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乍見一坨奶油 文 / 一個小橙
郝仁的表弟離家出走了,我的閨蜜很著急。
一般情況下,當這種詭異的關係發生的時候,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相信我,這是一個定律。
郝仁堅持要辦一次婚禮,理由卻是:「像你這麼矯情的人,現在不給你辦,以後你老了肯定要怪我。」會嗎?不會……不會的(請理解為雙重否定表肯定),我的一生大概,多半,極可能只有這一次婚禮,倒不是說我堅信要,並且可以和郝仁白頭偕老,而是覺得再嫁就直接掉價,能不能嫁出去,簡直就是天大的問題。
若是有朝一日,郝仁突然清醒了,要拋棄我了,估計,我就只有回家,孤老終身了。
我不反對,郝仁就開始張羅,每天忙進忙出,並且堅持不讓我過問,有的時候我發現他桌上擺著婚禮策劃的宣傳單,他就立馬做賊心虛地收了起來,然後勒令我不許在不經他同意的情況下進入他的書房。
早晨,郝仁開車載我們倆去系米工作室上班,郝仁簡單地進行晨訓,然後在辦公室裡坐一會兒,如果沒有什麼非他處理不可的事情,他就走了,並且交代我中午等他一起吃飯。中午,郝仁從不知道什麼地方趕回來,然後領我去吃飯,下午又在工作室待一會兒,然後又離開,晚上下班之前回來,收拾收拾東西,帶我回家。
這樣持續了將近一周的時間,郝仁漸露乏色,我知道,郝仁原本就不是神,也不是鐵做的,會累再正常不過。我表示能自己吃飯,讓他中午不用來回跑,如果有事件就回家睡睡覺,養養神,加之我們不是奉子成婚,不用這麼趕,慢慢來就好了。
郝仁表示懷疑,但因為這樣一來,大家都方便些,勉強接受,並且臨走前把我托付給洗白菇涼,洗白菇涼答應地甚好,郝仁就放心地走了,等郝仁走後,洗白菇涼表示中午要跟男票吃飯,並且希望我不要告訴郝仁。
我實在難以理解洗白菇涼的思維邏輯,雖說郝仁是一種名為「老闆」的生物,可我至少目前為止還是老闆娘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甚至還可以比郝仁高上一個輩分,為什麼?因為老闆,娘。
最終洗白菇涼還是毅然決然地投奔了男票的懷抱,米白就邀請我一起享用午餐,不必說,當然是拒絕了,據郝仁描述,米白的口味比他重上了百倍不止,想一想,像是郝仁那麼重口味,再來個百倍不止,那是一種境界啊,真的。
米白被拒,愣了一下,然後帶著一群小的們走了,我有沒有說過,當下,米白那個組裡的組員都以米白馬首是瞻,就差沒叫大哥大了。
我思前想後,覺得中餐不能吃,不然老媽可能會憔悴,那就只能吃洋快餐了,想起樓下有某基的存在,我拿了錢包,就預備下樓。乎見門口有一尊佛,偶不,是一坨奶油,偶不,是一個人。
我咳嗽了一聲,企圖引起那人的注意,讓他在看我的同時,我也能看清楚他的臉。
那人晃了晃,然後抬頭,那情狀,就像是一坨奶油突然卻沒有了附著物,塌了。
「嫂嫂。」那迫切,那激動,就好像是看到了小情人而不是看到了嫂嫂,一隻粉白粉白的手抓在我的手臂上,卻和外表不相符地有著一個正常男人的力量。
我得願以償地看清楚了他的臉,第一反應是:江源一怎麼整容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閨蜜的戀人,我老公的表弟,這次地,簡直無語凝噎。晴天長得像江源一,和郝仁倒是不怎麼像的。
我拍掉鉗在我手臂上的粉爪子,然後對他說:「晴天,你怎麼來了,羌倌很擔心你。」
隨著話音結束,晴天默默地低下頭,半晌,待眼裡有了眼淚,才又抬頭,說:「嫂嫂你是不是不喜歡晴天,大師兄不喜歡晴天,你也不喜歡晴天嗎?」
我……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虎軀一震了,免得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