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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瞎眼看錯了人 文 / 厚皮爺

    一陣狂風從地煞手中捲起,一道紅光閃過,無數個紅眼紅髮、頭上長角的魔從那法印中呼嘯而出,撲向天帝和眾仙。汴宸一個猝不及防,竟從雲上直接掉到了地上,樣子非常狼狽。

    眾仙施展出渾身解數,與這群惡魔鬥法。獨腳夔和哮天犬也張著大嘴撕咬著靠近的惡魔。地煞眼睛一瞇,趁眾人忙著應付萬魔時,一道強烈的紅光對準高懸的照妖鏡轟過去,照妖鏡落地碎裂開來。

    「想逃?!」天帝雙手一個反轉,那獨腳夔突然變成一組金色圓球,砸向地煞和靈兒。幾聲巨響之後,金光閃過,眾仙發現地煞、黑狼和萬魔都不見了蹤影,只剩月靈兒躺在地上。

    此時的靈兒又變回了在凌霄殿的那副模樣,一襲素色長裙,三千青絲披散,眉心依舊是橙紅色的仙降草。她雙眼緊閉,嘴角滲著血漬,似乎是受了重傷。

    「靈兒!」轉輪王剛要上前,卻被二郎神一把拽住。

    「我來!」二郎神看了轉輪王一眼,緩緩向前走去。轉輪王正想說什麼,一旁的天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輪王只好把話嚥了回去,只緊張地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靈兒。

    「二郎神小心,這魔女詭計多端,剛才便耍花招傷了阿月。」司命此時早已認定靈兒是魔女,言語中再沒了往日的袒護和肯定。

    阿月在清櫻和紫瑩的攙扶下趕到南天門,看到的便是二郎神用三尖兩刃戟去戳靈兒的一幕。

    當然,二郎神並不是要把靈兒戳死,而是想看看她到底是死是活。靈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還沒說話便先吐出了一口鮮血,似乎是被天帝剛才擲出的金球打傷了。

    「靈兒!」轉輪王終究是不忍心,無視周圍眾仙極不友好的眼神,向前一步,輕喚一聲。

    「轉輪王,我怎麼在這裡?」靈兒從地上撐起身子,茫然地看著冷眼瞪著自己的眾仙,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見月靈兒醒過來,二郎神便和四大天王一起站到她身後,斷了她的後路,哮天犬在靈兒身邊嗅了一陣,便走到二郎神身旁安靜地坐了下來。二郎神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詫異,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又開了下天眼,眉頭隨即蹙了起來。

    「月靈兒,你戲演得不錯啊!你剛才和地煞一起與眾仙大戰,損壞了東皇鐘,將天界毀得到處是殘垣斷壁,現在你卻問自己為何在這裡?!」聖元星君話裡帶著嘲諷,「地煞不是專門來天界救你的麼?逃命時怎麼把你給丟下了?難道他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和地煞一起與眾仙大戰?」靈兒看看聖元星君,又看看轉輪王,輕輕搖搖頭,「我沒有!剛才我被地煞抓出來,就被他打暈了過去,我什麼都不知道!」

    「又想當眾抵賴?」聖元星君冷哼了一聲,「你以為眾仙都是傻子麼?我問你,你是不是心魔殘粒的再生?!」

    靈兒一愣,沒想到聖元星君會問這樣的問題,無意中抬頭一看,臉色一下就變了。半空中一朵白雲上,阿月正和紫瑩親暱地站在一起,紫瑩緊緊挽著阿月的手臂,清櫻仙尊也和她們站在一起。而後面那兩個,一個是大公主藍霜,另一個不用說,只看那眉眼便知道,肯定是紫瑩和藍霜的娘親,天後。

    靈兒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原來自己心心唸唸的人根本沒有在什麼萬佛山靜修,而是和這二公主一起成雙入對。現在,又來看自己當眾接受審問。

    靈兒收回眼神,只覺得多看一眼那雲上的兩人心就會多疼一分。心裡一時湧起無盡的酸澀,那是一種被欺騙,被愚弄的痛楚。虧得自己在火牢裡死撐,一心想著與阿月重逢的那一天,可他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早將自己遺忘到了腦後。

    「月靈兒,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心魔殘粒的再生?!」聖元星君見靈兒遲遲不回答,又高聲問了一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靈兒抬起頭,話音變得格外的冷。

    「大膽魔女,既然你承認自己是殘粒的再生,你就是三界人人得而誅之的魔!且不說你和地煞狼狽為奸,暗結珠胎,就你這身份,天界也容不得你!」聖元星君話音一高,拂塵一揮,一道白光打向靈兒,靈兒當即再吐出一口鮮血。

    「星君,你是不是不要慌著動手?很多事情,根本還沒有搞清楚!」轉輪王看著靈兒受傷,連忙勸阻。

    「沒搞清楚?轉輪王,還要如何清楚?剛才難道你沒有親眼看見她變成紅眼紅髮,沒有看到她和地煞一起殘殺我們的仙僚?沒有聽見她親口承認,她肚子裡的是魔胎?是魔之子?」聖元星君瞪了轉輪王一眼,若不是剛才轉輪王一直和眾仙一起全力對付地煞,捨身保護天帝,他簡直要懷疑這轉輪王是不是也被月靈兒迷惑了心智。

    「親口承認是魔胎?魔之子?」靈兒的手輕輕放在小腹前,聽著這可笑的說法,心裡一陣悲哀。她不由得再次抬頭去看那半空中的阿月,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阿月垂著眼簾站在那裡,不發一言的樣子。

    靈兒哪裡知道此時的阿月心裡有多難受。他是多麼想理直氣壯地站出來告訴眾仙,自己便是靈兒孩子的爹爹。可是,一想到靈兒此前將利爪插進自己心臟時說的那些話,想起靈兒親口告訴自己,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地煞的,阿月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阿月不知道,為何事情會是這樣,自己深愛的靈兒竟然真的是地煞的女人。記憶裡那些甜蜜的時光,那些溫情的點滴,似乎都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一想起自己從認識靈兒以來的歡喜憂傷、幸福痛苦,阿月只覺得一顆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疼。

    下面那個與眾仙為敵的女人,是自己傾盡所有想去愛惜和保護的人,可是她卻嘲笑自己的真心,將自己的感情踐踏在腳底,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讓自己的一顆心在痛苦中煎熬。這就是佛祖所說的無常的苦、無常的報應麼?

    阿月低垂著頭,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情緒,盡量不讓清櫻看出自己的痛苦,卻沒有看見靈兒望向自己哀怨的眼睛。

    而靈兒此時只覺得心徹底冷了。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任何時候都不會離開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相信自己的男人,所說的每一句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話!與他的承諾恰恰相反,每一次,他都將自己拋在一邊,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都不在。

    孩子,你聽到了麼?他們說你是魔胎,是魔之子,而你的爹爹此刻就站在那裡任人這般污蔑你,卻不說一句話為你辯白。這就是你的爹爹!一個始亂終棄、背信棄義的男人!娘親真是瞎了眼!

    「星君,你和她廢話那麼做作甚?為了三界的安危,必須斬草除根,立即除掉月靈兒和魔胎!」有的神仙開始不耐煩了。眼見著地煞將這天界攪得一團亂,毀了東皇鐘,眼見著自己的仙友在這場神魔大戰中神魂俱滅,眼見著靈兒與地煞並肩戰鬥,與天界和眾仙為敵,這些人巴不得將靈兒處死,以洩心頭之恨。

    「別急!」司命舉起手,制止了眾人,他望著靈兒,眼裡不帶一點感情,「月靈兒,我問你,這天界誰是你和地煞的同夥?如果你從實招來,便可免去皮肉之苦,我們定當給你個痛快。否則,死罪不免,活罪不減!」

    「同夥?」靈兒看著司命,話語裡帶著嘲諷,她當著眾人的面從自己脖子上的儲物空間裡取出自己當初和阿月結髮的髮結,「在這天界,我從頭到尾只瞎眼看錯了一個人。不過,他不是我的同夥,從即刻起,我與他再無半點瓜葛!」

    靈兒的話說得很大聲,阿月心裡一震,抬眼來看,看到的卻是靈兒用法術燒燬兩人髮結的一幕。曾經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灰飛煙滅。阿月只覺得自己的心再次被插上一把尖刀,臉色變得更蒼白了。不顧傷痛趕來想問個明白,如今看來,都沒有必要再問了。

    「冥頑不化!」司命氣得一拂衣袖。不知是誰帶頭將手裡的法器祭出,頓時,眾仙都出了手,無數的神兵衝著靈兒呼嘯而來。

    靈兒手一伸,虛影劍握在手中,應對著漫天的法器。無奈她在火牢關得太久,內力早就耗光了,此時又受了傷,抵抗根本就毫無意義。就算虛影劍瘋狂地抵擋著,片刻間還是有無數法器刺進靈兒體內,還有的直接插入她的小腹,靈兒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轉輪王沒想到事情變化這麼快,想要衝上去護住靈兒,卻被天帝一把抓住,動彈不得。

    「不!」看著靈兒受傷倒地,阿月想大喊,卻被清櫻死死把嘴巴摀住。阿月的眼淚大顆大顆滴在清櫻手上,清櫻心疼地將他抱在懷裡。

    「本王的人,你們也敢傷?」突然,一道金光閃過,一個人影出現在靈兒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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