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臨行臨別 文 / 厚皮爺
「這個建議不錯,值得一試!」聖元星君點點頭,「本尊也早就想與那冥王見上一面了。」
「建議雖好,就是不知道陛下是否同意。要知道陛下對冥王的印象一向不太好。」司命有些擔心。
「無妨,兩位可以直接告訴陛下,就說是我提議的,若陛下覺得有必要再帶菡萏去冥界找冥王,若陛下覺得沒必要,那就算了。」阿月並不擔心天帝會懷疑自己對他的一片忠心。
「希望陛下會同意,否則時間拖得越長,越是提心吊膽,都不知道身邊哪些人才是值得信賴的。這種感覺真是討厭!」聖元和司命說著站起身來,向阿月道了別,轉身找天帝去了。
是夜,司命獨自又來到月夕閣。
「阿月,陛下同意了,我和聖元老兒過幾日就帶菡萏仙子去冥界。」
「如此甚好。」阿月拿出一根玉簪,「我也正說等下要去司命大人你那裡。這是我今日給靈兒雕的玉簪,到時候還請司命大人幫我帶給她吧。」
「阿月為何不自己拿給她?」司命並不接。
「我這一去,要半年才能回來,恐怕靈兒心裡會有無盡相思。這玉簪不過是給她一個念想,讓她安心等待罷了。」阿月低垂著眼簾,他何嘗不想親自將這玉簪送到靈兒手中,可是,他此刻根本不敢再偷偷溜出去,萬一又節外生枝,陛下不知道會如何懲罰。其實,雖然他不怕懲罰,可他擔心這樣一直見不到靈兒,自己和靈兒都會發狂。
「阿月,你既然這麼想她,那就去找她吧!親自交給她,告訴她你回來後一定會娶她!」司命壓低了聲音。
「司命大人,你的意思是?!」阿月心裡一跳,抬頭看著司命。
「為愛瘋狂一次又何妨?一路看著你和月靈兒走到今天,本尊也是諸多感慨。那日你在凌霄殿上當眾說出非月靈兒不娶,當時我就在想,當年我若也有你這樣的勇氣,大膽地表達、追求自己的幸福,今日是否一切都會不一樣?」司命笑著拍拍阿月的肩膀,「放心去,今晚,本尊留在這月夕閣為你坐陣,不會有人發現的。」
司命說著,變戲法一般拿出兩罈美酒,擺出幾碟美食,沖阿月眨眨眼,「今晚本尊為你送行,咱們好好喝個痛快!」
阿月會意,當即便隱了身形和氣息,與此同時,司命幻化出來的「阿月」坐在那裡,與司命一起舉起了酒杯,一邊喝酒一邊閒聊起來。小仙童上前添了熱茶,又送了些果子,也沒看出什麼異常。阿月隨即放心地溜走了。
今夜,冥王寢殿的園子裡飄著細雨,雨滴輕輕落在那株梧桐樹上,發出細微的聲響。靈兒屋內點著幾隻蠟燭,燭光微微搖晃。那日靈兒與阿月圓房之後,冥王差人去凡界買了幾對龍鳳喜燭,兩人相守的那三日,每夜都點在這屋裡。自此以後,靈兒就愛上了紅燭,屋裡很少用夜明珠了。
「靈兒,本王去第十殿看看,你早些休息。」感知阿月進了冥界,冥王放下手裡的書,看了看站在那裡畫畫的靈兒。
「好的。」靈兒沖冥王笑笑,又低下頭去。
冥王嘴角一彎,轉身出了寢殿,與阿月在花海相遇。
「阿月,出來了?一切可還好?」
「冥王,我沒事。靈兒呢?」
「她也沒事,你自己去看看吧。」知道阿月來這一趟不容易,冥王也不多說,衣袖一揮,連帶著阿月一起悄悄返回寢殿,對他點點頭,自己再次消失了。
阿月無聲無息地走了進去,只見靈兒的畫上一翩翩少年含笑而立,少年白衣勝雪,眉目含情,那不是自己是誰呢?靈兒收了畫筆,望著畫上的人發了會兒呆,隨即拿起一旁的筆在畫上寫下一首詞。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此處系溫庭筠的《更漏子》)
靈兒緩緩寫完,眼中的淚滴落下來,暈開在紙上。阿月的心一疼,顯出身形,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拿過她手裡的筆,在那首詞下面飛快地寫上一首詩。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此處系李清照的《無題》)
「阿月,你瘦了!」靈兒此時早已哽咽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她看看阿月寫的詩,又看看阿月,伸出手摸摸他的臉,眼裡全是心疼,「每日在水牢裡充當犼的食物,很疼吧?!」
「靈兒,只要有你,疼不算什麼。」阿月放下手裡的筆,抓住靈兒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著,「讓你為我擔心了。」
「阿月!」靈兒將頭靠在阿月懷裡,眼淚一串一串地滑落。
「都過去了,靈兒,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等我從萬佛山回來,陛下許我的一年之期就要到了,我一定會迎娶你,讓世人都知道,你是我阿月的妻子!」
「可是,還要分開六個月,我快要受不住這相思的煎熬,每一時每一刻,我都在想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靈兒抬起頭望著阿月,眼裡一層水霧,臉上一層哀愁。
「靈兒,都會好起來的。我答應你,六個月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分開了。」阿月低頭吻去靈兒臉上的淚珠,將那隻玉簪拿了出來,「這是我今日為你雕刻的,想我的時候你便拿出來看看。」
靈兒接過來一看,愛不釋手。一根橙紅的玉簪,簪頭雕成和她本體一樣的仙降草,晶瑩剔透,栩栩如生。
「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這麼可愛的一株仙降草,讓我只一眼,就移不開眼睛。」阿月輕輕吻向靈兒的額頭,「靈兒,你可知道,從那時起,我的心裡便有了你。我時刻都牽掛著你,就和你牽掛著我一樣。」
「阿月,我也是,我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便是你,只第一眼,我便再也放不下你。」靈兒今晚畫的,其實就是兩人初遇時阿月的樣子。
「靈兒!」阿月的唇往下移動,落在靈兒的眼睛、鼻翼,落在那丹果一般的紅唇上,舌尖輕輕地滑入,靈巧地追逐著靈兒的舌尖,吸吮著自己期待已舊的那片甘甜。
這個吻漸漸加深,靈兒的身子漸漸變得柔軟無骨,全身無力地依在阿月懷中。阿月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床榻前輕輕放下,手一拂,屋內的紅燭無風自滅,一道仙障和結界將兩人與世隔絕。
這一次,阿月親自動手,一點點解開了靈兒的衣衫。他的手才離開,他的吻便已經密密地落了下來。當靈兒的肚兜從阿月手指中滑落,阿月輕輕吻上了那點茱萸。隨著他舌尖的撩動,靈兒的身子緊緊地繃了起來,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軟糯糯的囈語。
雖然恨不得立即與眼前的人合二為一,雖然自己的欲……望早已堅硬如鐵,可阿月卻像面對著一個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不忍侵犯,他不慌不忙地將靈兒全身溫柔地吻了一遍,卻遲遲沒有褪去自己的衣衫。他的頭再次埋在靈兒胸前,輕吮著那茱萸,手與靈兒的手十指交扣。
靈兒的身子在阿月的吻下輕輕地顫慄,體內的空虛從某一處逐漸炸開。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從她的體內跳了出來,如此鮮明地呼喚,似乎從靈魂到肉……體都在期盼著阿月的愛撫,期盼著阿月將那空虛填滿。
終於,靈兒的小手動了動,手指在阿月的手心裡輕輕撓了撓。
「靈兒。」阿月抬起頭,看著那雙沾染了情……欲後更加勾魂奪魄的眼睛,低頭吻著靈兒的耳根,用已經暗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低語,「你想我麼?」
靈兒的臉頓時更燙了,她只是點點頭,羞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告訴我,你想我。」阿月拉起靈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一雙丹鳳眼直視著靈兒的眼睛,不給她半點退縮的機會,「我想聽你說,靈兒,說你想我。」
「阿月,我,我想你!」靈兒鼓足了勇氣,生平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來。話音剛落,阿月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唇,摟著她的腰讓她坐起身來。
「靈兒,幫我解開。」兩人面對面坐著,阿月暗啞的聲音好似帶著蠱惑,靈兒羞紅著臉低著頭伸出手,一點點解開了阿月的衣襟。靈兒的柔荑撫過阿月的胸膛,撫過他精瘦的腰,也在他心裡撩起陣陣的癢。
「靈兒,我愛你!」阿月將靈兒抱坐在自己身上,緩緩進入了她的體內,一面低頭含住那桃紅,一面推送著靈兒的腰身。靈兒的雙手攬在阿月的脖子上,任由阿月帶著自己一起瘋狂。
這一晚,阿月恨不能將靈兒揉進自己的骨血,各種瘋狂索取,似要慰藉自己未來六個月的相思之苦。直到三更天靈兒累得沉沉睡去,他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