靈兒會真情流露,更沒想到,靈兒會主動吻上自己。

    這時,靈兒的唇輕輕在阿月的唇上磨了磨,隨即她的丁香小舌伸了出來,輕輕描摹著阿月的嘴唇。阿月的腦子裡嗡地一聲,無數的煙花在這一刻綻放。他一把將靈兒抱緊,反客為主,狠狠吻住靈兒,吸吮著那獨特的甘甜,追逐著那靈巧的小舌,將自己長久以來的思念和渴望徹底釋放了出來。

    「靈兒……」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月終於放開了靈兒,低頭看著她被自己過度採擷而微微有些紅腫的雙唇,阿月的心裡有些激盪,他的手摩挲在靈兒腰間,身下的昂揚緊緊抵在靈兒身上,聲音暗啞得不成樣子。

    靈兒的臉早已羞成緋紅一片,她低著頭什麼也不說,手指在阿月的胸前輕輕畫了一個圈。

    阿月心裡一喜,輕輕解開靈兒身上的披風,手一抬,那披風鋪到了地上,阿月抱著靈兒慢慢倒了下去。

    因為種種誤會而冷漠疏離的兩個人在這一刻終於打開了彼此的心結,重新敞開心扉接納了彼此。那些相互的猜疑,相互的傷害,相互的冷落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兩個相愛的人再次水乳……交融,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著自己深沉的愛。

    分開太久的兩人由最初的生澀到後面的纏綿激烈,癡癡纏纏,愛意無限。經過了太多事情,他們終於在這一刻重新融入了彼此的生命,也終於在這一刻明白,自己再也不願和對方分開。兩人深情相擁,不知疲倦一般,靈兒的極盡溫柔,阿月的纏綿悱惻,使這方特別的空間裡充滿了愛,也充滿了溫馨。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一起達到了多少次幸福的頂點,兩人十指交扣,一起靜靜躺著。靈兒溫柔地躺在阿月懷裡,阿月愛憐地將她的碎發別到耳後,「靈兒,謝謝你原諒我!」

    靈兒伸出一個指頭,點在阿月唇上,「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好!」阿月心裡湧起陣陣暖流。

    「阿月,你說我為何會跌進一個那麼古怪的『冰面』?之前和那些獨眼對戰的時候,地上並沒有這樣的機關啊。」靈兒突然想到了一直納悶的問題。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想必與那些矮樹有關。」阿月蹙蹙眉頭,「那『冰水』的顏色和矮樹樹幹汁液的顏色一模一樣,應該就是他們在作怪吧!」

    「難道就因為我們取了他們的汁液,他們就非要對我們趕盡殺絕麼?追殺了一個下午不算,還要設下這樣的陷阱來害我們。早知道就該用你的三味真火把他們都燒死!」靈兒有些憤慨。

    「現在想來,他們不是普通的樹,而是已經修成人形的樹精,所以我們取他們的汁液就相當於取走他們的血液,他們恨我們是正常的,何況我們一次性取得太多。」

    「難怪那些『怪山』都不敢靠近這些矮樹,這些傢伙確實比『怪山』厲害多了。」靈兒感歎到,「只是我們取他們汁液的時候他們為何不動手?」

    「我猜他們一到夜間就會變成樹,而到了白日某個時辰才能變出人形。」

    「這麼說來他們不是因為被燒傷才變回矮樹的,而是天色變黑,不得已失去了人形。」靈兒也覺得阿月這說法頗有幾分道理,「只是,他們在變回矮樹的時候,也暗中為我們設下了陷阱。我們毫無防備地走著,殊不知腳下的路已被他們做了手腳,差點就把命都丟了!」

    「是啊,如果我跳下去之前沒有先用手去試了試那『冰水』,提前為自己結了一道結界護身,說不定我們現在真的就被困在那『冰水』底下,再也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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