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稀飯(中) 文 / 一個小橙
「上輩子殺了豬,這輩子要教書,上輩子殺了人,這輩子教語文,我給你們說吶……這個語文老師可不容易了,就說我吧,我要不是……」又來了,此時,我正領著大聖和其他娃們正兒八經地站在某學校的某個教師辦公室裡面,而這個某學校,正是我和郝仁「相知,想戀」的地方,咳,就是我倆的母校了。眼前這個,口若懸河,滿口跑火車不帶歇一下的人,也正是當年,我倆的語文老師。由於那時候的我「太安靜地像一個美男子」,應該是沒有給老師留下過什麼深刻到不可磨滅的印象的。並且,現在時隔這麼多年,即便是我肯端端正正地把臉湊到他(語文老師)的面前,供他仔仔細細比較觀察,估計也得用上大半天的功夫,哦,或者更長。更何況,現在,我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拒不與他相認,真是太丟臉了。
最近有學生家長來信,說是希望系米能夠為學生們出一期特刊,考慮正值開學後一個月時間,學生情緒,那正是躁動時分,估計這次倒不是家長過分緊張,而是的的確確需要來點東西,潑一桶冷水,模仿一下「冰桶挑戰」的感覺,說白了,就是來點打擊性的刺激,讓學渣掛,學弱哭,學霸萎,這樣才能算是達到了目的。如果說是打擊初中生(哦,當然,我是指專心想要學習的孩子)的最好辦法,那一定就是給他們展示各種名校的風采,並且要說明進入名校的兩條路。一條很常規,中考,一條也不是不常見,自招(雖然聽說最近有不少地方在禁止自主招生,但也無可避免,高校要選擇優秀的學生,高中就不得不選擇優秀的學生,方便把他們送進高校,搏一搏升學率,於我,我是不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對的,所謂優勝劣汰,競爭本來就是這樣,不是有一句話「沒有絕對的公平才是真正的公平。」嗎)至於中考,中考的難度相對於自招就沒有那麼變態了,但也不是一定的,有時候可能簡單到讓你打瞌睡,有時候可能又難到罵娘也沒用。但有一種因素叫做「水漲船高」,所以往往很多時候,看分數的效果是不明顯的,一定是要看那種毀滅人性的排名才知道,但這是客觀條件,不是系米可以隨便預測的。還有一種因素呢……學生時代,總是有一些人是不受試卷難度影響的,這些人,被我們親切地稱為「學聖」因此,讓這些人講一講對於學習的看法,一般會出現:「其實我覺得我在很多學課上都是很薄弱的……」往往,看到這裡,正常學生一定會直接罵娘,怒指這些人的「虛偽」「不要臉」,瞬間憤怒值報表,同時激發這些孩子的鬥志,以產生一種「壓倒學霸」的技能(當然,能不能壓倒,咳,這裡暫且不說,至少,相對於自己而言,是有進步的,不是嗎?)哦,當然,這樣的方法對於各個階段的學生都是有用的(憤怒這種情緒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嘛。),但實際上,這種刺激效果雖好,後果可能就很淒慘,比如此後,系米就會被廣為「調戲」(例如,我還記得以前做過一本叫「名師絆你妹兒」的練習冊,至於真實名字,暫且不說,你們自己感受一下。)系米還不定被那些富有想像力的充滿創造力的孩子叫成什麼樣,我這種老人家是領會不了了,有介於次,我們覺得「槍打出頭鳥」和「仇恨的慣性定律」(指某人在某件事上對某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後面這個某人在後來遇到的任何事情上都會本能的對之前那個某人產生懷疑,或者說,只要見到前面那個某人後面這個某人就會產生空前的怒氣。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懂,看不懂的話就自行領悟吧)這兩個道理絕對是金玉良言,所以……我和郝仁商量出一個方案,即「讓老師(這裡說的老師自然不是尋常人,想知道?看下去你就明白了。)吸引仇恨」(你們知道就好,千萬不要說出去。)而,至於這個老師的人選怎麼確定?當然有講究,比如,地位(指在學生心中),威名遠揚(這肯定是褒義詞),的老師就不行,因為毀掉這些老師的形象就和毀掉學生的三觀沒有什麼區別,(米媽課堂開講啦:所謂三觀,即是指: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這是常事,要記得哦∼)友善和藹的老師也不行,他們往往會站在學生的立場,說一些加油鼓勁的話,這就和我們的目的背道而馳了,因此,我和郝仁在討論的時候,猛然異口同聲地叫出「荊老女表」這個名字,想當初,我倆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可是對這個人深惡痛絕的。
「荊老師,班主任問你下節課還上不上?」我應聲而望去,發現,這孩子怎麼……長得很面善呢……這種熟悉到哭的感覺還真是贊呢。不管怎麼說,我很慶幸這個同學的出現,至少讓我避免了直接和一個老師吵架的可能,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最近總是覺得心情抑鬱煩躁,像是大聖等人都是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出氣筒,干靶子,供我發洩一用,難道是更年期提前了?這不對啊,哪有提前這麼多年的?難道是我穿越了?那就跟不可能了。算了,還是不糾結了,至於我是「內分泌失調」還是「更年期提前」這種問題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去糾結吧,我只是等哪天有空去次醫院才是真正要緊的事。
荊老女表看看時間,看看我,顯然是一副尚未說完意猶未盡的樣子,我知道此時他看著我的「深情」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種強烈的,希望被我留下的「渴望」,我眨巴眨吧眼睛,只當是剛才進了沙子,眨一眨,眨沒了才是最好的呢,那學生再問一遍:「老師,班主任讓我問你,一會而兒的課你上不上?」我看得出來,這孩子的眼睛裡頗有不耐煩,想來和我和郝仁一樣,都是對這種奇葩有著深惡痛絕的心理的,對於這個人的某種言論,我只是想說一句:「馬南戈壁,你特瑪如果認識莫言,我就跟您姓,我叫荊米!」
看著這個娃眼神裡的隱忍,我只能深表同情,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啊,對於這種實力太過剽悍,掌握著「生殺大權」(這裡用來形容語文老師我覺得再合適不過,你們覺得呢?)的人,「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我們這些血薄的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我不說話深知荊老女表的品性,他特別好面子,不要臉(咳,我說什麼了?)的人,怎麼可能主動提出要在這裡繼續說下去,當然,是在我並沒有開口挽留的情況下。他悻悻地收了教案,走之前,還問我一句:「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一定是感覺到了來自我的森森惡意,不過,老師,你說這話,怎麼,那麼容易讓人想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