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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荷花節驚變 文 / 厚皮爺

    (感謝「悄悄看你」等親的打賞!上架第一天,三萬字奉上,希望親們喜歡!求評論,求爪印,各種求!)

    「靈兒修煉很刻苦,進步很大。」阿月揚起唇角,「今晚的盛會都準備好了吧?你晚上會在什麼時候顯身?」

    「我暗中觀察了兩天,應該都差不多了吧。月至中天的時候,我會在仙湖上閃過一道虛影,灑下一些福澤。」

    「今年選在仙湖上亮相了麼?」阿月淡淡一笑,「也好,若你再像去年那般在盛會上突然顯靈,估計這些凡人又要瘋狂了。」

    「你還笑?若不是天帝命我每年親臨洛城,我才不願來這一趟。凡界的平安並不是我的功勞,每次看他們拜我,我都覺得慎得慌。」

    「雖然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但你也功不可沒啊!那一年若沒有你,這凡界不知會餓死多少人。這一拜,你受得起!」阿月站起身來,「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帶兩個小傢伙出去逛逛吧。他們難得來一次,對什麼都很有興趣呢。」

    「好。」菡萏也站起身來,四人隱去身上的氣息,一起走出了客棧。

    雖然衣著樸素,和普通的凡人無異,但這帥哥美女外加金童玉女,走在一起還是吸引了不少眼球。阿月和菡萏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注視,神色淡淡,只管走自己的路,偶爾輕聲交談。靈兒和殘音牽著手跟在他們身後,不時停下來看沿街攤鋪上的荷花燈,直到挑上滿意的,提在手裡愛不釋手。

    不知不覺夜幕就降臨了,四人來到洛城的仙湖,這裡既是當年菡萏指點凡人采藕為食的地方,也是每年荷花節舉辦盛會的地點。

    月光如銀,靜靜流淌在三百里仙湖。一望無際的湖面上,薄薄的青霧中,層層葉子挨挨擠擠,其間點綴著粉色的荷花,無論是裊娜開著旳,還是羞澀打著朵兒旳,一眼看去,像碧天裡的繁星,又像剛出浴的美人,微風過處,縷縷清香。月影中,湖的對面隱隱約約的一帶遠山,襯得這景更見風致。

    湖邊早就搭起了一個大大的戲台,沿岸的楊柳樹上也掛滿了造型各異的荷花燈。微風起,垂柳輕擺,荷花燈也隨之蕩漾,似要飛上九霄,讓人的心情也隨之激盪起來。

    靈兒和殘音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呆呆地忘了說話。倒是阿月眺望著仙湖,口裡輕誦,「秀樾橫塘百里香,水花晚色靜年芳。胭脂雪瘦熏沉水,翡翠盤高走夜光。山黛遠,月波長,暮雲秋影蘸瀟湘。醉魂應逐凌波夢,分付西風此夜涼。」(呵呵,親們,皮皮借用了宋代蔡松年的《鷓鴣天·賞荷》,只修改了一個字)

    「阿月好文采!」菡萏莞爾一笑,「不愧是清櫻仙尊園中的仙草,熏陶了三十多萬年,就是不一樣。」

    「菡萏說笑了,我不過是一時興起,怎麼敢與仙尊相提並論。」阿月搖著手中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靈兒在一旁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上前一步,悄悄拉住阿月的手,指頭在阿月的手心輕輕撓了一下。阿月暗暗一笑,輕輕在那小手上捏了一下,反手把那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裡。

    此時仙湖邊本已是人山人海,不知阿月暗中使了個什麼法術,四人所到之處,人群都自動地閃開一條路,讓他們輕鬆地靠近了戲台。阿月牽著靈兒,菡萏牽著殘音,靜靜站在那裡,驚艷了眾人,也讓站在檯子一側的吳添眼睛一亮。

    這菡萏是什麼來頭,別人看不出,可附在吳添身上的地煞卻是一眼便知。真沒想到,這荷花仙子也和阿月他們一道出現了,今晚若能得到她,也算沒有白跑這一趟。至於靈兒那小妙人,遲早也是囊中之物,今晚的戲更有意思了。

    吳添低頭一沉思,隨即大步向著阿月等人走了過來,爽朗一笑,「兩位公子,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吳大哥!」靈兒這一笑,月色似乎也被比了下去,吳添不禁伸手揉揉靈兒的頭,一臉的溫柔,「靈兒,你選的荷花燈真好看。」

    「是麼?我也很喜歡。」靈兒搖搖手裡的綵燈,眼裡都是笑。

    「吳大哥好!」殘音也禮貌地向這位「救命恩人」問好,吳添笑著點了點頭。

    「吳大哥來得真早。」阿月淡淡笑著,不露痕跡地將靈兒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一點。

    「是呀,我等下要與其他門派的人一起祈福誦經,所以來得早些。」吳添指指戲台一側,那裡擺放了不少蒲團,是專門留給各大教派派來的人坐的。每年荷花節各大教派,尤其是修仙的門派都會派人來這洛城參與盛會,為荷花仙子和世人祈福誦經,吳添此次來便是代表了龍山派。

    「吳大哥辛苦。」阿月還是神色淡淡,不知為何,一見吳添親近靈兒,他心裡就會有點排斥。

    「不知這位是?」吳添望向牽著殘音的菡萏。

    「這是我的表妹阿淡。」阿月手裡折扇指指吳添,「阿淡,這位是龍山派的吳添大俠,前來洛城的途中,他曾助我和靈兒殺妖,救了殘音。」

    「阿淡見過吳大俠。」菡萏淺淺一笑,傾傾纖腰,施禮問好。

    「阿淡小姐有禮。」吳添拱手還禮,「聽說城主今晚請來了都城最好的戲班子,幾位慢慢觀看,我先過去了。」

    「吳大哥請!」阿月等人看著吳添走向戲台側面,盤腿坐下。

    「阿月不喜歡他?」菡萏壓低嗓音,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到。

    「不知為何,總覺得此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阿月眉頭微蹙,「菡萏可曾發現什麼?」

    「就這麼面對面探查,確實是個修仙的凡人,但他看人的眼神,我也覺得似乎不太喜歡。咋一看是很爽朗,可又覺得這份爽朗帶了點演戲的成分。尤其是他看向靈兒的眼神,讓我覺得有些許怪異。」菡萏抿抿嘴唇,「難道他作為修仙之人,容不得靈兒和殘音這樣的小妖?可為何他看向殘音的眼神卻又不同呢?」

    「我也有同感。」阿月的神色有些凝重,「我總覺得他對靈兒有企圖,但不知他到底看上了靈兒的什麼?莫非,是靈兒的寶劍?」

    「寶劍?」

    「嗯,冥王給了靈兒一把寶劍,確實三界少有。若說靈兒身上有什麼東西讓人眼饞,可能就是這把寶劍了。」

    「不管他看上的是不是寶劍,此人心思深沉,都需提防。」

    「是要小心,只需過了今晚,我就把靈兒和殘音送回冥界,但願不要節外生枝。」

    兩人正低語著,有人走上戲台,金鑼一響,眾人安靜了下來。來人便是城主大人,他代表洛城的百姓表達了對荷花仙子的敬意,並命人將今年的祭品一一陳列在台前。這番說辭結束,鑼鼓喧天,戲班子的表演開始了。

    阿月長臂一攬,靈兒被他牢牢抱在懷前,「這便是唱戲了。這齣戲講的就是當年荷花仙子下凡救人的故事。」阿月略一低頭,伏在靈兒耳邊輕聲講著,溫熱的氣息落在靈兒頸間、耳上,靈兒心裡一癢,情不自禁抓緊了阿月的手,這一次,兩人竟是十指緊扣,親暱萬分,只是,兩人誰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菡萏也將殘音護在身前,低聲給她說著戲文。四周的人都看得入迷,不少人嘴裡哼哼唧唧,搖頭晃腦,跟著台上的戲子入了戲。

    不愧是都城最出名的戲班子,這戲唱了一出又一出,從仙子救人、凡間重振到仙子落難、凡人救仙,編排得有板有眼,連菡萏看了也不禁莞爾。

    「想像力還真豐富,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要給荷花仙子選夫了?」阿月在一旁笑著打趣,「年年都有表演,就屬今年這戲班子特別,不但行頭出眾,戲文也編得甚是有趣。」

    「阿月,什麼是選夫?」菡萏還來不及答話,靈兒就好奇地問開了。

    阿月還來不及回答,戲台上的戲子突然亂了,緊接著,下面看戲的人群也亂成一團,不少人尖聲大叫,「蟑螂啊!好多蟑螂啊!」

    阿月和菡萏低頭一看,同時皺眉,只見成千上萬的蟑螂像潮水一般席捲而來。沒有人知道這蟑螂從何而來,就好像大地突然裂開了地縫,暗藏在地表下的蟑螂大軍衝出地面,凶神惡煞地對著人群撲了過來。

    只是撲還不可怕,最最可怕的是這些蟑螂只要爬到人的身上,就會拚命撕咬,甚至鑽入七竅,進入人體,把人活活咬死。一時間,仙湖前一片呼天搶地,慘絕人寰。

    「不好,有妖氣!」阿月放開懷裡的靈兒,「救人要緊!」說著,青月劍已經握在了手中,同時不忘囑咐靈兒,「靈兒,你跟在我身後,萬事小心!」

    「好!」靈兒扔下手裡提著的荷花燈,抓起虛影劍,「殘音,你到我袖裡來。」

    「這……」菡萏和阿月頓時一愣,殘音卻已經化為一根織線,牢牢盤在了靈兒的長袖裡。

    菡萏笑笑,不知該說這兩小尚不懂男女之別,還是感情太好,她扯過自己披的淡粉色輕紗,落在手裡化作了兩朵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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