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同學再見 文 / 一個小橙
趙玉祁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xx婚戀網的事,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女性生物,難免就被搭話了。
「嘿,來啦!」這個男人長得很帥,應該在班裡也算是出彩的,趙玉祁就適時插話:「宋雨曦,你還是死性不改,班上的雌性生物就沒有一個逃過你魔掌的。」瞧瞧,我隊友多聰明,這只言半語間就將對方身份加品性透露給我。這個宋雨曦值得關注,應該花邊新聞不少。
我正了正身子,確保藏在胸口那朵花上的微型攝像機能拍到此人畫面,然後含笑介紹自己:「我是歐米,你大概不記得了吧,以前我還暗戀過你呢。」宋雨曦打量我,似乎在搜尋記憶中是否有我這號人物,然後半天無果,最終笑了笑,好似想起來了,嘖嘖,真是演技派:「我記得你以前在班上都不怎麼說話,怎麼……」
目光來回穿梭在我和趙玉祁之間,我仍然保持笑意:「我和趙大才子有合作項目,最近有過聯繫。」合作項目,不就是xx婚戀網嘛。
宋雨曦了然一笑,然後端著杯子回到那群男人身邊,陸陸續續有人到場,剛來的女生就和我一道,趙玉祁給了我一個擔心的眼神然後回到男人堆裡。
「歐米,聽說你和趙玉祁在合作?你都做些什麼啊?」此人名叫丁丁小圓,據說是因為上戶口的時候她媽先報了姓然後又連名帶姓地報了一遍,逗比的登記員就給登成了這個名字,實在是,喪心病狂。
「我現在在雜誌社,和趙玉祁合作也不過就是投投資,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主要大家都是老同學嘛。」我故意說得含糊不清,反正這妞也不可能去找趙玉祁套話什麼的。丁丁小圓長了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什麼,我卻看到了門口那雙足有十寸的高跟鞋,往人多的地方縮了縮,千萬不要發現我。
喬璐被服務生領著進入會場,正想道謝的時候,從前方靠得近的地方傳來女生不屑的聲音:「這不是em雜誌的喬璐嘛,怎麼?爬床還不夠,改行當記者了?」誒喲,我的天哪,這大小姐也太豪放了吧,這麼多人還能說出這麼辛辣的話,真是,好棒。
喬璐伸出的腿又縮了回去,訕訕地說:「不,我只是走錯了。」看著喬璐遠去的背影,我一邊偷笑一邊回應著各種無聊的問題,諸如什麼什麼電視劇好不好,什麼什麼牌子又出新款式等等。
丁丁小圓用胳膊頂了我一下然後小聲問我:「小米,你不是也在報社嗎,喬璐真的是記者嗎?」看見喬璐走了,回了趙玉祁一個眼神,繼續和丁丁小圓搭話:「不知道,沒怎麼聽過她呢,可能還是新手沒什麼名氣吧。」真話不說完,這樣足夠給喬璐拉仇恨了,不需要添油加醋,引火燒身。
「小米,老仁回來,你還沒跟他打過招呼呢,小圓,一起吧。」趙玉祁端著杯子湊過來,也是,都是同學,既然都點明是人家回國才舉辦的同學會,不打個招呼實在是說不過去。我笑了笑,作出恍然大霧狀:「看看,跟小圓聊得起勁,把今天主角都給忘了。」丁丁小圓也附和著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跟著趙玉祁一起到了男人那邊。
我重新整了整禮服,確定攝像頭能拍到正前面。
周圍男士都以疑惑的表情大量我三人,趙玉祁就先開口解釋:「老仁,小米和小圓過來跟你打招呼呢,怎麼樣,老同學夠賣你面子吧。」說著還向那人挑了挑眉,我是看不懂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總之,不正常就對了。
我舉杯示意,待趙玉祁讓出位置,我才能看清楚那人的臉,難怪會覺得熟悉,此人正是我高中三年,無論怎麼換位置都始終沒有被換掉的同桌,郝仁,我看了看趙玉祁,難怪他都不介紹,原來根本就是我熟人。不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郝仁名字富有喜感,人也一樣富有喜感,高中的時候忙於學習,生活堪稱苦悶,所以當你問所有人,你希望你的同桌是帥哥還是逗比的時候,一般人都會回答,逗比。有逗比在,不擔心上課會無聊到睡著,尤其這個逗比還是個學霸。我有幸地和班上最逗得逗比同桌三年,可能最後能考上好大學也拜此逗比所賜。
有人說,每一個人一定都會有暗戀上同桌的經歷,我覺得此話甚對,我就不幸暗戀上了我的高中同桌,並且長達兩年半,那時候,哪怕是他說句話,我都能面紅心跳的激動半天,不過,有些話我不可能說出口,不僅是因為我的理想,還有,我知道,自己長相不佳,氣質基本沒有,就是淹沒在茫茫人海中的普通女生。
而郝仁就不一樣了,他相貌好,成績好,性格也好,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多女生私下求交往,他答沒答應我不知道,沒有過問也無權過問,只是偶爾從別的同學嘴裡聽到些關於他的八卦,那時候,誰跟誰談戀愛一直是經久不衰的話題,照我的說法,八卦是那種無聊歲月唯一的調劑品。所以,直到畢業我倆還是保持著哥倆好的狀態。
高中畢業後,我選擇本地的一流大學,郝仁卻選擇出國留學,一去就是七年,中間沒有過聯繫,當這個人逐漸淡出我的視線,七年,現在在回首以前的事也覺得好笑,不過就是青春期的萌動罷了,這種想談戀愛的想法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如今看到那人,就只是心跳溜掉一拍,很快就恢復正常,我無壓力地保持雲淡風輕的表情,舉杯向郝仁致意:「老同學,歡迎回國。」這話,估計就只有郝仁自己能明白了。
此人似乎保持著一貫的逗比作風,先衝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和我虛碰一下:「老同學,好久不見。」
丁丁小圓料想也是當時班裡的紅人,她的出現,反而沒有人覺得奇怪。
聽見有人念我的名字,大概是在跟搞不清楚狀況的人解釋,我裝作沒聽見,重新審視了郝仁一番,個頭好像長了些,兩個酒窩掛在嘴角,笑得依舊好看,說話仍然很風趣,一身不加logo的牌子,好像從前他也是這麼穿的,他的衣服從來不加logo,現在想想,真是後悔,早知道他是土豪,我怎麼會放著七年不跟他聯繫,畢業的時候也不跟他要個聯繫方式呢!
飯後,趙玉祁號召所有男士送女士回家,輪到我這兒就只剩下趙玉祁和喝的爛醉的郝仁……